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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空谷(1)

天上的风——无常

地上的路——不平

哎——嗬——依——

一声苍凉低沉的古歌,悠悠而起。我一阵颤栗。陡然觉得这白晃晃的沙的谷顿时空旷了许多,荒凉了许多。是秃顶伯,我想。

其实这两句悲凉的古歌词,我听了多少年了,在路的后边也哼完一个长长的似断非断直往上拔的尾音之后,才陡地跌落下来说出不平。可我明显感觉到,歌到这里还没有结束,还应有更能动人心魄的词句。遗憾的是这么多年来,我始终没听到秃顶伯唱出过那句结尾的动人心魄的词句。那究竟是什么词句呢?

歌声起自沙谷的下游,我加快了脚步。塑料底凉鞋踩在热烘烘发烫的沙子上,被烙软了,把沙的所有热量无保留地传递到两个脚板上,使脚心如火炙烤般疼痛。我跳跃着,想寻到长有绿草的地块下脚,其实心里也知道这是枉然。

在这两边尽是陡立的沙壁沙丘,流沙茫茫,谷底也是铺满干软的黄沙的干沙河谷里,哪里寻得到一块长绿草的地方!

据说古时候,这条几百米宽几十里长的沙谷里真还曾流淌过一溪清水,只是后来抵不住风沙,被大风吸干了,空余出这条白晃晃耀眼的几十里空谷,像一具抽干血肉的躯干躺在这里。

然而,空谷南岸依挖子根逶迤而居的沙窝子村的庄稼人,都愿往这条沙谷里跑。沙谷最下游的低洼处,却有一泓清水,面积不大,村里人称水泡子,其实是一座沙漠小湖。热晌或黄昏饭余,人们都跑到这里,喝喝从两边陡立的沙壁下淌出来的清凉的沙溪水,并跳进湖水里,痛快地洗洗,驱赶烈日注进体内的暑热。每当这会儿,总见到一个老汉默默坐在湖坝上抽烟。他也不下水,看着大家尽兴玩水洗涮,眼睛眯缝着,嘴咧咧着,额上的纹络也都舒展开来,比自己下水洗还高兴。他就是秃顶伯。

我认识秃顶伯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这里还没有形成今天的这面湖水,只是几眼小沙溪受两边沉重的沙壁挤压后渗淌出来,顺谷底沙滩艰难地向东流淌,闯出一条曲曲弯弯的小沟渠,水少得可怜,一头牛就能喝干它。有一次我逃学,疯玩到这几眼小沙溪旁边。我发现,有一人正在小沙溪下部百米远处的谷口上一锹一锹垫土,堵着往东淌去的这点沙溪水。

喂,堵它干啥呀?我凑上问,旋即住了口。这人长得一脸凶相,满脸黑乎乎的大胡子,嘴咧得很大,浓眉鼓眼,头顶的头发都掉没了,光亮光亮,只有耳后和脑勺下部长有一圈稀稀拉拉的头发。

洗洗鸡巴。水太少,一堵上水不就涨到裤裆这儿了?秃顶汉粗野地笑起来。我也被逗笑了,顿时觉得这人并不可怕,很好玩。他已经在狭窄的谷口堵垫出了一人多高的土坝。沙谷到这里两边收紧,变得极窄。小沙溪被堵住了,渐渐贮了一小片水。

秃顶汉把铁锹插在沙土里,坐在土坝上抽烟。烟抽得真狠,把吸到嘴里的烟深深吞进肚子里,憋半天才放出来,吹出来的烟气变得淡淡的。看来这人干啥事都狠。你是上村葛木匠的小子吧?他问。

嗯哪。我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姓氏父名。我是下村的,他自个儿先说了,你该管我叫大伯,早年跟你爸一块儿给抓过民工。他先跑回来了,我被带到大连海边干了七八年,打那儿起喜欢上水了。他站起来,望一眼空旷的沙谷,没头没脑地又说了一句:好好念书吧。

他拍拍屁股上的沙土,扛着锹走了。嘴里哼着一支古怪的歌。

第二天,我又看了看,水已经汪了一大片,满满一槽儿。人可以下去游玩洗澡了。秃顶伯也在那儿,刚洗过澡,穿着湿漉漉的裤子正往小土坝上垫土加高。他这回干得更认真仔细,垫的都是黑粘土,垫一层踩实一层,又找来些石头旧柳笆垫在中间。他有长远打算,想长期堵住这片水。消息很快传开了,上村下村两个沙窝子屯落的庄稼人都来凑热闹。有老头儿小伙子,也有姑娘小媳妇,嘁嘁喳喳,喀嘻哈哈,有下水游的,有岸边玩的,也有帮助秃顶伯垫土加固土坝的。干旱沙坨子里的庄稼人,都喜水哟,过去谁也没想到这一层,没想到蛤蟆尿似的小溪水还会汪出这么大一片水,现在一经秃顶伯起头干成,人人交口称赞。于是不少青壮年汉子们回家取家什,趁着月光,七上八下把土坝筑垒得又高又结实。接连又干了些日子。秃顶伯高兴了,咧开胡子拉茬的大嘴嗬嗬笑着,向干活的人说着好话,好像大伙儿是来帮助他家干活儿似的。

那些年雨水好,被堵住的沙溪水越积越多,渐渐形成了一面宽几十米、长上百米的小湖。绿油油的湖水清澈见底,散发出一股清凉爽气,招来了野鸭水鸟,岸边也长出了水草、蒲苹、沙柳条子,给这空旷死静的沙谷带来了一丝生命的活气儿。秃顶伯一有空闲就在土坝上种树下桩子加固土坝,使土坝跟周围的地形浑然一体。

多年以后的一个夏天,我从外边回故乡躲避生活的苦恼,见了父母大人,一阵欢愉一阵笑闹过去之后,又变得悒郁起来。弟弟说:哥,我领你去钓鱼吧。

钓鱼?我感到突然,不解地望着弟弟,茫茫沙坨子里上哪儿钓鱼去?空谷湖。

空谷湖?那个小湖还在呵?我知道这些年几经干旱几经水涝,听说古河道沙谷里又发过一次罕见的洪水。

在、在,有下村的秃顶伯活着,湖水就活着。这些年硬是挺过来了。弟弟见我产生了兴趣,更来劲儿了。

可空谷湖里怎么会有鱼呢?沙坨子里的水泡子还能有鱼?

真有,有人说秃顶伯前些年从大连那边弄来鱼苗放的,有人说那回发洪水从上边冲下来的。反正鱼不少,肥得很。哦,真是奇迹。我惊叹着,湖边能碰见秃顶伯吗?没跑儿。现在刚挂锄,农闲,他准在那儿蹲着呐。好,咱们走。鱼钩和钩杆呢?

好说,找两根柳条杆接起就是鱼杆。鱼钩嘛,秃顶伯有,到湖边跟他要一个就是了。

湖边果然蹲着秃顶伯。不过我几乎认不出他来了,没想到岁月把一个人催老成这个样子,原先那个凶煞恶神样儿无影无踪了,其实那时他才五十出头。

他真有鱼钩,自制的。拿他女儿的绣花针制做的。用钳子镊住针,往油灯火里烤,烧红后把针尖那头弯过来就成。不太美观,我不相信这鱼钩能钓住鱼,他却称用这鱼钩钓住过七八斤重的大鱼。他不无遗憾地摸了摸被晒得冒油的秃脑瓜,承认也有跑脱的。

我抓住话头说广上钩的鱼跑脱,那是因为用绣花针弯成的鱼钩不像城里鱼钩那样弯钩上有倒齿,上钩的鱼越挣扎越扎得深,没个跑脱。

啧啧啧,还是城里的鱼钩好。他流露出羡慕之色。你喜欢,我回城后给你捎一打子来,行不?我说。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我想他肯定是喜欢的。可是我回城后忙生活,忙工作,忙些不必忙的事,一天一天往后拖着购买鱼钩的事,后来渐渐淡忘了,最后索性把当时的慷慨诺言一古脑抛在脑后,全然忘了。有一次出差路过家乡,可踏进村子时才想起关于鱼钩的诺言,心里一阵内疚。那次夜晚,秃顶伯特意从下村赶到我们家,坐在炕上闷头抽了几个时辰的烟,跟老父亲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往年的嗑儿,临走时才抬头看看我,欲言又止,转身走了。我目送着他的背影,这才感到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脸烧得发烫。老父亲不明事由,一旁嘀咕:这老秃头抽风了,黑灯瞎火串的叫啥门子呢!

这一次回故乡,置办携带的物品时,我特意跑了几个商店选购了几种型号的一打子城里鱼钩。

沙谷里咝咝吹来了一股凉风,好一阵惬意。我发现这里变化不小,两边的沙壁沙丘日渐填平着这条空谷,它已失去了往日的那种有棱有角的奇特的风光,似乎衰老了许多。

天上的风——无常

……

古歌在传荡。我心下说,秃顶伯,这回我真的给你带来了!

这是当年的那个美丽的空谷湖吗?我脚下呈现出一面顶多四五十米方圆的一点湖水。水少多了,往下降了多一半。这是从春季起连续干旱无雨造成的,大漠又开始吸吮它了。湖边的水草、蒲柳也变得稀稀落落,在毒日强光下呈出灰白色,没有多少生气。水边漂浮着枯叶杂草,还有些干了的牛驴粪。两边高陡的沙丘虎视眈眈地瞅着这片水,似乎随时都要扑过来吞了它。小湖像一位羸弱的少女,在荒漠空谷中瑟瑟发抖。

不见人影。可歌声在继续。原来他在土坝的那一面坡上,嘴里哼着歌,不知干着什么。我走上去寒暄之后问:

大伯,您在忙活着啥呀?

唉,这不,天一旱,野鼠也多起来了,跑到土坝上掘洞。到雨季水一涨,土坝就会毁在这些个鼠洞上的。他只是抬头瞥一眼我,又低下头自顾忙活着,堵着踩着那些个鼠洞。他又老了许多,苍黑的脸像老年的榆树皮,干硬而又皱纹纵横,光头顶上戴着的一顶单布帽油渍渍的,帽边上积了一层沙土和污垢。但他的声音很洪亮,干瘦的身板还算硬朗,眼睛也不乏几分精神。旱得邪虎,湖水少多了……他说。是比过去少多了。我说。过了一会儿,我又说广大伯,这回我给你带来了。带来啥?

城里鱼钩呵。我从兜里拿出装在一个大牛皮纸信封里的一把鱼钩。

城里鱼钩?啊嗬嗬……他突然笑起来,孩子,敢情你还惦记着早年的事,可眼下我是用不上喽!

啊?您不钓鱼了?

想钓也不便当了。他这会儿才把那一侧身子转过来,向我晃了晃那边衣袖,没瞧见吗?

我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他的那边衣袖空荡荡的,从肘腕往下少了一只手!

大伯,这……这是怎么弄的?

嗨,说起来也该着倒霉,那年学大寨挑灯夜战用脱粒机打苞米,我的破衣袖被卷进电机嘴里,手就被那个铁老虎吃掉了。他像谈论别人一样轻松地说着,用独手接过那包鱼钩,摩裟着,可惜,一个手没法上鱼食垂钓。没福气哟,可惜了这珍贵玩艺:

我凄然。不知说什么好。

老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嗬嗬地说:不能钓鱼,可我还能打鱼!你过来看——

他领我走到土坝靠湖水那一面的一棵树旁。一米高的树杈上架着一杆砂枪,这枝过时的老式火枪的枪口正对准着水边。拿火枪打鱼?我大为惊奇。

晌午前儿日头毒那会儿,鱼就爱溜到水边来玩,砂枪子儿打一片,大鱼没个跑脱,比鱼钩还管用。他走过去单腿跪在那儿,独手握着架在树杈上的砂枪扳机,瞄准起水边。我想这可需要的不是一般的耐力。打着过吗?我问。

他的脸稍显黯然。还没呢,不着急,总会打着的。溜出来的小鱼呢,舍不得打,中不溜的,又经不起枪子儿开花,肉都飞筋了,大个儿的嘛……打了又可惜,空谷湖绝了好鱼种也可惜了不是。

我哈哈笑起来。小的中的大的都不能打,您还在这儿守个啥劲儿呢?

我喜欢水哟,早年在大连时养成的,他又叨咕起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听过的这句话,也喜欢水里的鱼,活蹦乱跳的,怪稀罕人的。常来这儿坐一坐,心里就豁亮了许多,啥闹心的事也淡了。二一个是我也不放心这土坝,常有些小尕子啦牛驴啦跑来祸害,割坝上的树枝,啃坝上的草丛,你说说,不常来看看能行吗?

大伯也太费心了,这小湖可成了你的命根子了。是命根子,大家伙儿的命根子,是这条空谷的命根子。你不知道,有了这点水,空谷就不空了,有活气儿了。我缄默了。咀嚼着他的话。大侄儿,告诉你,湖水里还有鱼王呢!他突然说。鱼王?

呢,鱼王,水缸那么大,月满时出来。有次夜晚月亮明晃晃的,我在家里呆不住跑来湖边走走,猛地听见湖边沙滩上噼啪乱响,走过去一看,好家伙,一条水缸大的鱼王,白花花的,一闪一跳,带着一群鱼噼哩啪啦跳进湖水里去了,啧啧啧……你别小看,这湖水不寻常呵,连着龙宫啊!

我笑一笑,不相信,可老人说得很认真,很虔诚,于是真不真倒无所谓了,足见这湖水这鱼王在他心目中的神圣。

一阵微风吹来,卷动了他那只空袖子。我登时觉得龙宫呵鱼王呵,离现实太远,眼下他落下了这残疾,他有农活儿可怎么料理呢?我知道他有一个女儿,他老婆没生过其他孩子。他一直盼着老婆的肚子再鼓起来给他生一个胖儿子,让他有个传宗接代的苗苗,别断了香火。家乡有个早年遗下的说法,人死时由自己的亲儿子捧尸骨抬棺材,死者的灵魂就能安全通过地狱的门,不然就掉进十八层地狱受磨难。他怕自己的魂到时遭那份罪。过了四十五他放弃希望了,只好认命中无子,准备咬牙去蹚那十八层地狱了,并给年仅十六岁的女儿招了一个养老女婿。女婿人很老实,不善言词,能干活儿能吃苦。本来这是难得的,可老汉打入赘那天起看不顺眼,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三脚踢不出一个屁,还能撑门户!事情也巧,第二年他那四十岁的老婆子突然开怀,有孕了,转眼给他生出了一个猛崽子般大小的儿子,尔后患产后热病死掉了。他五十得子,欣喜若狂,用米汤玉米面粥喂大了这个宝贝儿子。他觉得自己受苦受累一辈子终于有了报偿,生活有奔头儿了,于是他望子成龙,打着骂着送儿子上学读书。听说,他儿子现已到县城念高中。有了儿子后他就让那位不顺眼的女婿分家单过了。

有了捧尸骨抬棺材的儿子,免去十八层地狱的磨难,这是个幸事,但他又成了独臂,用一只手料理自己生活的同时还供一个住宿县城的中学生读书,到头来生活对他也并没有多少恩赐,命运仍旧沟沟坎坎。难怪他常跑这湖边来坐一坐,寻求片刻心灵的豁亮。

大伯,你也够难的,现在你的地谁给种呢?

也惯了,自己凑和着干,俺那憨姑爷也帮着做。好歹能熬下去。

秃顶伯又蹲在树后瞄起枪来。水面起了波纹,他以为有鱼,眼睛瞪得好大,其实不过是风吹动了水面而已。

他回过头冲我笑一笑。我发现他鼻孔下有块黑红的粘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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