珊儿不过是一次去后宫,便被二皇子看上了,她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一心想着快点儿将她嫁出去,奈何老爷却是一点不急。
柳芝雅瞧了瞧不怎么说话的二舅母章燕,说:“二嫂在想什么?难不成也在想昭儿的婚事?我可听说咱们昭小姐文彩颇好,这燕京城里的公子哥儿想求得一副墨宝可是比登天还难!”
章燕谦虚的笑了笑,说:“弟妹说笑了,女儿家懂那些个诗书做什么,不过是个情趣罢了。我啊倒是喜欢像大嫂这样的,女中豪杰,丝毫不压于男子之风。”
穆少青哈哈一笑,说:“你就拿我打趣,我就看昭儿这样很好,知书达礼,指不定这好福气就要来了呢。”
几人心照不暄的相视一笑,只是柳芝雅却笑着看了看苏婉。苏婉不明其意,不是在说昭姐姐吗,看我作什么?!
穆少青自然没有错过柳芝雅的表情,又看了看已经埋下头去的苏婉,这才压低了声儿说:“弟妹确实是要担心了,如今既是到了府上,又是这般的年纪,是该好好打算了。”
柳芝雅只笑笑,没有回话。倒是四舅母说了句:“这倒是的,太过关切了不行,太过冷淡了也不行。弟妹可难了。”
章燕看了看柳芝雅的表情,又说:“想开了弟妹也没什么担心的,这燕京城内好的公子哥儿多的是,仔细着择一个便是。”
柳芝雅又是苦笑,没有答话。
穆少青瞧她那样子,许是这苏婉刚来,她也不好多问,便转了话题:“也不知出去的老爷们回了没?婉儿该去见见才好的。”说着又吩咐了下人去打听。
片刻后便回了话,苏婉的大舅说了,来日方长,自是有机会再见的。又说既是来了便安心就是,季府就是她自个儿的家,需要什么短了什么的便告诉舅母,没有什么不便的。
二舅也是说不用去了,她身子本就不好,等养好了身子,自有相见的时候。
想来这两位定是忙的。
正说着,进来四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公子,不用猜便知是大舅和二舅家的两个儿子。
四人走到堂中,向当家的主母穆少青和他们的母亲请了安。又听那其中一人说:“母亲,儿子特来向您告诉一声,明日一早儿子便要出趟远门,这些日子请母亲保重身子,儿子回来再尽孝。已经告诉父亲了,刚才在外院和兄弟们在一起时也提起了,少不得还请姨娘谅解。”
说着又向穆少青和纭博的生母行了一礼。
穆少青也不说话,只笑着点了点头。
又听另外一个儿子向章燕请了安,说:“儿子不孝,明日也要起程去趟琊山,大约得一个月才能回来。”
章燕问:“你是定过亲的,走这么久可告诉亲家了?”
那人又说:“已经去过了。”
章燕点了点头,似又有些纠结着说:“明日可是纭博哥哥的大婚之日,可否推迟一日?”
两兄弟对视一眼,似有些为难。穆少青哪会不明白,且不说季绍勋如今的身份,他要出发定是皇帝批准了的。单说季绍全,身份那么特殊,不让他走也是不可能的。于是便笑着开口道:“既是在其位,便要谋其事。你们去便是,只是出门在外,自个儿多注意。弟妹对他们也别太苛求了,有的事当以大局为重。”
章燕这才说:“还不谢谢大伯母。”
其中两人朝穆少青拜了拜,说:“大伯母教诲孩儿谨记。”
另外两人又说:“母亲教诲儿子谨记。”
章燕又说:“走之前你们几兄弟先去纭博那儿看看。”
“儿子知道了。”
穆少青看四人说得差不多了,便叫了声:“婉儿,快过来见见你这几位哥哥。”
苏婉这才低眉顺眼的站起身来走了过去,道:“苏婉见过绍全哥哥,见过绍恩哥哥,见过绍福哥哥,见过绍勋哥哥。”
四人也是见了礼,季绍恩这才说:“早听说婉妹回来了,就是不得空见。如今瞧着身子可好了?”
苏婉回:“已大好了,劳哥哥们挂心了。”
又听季绍全说:“多到府里走动,都是一家人别太拘着了。”
季绍福说:“若是想出个门什么的,也可告诉我一声,希儿可是常缠着我们要出门去的。”
季绍勋说:“说的是,府里兄弟姐妹们也多,你身子不好,但总是可以陪你说会子话的。”
苏婉一一见礼回答。
如此一番时辰也就不早了,苏婉的腿脚可不适合再多跪,退下后不久便辞了穆少青等人,与柳芝雅退出席间,季灵希却是活泛。
走远了些,柳芝雅才拉了苏婉的手牵她到跟前说:“季府比不得侯府,有些话你听着便是,也不必记在心里。你有你的路,但舅母还是那句话,你是苦命的孩子,多为自个儿想想,天家富贵,哪是那么容易享的。”
苏婉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季姗和季昭都是被皇家看上的人,而且……太子殿下尚未婚配,多少只眼睛都看着。季浩海和季浩峰就季姗和季昭两个嫡女,自然是要思虑周全的。
燕洛云,她好久没见到他了,不知他怎么样了,其实她是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