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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陆大新正在睡午觉。

他睡午觉有个特点,就像要晚睡一样,宽衣解带,全身放松,呈一级睡眠状,否则,他便睡不踏实。

朦胧间,也感到有一个沁凉的东西爬上了脚面,略一踌躇,又爬上了小腿。沁凉尚可,那不停的挠动却让人难以承受。

他一机灵,坐了起来,揭开被子一看,是一只硬大的蜥蜴。

他感到肉麻,眼睛一闭,奋力甩出去。

再看那只腿,蜥蜴虽然消失了,却依然有爬动的感觉,睡意便消失了。

这个屋子很怪,才到春分,夏虫却已繁盛了。

不只是这只蜥蜴,屋顶角上,瘦小的蜘蛛已开始结网了。柜子底下不时传出一声蟋蟀的叹息,床底下竟也有一只送出及时的应和。

昨晚他清理工作思路显得过于刻苦,便久久不能入眠,便发现了那两只蟋蟀。两只蟋蟀不紧不慢、此起彼伏地弄着歌子,使屋檐下这片沉闷的夜色颤抖起来。陆大新不禁想到了余光中的一首有关蟋蟀的诗,便吟诵起来:

中秋前一个礼拜我家厨房里,怯生生孤零零席了个新客,怎么误闯进来的,几时再迁出?

谁也不晓得,只听到,时起时歇从冰箱的角落,户内疑户外惊喜的牧歌,一丝丝细细瘦瘦的笛韵,清脆又亲切,颤悠悠那一串音节,牵动孩时薄纱的记忆,一缕缕的秋思抽丝抽丝,再抽也不断,恍惚触须的纤纤,轻轻拨弄露湿的草厚,入夜以后,厨房被蛊于月光,瓦罐铜壶背光的侧影,高高矮矮那一排瓶子,全听出了神,伸长着颈子,就是童年逃逸的那只吗?

一去四十年又回头来叫我?

入夜以后,人定火熄的灶头,另一种忙碌似泰国的边境,暗里的走私帮流窜的蟑螂,却无妨短笛轻弄那小小的隐士,在梦和月色交界的窗口,把银晶晶的寂静奏得多好听,吟了不知几遍,他竟迷朦地进了梦乡。

多情的蟋蟀!

今天竟又遭遇了蜥蜴。

其实,也是不奇怪的。这房子是平房的建构,屋底直抵大地。春天地气返上来,使屋内温暖而潮湿,夏虫便提前诞生了。

与蜥蜴同梦,听蟋蟀弄歌。

陆大新竟想起了一组诗句,摇摇头,兀自发笑。

正此时,他听到几下轻轻的敲门声。

陆大新一边应着一边穿衣下地,打开门时见到的竟是酒气熏天的朱帝。

还未等陆大新开口,朱帝便嗡声嗡气地说:“咱惊了乡长大人的春梦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也不用说,便一屁股坐到了外屋的沙发上。他看到了沙发上的耗子洞。“嘿,这破沙发,还没换?”

陆大新笑着说:“乡长是穷人,等着你给换呢。”

“不管,不管,乡长满兜子都是钱,还用我管。”朱帝说完,两人都会心地笑了。

“对了,朱帝,张森最近怎么样?”

“情绪不稳。”

上次,陆大新给他做工作之后,他虽心存疑虑,但还是把老婆送到了卫生院。由于他老婆做流产的次数太多,子宫壁太薄,手术时出现了大出血,因为应急措施得力,并没出现生命危险,但对张森本人来说,却有一个小小的遗憾:他的老婆从此再也没有生育能力了。也就是蜕,不管他乐意不乐意,他借老婆肚子挣钱的财路算是彻底堵死了。为了增加他老婆的术后营养,早日恢复健康,更主要的是从人道主义出发,陆大新特批了他一千元的补助。当时,朱帝苦笑着摇摇头说,要知现在,何必当初。陆大新批评地说,这是两码事。张森收下了那一千元补助,并表示万分感激。

“怎么会情绪不稳呢?”陆大新问。

“他说你陆乡长不讲信用。”朱帝回答。

“这可就麻烦了,处理陈水,又不是我一人说了算。吴书记不点头,我硬性处理,可就违反组织原则了。”陆大新说。

“您说的是事实,您也无权处理人家。作为乡长,您处理我这作村长的还可以,支部书记,可就归人家党委书记管了。”朱帝很懂得这里的关系,他对陆大新并没有张森那样的奢望。

“哎,朱帝,你在哪儿喝的酒?”陆大新突然问。

朱帝说:“吴书记要在我们村建一个歌舞厅,说是要树立青土乡对外开放的新形象,把陈水和我请来一块儿商量这事,是吴景州赏的酒。席间,吴景州还特意敬了我两杯酒,夸我能干,要陈水向我学习,并且希望我们两人像他和您陆乡长那样精诚团结,共同奋斗,把村里的事办好。喝完酒,我就上您这儿来了。不然,让我这位主管领导说我变心。”朱帝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没那么小心眼儿。不过,这个吴书记还是蛮有领导艺术的。”

正说着,杨文彬也满口酒气地走进来。

“你这又是到哪儿喝去了?”陆大新问。

“是吴书记赏酒啊,不信你问问朱帝。”

朱帝点点头。

陆大新不解,杨文彬解释说:“我从县里开会回来,说到店里吃点什么,正巧遇到了吴书记和朱帝他们。我转身要走,吴书记站起来拦住了我说:文彬,别走哇,我请都请不到,哪能叫你走!怎么,你不会陆乡长一来,连跟我一起吃顿饭的面子都不给吧。听这话,我还真不能走。既来之,则安之,吃,喝!我这个人是什么饭都吃,什么酒都喝,什么烟都抽,生活问题不跟政治问题搅在一起。”

陆大新故意把面孔板了起来:“大事不好,本乡长的两员大将,快要被曹营收买了!”

杨文彬哈哈大笑。“都什么年代了,一顿酒就能收买人心?也太小儿科了。”

“就是,就是。”朱帝应和着。

陆大新感到有趣,便说:“你们俩整个一对蛐蛐儿。”便把蜥蜴和蟋蟀的事跟二人讲了。

二人忍俊不禁,朱帝说;“咱青土乡是有意思,书记泡妞子,乡长泡蛐蛐儿。”

杨文彬纠正说:“是泡蜥蜴,俗称‘壁虎’,或‘蝎虎子’。”

朱帝说:“这壁虎小姐可不受用,不仅肉感,还肉麻……”

陆大新想笑又觉不妥,说:“你们俩严肃点,不能凭空污蔑领导干部。”

二人也就见好就收,“我们酒后胡言,不必当真。”

“不过,陆乡长,你的办公室也的确该装修装修,换换这破沙发。你这也不叫搞特殊化——前边有车,后边有辙,许他吴景州,就不许你陆乡长。”杨文彬说。

“不能简单类比。”陆大新反驳道。

朱帝说:“我倒不这么看,咱们京郊的乡长官儿大,相当于外省市的共长。乡长就是县太爷,那么,乡长办公室就是衙门。这衙门不整,乡风就不盛,这也是咱青土乡不振的重要原因。所以,你乡长办公室,阔气不阔气,不只关系到乡长个人,还关系到全乡老百姓。”

“真是酒后胡言,扰人视听!”陆大新先倨后恭,说,“我虽然当了乡长,也是个年轻人,也爱慕虚荣,也想讲排场。我刚来的时候,也感到心里不平衡,好不容易自我调节、自我克制住了,你们再煽动,我可就真心动了。我要是真心动了,你们说句实话,到底好还是不好?”

陆大新的问话,倒使二位感到沉重了,嬉笑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

“倒也是,陆乡长就是陆乡长,应该有自己的个性,不能随风就俗。”

“延安的窑洞倒破,可毛泽东能折腾出大气候。”

二人嘀咕着。

最后,二人竟说;“不装修就不装修吧,道行高,并不在庙大小。”

他们也希望自己的乡长能有自己的东西。

“你们还是知我心的。”陆大新说,“你们二位既然来了,咱就谈点儿正事,你们说,我这样的干法行不行?”

二位不语。

陆大新说:“我把你们二位当知己,所以,要坦诚相见。好处就不必说了,直截了当地谈自己的意见和建议。”

朱帝看了一眼杨文彬。“我一个农民,没那么多顾虑,我先说。”

朱帝的意见是——

陆大新所抓的几项工作,比如解决代课教师待遇,比如征兵、献血,再比如深入基层解决限养、计划生育等工作难题,体现了爱民乡长的本色,也体现了扎实的工作作风和比较高超的工作艺术,得到了全乡人民的认可,奠定了好的工作基础。但这些工作,都是惯常性的、季节性的工作,是上边布置下来的工作。这些工作年年有,年年做,做得再好,也是乡长的职务行为,与本地区人民长期的民计民生问题,本地区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没有太大的关系。简单地说,这些工作都是事务,而不是建设。如果风风光光地当好乡长,处理好事务就可以了;如果有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济世抱负,这是很不够的。应该面向这个地区未来的繁荣与进步,搞一些诸如交通、通讯等基础建设,利在现在,功在千秋。

杨文彬也有同感——

青土乡之所以贫穷落后,交通与通讯的不发达,是直接的制约因素。在发达地区,手机都快普及了,咱们的有线通讯还没有实现电子化、程控化。通讯不畅、信息不灵,与国家的现代化发展不能同步,难免闭塞,难免落后。咱们的地理位置并非偏僻。却给人以偏僻之感,是因为乡村公路修建水平太低,还是几十年前的泥土路、沙石路,不能与国家公路接轨联网,影响了本地区的交通运输业的发展。要想富,先修路。这是极其浅显的道理,但在咱青土乡就没有体现,便难免贫穷。这几年班子内耗严重,没有把这些基础建设列入议事日程,对人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你陆乡长来了,就该有一点新气象,给老百姓一些真正的实惠和希望。到那时,你从青土乡走了,青土乡人民会记住你,感谢你。即便别人都忘了,我杨文彬,还有朱帝,都会想起你,把你视为自己永远的兄弟。

陆大新感到,杨文彬和朱帝的话,反映了青土乡党员、干部和全体人民的心声,正是他今后的奋斗方向,也是眼前应该抓紧筹划和迅速启动的工作。

他对杨文彬说:“今年的乡政府工作报告,就不要再让林小力起草了,由你起草初稿,我亲自把关。要把修路和建程控电话大楼写进报告,这些计划一经乡人代会通过,咱们立即实施。”

杨文彬和朱帝互相看看,都会心地笑了。

“这两项工作都难度很大,考虑不周的地方,请你们二位多提醒。”陆大新真诚地对二位说。

“请您放心,我们又不是糊涂人。”朱帝说。

政府工作报告初稿出来以后,陆大新向吴景州作了一次专门的汇报。吴景州听过以后,嗫嚅道:

“大新啊,修路和建程控电话,也是我这两年重点考虑的问题。之所以迟迟未动,一是肖大力不得力,二是青土乡的基础太差,没钱啊!保机关工资、保教师工资就已经弄得我焦头烂额了,哪还敢求发展啊。”

陆大新说:“靠咱们的自身条件,是很难办到。但要是换个思维方式,从利益共享这个角度思考问题,就可以借助电信局和公路局的部门优势,搞共同开发。对他们来说,是拓展利益空间;对我们来说,是借势发展。”

吴景州笑笑。“你小子满脑子新思维、新名堂,把我搞糊涂了。不过,我知道你这个人是很有能量的,也有冲劲儿。我也就不当拦路石,支持你去试一试。我呢,看好这个家,别后院着火。”

陆大新说:“您这不叫看家,您这叫掌好定盘星。有您这个稳健的领导,掌着定盘星,我们就没什么顾虑了。”

吴景州哈哈大笑,他感到很受用。

有了吴景州的支持,陆大新心情愉快。他开了从上到下的几个座谈会,广泛听取意见,不断完善。在等待人代会召开期间,他兴趣盎然地渍了两缸酸菜。

陆大新出身深山区,老家有渍酸菜的传统,自幼吃了许多酸菜,便养成了嗜酸的习性。每餐若有两根酸黄瓜佐餐,胃口就大开,饭菜吃得就香甜。

乡里正有大量无污染的瓜菜,便有渍酸菜的上好原料。他让林小力,买了两个小缸,照着老家人的办法试着渍起来,不想竟真的渍出了好吃的酸菜。让下属尝一尝,都感到爽口得很,吃了一口想二口,便好奇地问:

“您是怎么渍的呢?”

“不复杂,将菜洗净,注入清水,少放盐就是了。”

“不会那么简单,我们也渍过,一渍就臭。”

“那是手没洗干净。”

“不,洗干净了。”

下属们很固执,总以为那里有不可言说的妙法。陆大新解释不清,索性眯眯笑起来,任他们乱猜一番。这一笑,更添了一重神秘。林小力竟说道:“兴许乡长渍菜时发了功。”

“肯定是发了功!”众人言之凿凿。

陆大新大笑不已。

吴景州听说,也特意留在机关吃饭,专为吃上两条乡长渍出来的酸黄瓜。

吴景州咬了一口。“嗯,味道是不错,但比他奶奶渍的,火候还差一些。他奶奶渍的麻辣酥酸,他的只是酸。哎哟,这也不能怪他,咱这儿没有花椒和大蓟叶子。”他的这番话,既表明他懂行,也表明他与陆大新的交情。

书记都来吃乡长的渍菜,许多在外边小店吃饭的下属,也回到机关来,从食堂打点饭,跟乡长要渍菜吃,竟吃得上下一片和谐。

陆大新知道,他现在的渍菜,已不是原来的本味,是被赋予了酸菜之外的因素,成了官样的口味。

但这也很好。

至少从酸菜事件上,看到了干部们对团结的向往,给了他一些工作上的自信。

乡人代会终于召开。

陆大新的政府工作报告得到一致通过。

报告通过后,兴奋的陆大新冲动地补充了一句:

“请夫家放心,这电信、公路两项工程,我保证在一年之内,同时完成!”

大家怔一下,之后,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代表们的激情,真正被他撩动起来了。

有个代表甚至说:“我感到脚下这块土地动,一下。”

正在这时,从会场外传来一声撕裂的叫声:

“陆大新,你出来,你是个伪君子,你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是方村的张森。

他喝了过量的酒。

他接着喊道:

“陆大新,你出来,你是个伪君子,你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我要向你讨还血债,你还我老婆的肚子!”

朱帝的脸色铁青,他迅速走出会场。他打开吉普车的后门,愤怒地把张森塞了进去,拉走了。

场内一片骚动。

一个异常晴朗的天空,竟也飘来一丝阴影。

命运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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