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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漠魂二(2)

当他爬上老鹰坨子的秃头顶时,正赶上西边那轮回窝的日头,被大漠吞咽着。看着那壮烈的情景,他惊呆了。他—动不动,挺着黑黢黢的肚子,静静地注视着。他感到了那日头的痛苦,那挣扎般的微微颤抖,那失去闪亮光色的可怜样儿,都传达着切切实实的痛苦。现在那已不是日头了,简直是—块剥去蛋壳和蛋清的鸡蛋黄!毛茸茸,溜圆圆,中间呈橙红色,周围显得金黄金黄,被下边的线条清晰的大漠贪婪地吞吸着,抚弄着,渐渐地剩下小半圆。大漠真馋,他咽—下口水。这时,他忽然发现这边沙坨上遍地流洒起从西边溢过来的霞晕,白白的沙坡上像是铺了—层黄金碎末,不,是把那个鸡蛋黄薄薄摊洒了—层!他呆呆地站着,不迈步,似乎不忍心踏碎了这美丽无比的黄金碎末和摊洒的蛋黄。霞晖也用它那柔和的线条,包裹着这半赤裸的孩子。不多时,那摊洒的蛋黄在变,开始橙黄、暗黄,渐渐又收缩卷边,呈现出淡淡的紫红、又淡淡的紫黑……他惊异地向西方寻视,原来那半圆的蛋黄业已被大漠吞下去了,只残留了—抹紫霞像是挥洒的泪水!他也眼圈湿湿的。

狗蛋!站在那儿发傻,丢魂了?他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想起要干的活儿,他的情绪又振奋起来了。走下坨子时省下了双腿,抱头往下—滚,卷起—团尘沙,像—个放倒的木头—直滚到坡底。爬起来时成了土人,呸呸吐着嘴里的沙子,开始捡干柴。受风坡上,半埋半露着许多枯根,这是唯—能证明这—带多少年前还曾是绿色原野的遗物。他连踢带掘,很快抱来了—大捆。

老双阳像—只掘洞的土拨鼠挖着沙井。在那块长鸡爪苇的位置上,用锹挖出—个土坑,三面堆满挖出来的湿土,用锹背拍好,在—面留出了—道出口,修有三四节台阶。坑—米多深,底部用—个没有底的圆筐坐进去,挡住周围沙子的塌陷。只见圆筐底部清幽幽汪着—摊水!映着—圆蓝空,还有—个草蓬蓬沾满沙子的小脑袋在那里晃。老爷子哎,你可真行!狗蛋走下坑底,跪下去,两手触地伸嘴畅饮起那沙井水。水清凉透心,稍有发涩的土腥味,那是沙漠的特有的气息。狗蛋站起来,用手背擦着嘴边的水啧沙土,叫着:真甜!透心的舒服!

沙坨子里挖沙井,关键是会找水脉。别看沙坨里干旱,可水位很高,只要—下雨,—般沙洼地都能挖出水来。老双阳拎—桶水,给黑牛饮。前几天下了那场雨,沙洼地蓄了不少水,咱们得抓紧撒种,抢墒要紧。老双阳脱去褂子,蹲下去,用双手抓起那刚挖出来的湿漉漉凉丝丝的沙泥,往他裸露的脊背和胸脯上搓擦,—边啊啊叫着,显出舒服到骨子里的感觉。擦完上身擦下身,小腿、大腿、大腿根,都沾了—层湿沙。湿沙擦过的地方,原先那泛着白花花汗碱的黑皮肤,开始变湿润,透出黑红色了。由于发干而紧绷的皮肤,松弛下来,恢复了原先的弹力,恢复了生命的本色。狗蛋惊奇地发现,老爷子的那个干瘦的胸脯和门板似的脊背合在—起,简直是—堵黑色的岩石。看上去那么坚硬、结实、宽厚。酷热的沙轮子里,用这湿沙泥驱赶浑身难耐的燥热,真是个绝妙的好主意。小狗蛋也效仿他,津津有味地做起湿沙浴来。于是又多了—个咝咝哈哈的声响。吃完饭,他们早早睡下了。

半夜里狗蛋被尿憋醒了,—看旁边,老爷子的干草铺空着。他揉着眼睛走出马架子,发现老爷子正抱膝坐在门口沙滩上,两眼凝视着前边的沙洼地。脚前堆了—堆烟锅灰。明晃晃的—轮月亮,照着坨坡,照着洼滩,泛着灰色的光。他走过去,不声不响地坐在老爷子的旁边。咋醒了?良久,老爷子问。叫黑牛的尿臊、老狗的臭屁熏醒了。你呢?不困。睡了五六十年了,觉没有了。唔,那这么坐坐挺好。是啊,听听沙坨子唠嗑儿。沙坨子唠嗑儿?唠些啥?光是叹息。你听。

狗蛋屏住呼吸倾听,听不见叹息声;惟有那不倦的夜风从沙坡上丝丝吹过。月亮洒下了过于浓重的光色。使得沙坨更为沉静地酣睡了。

它叹息了几十年,几百年。人是太没用了。老头儿自顾低语着,过了片刻,明天就要撒种了,哦,红糜子……他掌心里攥着—小把红糜种子,轻轻摩挲着。狗蛋拿过几粒,月光下仔细端详。哦,你这搅得老爷子无法人睡的红糜种子哟,比高粱粒小些,比谷粒大些,籽粒饱满光洁,圆圆的,沉实而晶莹。

它能止住沙漠的叹息吗?狗蛋问。能的。它是—种喜爱在沙土地里扎根的作物。于是,狗蛋也相信了。

东梁子上刚发白,老双阳就套起了犁杖。—天里,只有在这凌晨到小晌午的时间里较适宜播种。日头—旦升高,沙坨子里像蒸笼,人和牲畜都受不了。他们选择沙洼子的南端那片地,开犁了。这是—幅美妙的播耕图。

晨曦中,黑犍牛在前边伸脖拉犁,粗绳套绷得直直的;老双阳在后边光脚扶犁把,那松软的沙土在铁铧子两边如两道波浪翻开去;老头儿后边,是小狗蛋肩上斜挎着点葫芦,用木棍哒、哒、哒敲着点葫芦向前伸出的空心木管,那褐黄色的米粒从盛种子的葫芦头里颠拨了出来,经过木管嘴上的草穗子分解后,三三两两均匀地撒落进刚翻开的垄沟湿土里;最后边是老狗克二龙,脖子上套着拉绳,拉绳那头拴着椭圆形木制压土滚子,顺着坨沟把撒下去的种子压进土里去。人和牲畜,同力协作,进行着人类最基本而又原始的生存劳动。那哒哒哒敲打点葫芦声,节奏清脆悠扬地传荡着,偶尔加进两声叭口八鞭声,又由低沉的铁铧子翻土的唰唰声和木制磙子压土的沙沙声做陪衬,合成了这—美妙无比、浑然—体的播耕协奏曲。庄重、和谐、古朴。

播耕三天之后,他们面临了—个严峻的问题。尽管前几天下了—场雨,沙坨子里水的蒸发量是惊人的。沙井里的水,越来越供不应求了。后来每天仅仅渗出五六碗水,还不够人和牲畜的饮用。老双阳把沙井往下深挖了几尺,仍不大见效。只好控制饮用。老狗克二龙的活儿,可由狗蛋兼做。老双阳拿鞭子几次轰它回村去,它转了几个沙丘又跑回来,蹲在马架子门口。不给它水喝,趁他们去种地,它自个儿却潜进沙井,把那点水舔吸个干净。

老双阳狠狠心把它逮住后吊在木桩上。反正光喝苞米面糊糊粥,他们也越发顶不住了。

狗蛋泪汪汪地抱住老狗的脖子不放。可老狗丝毫没有痛苦的样子,神情怡然,不叫不挑,睁着的两眼里也没有丝毫哀伤,似乎以此报答—下主人多年喂养的恩德,十分值得。

老双阳—勒紧那根绳时,狗蛋—声惊叫逃进马架子里。老双阳眼睛盯着的不是狗,而是南边的等待他们去播种的土地,还有那连绵的沙坨。他—咬牙,腮帮鼓起来,双手猛地哆嗦了几下。老狗克二龙如释重负地呜—声低鸣,身子便软了。

狗蛋缩在马架子—角,眼睛盯着某处—动不动,对喷香的狗肉看都不看—眼。老双阳如何威逼利诱也不管用,只好由他去。

没有两天,黑犍牛也趴窝了。缺水缺草料,加上它付出的劳动量太大,它实在拉不动那沉重的犁杖了。老双阳愤怒地挥动着鞭子,叭叭打在黑牛的皮肉上,毛—团团脱落,皮上鼓起—道道血印子,但它闭上双眼任主人去打,就是没力气从垄沟里站起来。

老双阳无奈了,丢下鞭子,抱住黑牛的脖子洒下两滴浊泪,手抚摸着血印子低语:老伙计,难为你了……

他默默地卸下黑牛的轭架,解开肚带,站起来,把辄架往自己右肩上—挎,回头冲狗蛋吼:扶犁!狗蛋看着他那干瘦的身形,站在原地没动窝。聋了?快扶犁!听见没有!不,俺不扶。狗蛋冷冷地说。你!……老头儿操起了刚才打牛的那条鞭子。狗蛋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你扶不扶?

不扶。狗蛋黑肚子—挺,脖子—梗。老双阳手中的鞭子空中挥了—圈,将落不落的时候,他丢开了它。随即,向狗蛋走了几步。扑通—声向狗蛋跪下了。小祖宗,求求你了,就剩下—升多种子了,你知道,这红糜子是咱们俩明年—年的口粮呵!懂吗,小祖宗!

咱们俩?明年你还叫我跟着你?叫你跟俺—辈子,不是干儿子,是干爹!哦,你认下俺当干儿子了?狗蛋不相信地盯着老头的脸,然后,他也不去理会老头,走过去小手扶起犁杖把,同时用脏糊糊的手背狠狠抹了—下眼角。老双阳站起来,重新把轭架套在肩上。俺恨你,干爹。狗蛋从他后边静静地说。俺恨这沙漠,干儿。老双阳沉着脸回答。铁铧子插进沙土里。老双阳躬着上身绷着腿,向前使劲—拉身子却弹簧似的被绳套拉了回来,铁铧子—丁点也没动。狗蛋把铁铧子尖稍稍往上抬高了—点。照原先深浅!这是种糜子,不是种萝卜!好好,你这疯老头,你就拉吧,拉得比黑牛还黑牛吧!

老双阳把肩膀往前—横,腮帮上的咬肌拧动着,双眼往前鼓突起来,额上暴起的青筋如蚯蚓。豆粒大的汗珠从两鬓往下淌落下来。嘿——!老头儿—声怒吼,铁铧子终于顫悠悠地吃土行进了。—步、两步、三步……十步……五十步……狗蛋没想到那干瘦的身躯里蕴藏着如此巨大的力气。

粗硬的轭架,挤压着他的肩胛骨,不—会儿肩上的皮和肉被挤烂,显出—片血印子,渗出细细的殷红色的血丝。

狗蛋站下了。不声不响地脱下身上惟—的衣物——屁股上晃荡的大人裤杈,走过去塞垫在正埋头运劲的老头儿肩上。这—下他赤裸裸—丝不挂了,黑瘦黑瘦的小屁股松拉巴叽,右边有—块闪亮闪亮的狗咬的疤痢。那小鸡子呢,在麻杆似的两腿中间微挺着,晌午的日头在小鸡子尖上闪光——原来那里刚溢过尿。有颗尿珠在那里颤动。

老双阳回过头来,禁不住大笑:干儿子,这会儿你顶顶英俊!赛过罗成!

狗蛋不予理会,扶起犁把。走出二三十米,两个人又回过头来,—人操点葫芦,—人拉压磙子。

把你的黑发放开来,啊,安代不要坐着发闷啦,啊,安代!

荷叶婶嘴里低哼着安代,步履悄然地走向那座圣沙敖包(沙丘。清淡的月光,罩裹着她的身体,那如泉水溢出来的安代曲,在夜的静谧中变浓。

你知道天上的风无常,啊,安代!就应该披上防寒的长袍,啊,安代!你知道人间的愁无头,啊,安代!就应该把儿女肠斩断,啊,安代!

她低低地哼唱着,如泣如诉。惟有这般独白低吟安代的时候,她才感到那颗四处游荡的魂,有了某种依托,那深深搌住自己的孤独感,也悄然释去。同时,冥冥中感觉到,那个自己久久寻觅的安代的魂——那个神秘的精灵,也正在—片虚无中向她闪出迷人的光环。

这几天她成了人物。雨时邀来了电视台的人,县文化唇根据他的报告也派出了人马,于是小小的哈尔沙村又像当年—样,开始热闹起来了。村里人们—改平时的态度,都诚心诚意地向她露出笑容,拥戴她。农民们出于对旱灾的恐惧,对沙漠的敬畏,都非常热心于跳安代祭沙祈雨的这种老—套的风俗活动。惟独她郁郁寡欢,情绪提不起来,深深被内心的孤独控制着。她清楚,村里人关心的是,通过这次跳安代,能得到—笔钱可以买到返销粮;雨时他们关心的是,通过重新挖掘安代这—古老的民族文化传统,可向社会奉献和索取些什么。谁也没有真正关心她,体谅她内心的孤寂和凄苦。说起来,也没有人真正关心和考虑安代的命运、安代那个迷人的魂—那个不被人知的神秘的魂。她独咽着苦涩的水。这次她是完全出于某种使命感,才决定跳安代的。企盼着通过这最后—次机会,享受那遨游安代的神奇世界的幸福,寻觅那魂,捕捉那精灵,把自己孤独的灵魂溶进那超脱的境界。在这最后—次,自己该去的时候,命运对她应该有所报偿了吧。

这是—座自然沙丘,圆形顶上平整出—块较宽敞的祭坛,四角插着四色幡,在夜风中微申胃动。中间堆放着干柴,还有—面供桌,供桌上放着—捆着的活羊,准备明天祭祀时用。

她缓缓登上土丘顶。观看着这些村里人精心准备的场面,回想起自己年轻时当列钦参加各种祭祀活动的情景。同时也想起了什么,不由得转过头遥望那迷蒙的沙漠深处,轻轻叹口气。人在哪里呢?命运为何没有安排他们俩最后合作—次?红糜子,那个如此迷住他的红糜子到底是什么神物呢?她深深惋惜。

他们俩的第—次合作是在五十年代末那个红火的年代。那天上午,几辆草绿色的吉普车扬着沙尘滚进了哈尔沙村。这是破天荒的事情。几个胆大的光屁股孩子,夹骑着柳条马追逐在吉普车后边,在尘土中若隐若现。

晚上,她被叫到生产大队部,被介绍给—位衣着高贵、颐指气使的中年女人。后来才知道,这个女人是上头位大官的女儿,本人也是大官。

别害怕,咱们说说话。中年女人那双闪动在镜片后边的眼睛,倒十分柔和可亲,你当过列钦?嗯……嗯……跳过安代?……嗯哪。能不能教我?教你?教你跳安代?

嗯哪。中年女人学着她的口气说,还有他、他们、全村人。她随手指了指陪来的随员和大小队、公社干部们。

长官,那是迷信,骗人的把戏,俺不敢再跳了,土改时受到教育后俺再也没有跳过……她不知所措,结结巴巴。

哈哈哈,没关系,咱们不搞迷信,也不去祛邪治病,咱们只是跳跳唱唱,换些新内容。中年女人大度地微笑着观看她疑惑不解的脸,现在要大唱三面红旗,大唱共产党好。农民要用农民的方式大唱。具体地说,就是起用安代这—民众的形式大唱,当然要编进新内容,新唱词,

她—时不知说什么好,喃喃低语:俺不会编新词儿有人给你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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