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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季瓷坐在四楼章楝的宿舍做活。她只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就想走,整天住在树尖上,挨不着地,心里急得慌。大家见天都上班走了,楼上连个人都没有,在西安住的还是平房,好坏还有个人说话,可在这儿,出了房门是一个长长的走廊,两头望不见一个人,下班回来后,都“嗵”的一声关上自己的房门,好像谁跟谁都不认识似的,这也叫日子?都一个个过独了。孩子上学,没户口,还得掏高价钱,找这个求那个,说好话批条子。吃一根葱都得买,动一动就是钱,没有钱真是寸步难行。你们谁愿住这儿谁住吧,我是不住了,再过几天,津平上学习惯了,我就回去。

走廊里有脚步声,慢慢地,一点点往这边挪,到门外停下了。这会儿是谁呢?都上班去了,就算是楝回来了,咋不进门,站门口弄啥?

她走过去打开门,津平站在门口,低着头,咬着嘴唇,侧身挤进屋里,坐在床上,“哇”一声哭开了。

季瓷搂着问了好半天:“你正上学,好好的,咋回来了?谁欺负你了?老师吵了?书包丢了?这么远的路,你咋回来的?”津平都只摇头不答。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泣着说:“奶奶,咱回家吧,我不在这儿上学了。”

原来,课间津平出来上厕所,从厕所出来往楼里走的时候,突然想不起他在哪个教室。教室真多呀,有四层楼,每层楼都是一模一样的门和窗,里面出出进进的孩子也都一样。就在他一个一个教室地找的时候,上课铃响了,同学们“哗”的一下跑回他们该去的地方,而他章津平,这个农村来的孩子,才到这个学校三天的学生被丢在走廊上。教室里的同学都坐好了,一个个脸朝前方,他更不敢探头往里面看了。老师也都一个个往他们要去的教室走去,一个老师在走廊上大声问:“哪个班的?还不赶快回教室去。”津平下了楼,空荡荡的操场上就他一个人,仰起脖子看楼上。学校突然成了迷宫,而他的座位空着,上节课的书本还摆在桌上,他被那突然响起的铃声阻隔在教室外,他被强大神奇的城市抛到操场上。他一个人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放弃了找教室的打算,出了学校门往西走,他知道他家在西边,他一个人顺着马路走,他记着爸爸的单位,门口写着北方钟表厂。他万分小心,他想找回家的路不能再走错,否则他将迷失在这巨大的都市,奶奶和爸爸会急疯。电线杆上贴着寻找小孩的启事。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和脚上的鞋,爸爸写寻人启事的时候能否记得他今天早上离家时穿的什么。八岁男孩,身高一米二五,大眼睛,双眼皮,头发自来卷,不会说普通话,这是他的特征。爸爸说开始天天接送他,过了这一个星期后,就叫他自己走。爸爸领着他走的时候,给他指着说了路边的各个单位,路口,告诉他,你死记住,咱家在第五人民医院的西边,记住过马路时红灯停绿灯行,走人行横道,千万不敢像在老家一样路上想咋走咋走。他向西走着,看见了第五人民医院的牌子,才敢让眼泪流出来。

季瓷拉起他的手:“快放学了,得赶紧去给你爸爸说中午不叫他去接你了。”

半个月后,津平基本适应了新学校,季瓷坚决要回家。“我回去,叫北京来吧。”

给村上的人说,唉呀,在树尖上住了一个多月,可急死我了,清早睁眼一看不是咱家,只看见外面的树梢树叶。她给罗北京说:“你去吧,你们年轻,老分着也不是个事,阳平给我放家里,你去了兴许能找个啥活儿干干,多少挣一点,能顾住嘴。”

也许她早已料到,早晚这些人会离开她;早晚她会越来越孤单。也许她习惯了分别,不把人来人往当一回事儿,今儿这个回来了,明儿那个走了。走吧,走吧,王八孙们,我不想你们,亲这个亲那个,亲谁都没用,谁也不会在我身边守着。

天河厂又有了消息,如果有家属是农村户口的职工愿意调到陕南山里的三线企业,可解决家属户口,转为商品粮。章柿又回来跟爹娘商量。季瓷好一会儿不说话,把西平叫了过来:“叫你去大深山里,叫你吃商品粮,不当农民了,还给你工作干,你愿意不?”西平已经长成了体面齐整的小伙子,说媒的已经来了很多。他挑来拣去的,老也不如意。奶奶突然说要他去大深山里,他怔住了,不知是啥意思,平原上的人对山区有成见,大深山这词就带着贬意。西平摇了摇头,说他只想去西安,如果去不了西安,他就在家待着。季瓷给章柿说:“日子是你们过哩,去也是你们去哩,主意还得你们拿,反正要是我,不去,在西安再等等,就不信没有法儿。”

天河厂南大门防震棚范围越建越大,每一户都面临着户口问题。工人们的家属来自周围各省的农村,本来只是在南大门和单身宿舍之间盖的房子,慢慢地延伸至单身楼的四周,从楼上看下去一片牛毛毡、石棉瓦的屋顶。尤其是单身楼的后面,成了四川人的天下,他们来得晚,已经没好地方,沿着原来的边沿搭建一间间小房子,这样从下面的长乐路往上看,严重影响城市形象。正是刚刚改革开放的80年代初,大量外国人坐着空调大轿子车从这条路上向东去参观兵马俑,他们一抬头看到这片凌乱不堪的局面,据说那别有用心的老外总是用极快的速度掏出相机,把中国贫穷落后的场面抓拍下来。有报纸上说一个具有爱国热情的年轻翻译从外国人手里夺了照相机扯出了里面的胶卷,引起外国人投诉,由此牵出关于爱国主义的大讨论。据说市“五讲四美三热爱”办公室和市外办多次来人和天河厂交涉。厂里出面做单身楼后那十几户职工的工作。职工说:“好,你给我们找地方,我们搬,也不说街坊里带厨厕的楼房了,在这单身楼上给一间就满意了,立马搬。”可谁能给他们一间房呢?眼看着南大门的家属越来越多,旮旯拐角都住着人,后来连厂里刚结婚分不来房的年轻职工也挤出点儿地方盖一间。法不责众,谁占上是谁的。住在这里不掏房钱,不收水费,用电找个懂电的人,从大路上的电杆上接来就行,反正都是天河厂的,我们生是天河厂的人死是天河厂的鬼,吃喝拉撒都在这儿,死了也得天河厂的车拉到东边的火葬场去。

但凡有厂家委会、公安处、消防处的人来此,还没说自己的理,职工们围上来,家属们围上来,恨不得撕吃了他们。山东人说:“妈的,老子是从南疆战场上回来的,保家卫国这么几年,家属跟我们来住怎么了?叫厂长来跟我说话,我们还不愿住这儿呢,叫厂长给我们找个好地方。”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唐山地震到现在也六七年了,南大门叫这种房子盖满了,还有向东延伸的趋势,出了南大门向东看,大有建筑工地的欣欣向荣气象,最可气的是顺着自行车棚盖了一溜房,直接就用车棚外墙做了自家的一面墙。

农村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地分给了各家。职工们在农村的家属先是农闲时节来城里居住,发现城里比农村好得多,干脆就不回去了,他们聚居的天河厂南大门成了天河厂的一片新兴家属区。

市“五讲四美三热爱”办公室与天河厂不断地交涉,而这边职工自行搭建的房屋如春天的“离离原上草”不可阻止,天河厂无奈,顺着长乐路往上,垒了一道高高的墙,挡住了影响社会主义形象的破烂防震棚,至于棚区里发生的事情,治安、消防问题,自己兜着。

不出事是不可能的,凡是有人的地方就得有事,这里的事还出得五花八门热闹非凡。夏天的夜晚,晒了一天的低矮防震棚,热力不退,人睡不着,到一两点还不能完全静下来。突然一阵狂喊乱叫把刚迷糊的人都惊醒了,有人跑出来看,但见单身楼上的老王在前面抱着头跑,后面追着棚区新住户小王,小王追着老王,绕单身楼跑了大半圈,终于揪住了,死命地打,边打边骂老流氓。

老王的家属在很远的西北农村,家里农活多孩子多老人有病走不开,他们夫妻见面也就是一年一次的探亲假。在西安,老王的夫妻生活基本上就是别人的夫妻生活,他夜里扒防震棚窗口看人家夫妻干事。有的窗帘拉得严看不见就听个声,有的连个声都没有,老王就很生他们的气,心里骂他们“啬皮”。老王常常久久地站在一个窗外,但守到半夜听不到一点动静,他们睡得像死猪一样。慢慢地老王基本知道了防震棚区域每对夫妻的性生活规律、频律、特征。

棚区来了小王夫妻。小王夫妻是“五一”刚结婚的,没地方住就在南大门搭了半间小房,房子盖得很凑合,可晚上那事不凑合,新婚夫妻的所有恩爱和花样都在这小屋里上演,忠实的观众就是老王。小王夫妻俩长得像电影明星,男的高挑英俊女的面似桃花,老王爱死了他们,见天夜里在窗外看他们,如果不来看他就睡不着觉。幸福的人拉窗帘的速度很快,“哗”的一声,小钢圈在铁丝上划过,草草地在不直的铁丝上绊住脚,就给老王留下点缝隙,或者他们那窗帘本身安装得就有问题,压根就拉不严实。有几天可能是小王妻子身上来了,两个人不干那事,他就天天去看小王妻子像一摊春泥在床上沉睡。那个默默流血的女人,早早上了床,有时候侧身有时候仰面朝天,不管怎样老王都爱,爱得心尖儿颤抖。小王在灯下看书或干家务,女主人太累了,在很亮的灯光里也能躺下立即睡着,她是那么放心贪婪地睡在自己心爱的床上,她下面兜着一沓越来越沉甸甸的卫生纸,她在休养身心,她在积蓄力量,等待这几天浪潮过后再跟亲爱的丈夫在床上恩爱。在老王眼里,她每一个睡姿都是为了让窗外的老王能够坚挺温柔光滑地进入。她来例假的这几天对老王是个折磨,老王比小王还着急,盼着她快点结束。

万事都有美中不足,要说老王的美中不足就是,小王的房子盖在路边上,窗户正对着南大门通往单身楼的路上,这给他的观看增加了危险系数,有时候他正看得如火如荼,路边走过一个人对着他重重地咳嗽一声,他马上蹲下装作系鞋带,蹲下后才发现他穿着拖鞋,有时候他就用手里现成的东西对着墙根,让人家以为他在冲墙根撒尿。

大家都是同事,给他留着面子,可这事早晚会传到小王耳朵里。

这世上不要脸的事天天有人干,可只有败露者才是真不要脸。

老王一下子在天河厂南大门臭了名声,女人见他都躲开多远,好像她们突然贞洁非凡,连那些四五十岁的乡下女人也像少女一般表示对他的痛恨与嫌弃,天天想看到他灰溜溜走过,好有机会表现自己的无辜与惊讶。小孩子正好好玩着,见他夹着饭盒走来,“哗”的一下惊散了,他走过去后,他们回到刚才的领地,对着他的背影“噢噢噢”叫几声,或者拍着手说:“小榔头,砸核桃,谁放屁,我知道。”男孩子们代替老王去扒小王的窗口,他们比老王光明,是集体行动,大白天也挤着脑袋凑在这里,往往他们其实没看到啥,只是听到屋里人说话或碰到啥东西响了一下,或者屋里压根就没人,好像看一眼那个空着的床就能想到那上面演过的节目。孩子们常常高兴得“噢噢”叫着跑开,边跑边唱:“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

地一分,季瓷和章守信发了愁,这么多人的地,十来亩,他们老两口和西平咋能种得过来。季瓷到河东宋找她外甥女大花,季瓷说:“你们这儿一人合的地少,你家这么多大小伙子都是一身力气,去给俺家帮着把地种了吧,种的粮食留够种子和俺自家吃,都是你们的。”大花说:“姨你说啥话哩,你就是不给俺一个粮食籽儿,这几个孩子也得跑去给你把地种好。你忘了俺娘死的时候给咱咋说的了,咱的情义比天高,似海深,你出去问问俺庄上的人,哪个不知道俺河西有个姨,比亲一窝还亲,知道我没成色生了一群,日子不好过,老帮衬俺。这会儿他们都长大了,跑着给他姨姥娘种个地算啥事哩。”大花的大孩子元宝也赶快说:“姨姥娘放心了,恁家的地荒不了。”

一到农忙时节,元宝领着几个弟兄来,割麦割豆子掰苞谷,锄地施肥翻红薯秧,几个大小伙子不在话下,一半天就干完了。庄上人都眼气季瓷,半开玩笑地说:“你这个老婆儿,咋啥好事都叫你轮上,孩子、媳妇在大城市里享着福,家里的地还有人给种着,俺正想等着看你笑话哩。”

“可把你们王八孙的眼气瞎吧。”季瓷放高声,让远处的章节高听。她知道能说出来的人不是真眼气,她知道章节高气她为啥不去找他说这事,虽然地分给各家了,可谁也没说不叫他亲侄子当这个队长了,生产队里的人有了困难应该先来找他呀,比如你家里没人种地,你就该来找他说,轮得着他外村外姓人成群结队地来咱河西章帮忙种地?谁不知给人种地有好处,力气是自己的,可粮食却是从人家的地里往自家搬。

当然宋元宝几个得先把自己家的庄稼管好了再来管姨姥娘家的,他们还没来的时候,就只章守信和西平、新媳妇素娟几个人对付十多口人的地,看到别人家的地里人多势众,成群结队地干活,这几个人显得势单力薄。章守信边干活边放大声唱戏。边上有人说:“守信大爷你还有劲儿唱哩。”章守信说:“不唱咋呀,我就是坐这儿哭,还是这么多活,慢慢干,总有干完的一天。”

章柿也顾不得家里那些地了,他的注意力在胡爱花和几个孩子的户口上。有了西安户口,也就有了粮本粮票,拿着粮本粮票才能买粮买米买菜,没有这些就得掏高价买黑市上的东西,这样一来,胡爱花拣破烂儿挣的高工资还是跟城里人的低工资一样,生活依然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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