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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手段

习霸月眼见申时配抽出了白银牌子,便顺手伸进箱内,把剩余的牌子拿出,只见它跟释晴川抽出的牌子一模一样,以示公平,习霸月把那黄金牌子交给蓝云从,蓝云从冷冷接过,却随手往玄天绝刀门的阵营中掷去,给他的弟子驼南通收起,习霸月早已习惯了他的无礼态度,也不以为意,蓝云从冷冷地道:“是否现在便开始了?”习霸月说道:“跟据规定,白银牌子先比,黄金牌子在其之后。”

蓝云从冷哼一声,走下台去,释晴川向习霸月略一躬身,亦退回东方秀如身边,习霸月朗声说道:“会盟较技!正式开始!”随即也走回习德身边坐下。

张出尘一向嗜武如狂,昨晚在洗尘宴上,赵匡胤与释晴川略一交手,已使他大感不枉此行,现在五大势力封盟大典较技终于开始,教他顿时感到十分兴奋,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偌大的封盟台。

台上忽然之间,只剩下了申时配与薛从云二人,申时配定定的瞪着薛从云,只把他瞧得心里发毛,适才从黄婉铃出手之时,已看到了北方万毒宗那无影无纵的下毒之法,三人之中,薛从云最不想面对的,便是这北方万毒宗传人,但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从背上抽出了西岳五行宗独有的厚阔长剑。

申时配看在眼里,也缓缓的从腰间之处,抽出了两柄精光闪耀的匕首,薛从云瞧着,不禁问道:“你的匕首,有否下毒?”

申时配摇了摇头,说道:“五大势力,同心结盟,正如这牌子所写着的,我又岂会下毒残害同门中人?”但薛从云始终十分忌惮北方万毒宗的毒,仍是一阵犹疑,未肯出手,申时配看着,忽地双手互挥,用匕首各自在两臂之上划了一道很浅的口子,鲜血长流,众人全都“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薛从云惊道:“你怎么了?”

申时配随即把衣袖上的布撕下,熟练地把双手的伤口包好,说道:“如此一来,师兄可信我的兵刃没有下毒罢了?”薛从云苦笑道:“你何苦如此。”

依青山眼见申时配毫不在乎的自伤己身,以取薛从云的信任,这弟子武功虽好,向来却是精神方面甚为不足,此时气势一怯,怕会兵败如山倒,忍不住开口说道:“云儿,既人家申贤侄的匕首没有问题,便放心比试吧!”薛从云的精神本不太集中,但他向来最是敬畏师父,听得依青山的说话,顿时精神一振,持剑的手一扬,举起剑来,说道:“申师兄请!”

申时配点了点头,旋即游身而上,主动抢攻,两柄精光闪闪的匕首来回飞舞,煞是好看,有时在空中相互交击,而生出惑敌刺耳的声音,薛从云对北方万毒宗的武功本不熟悉,心中慬守武学的基本,先横剑自守,欲要看清申时配的招数,再谋后定。

可是数招一过,众人都感奇怪之极,东方秀如忍俊不禁,依青山为了自己的戒备之心而可笑,即如习霸月等人,亦感大出意料之外。

盖因申时配匕首上的招式虽凌厉无比,但脚步虚浮,手上劲力微弱,却那里是高明的武功?他的功夫,比起释刚峰确是犹有过之,但却绝难与各门的大弟子相比,薛从云便亦以为他故意示之以弱,遂严守门户,没有丝毫松懈之意,但数十招一过,竟发觉申时配气息渐粗,略有喘声,才真的知道,他的武功着实平庸之极,在没有使毒的情况之下,这位北方万毒宗代表弟子,便不值一哂。

蓝如虎忍不住说道:“上官夫人是开玩笑来着吗?贵派之中,难道已没有人的武功,高过审世侄?”黄婉铃淡淡地道:“蓝老师父欲要伸量我北方万毒宗的武功吗?我夫君虽然不在,小小女子却尽可陪你老走上数招。看看我门中的化骨奇毒,能否化掉你的老骨头?”蓝如虎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下去,黄婉铃虽无礼横蛮,但他实在雅不愿与此等满身之毒的人结上梁子,一旦惹上,只怕从此没完没了,后患无穷。

回看台上,薛从云早已习惯了申时配使匕首时的招式及速度,不想再缠斗下去,清啸一声,说道:“申师兄小心了!”阔剑横疾一挥,终使出了西岳五行宗的绝技“夺命九式”!

申时配只觉一股森然锐利的剑气,向自己疾扑过来,想不到这个先前还看着释晴川色迷迷的华山弟子,竟轻易地便挥出了达“刃气”修为的剑招,只好双臂回收胸前,以匕首防御,足下双腿一蹬,向后急退!

“当”的一声向过,申时配的回防急退,便堪堪避过了薛从云这强横的一挥,可是即使阔剑并没有与匕首相触,强大的剑气还是如真实的利刃般撞在匕首之上,申时配只感一股巨力从胸上传来,猛地疾踹急退,以消减那可怕一剑的巨大冲击力,可是剑气之中内力充盈,直把申时配迫至台边,亦未能全消其势,眼看便要飞出封盟台时,申时配大喝一声,急提真气,双手疾挥,才堪堪把薛从云的余劲全数消解。

这一招过后,申时配气急败坏,薛从云却游刃有余,气定神闲,说道:“申师兄果真厉害,所隐着不用的实力,比我所估计还要多上两成。”言下之意,却是指申时配的虚实,他便瞧得清清梦楚,如此一来,可谓已是占尽上风。

成如秀忽地开言说道:“夺命九式,果然厉害。”赵匡胤看了薛从云那霸气无匹的一剑,亦不禁为之一夺,五大势力,果然每一派皆有过人之长,东海长恨岛长于以快速使剑的方式急速运使轻灵长剑,但现下西岳五行宗,却明显地以厚重的阔剑,挥出气魄森然的绝剑,虽各走大相庭径的路子,厉害之处却是不相伯仲,而看着薛从云的潇洒若定,料敌机先,敬佩之感油然而生。

而随着成如秀那一声由衷称赞,全场之人,都轰然叫起好来,便连张出尘亦感觉得到,同是“刃气”之境的修为,薛从云便比石守信还要高上很多,而雷家兄弟,更是瞧得目眩神驰,想不到这看上去还很年轻的薛从云,竟能与义父一般,从兵刃之上迫出剑气,实在非同小可,坐在他们身旁,云龙会的敖守龙倏地说道:“夺命九式,“挥”,“劈”,“抹”,“削”,四式主以阔剑剑身攻击,“刺”,“挑”,“点”,“落”则主以剑尖伤敌,还有一式“封”,却是守招。”

张出尘奇道:“九诀之中,八式都是攻招?只有一式守招?”敖守龙点头道:“西岳五行宗的武功,着着抢攻争先,一旦出手,其气势犹如江河泛滥,不可止息,先前薛从云只以“封”诀守着,现下看来要全力进攻,胜负只怕在数招间分出。”

看着申时配大落下风的雷氏兄弟,听着敖守龙的分柝,只觉头头之道,纷纷点头,张出尘微微一笑,没有作声,坐在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无欲,却忽地“嗤”的一声闷哼出来,可是现场正呼声四起,众人都是不以为意。

回看台上,只见一剑尽取上风的薛从云并没有乘胜追击被方到台边的申时配,好整以暇的说道:“申师兄请回,我们再来。”说话虽有礼,但语意再也清楚明白不过,申时配却不发一言,缓缓的走回台的中央,慢慢地道:“可以继续了。”薛从云剑招微举,却没有进招,微笑道:“申师兄请。”

申时配深深吸了口气,说道:“薛师兄说的不错,我确是尚有余力未施,但薛师兄剑法十分厉害,我要全力施为了。”薛从云概然道:“申师兄干吗这么客气?上得场来没情面,便让我们放手一抟。”

申时配点了点头,脚步急移,身法竟比先前快出一倍有多,闪身边到了薛从云身前,且气息绵长悠密,敢情先前一切,都是故意示敌以弱,薛从云微微一笑,举剑微挥横挡,却把申时配手上匕首的连击,尽拒身外,二人堪堪又拆了十数招,薛从云忽地大喝一声:“小心了!”从丹田之处急运真气,足下急旋,劲从腰透,至臂使出,腕上急扭,“嗤”的一声向过,夺命九式的“刺”,已向着申时配的肩头急刺过去。

申时配早已全神贯注,留意着薛从云的剑气相攻,但他只感一度森然剑气急刺过来,还是大吃一惊,狼狈相避,只见阔剑一刺而入,却只把他的衣服刺穿,大骇之下急退两丈,薛从云看着他受惊的样子,不禁停招说道:“申师兄,咱们胜负已分,就此罢手如何?”申时配面上一片苍白,却回望了黄婉铃一眼,随即咬牙说道:“我还能打!”随即游身而上,薛从云知道他是受命于师,不能不比,却又不欲伤他,不禁向依青山瞧了一眼,却看见了依青山面色十分严厉的正看着他,知道他对于自己的拖拖拉拉十分不满,眼下形势,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申时配眼见他不出招相攻,咬牙说道:“薛师兄不用留手,也好给我有个交待!”薛从云一向都尊师重道,心中虽觉不忍,但长此下去还是没完没了,心中打定主意,只要在申时配身上留点伤痕,那么明显地胜出一招后便可撤手罢斗,此念一起,登时手上一紧,加重劲力,“当”“当”“当”“当”四向过处,把申时配急攻过来,却又已略呈散乱的招式尽数震回,眼见申时配差点连匕首也拿捏不定,薛从云清啸一声,手上阔剑一伸,便要刺在申时配肩头不是要害之处。

眼见已尽落下风的申时配就要中招之际,无欲竟忽地“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剑尖已触及申时配的肩头衣服之上……

“嗤!”

那是一声兵刃刺入人体之上的声音。

向声过处,全场之人,尽皆目瞪口呆,面露不能置信的震惊神色。

西岳五行宗的掌门依青山霍地站起,满面怒容,却气得说不出话来。

当中就只张出尘及无欲二人,没有太大的反应,北方万毒宗门主夫人黄婉铃,则面露满意的笑容,而阵营之中,欢声轰然而起。

玄天绝刀门的门主蓝如虎,表面虽十分冷静,不如众人般惊讶,但一度冷汗,却从额上不自觉地流下,心中泛起了一个很大的疑问:“自己的儿子与之相比,能胜吗?”但他心目中将蓝云从与之相比的那人,却不是薛从云。

不是这个现时站在台上,面露惊愕之色,望着自己肩头之上,明晃晃地插着一柄匕首,直至末柄的薛从云。

只见原本一直也被压着的申时配,面上神色漠然,冷冷地看着满脸不能置信神色的薛从云,没有说话,薛从云呆了一会,随着肩头传来的剧痛,告知他所发生了的事实,从而一股如洪水暴发的怒意急涌上来,狂叫道:“你!”嘶哑着声音尽力而叫,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实际上,他还未能清楚弄好,自己是怎样落败的。

而在场之中,能看得清申时配适才的一招者,绝不会多。

赵匡胤看得真切,不禁“嘿”的一声,冷哼出来,成如秀皱眉道:“这位北方万毒宗的申师兄功力固高,那一份心计,却更是使人防不胜防。”场中还有些看得清楚明白的人,均知道申时配原本的武功比薛从云还要高,可是从比武开始到最后一招之前,他所使出的顶多不会超过五成功力,若平手相斗,全力提防的薛从云应不至一招落败,但他既自以为摸清了申时配的虚实,最后那一招剑刺使出,却没有留下余地后着,而申时配一直所等待的,就是这全无防备的一招,随即疾冲上前,避过来招,左手一翻,便把整柄匕首插入薛从云的肩上,再飘然而退,所有动作均快速畅之极,身影却有如鬼魅般使人不寒而抖。

而那些名宿前辈,虽觉申时配胜得十分阴险,但这是人家五大势力内户之事,都觉不便出言,习霸月急奔上台,走到薛从云身边,说道:“薛贤侄快些下来,看看有否损及筋骨。”但一直冷静若定的薛从云,霍地大叫道:“我还未败!我还有左手可以使剑!我们再来!”申时配冷笑一声:“你还未败?若不是看在你一直只瞄我肩头出招,那匕首早已插在你的胸上,还由得你在此乱叫?好,我现下便给你一个机会,我站着不动,你现在走得到我身前,碰到我的话,便算你胜了,如何?”

薛从云大怒,喝道:“我何止碰你!我还要刺你!砍你!我要杀你!”声音之中,便充满了怨毒之念,习霸月皱起眉来,正欲把薛从云强拉下台,可是手上甫触薛从云的衣衫,薛从云霍地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习霸月惊道:“薛贤侄!”只见薛从云双目紧闭,满脸愤恨之色,可是却已没有意识的晕倒过去,依青山再也按捺不住,飞身上台,手指连挥,疾点薛从云身上各处大穴,随即向申时配怒喝道:“拿解药来!”说话之时,一股霸烈的气势从其身上急涌而出,向着申时配急扑过去,显得这位华山前辈,对申时配的所作所为,已动了真怒,但申时配面对着这一方掌门的气势,却丝毫没有动容的坦然受之,微一躬身,说道:“正如我先前所说,五大势力,同心结盟,那只是使人一时迷晕倒下的麻药,待会便解,请依老师明察!”

依青山即使满腔怨怒,但申时配说话有礼,又紧紧扣着“五门同心”之言,也不便就此发作出来,只好冷冷的道:“谢申贤侄相告,它日若有机会,老夫必定会好好“报答”!”语中充满了怨毒之意,可是申时配霍地站上一步,朗声说道:“依老师有甚么指教,便请现在划下道儿,晚辈此番胜出,全凭本身的智计实力,我便连暗器也没有用上,可有那一点作弊之处?”依青山面上肌肉一抖,抱起了薛从云,不发一言,便走下台,回到自己的阵营,再处理他的伤势。

赵匡胤眼见申时配洋洋得意,侃侃而谈的样子,忍不住说道:“用着如此卑鄙手段,却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他说这话时声音不大,但身边的成如秀却听得清楚,点头说道:“这位申师兄武功虽高,我对之却不甚认同。”赵匡胤只觉与成如秀的见解相同,颇感投缘,续道:“若果是我,绝不会以此计谋害同盟之人,看来成兄的五大势力同盟,要做到“同心”二字,尚有很大的矩离。”成如秀却没有再接下去,眼见北方万毒宗与西岳五行宗已结下深仇,心中暗自想着,这次封盟大典的较技,是对?是错?

而在场中人,明明看着申时配先以匕首自伤己身,表明兵刃之上没有喂毒,但薛从云却的而且确,是在中招后随即着了道儿,均是大惑不解,雷氏兄弟都是摸不着脑儿,雷一虎眼见敖守龙的江湖经验甚富,问道:“敖大哥,那人究竟是怎样着了道儿?”可是便连敖守龙,亦看不通当中的机关,微一沉吟,却没回答。

张出尘忽地哈哈一笑,雷一虎忙道:“师父你知道吗?”张出尘笑道:“那姓申的,越是强调自己的兵刃没毒,我便肯定他的匕首一定有问题。”此时便连敖守龙也好奇起来,侧耳倾听,张出尘续道:“你们把他从割臂自伤后的每一个动作,从头想上一遍吧。”雷一虎等人想了一会,却摇了摇头:“他之后再下毒吗?倒没看见,再者,那薛从云亦不是傻子,当能看出他有否在事后把毒落在匕首之上。”

张出尘摇着头笑道:“蠢蛋,即使是绝世高手,只怕也难以在众目睽睽,把毒药涂在兵刃之上而无人看见。”雷一虎叫屈道:“师父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叫人好不心痒!”

张出尘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两柄匕首,分别各自涂上两种不同的药,独立一种是没有任何用处,但一旦相交,便会生出迷晕麻药,一从开战之始,他便把双刃互击,就在那时两柄匕首都已变成毒刃,他武功本比薛从云高,一直示之以弱,就是为了要能肯定地把匕首刺在他的身上,此人武功心计,全都十分厉害,是问若果给你雷大爷身处同一位置,你有胆子把肩上衣服给人刺个一剑两洞,还只使到不到一半的功夫吗?”

在身边的众人听着,都不由得恍然大悟,想不到用毒一途,竟有着如此复杂的办法,雷一虎虽对张出尘甚是敬服,还是不禁悻悻地道:“但他太也卑鄙罢了?那薛从云便甚是可怜。”张出尘听罢,忽地面色一转,正色地道:“若要再行走江湖,我劝你莫要再有此种想法,想那北方万毒宗,明放着是使计用毒,卑鄙下流的无耻门派,与其对敌之时,放松自己的防卫,误信敌人的狡言,乃是那薛从云自己糊涂,再者,那申时配亦只是用自己的方法取胜,换转是你,若能用比这更尖刻恶毒之计,却能手刃那杀了雷前辈的高手,替他报仇,你干是不干?你还会不会对着那人,说要跟他明刀明枪的拼过明白?”

雷一虎听得此言,心中一凛,双眼霍地精光一闪,点头说道:“徒儿谢过师父教诲。”“此仗!北方万毒宗申时配胜!”

随着习霸月这一声呼出,战果已定,但除了北方万毒宗本部的人外,便没有人喝采欢呼,场面甚为突兀,但北方万毒宗的人,却好像早已习惯这种情况,只自顾拥着已走回阵营中的申时配高兴,申时配微笑着,走到黄婉铃身前躬了躬身,黄婉铃淡淡地道:“青儿辛苦了,坐下休息吧。”

习霸月朗声说道:“有请东海长恨岛的释贤侄,与及玄天绝刀门的蓝贤侄上来较技!”释晴川听罢,随即走上台来,却发现蓝云从已比她早一步登在台上。

释晴川瞧了瞧蓝云从,只感到他那一身森冷凛然的霸道刀气,从身上直涌出来,当中的凌厉之势,便使人看来,他本身便是一柄千锤百炼的宝刀,她本身武功虽高,却也不禁为其气势所一摄,不知为何,于此大战将临之时,她的目光,却忽地不由自主的,从眼前的敌人身上移开,飘往坐在台边的赵匡胤身上。

可是赵匡胤此时,正忙于与成如秀说话,并没有望向她……

释晴川心中竟闪过了一丝失望之意,心中一定,随即想起必须要集中精神,应付眼前一战,但是就在目光回收,一瞥眼之间,竟看见一双透出关注神的的目光,竟定定的看着自己,场中有很多人,望向自己的目光,无论是目不转地地看,或是感到不好意思的斜眼偷看,大都是色迷迷的不安好心,就只有此人,能让她清楚地感觉得到,是正在关注将要较技的她,担心她会否受伤落败……

那是郭威帐下的小兵……只有数面之缘,却正气凛然的张拳。

刹时之间,从失望之意当中,感到了一阵暖意,微一抬头,向蓝云从躬了躬身,便欲抽出腰间长剑之时……

一向不多说话的蓝云从忽地斩钉截铁地说道:“且慢。”

释晴川一呆,望着了他,却见蓝云从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过身来,向着正满脸疑惑之色的父亲蓝如虎说道:“爹,对不起,这次孩儿要任性一次。”蓝如虎一愕,不明其话中所指,但蓝云从说话甫毕,又转过身来,却不是望着正身在台上等待着他的释晴川,目光所指,赫然是那正坐着观斗的,东海长恨岛的门主东方秀如!

蓝云从傲然说道:“后学晚辈,请东方先生上台赐教!”

他此言一出,全场皆静,刹那之间,便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能清楚听见。

东方秀如却不理他,随即望向蓝如虎,却见他大为吃惊,看似不是装模作样,再回头望着蓝云从,只感到他那十分锐利的霸道刀气,便向着自己直压过来,忽地那气势竟倏地一轻,却是释晴川,已站了在两人视线之间。

释晴川寒着了面,说道:“你胜得了我,再挑战我师父不迟。”说话甫毕,已握剑在手,蓝云从的神色仍旧冷冷的,猛然把背上的金刀握之在手,就在此与释晴川相隔五丈的距离,霍地从上而下,挥刀怒劈!

释晴川便大吃一惊,想不到他说来便来,但二人相距甚远,以人之力,即使刀气多么霸道无匹,亦难波及这么远的范围,这一刀可谓是毫无意义。

而蓝云从这刚猛之极的一刀,便“铮”的一声,砍在地上,刹时间刀气激射四象,站得较近的习霸月冷哼一声,横臂一挥,产生的气流顿把刀气抵销,而释晴川变色一变,却站着不动,刀气虽猛,但难以及远,在释晴川面上,便只感到一道凉风扑面,却没任何损伤。

这一刀既出,便连一直面现轻蔑之色的东方秀如,亦不觉大为讶异于其霸道刚猛,若说适才薛从云的剑气修为已是技惊四座,此刻蓝云从的刀气纵横却似更技高一筹,已臻之使刀的另一境界,蓝云从缓缓把刀抽回,冷冷地道:“释姑娘,于此时,此地,此情之下,你非我敌手。请回吧!”

释晴川听着,心中微微一动,但师命难为,却不能就此退下,此时东方秀如的声音却忽地从身后向起,说道:“晴川,先回去坐下。”释晴川叫道:“师父!”东方秀如点了点头,说道:“让为师处理,你先回去。”释晴川只好慢慢退下,东方秀如走近蓝云从,面上笑意依然,却压低了声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还年青,何以如此急于扬名立万,你迫我出手,刀剑无眼,我可不愿就此毁你一生!”原来他心想蓝云从于此大庭广众之下迫他出手,是想扬刀立威。

蓝云从眼见东方秀如肯走上台来,亦放低了声音,说道:“我们目光不同,多说无益,战吧!”东方秀如心中大怒,说道:“你坏了封盟大典规矩,我大可就此下台不战,看你如何交待?”蓝云从冷冷地道:“昨天晚上,你捉拿郭威手下的小狗之前,正在做些什么?要我在这里抖出来吗?”

东方秀如眼中精光一闪,提高声音,朗声笑道:“蓝贤侄一表人才,不欲欺压女子,老夫明白,但我门下除了晴川之外,便没有人能接贤侄高招,这样看来,便只有老夫出手,才不至辱没了贤侄。”场中有些人听着,都有原来如此之感,可是一些较精明者,却已感到情况有点不妥,但既然能一睹东方秀如亲自出手,乃是难得之极的良机,不禁都屏息静气,等待二人的一战。

习霸月眼见东方秀如亦认同了蓝云从的做法,只好朗声说道:“会盟较技!正式开始!”便即退下台来。

就在此时,众人的目光,全都集在封盟台二人身上,可是霍地一个难以置信的情景出于眼前……

这个情景,使众人的目光,全都从东方秀如身上,移到了蓝云从的面上……

即使东方秀如本人,亦都不禁感到有些发毛……

他笑了!

蓝云从笑了!

一向冷然无语,不苟言笑的蓝云从,竟露出了一个十分生硬的笑容,但的而且确,那是一个发自心底的笑容。

便连蓝云从自己本人,亦感到自己笑了,那是很多年来,久未尝过的快乐之感,使自己不由得嘴角一弯,露出了笑容来。

那一丝的快乐,来自适才东方秀如眼中一闪,所闪过的浓烈杀气!

自己千方百计,终于能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之下,能在东方秀如绝不能败的情况之下,迫得这个于当世显赫有名的一代高手,全力出手!

战,已如战在弦……

意,却还不足……

蓝云从霍地回想过去,回想十数年前,于接天峰……

金刀出招,被人徒手接下,利刃疾劈,却遭人以手刀震回……

事隔多年,无助消减屈辱的感觉,缠绕不退,多年苦练,此刻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去一试自己有否能力,去追逐那一闪即逝的武林神话?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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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武林,有二大势力,一是以毒傲视武林的“上官堡”,还有一个是大帮派“风云庄”。二个势力,都势均力敌,但一山难容二虎。上官堡早有占领风云庄之意,但风云庄却是人多势众,不怕死的人,大有人在,所以上官堡就在十年之前,就安插好了棋子,而这个棋子,就是风云庄的庄主风满天的夫人。风满天在与妻子十年婚庆当天吐血而死,而这一天,他的外甥卓一剑在赴宴当天,却碰上了上官堡的人,于是便有了斗智斗勇。当卓一剑得知风满天之死后,他的直觉是上官堡,于是他决定一查真相。在他遇上生命危险之时,有人救了他,而救他的人,就是风满天,风满天既然没死。原来风满天早有知觉,所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假死!他也要下一盘棋,他要让上官堡的人攻进来,然后一一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