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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光荣院

光荣院坐落在镇子西边的那片长得参天的杨树林里。杨树是多年前县盐业公司植下的。从上游或下游开过来的装盐的船只就停靠在盐业公司仓库外的码头上。一船又一船的紫盐运过来,镇上的搬运工人就歌着号子一包一包地扛上岸去,然后又一车一车地拉出去,从颍河镇往北运往许多地方。有一天公司里那个姓孙的经理突然对正在大门边晒太阳的虾米说,上游的河道里修了一座大闸。虾米看着孙经理灰色的面容有些不解地说,闸?啥样的闸?孙经理伸手摸了一下他雪白的头发,然后摇了摇头就走开了。虾米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闸,也没有谁对他讲述过闸是一种什么形状的东西,但他知道闸非常厉害,自从闸出现以来,那些运盐的货船就再也没有来过。虾米看着库房里的紫盐一日接一日地少下去,最后整个仓库都空了下来,虾米的腿就是那一年被盐包砸断的。那一天虾米和两个工人正在库房里清理垛下的盐底子,一个工人突然在盐里发现了一些新鲜的黄土,他说,哪来的黄土?越来越多的黄土使他们感到迷惑不解。一个青年说,这下面有黄鼠狼窝吧?另一个青年说,只听说过黄鼠狼拉鸡,没听说过黄鼠狼偷盐。一个青年又说,听说黄鼠狼要是偷吃了盐,浑身的毛都会变成白色的。他们说完就看了满头白发的虾米一眼。那个时候虾米感到呼吸困难,他依靠在盐垛边紧张地喘息着,那包盐就是这个时候从他的头顶上滑落下来的,在虾米的嚎叫声里,那个年青人忽视了那些新鲜的黄土。

在后来的日子里,虾米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院子,他像一个幽灵在院子里游荡。他从前面那一排瓦房里走出来,穿过一片空地,来到第一座高大的库房前站住,回过头来,他在阳光下或在霏霏的细雨里去看望那排红色的瓦房。空地上的杨树已经长得参天,空地上同时还长满了杂草。虾米常常能看到有蛇在草丛里游来游去,有的时候也能见到一两只黄鼠狼,而更多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些硕大的老鼠,那些吃盐的老鼠的皮毛都变成了灰白色,它们一边在草丛里奔跑一边发出叽叽的叫声。虾米往往就在那些叫声里停下脚步,他站在沉静空荡的院子里,常常感觉到有一股寒风穿过他的后背。他常常惊恐地回过头来,可是他只看到了一些从树叶里滑下来的零零碎碎的阳光。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只有从那些高大的杨树上不停地落下来的虫屎声,沙沙沙……虾米在恐惧里抬起头来,他看到了那排房子关闭的门。一些人曾经像影子从那些门里进进出出,虾米从那些人里可以看到那个名叫叶的女孩,可以看到那个长了一脸麻子的炊事员,还有那个小个子的孙经理。现在那些门都被一把又一把的铁锁给锁上了,那些铁锁被散发着咸味的空气腐蚀得锈迹斑斑。

虾米常常沿着那条砖逢里长满了杂草的通道穿过后面的两排库房,来到后院的菜地里。在夏季里,虾米就在那片肥沃的土地里种上一些蔬菜,他在寂静的风中劳作,常常能听到自己呼呼的喘息声和手中的锄头犁过黄土的声音。有的时候他在烈日下直起腰来,用手臂擦一下头上的汗水,看一眼不远处的那几个坟头。被盐垛砸死的那三个人就埋在围墙的下面。围墙边上生长着一些高大的杨树,杨树的树阴使得围墙的墙脚上长满了淡绿色的青苔,沿着墙边的那条小路走过来,现在你可以看到后院里有二排坟墓,在南边那一排你可以依次数到九个坟。随着时光的移动这里成了墓地。

老金说,不行,我们得给老德另外选一个地方,不能给那三座坟排在一起。

院长说,为什么?老金说,你是院长,就不知道为了啥?我问你,你当的谁的院长?没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哪儿来的你这个院长?

院长说,那你说怎么办?

老金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群老人说,我们得另起一行。院长说好吧,他就让虾米在老金指出的地方去打墓穴。虾米在阳光下再次抬起头来,他看到那三座坟头上长满了绿色的杂草,那三个被盐垛砸死的人使他想起了叶。虾米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他回头看一下那座高大的库房,就放下手中的锄。虾米绕过库房的山墙,来到库房的大门边。他从裤带上取下一把钥匙打开库房的大门走进去,就感到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鼻而来,但他还是走到库房的中央。库房的中央放着一个木板床,虾米就在那张小床上躺下来,慢慢地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孩朝他走过来,他看清那是叶。叶的肌肤使他陶醉,他们就在灼灼的阳光下无拘无束地做爱,一些精液往往会弄湿他的裤子。有一天他刚刚看到叶从一片阳光里朝他走过来,他就被一只手掌给拍醒了。那个人说,哎,醒醒。虾米从睡梦里醒过来,他看到有两个陌生的中年人站在他的床前,那两个男人各自戴着一顶蓝色的呢帽,其中一个胖子对他说,是你在这儿看院子吗?

虾米用惺忪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另一个男人对虾米说,这是县民政局的赵局长。赵局长对虾米说,你能跟我一块儿看看这个院子吗?虾米就从他的木板床上站起来,领着那两个男人从后院的菜地一直转到前面那排瓦房前。赵局长说,不错,就是这个地方了。后来他指着中间那座高大的库房说,把中间这两座库房扒掉,再建两排像前面那样的瓦房就更理想了。虾米对他们的话感到迷惑不解,他说,为啥要扒掉这两座库房?这可是盐业的房子。赵局长笑了,他拍了一下虾米的肩膀说,往后去这里就是光荣院了。

光荣院?

对。另一个男人补充到,这里要住下一些老战士,他们都是残疾军人,在战场上负过伤。

虾米说,那他们为啥不回家?

家?赵局长笑了,他说,他们要是有家还设这光荣院干什么?这光荣院就相当于敬老院你知道吗?我们要让那些从战场上下来的老战士安度晚年。虾米还是没有完全弄明白那个胖子的话,他用拐杖支着自己的身子在阳光下往前移动,他当时并不知道,他作为盐业公司的条件之一也被移交到民政部门,他一晃一晃地在那条青砖小道上行走,尽管是在夏季,院子的空气里仍然漂浮着潮湿的咸味,从高大的杨树上不停地往下落着黑色的虫屎,沙沙沙……院子里到处阴森森的充满了鬼气。到了春季,整个院子就被厚厚的树冠遮盖着,只有到了寒冷的冬季,从河对岸走过的人才能从那些灰色的树丛里看到那片潮湿的暗红色的屋顶。孙医生对虾米说,这个鬼地方,跟医院里的太平间没什么两样!

医生

雨前,虾米常坐在光荣院门前那片靠着河道的空地上晒太阳。他抬头看一下头顶上的天空,强烈的阳光使他的泪水涌出眼眶,他就用手背擦一下夹在眼角里的眼屎和泪水。虾米感到自己手上的肌肉已经没有一丁点的弹性了,骨骼也像孙医生从医院里拿回来的照片一样清晰地显露出来。

有一天,孙医生把放射照片放在他的面前对着灯光用手指着说,看到了吗?骨折,就这儿。那个时候孙医生正在夹着尾巴做人,他对光荣院里的每一个人说话都小心翼翼,他像一个木偶扭着他的小屁股在老人们中间不分高低贵贱地跑来跑去,因为他在颍河镇医院里刚刚把一个乡间女孩的子宫当作阑尾切下来,受到处分来到这里。现在虾米坐在一只破旧的藤椅里,正在用左手抚摸着那段被孙医生接错位的骨节。冬天里的一天,他拄着拐杖上厕所,不知谁把一泡尿洒在了厕所门口,结果导致了他左手的骨折。他思忖到,多年前我被砸断了左腿,现在左手也断了。那段骨节像一粒花生米常常使他想起一些更为遥远的往事。阳光像林中的虫屎一样沙沙地从空中或者他幽深的记忆里抖落下来,打在他的脸上和杂乱的白发上,打在他那时刻都在颤抖的长满老人斑的左手上。他抚摩一下手上的阳光,就听到手上的老皮干裂得像一张晾干的蛇蜕发出咝咝的声响。他眼里又有泪水流了下来,他掂起手边的衣襟擦了一下泪水,那衣襟像用浆子浆过一样生硬。

虾米,你怎么又用褂子擦眼了?孙医生骑着车子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他伸手打掉了他手里的衣襟。孙医生总是这样,他总是这样像鬼魂似地在院子里飘来飘去,让你捉摸不定。可是当你有病的时候,找翻天你也找不到他,没事的时候他却像树林里的虫屎一样无处不在,或者像一条狗来到你的身边在你的腿上耖来耖去。现在他一边把车子支起来一边说,看看你的衣服都成什么颜色了,你还用这擦眼!

虾米说,你让我用啥擦?我的眼光流泪。

流泪就用褂子擦吗?孙医生说,你为什么不趴到树皮上去耖一耖?虾米好像忘记了他们正在讨论的话题,他又用手背擦了一下流下来的眼泪,还没等他把手放下来,孙医生就叫了起来,虾米,你就是一头驴,像你这样什么时候能治好眼睛?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注意卫生,闻闻你身上什么气,看看像不像个茅坑?

虾米挣辨道,啥时候也好不了,你不舍得给我用好药。

什么样的药好?孙医生生气了,他说,保胎药好,你能用吗?再好的药用在你身上也不行,我看只有阎王爷才能治好你的病。

虾米也生气了,他想从那只破旧的藤椅上站起来,但是他努力了两下也没能站起来,他只有拿起身边的拐杖捣着地说,你咒我死吗?你咒我死我偏不死,你显我活的多了是吗?马……可是没等他说完,孙医生就打断了他的话,呀呀呀,虾米,你一嘴吞个砂锅子,光知道脆不知道碜呀,那马克思也是你说的?马克思来这光荣院里叫八百回也轮不到你呀!你听人家老金说马克思,你就觉得你也有资格说马克思了?马克思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马克思是个开药铺的,专给那些病入膏肓的人看病。你也有资格说这话?孙医生说着指着他们身后的大门说,看看咱院里的哪个人不比你有资格?

一说这话虾米就不再言语,他放下手中的拐杖,脸上因气愤而绷紧的肌肉也松迟下来。他知道在大门边下棋的残臂老钱和来福一准都停了下来,正在支棱着耳朵用蔑视的目光往这边看。虾米坐在那里扭动了两下身子,他的后背上好像爬上来一条浑身是毒的毛毛虫。孙医生一看虾米的样子,就把嗓门放的更大了,他想让呆在大门边的人听见他正在说什么,他用讥笑的语气挖苦虾米说,看看人家老钱和来福,人家哪个人身上没有几个枪眼子?你身上有什么你说说?你身上只有屁眼吧!

虾米坐在那里,这会儿他几乎变得像个受了恐吓的孩子,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医生,他说,你看看你,我……

孙医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虾米说,虾米,哈哈,你这个虾米……孙医生把声音压低了,他趴在他的耳边说,他们身上的枪眼算个球,你还真在乎?医生说完推起他的车子,然后看着虾米说,捎东西吗?这回可是真的,不是给你开玩笑,我要到镇里去。

虾米坐在那里,目光有些痴呆地看着医生,他说,你和院长不是昨天才去过吗?

医生说,我能跟院长比吗?院长昨天就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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