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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现在可以这样假设了:倘若当年我一直在W学院呆下去的话,我就不会重新回到樊城来,也就不会有今天、此刻的这些事情频频发生。但生活是能够假设出来的么?显然不是。所以,眼前的一切遭遇都必定有着某种命定的色彩。卡夫卡说,道路是用来绊人的。想想吧,从省城到樊城,数百公里的道路该是一条多么长的绳索啊,它不仅可以一次次绊倒我,而且还可以将我五花大绑起来。离开音乐学院、不再抚摸那台家传的古筝,意味着我把自己从某一类人中间开除了,除名的理由是:这个人看不到前途。

张望,你有前途吗?当年我就是这样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问自己的。我的确看不到自己的前途所在,因此选择了另辟蹊径。在音乐学院的那段日子里,除了偶尔抱着笨重的古筝参加民乐合奏或伴奏外,我很少有独自面对观众的机会。想想吧,一个从五岁就开始习琴的人,一个被自幼被父母视为“神童”的人,在刻苦习琴十多载以后,最后只能接受自娱自乐的命运,哦,这样的命运我不要也罢。

在决定辞职的前几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口气弹奏了六十多支曲目,基本上将自己这些年学到的东西一次性“表演”了一遍,之后,便永久性地关上了琴箱,并特意买了把小铜锁给它上了锁,再也没有打开过。

见我这样,杨芬急得快要疯了。每个女人都对自己心爱的男人寄予厚望,但绝大多数女人都会因此而品尝同一枚苦果,这枚果子的名字叫:虚妄。对不起,杨芬,这可是你自己种下的果树,原本你完全可以不必移植到你内心的,即便移植、栽种了,也原本是可以不必浇水、培土的,可你偏要当个好园丁不可,这都是你自找的。我没有听从杨芬的劝告,以最快的速度向学院递交了一封辞职信,然后买了张前往昆明的车票。我在昆明逗留了几日,然后伙同一个从内地来的旅行社紧接着去了丽江,在那里遇见了婚后的第一个外遇——马莉莉。这是后话了。

朱鹃好几次用试探的口气问我,在和杨芬结婚之后你是否还有过其他女人?都被我很干脆、很巧妙地搪塞回去了,我告诉她,没有。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可我在撒谎,因为我必须撒谎,否则,我在樊城的处境会更加困难。

经过几天调养,我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朱鹃陪我去医院拆线,那天是我开的车,我想借此机会让自己的车轱辘转动起来,免得到了要用车的时候轴轮生涩。拆完线,我坚持开车在樊城溜达了一圈。奥迪平缓地滑行在街面上,樊城人的交通安全意识普遍比较欠缺,推自行车的人、横穿马路的人、随意停靠车辆的人比比皆是,但我开得很稳。朱鹃坐在副驾座上给我指路,不断提醒我当年我们曾在这里干过什么、在那里干过什么。直到现在,她还没有问过我的工作情况,以及我来樊城的真实目的。我打定主意准备找个时间与她认真谈一回。

路过新华路书店时,朱鹃让我停一下,我问干吗,她说要去她父母家取个东西,我想到朱筝就放在他们家,于是提议道,“能把你儿子朱筝接回家去住上几天么?”“没有必要,”朱鹃一口回绝了我的请求,很快消逝在了书店旁的一个巷道里。

我很想见一见朱筝,这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如果他就是我的儿子,那么写信人就一定是朱鹃了。但问题果真会这么简单吗?趁朱鹃现在不在车里,我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仔细端详起来,它是我偷偷从朱鹃放在抽屉内的那本影集里面抽出来的,是朱筝四五岁左右时照的一张彩照,背景是汉江上游的一个杂乱的码头,船只,行人和桥梁,男孩愣头愣脑地站在趸船上,眉头紧锁,表情凝重。我私下认为这张照片上的男孩与我有几处神似的地方,譬如他蹙着的眉头,呈弧形下撇着的唇线,还有单眼皮。这几处,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比照、核查过许多次。当然,最值得怀疑的还是这孩子的年龄,以及朱鹃说的那句话:“他的父亲在他出生前就死了。”——我对这句话的理解是:因为恨我,朱鹃在心目中早已把我当成了一个死人。

午饭是在一家西餐店吃的,八成熟的牛排,鸡丁堡仔饭,一瓶王朝干红。当朱鹃端起酒杯祝我身体痊愈时,杨芬突然来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樊城,杨芬没吱声,过了会儿,她问道,能告诉我你去樊城的真实目的么?我说不就是生意上的事嘛,有笔生意要谈。那么多的生意为什么你偏僻要去樊城谈呢,杨芬有点无理取闹了,我知道你是去见她了,我知道你早晚会去见她的,早晚……你烦不烦了?我不耐烦地挂掉电话,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慢点喝吧,朱鹃拍了拍我握着手机的那只手,说道,是杨芬吧,她也挺不容易的,一个人,都这么大年纪了,又没有孩子。真的,都是女人,我忒理解她现在的心情。见我依旧皱着眉头,朱鹃就碰了碰我的酒杯,说道,哎,张望,问你个问题啊:你们怎么没有想到过去抱养一个小孩呢?

怎么没有想过?有段时间我还真有这样的打算,但是,没碰上合适的。我解释道,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情,孩子又不是玩具,你养育了他,就得为他负责,可是这里面有个前提,那就是,这孩子是否值得你为他负责……

我懂,朱鹃点点头,说道,我比你幸运,我有朱筝。

我哑然无语,想了想,决定还是说说朱筝,“刚才看到你儿子了?他还好吧?”

“没有,他上学去了。”

“他平时常回家看你吗?”

“很少。”

“为什么?他是你儿子呀。”

“唉,这孩子性情很古怪的,不好带,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玩。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吧。”

朱鹃叹了口气,双臂趴在桌子上,神经质地呆望着高脚玻璃杯,在光亮的照射下,里面的葡萄酒格外猩红。看了一会儿,她埋下头,半天不动弹,仿佛醉了睡了一般。我打量着对面座位上的这个女人,她趴在桌面上的脑袋,柔顺的黑发,和弯曲着的白皙的颈项,我曾经一再将它们抱在怀抱里把玩,而此刻,它们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一缕伤感的温情由我心头渐渐升起,我移动着自己的手掌,慢慢朝她的耳垂移过去,突然看见她搭在左手腕上的右手动弹了几下,那根无名指刺眼地直立起来,极不协调地矗立在两外几根漂亮的手指之间。我的心随它而颤抖,刚才是伤感,现在我疼。

但我还是果断地伸手抓住了它。先是一只手,后来是两只。杨芬意识到了,那只手逐渐加大了挣脱的力量,渐渐的,我的手心里面只余下了那半截硅胶指头,生硬,冰凉。

拆线后伤口一带凝结了一块硬肉,摸上去感觉像里面长了个肉瘤。那天去拆线,主治大夫招呼一群见习护士来欣赏,他用手指在我伤口四周来回画着圈,“只缝了三针,你们瞧,像不像绣花针。”这个中年秃顶的男人得意洋洋地笑着,并让小护士们用手一一抚摸我的腹部。我难为情死了,而朱鹃则在一旁乐呵呵的。回到家,朱鹃死活要我把伤口再给她独自仔细“欣赏欣赏”,作为回报,她也愿意把自己的伤疤给我看。

我刚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心情愉快地坐在餐桌前等候开饭。朱鹃端着一只热气腾腾的汤碗,放在桌子上,说道,“我要看。”这是她进门后第三次提出这个要求了,第一次是刚进屋时,第二次是在那天我准备脱衣服洗澡前。

我有些烦了,我拿起筷子看了她一眼,又放下,说道,“你自己不是有嘛,干吗要看我的呢?”

“我们交换着看,同一种病带来不同的伤口,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朱鹃解下围裙,走到我跟前。

我哭笑不得,用手捂住下腹,嗫嚅道,“算了吧,有什么好看的,要不,等完全愈合了再看?”

“不嘛,现在就要看。”

朱鹃今天穿了套灰白色的休闲运动服,可能是昨晚睡眠充足吧,她的脸色比前几天更滋润一些,我注意到她还描过眉,涂了酱紫色的口红。当她站在我面前用娇嗔的口吻请求我解开睡衣带子时,脸上的表情非常妩媚。

我在犹豫,最后作出了妥协。

“只准看,不准摸。”我像个孩子似地讨价还价,慢慢解开衣带,将睡裤褪到肚脐下方部位,“看吧,还没有完全愈合好呢。不要把纱布弄脏了。”

“好呐,”朱鹃快活地去洗了洗手,跑回来跪在我面前,将我的裤带拉开,她嫌我的手放在那里碍事,就自己动手将我裤子又往下扯了一寸左右。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一丝热气吹拂在我的肚皮上,使我的身体变得麻酥酥的。她沉默地看了约莫一分钟左右,终于还是忍不住动手触抚了一下,“里面是硬的。我刚做完手术也是这样,不过过段日子硬块就消逝了。”

我有些紧张,浑身的肌肉都似乎凝聚成了伤口下的硬块。我草草提起裤子,坐在桌边用筷子敲打碗沿,喊道,“饿了呢!”

“你不想看我的了?”朱鹃问。

“不想看了,想吃饭。”我说。

“看了再吃也无妨,”朱鹃说着,便开始宽衣解带了,她穿得比我多,脱起来有点麻烦。只见她动作麻利地拉开上衣拉链,露出一件黑色的紧身无袖短衫,她胸部比我以前见到的还要丰满,腰肢凸凹有致,腹部因为收气而更显扁平。她褪下了松紧带裤子,左手将贴身短衫向上撩起,右手将裤子斜退到胯骨以下,直到露出一条红色的底裤来。朱鹃就这样无所顾忌地将自己的部分身体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看见了吗?你用手摸一下,对,摸到那个伤疤了吗?对,对,我自己就经常摸这里的,如果要变天了,它就会提前骚痒,告诉你要下雨了。真的,比天气预报还准……”

我抚摸那块疤痕的时候,朱鹃一直闭着眼睛,喃喃自语,一副舒泰之极的表情,可我心里却感觉别扭得要命。我并没有将整只手都放在她肚皮上面,只是谨慎地用食指和中指在那条闪亮的疤痕上来回拂动了几下。尽管她一再催促我用力,可我怎么也用不上力气,急得额头上直冒汗。

“好了,已经摸好了,我知道了,”我收回手指,示意她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我转身去洗手,准备吃饭。

“这就好了?”朱鹃似乎仍不满足,“你应该再看看的,过来,来,来,对了,像刚才那样蹲下,把手放在我肚脐下面,对,就这儿,看见了吗?对,你摸摸,摸到什么了?是不是还有另外一条疤?你可以使劲的,不疼……”

的确还有一条自上而下的疤痕,比先前的那快疤要长很多。刚才我摸的时候是微闭着眼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右下腹,所以没有看见这道口子。此刻,我睁开眼睛,被映入眼帘的这道伤疤吓了一跳,“这里又是怎么回事啊?”

“哈,瞧你吓的,刀子又没有划你身上,这么紧张干吗?”朱鹃低头抚摸着我的后脑勺,神情温柔得像个母亲,“剖腹产留下的,当年我生朱筝可吃了不少苦。”

“朱筝是剖腹产?为什么不顺产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女人嘛总是希望自己漂亮一点,身材好一点,所以啊,我就选择了剖腹产。”

“有必要吗?”我起身朝盥洗间走去,感觉抚摸过朱鹃疤痕的指头隐隐作痛。我用香皂洗了几遍,听朱鹃在喊:“快过来吃饭呀,你不是喊饿吗?”

然而,我没想到这顿晚餐如此简单:一碗紫菜清汤,外加每人一包榨菜丝。

朱鹃津津有味地埋头吃饭,见我苦瓜着脸,就问我怎么不吃。就这?我不相信似地看着她。恩,怎么,不爱吃榨菜?给我吃,她把那包涪陵榨菜也从我面前拿了过去,说道,不想吃,你就先自个儿饿着吧。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刚才还是情意绵绵的,怎么转眼就变得这么冷酷了呢。我恼火地推开凳子,扔下碗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我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尽快离开这里,可是,我总得见朱筝一面才是吧。我掏出那孩子的照片,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可我始终睡不沉稳,总感觉床边坐了个人,那人像尊雕塑一动不动,坐在距离床沿大约一米外的凳子上面,连呼吸也没有。我疑惑地直起身子去摸台灯开关,黑影凑过来,用手掌压住我的手背,轻声说道,“别开灯。”

我摸到了一截断指。手像触了电,倏地抽了回来。

“你干吗朱鹃?”我的声音明显颤抖着。

“看看你,睡不着。你来了后,我几天都睡不好。”朱鹃在黑暗中叹了口气,问道,“你在哪儿找到这张照片的?”

“抽屉里,”我回答,“不过是想了解了解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不是给你讲过了嘛,你离开后不久,我就随便找了个男人嫁了,婚后才三个多月他出车祸死了,后来我就生了朱筝。他三岁时,我又认识了一个男人,就再次出嫁,不到两年我们就离婚了,因为我知道了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他也发现我在外面有其他男人。过程其实很简单,但伤害却很深……”

十年的光阴被她这样轻描淡写过去了,我静静听着,虽然希望她能够讲细致些,可转念又意识到自己这样太自私,等于是要求她已经愈合完好的伤口再重新撕开。算了吧,我在心里喟叹了一声,慢慢把手伸过去,握住朱鹃的手。

“能和你一起睡么?”朱鹃侧身倒在我身旁,背对着我,将我的手臂拉过去搭放在她的胸口,“只是,只是想和你躺在一起,没有别的意思。”

我掀开被子让她躺了进来。黑暗中,我嗅着她散发着清香的头发,仿佛有回到了过去的那些日子里。朱鹃转了个身,坐起来脱了外衣,重新钻回到被子里,脑袋贴在我的胸口,一副极其乖顺的模样。我想到她从前的种种好处,恨不得把她再拉近些,而一想到我们之间的那些伤害,就又想将她一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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