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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回忆录(3)

敌161师参谋长说:“我们有东南沿海岛屿天险为防线,又有美英的军舰在沿海一带防守。你们解放军一无军舰,二无空军,是无法解放全中国的。美国一参战,我们就要反攻,收复被你们占领的地区。”

陈伟听后,马上反驳道:“我们有英勇善战的解放军,有全国人民的支持,有共产党的领导,你们几百万军队都快被消灭了,长江天险不是照样被我们跨过来了?!你们这些残兵败将是无法阻止解放军解放全中国的。至于美英的军舰,如果他们敢于阻止我们解放沿海岛屿,我们的政策是以牙还牙,让他们滚出中国去!”

软化不行,敌人又用硬的一套。他们给陈伟施以各种酷刑。用电话线拴在陈伟的双脚,再用电话机通电,然后用手摇电话机,给陈伟上电刑。后来又给陈伟“学小鸭凫水”、“坐老虎凳”,还给陈伟灌辣椒水,甚至在他的手指甲间钉上竹签。他们把陈伟折磨得遍体麟伤,却动摇不了他对共产主义事业的信念。他们摧毁了陈伟原本十分健壮的身体,却摧毁不了他钢铁般的革命意志。敌人从陈伟口中,听不到半句他们想听的话。

在敌人监狱中,陈伟还常常向难友宣传革命道理和革命大好形势,唱《打倒四大家族》、《解放区的天》、《跟着共产党走》等革命歌曲,表现了对敌人无比仇恨和蔑视,对解放区的向往和对共产主义事业的坚定信念。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了,宣告了蒋家王朝的彻底失败。文山县城即将解放。敌人逃离文山前夕,要杀害陈伟了。10月7日早晨,敌人把陈伟和同监狱的赵杰、吕云甫等人集中在一起,把他们的脚镣打开,又用绳子捆起来。问他们还有什么后事要交待?陈伟猜测今天即将被敌人杀害,便对难友们说:“看来今天敌人要杀害我们了。我们要有准备。到街上以后精神要振作起来,头抬起来,胸挺起来。到刑场以后,共同高呼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打倒国民党!打倒蒋介石!”最后陈伟又对难友们说:“不过你们不要怕。因为你们才从学校出来参加革命不几天。可能今天敌人是拉你们出来陪杀。在可能的情况下,你们还是要争取活下来,为革命出力。”

上午9时左右,敌人把几个被关押的人押到当时的开广中学广场“公审会场”,把陈伟单独押到离“公审会场”不远处的东城门洞。

“公审会”由敌161师师长亲自主持。由文山县城云集镇镇长叶大章(解放后已镇压)“控诉”陈伟的“罪行”。参加“控诉”大会的只有敌人带来的部队和强令来的一些中学生,总共不过200人。

敌人不敢把陈伟押到“控诉”会场上。陈伟在东城门洞向围观的群众高声宣传共产党的主张,控诉国民党反动派的罪行。陈伟慷慨激昂的演说,深深地打动了在场的群众,惊吓了敌人。所谓的“公审会”只好草草收场。

上午10时许,敌人把陈伟从东城门洞押到刘达义家菜地(刑场),枪杀后丢进盘龙河里。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陈伟镇定自如,视死如归,一路上高唱着《国际歌》,高呼着“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打倒蒋介石!”“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等口号。充分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英雄气慨!

陈伟英勇就义的场面,给文山人民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和教育。1950年1月7日文山县城一解放,许多人就把目睹陈伟壮烈牺牲的场景告诉解放军。多年来,陈伟的英勇事迹一直在文山州广大干部群众中流传。《文山州党史大事记》、《文山英烈》、《文山县志》、《中国共产党文山县历史资料》第一辑等均记载了陈伟的事迹。在文山烈士陵园的展览室中,还有陈伟的照片和简介。

3、林青。广西合浦人。共产党员。1949年12月13日任马关县东南区区长时,不幸在山车乡老高箐突然遇到土匪袭击。林青打死了两个敌人,子弹打光后被敌人俘虏。敌人把他关进土牢,施以各种酷刑他都不投降,最后被敌人杀害。

4、赵信诚。广南县人,生于1922年,1948年参加革命。1949年12月26日赵信诚任广南县杨柳井区长时,中央军残部2000多人逃到杨柳井,赵信诚带领10多个民兵和敌人战斗。打死打伤10多个敌人。子弹打光被敌人俘虏。敌人用铁丝穿过他的锁骨,割断他的脚后筋。他都不透露粮草存放地点。最后敌人用一床背带勒着他的脖子拉到杨柳井岔路口杀害。根据他生前的要求,牺牲后中共广南县委追认他为中共正式党员。

5、王承荣。是位女同志。丘北县人。生于1931年。1949年4月参加革命。同年10月参加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游击时期,她像男同志一样留着短发,大家都亲昵地叫她“假哥”。1951年2月9日,她任砚山县山心区妇女主任时,因叛徒出卖被土匪俘虏。穷凶极恶的土匪把她轮奸后,又对她压杠子,夹手指,割去她的一只乳房和一只耳朵。她都不投降。最后被敌人杀害。根据她生前的请求,牺牲后被追认为中国共产党员。西南局还发出通报,号召全区向她学习。

6、刘振武。马关县人。生于1915年。1948年参加革命,1949年2月参加中国共产党。当年10月只身执行任务时,不幸被杨国华匪部俘虏。敌人穿过他的锁骨,毒打逼供,他都不投降。当年11月13日被敌人杀害于马关县夹寒箐街头。临刑前高呼:“共产党万岁”等口号。

7、唐敬若。广南县人。生于1912年,1949年2月参加革命,同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50年5月任广南县八宝区长时,因叛徒出卖被土匪俘虏。敌人对他施以各种酷刑,要粮要钱,他都不投降,最后被敌人杀害。

著名诗人臧克家在《有的人》一诗中写道:

有的人活着

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

他还活着。

李曜九、陈伟等同志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在半个多世纪前就牺牲了,但他们的英雄事迹和无私无畏的革命精神,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永远鼓舞我们前进再前进,他们是屹立在人民心中的一座座丰碑!

毛泽东在《论联合政府》中说过:“成千成万的烈士,为着人民的利益,在我们的前头英勇地牺牲了,让我们高举他们的旗帜,踏着他们的血迹前进吧!”

(原载文学双月刊《含笑花》2011年第4期。荣获中共文山州委宣传部、组织部、党史研究室联合举办的建党90周年征文三等奖)

第四节 从武装斗争到政权建设

文山县有着光荣的革命历史。它是中国共产党在云南省活动较早的地区之一,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滇桂黔边纵队在滇东南的重要根据地之一。文山县的古木镇和追栗街镇于1999年被中共云南省委、云南省人民政府确认为革命老区乡镇。

第五节 第一个党支部的建立及其活动1927年3月,中国共产党云南特委成立不久,特委就派地下党员向镇弼、严英俊到文山做收编地方武装实力派的争取工作;同月,在文山县洒嘎竜(今德厚)小学任教的李国栋在蒙自加入中国共产党,被党组织派回洒嘎竜以学校为据点开展革命活动。1927年10月,省特委又委派中共党员杨立人、颜亨璧到文山与先期到文山的向镇弼、严英俊取得联系。12月,省特委书记王德三亲临文山,召集当时在文山的地下党员向镇弼、严英俊、杨立人、颜亨璧等人开会,传达中共中央“八.七”会议精神,研究文山的工作,决定把工作重点转移到农村,在农村组织武装斗争。决定杨立人、颜亨璧到洒嘎竜协助李国栋工作。12月底,中共迤南(开远)区委派党员严英武来洒嘎竜加强工作。这时,在洒嘎竜的共产党员有5人,即李国栋、杨立人、颜亨璧、严英武和周XX。为适应革命斗争的需要,根据省特委和迤南区委的指示,成立了洒嘎竜党支部,书记严英武。这是文山州第一个党支部。党支部建立后,以洒嘎竜学校为据点,加强学生会、劳动童子团的工作,扩大农民夜校;深入农村,调查研究,发动各族群众,宣传翻身解放的道理,开展各种革命活动。1928年1月23日(农历正月初一),成立了洒嘎竜农民协会。这是文山州第一个农民协会。有会员100多人。党支部组织农会会员在洒嘎竜开展反对国民党进行征粮、征税等斗争。“九.一八”事变后,党组织又在洒嘎竜组织抗日救国会,开展抗日宣传活动,进行合法斗争。

1928年3月,为贯彻中共中央1927年“八.七”会议精神,在农村开展武装斗争,应洒嘎竜党支部的要求,蒙自中心县委又派张乃猷(化名周光)到菲古小塘子,建立革命据点。不久,组织了由周小友任队长的有20多人枪的小塘子农民秘密武装——小塘子游击队。1929年春,周小友带领游击队员在老寨附近设伏,击毙老寨恶霸甘寅东的团首李增辉,为人民除了一个大害。1930年1月,中共云南省委成立后,省委领导人王德三、吴澄、吴少默、李国定、马逸飞等同志,都先后到过洒嘎竜、小塘子检查指导工作。王德三还在小塘子一带调查研究,学习少数民族语言,于同年5月编写了《苗夷三字经》一书,并油印成册,为地下党的同志宣传民族政策,组织发动群众,提供了重要资料。它是我们党的重要文献之一。1930年12月,由于叛徒出卖,中共云南省委主要领导人王德三、张经辰、李国柱、吴澄等同志先后被敌人杀害,党组织遭受严重破坏。散处在云南各地的党员也与党的组织失去联系。不久,在文山洒嘎竜、小塘子工作的党员被迫转移到外地,小塘子农民武装也转入地下活动,党在文山县的活动暂时中断。此时,白色恐怖,反革命势力十分嚣张,李增辉的儿子李文卓到处寻找杀死他父亲的“凶手”,凡与游击队有联系的人都遭到迫害,曾拿枪支持农民游击队的胡开国于1930年在乐诗冲被敌人杀害,农民游击队长周小友也于1937年在乐诗冲被敌人杀害。牺牲时年仅29岁。

第六节 广泛发动群众开展武装斗争全面夺取政权1945年8月15日,日本无条件投降后,蒋介石集团不顾全国人民的反对,悍然发动内战。拉开了全国解放战争的序幕,中共云南省工作委员会(简称省工委)领导全省人民进行推翻蒋家王朝的斗争。1946年10月,云南省工委派党员岳世华、邓勋、吴仕霖、胡荣敏等同志到文山做地下工作。在文山县税捐稽征处,邓勋以稽征处长,岳世华、吴世霖以课长的公开身份进行工作。秘密建立党小组(组长岳世华),恢复了党组织的活动。随后,岳世华又通过朋友关系,到开广中学任教,在学校组织“青年读书会”,创办《拓荒者》、《六集周刊》等刊物,宣传革命思想,广泛深入动员青年学生积极投身革命。1947年7月,云南省工委批准,在文山成立中共开广地区工作委员会(简称开广工委),领导整个开广地区(包括文山、广南、富宁、西畴、马关、麻栗坡、开远、蒙自、屏边、河口等县区)党的工作。岳世华任书记。开广工委成立不久,省工委又派党员施子健、郤扬波、吴世炎3人到文山。岳世华从税捐中抽出部分资金交给施子健购买马匹,组织马帮,以做生意为掩护,负责开广地区地下交通联络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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