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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村镇在野马河畔下(1)

月光骤然明亮起来。也许是我的幻觉。但当自行车沿着一个陡坡猛冲下去,弯弯曲曲地拐了几个弯之后,正当脚上要加劲往另一个缓坡上蹬的时候,我发现我别离了八年的第二故乡——枣林村到了!温柔的月光轻轻流洒在静静的梯田堰上。几根树干象八年前一样躺在野马河两岸的岩石上,这就是那个每年都要拆来搭去的桥。河水冲击着河底的岩石,站在这儿就能闻到那股使人振奋的水腥气。疲倦消失了。我把自行车支住,扶着桥栏杆站着,接受四面扑来的故乡气息。

变了!真变了!八年前离开这里的时候,那十户人家把房舍和窑洞建在半山腰上。现在,那里是一片漆黑。而在下面的那片较为开阔的平地上,建起了排排新房。电灯光正透过摇曳的槟子、苹果、桃树的间隙,向我闪烁。

我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六八年我们被分到这里时,因先要去公社开欢迎会,没在这里停留。带路的老乡也没说我们将到这个村落户。但我们路过这里时,确实没认为在这高高的山腰上,那几孔黑洞洞的窑儿里有人住。等分到这里住下,才知道这里有人家。因为住在上边吃水、烧柴都很不方便,要浪费很多精力,我们在村子的建设计划上,曾提到过搬迁到果树地附近。但被认为是“先造窝、后治坡”的反大寨路线而否定了。可现在,……

我扛起车就过了颤颤悠悠的小木桥。

一切都从这儿开始的:先是一个小孩发现了我,用山西口音问:“你找谁?”“我找你爸爸。”他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突然转身飞跑回去。“爹,爹!有人来啦!”“哐啷”一声,门开了,一个身材不高但肩膀颇宽的汉子背着灯光站出来。

我故意静静地挨到他身边。

“哎呀!这是谁?!”他认出了我,惊喜地叫起来。

“肉猴!”我也认出他。当年他又矮又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说话奶声奶气,“嗬!当爹了!”

接着村里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全出来了。高高低低的问讯声、粗野放肆的打闹声……类似场面已经被无数文学作品描写过了。我不愿再重复描绘这些场面。用相差不多的形容词和动词来堆砌相差不多的场面总是没什么意思。但是,有一件事使我十分感慨:他们非要让我去每家坐一坐。东家拉,西家扯,我只好挨排出入。有些老人不在了,一些新的生命出世了。过去的十户人家已经变成了十五家。过去,拜访农民的家就象参观他们的耻辱:窑洞里黑黑的;大土炕上是大洞套小洞的破炕席;补钉摞补钉的被褥;全家男女老少一丝不挂地盖一床被子睡觉;全部家具只是一个二米来长的大躺箱;家境好点的可能会多一两件小橱柜或小炕桌一类的家具。这些黑糊糊的物件使沉默具有了形态,你还能感到它们用阴冷的目光盯着你。那时候,一家之主最大的享乐就是在吃完饭之后,背靠着大土炕上的铺盖卷,随随便便地伸展开满是泥污的大脚丫子,折一根扫帚苗剔牙。再听听他们关于“狠抓阶级斗争”和解放全世界三分之二的阶级弟兄的豪言壮语,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家家的新房都是灰膏挂面,吊着纸顶棚,大土炕上是新被褥,个别家还有大衣柜、沙发和电视机……他们在和我谈笑问讯中,端出各自认为的最好食品。我当然来者不拒,大大地饕餮了一番。

我始终在寻找灵芝。她一直到现在还没露面。刚才她的爹来拉我上家去坐,还一再邀我去她家住。我答应了,他才离去。但没人谈起灵芝,甚至她爹也没有谈起。怎么回事?是因为八年前的风波,村里的议论,使他们有意回避这个问题?

我被簇拥着来到灵芝家。大姑娘、小媳妇们在门前站着,伴着我们的每句话都嘻嘻哈哈笑一阵。年长的和够辈数的则坐在炕沿上。闲扯够了,人们渐渐散去。

我踱到夹着像片的玻璃镜框前。灵芝的照片被放在最中间。也许这是她最得意的时候照的:她神采奕奕,正用明亮的眼睛大胆地注视着世界,她微笑的嘴角略微带有一点嘲讽的意味,似乎面对的是已被她征服的种种逆难艰险。她那稍稍侧偏和歪斜的头姿,表明她沉静和平的胸襟里,正酝酿着新的征服。

“亏了你呀!要不俺灵芝被换到山沟沟里,指不定受气到啥地步!”灵芝爹瘪着皱纹的嘴说。他枯叶般的脸虽然依旧,但精神挺好。

“听说她还发表了文章?”我故意问。

“啊哈,可不。这是俺们这个小村子祖辈不敢想的事呀。”老头笑得绽开了一嘴稀稀落落的黄板牙,“祖辈不敢想……”

“她哥昵?”我在玻璃框里寻找,老头正伸出手指,我已看到,她那个傻大黑粗的放羊哥哥铁栓正和老婆抱着孩子在照片里愣头愣脑地盯着我呢。“哈哈,讨上婆姨了!”

“才讨上四年嘛。灵芝名儿一上报,一吃上商品粮,拿上定款儿,家里强多了哩。再加上这几年政策儿好……”

我听着有点不对劲:“灵芝已经转成城市户口了?”

“咋你还不知道?她去县里那个文化馆八年了嘛!你咋个会不知道?”他那样子表明,他简直不能容忍别人不知道这件事。

我解释说:我谈的是另一回事儿——她是不是变成城市人口了?为了避免再谈这个问题,我问:“她常常回家吗?”

“哎呀呀,逢年过节也难得回来一趟啊。这不,自打春节回家一趟,到现在也没着家呀!”

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她没回家!她上哪儿去了?她不会……象传说的这件事吧:两个偏远小镇的劳模在出席了省劳模会议之后,发现小镇的生活不堪忍受,几天的大都市生活使她们再也适应不了原先的生活,于是双双自杀!她毕竟在市镇上生活了八年!还是在文化人中间!

我突然站起来。也许这瞬间表示出的慌乱迹象被老人捕捉到了。但他没明白我的心思。他只是眯缝起混浊的眼睛,大惑不解地看了看我。我克制着不安,踱到玻璃镜框前。

灵芝在那里朝我微笑。一张文化馆全体工作人员合影,方玉春紧挨在她身边。一张她穿着裙子,在我们县的风景区——凤山塔下照的。她烫着发,开朗地笑着,风掀动她的裙裾和高领衫的胸饰,一顶挺洋气的草帽拿在手中,更显出她的洒脱倜傥。

“这么长时间都不回趟家?那应当有信吧?”我对着镜框说。

“唔,有。”灵芝爹叭嗒着旱烟袋说。他没想往下说什么。但我却觉得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最近她有信吗?”

正是这时门开了。灵芝妈走进来,她准是去哄铁栓的儿子睡觉去了。这个嘴快腿勤的女人一下就明白我们在谈灵芝。她咋咋呼呼地高声说:“俺灵芝要在城里定居了,租了间房舍,……唉,城里就是不如俺庄户好嘛,喝点子凉水也要花钱!每个月的房租钱够俺全家半年的酱醋盐钱呢!咦,死老头子,快去把信找出来!”说着,她还用手里刚从头上摘下的裹头巾抽了他一下。

“你咋搞的?前两天你不是把信要去了,说是怕俺给丢了!”

灵芝妈笑起来:“可不。俺嫌弃他总把闺女的信揣在怀里搞丢了,……”她打开大衣柜,取出个小梳妆匣似的匣匣,在里面抽出一封信。

爹、娘、哥哥嫂嫂:

您们好。我很想念您们。春天又来了,村里的果树都开花了吧?真想回去看看,可是太忙。不多写了。此信主要是告诉您:来信不要往文化馆寄了。我为了安静,在城关小街租到一间房。来信直接寄这里即可。

女儿灵芝敬上。

——四月十九日

信写得很平常,但我却感到一股悲凉气息。尽管如此,我还是略微踏实了一点:她没出事!

老两口非叫我在正房里睡。我倒宁可去耳房。他们拗不过我,只好把耳房的大土炕上摆放的坛坛罐罐挪动了一下。我在那块地方铺好被褥枕头,打开窗子,躺了下来。

我感到内心忽而十分沉重,忽而十分空虚。这所房子刚好面对整个峡谷,野马河和公路一高一低地,几乎是并排着消逝在峡谷的另一头。月光幽幽地照着。风吹动玉米地的叶子,在哗哗啦啦的一片微弱的响动声里。云的影子从山顶上爬下来,又从河谷爬到另一座山上……

我竭力要从这一天的事情中理出点头绪。但是我脑子被太多的印象符号充斥着,画面、话语、种种面孔、种种事件……旧的感受加上新的矛盾、灵芝的过去和今天……唉!我闭上眼,城关小街,这个地名挺怪,没关系,明天问问邮递员……

我是在梦游吗?我踏着如水的月光沿着山间小路行走。野马河的涛声虽响在耳边,我却觉得它就象遥远而又亲切的童谣。带着夜露的草丛是软绵绵的。夜风带着乡野的气息,温柔地抚弄着我……

小桥颤颤悠悠的。一块儿来的插队同学都走了。连李姗都想方设法转回了北京。其他同学走得更早了,有的上了大学,有的投亲靠友转到外埠,有的被工厂招工,全走了。

一个人,形孤影单。我站在小桥上,看着浅浅的泛着白浪的河水向远方奔流。灵芝,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你悄声的问:

“你很寂寞,是吧?”

我不愿在你面前表示软弱,“别瞎说。我在构思一篇反映插队青年命运的小说。”

你笑了,“干吗不构思反映农民命运的小说?我们祖祖辈辈在这儿生活了几千年……”我真的动手写了十几篇小说,一并送到文化馆,当然没一篇能发表。但他们对小说的内容十分感兴趣。我说,这里边反映农民问题的内容,都是你提供的。方玉春表示要见见你。于是你也和文化馆挂了勾。

我懒得做饭。常常一做就够吃两三天的;菜呢,到菜地里摘些辣椒,剁碎后放些大盐粒一腌。你看我过得实在太狼狈,就常常给我送些渍酸菜来。那酸溜溜的咸菜我特别爱吃。

后来我在村里实在呆不住了,想去全国名山大川看看。为了筹集经费我拚命打家具卖钱。有时候解板子一人不行,我请你来帮我拉大锯。你很能干,教一教就会了。我累得浑身发软,你却说:“当木匠比下地种田可轻松多了!”那时你十六岁了吧,丰满、健康、线条柔美。

“李姗姐姐来信了!”你举着信向我飞跑过来。

我看信,你就坐在一旁搜索我的表情。

“她进了城不会把你忘了吧?”

“谁知道呢。”我说,反正她的信越来越少,内容也越来越没意思。我懒得谈她,就又去抡起斧头去凿眼,你过来一把将斧子夺下去,“喂,歇歇,歇会几吧。咱们去摘些枣儿!晾干了带回北京去,给李姗姐姐带去,她吃着枣儿就会想起咱村,想起你!”

我们在树上摘枣。我的手上有血泡,这是干木工干的。我便只是一个个地摘。你却突然晃起树来,我慌忙抓紧树枝,血泡破了,很疼。我皱了皱眉头。连这点小动作你都注意了。你命令我下去拣枣,你在上边拚命地晃着树木。

冬天,你非要和我一起去深山里砍柴……

村里面再一次刮起流言的旋风,说我和你在搞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也许,每一个插队青年在农村的时候,都有过一段或几段风流韵事。这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在那样的生活环境里,在那样的年龄中,当理想只是回城、高尚的追求只变为谋生手段,爱情又怎么能不仅仅沦为肉欲?

但是我拒绝承认我和灵芝也是这样的。

我再也没心思收拾零乱不堪的窑洞:李姗来信了,表示和我只谈友谊,不讲爱情。那么再过两个月,她就可以在信中说,咱们只谈谈各自的情况,不要再叙说友谊了……我心灰意懒,因为令我痛苦的在这里:当你的情人表示和你断交的时候,这件事并不仅仅表现为断绝感情,而是表现你的生活位置。我没有前景,看不见将来的前途。八个插队同学走得只剩了你一个——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你的竞争能力。你不会在生活中争得自己的位置。当一个男人快三十岁的时候还无着无落,那些依附能力很强的女人,怎么敢把终身交给你呢?

我在阴暗的窑洞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烟蒂扔得满地都是。你象影子一样悄悄进了窑洞,神秘地说:

“喂,去游游泳吧。我都把游泳衣穿上了。”

我没有那种心境,我不想去。你死磨活说。我总算勉强同意去了。你先走。我说,我不愿意在人家正飞短流长地议论我们时,再送人点把柄。“咦,你怎么啦?你不是一向痛恨封建主义和鄙俗的不开化习俗吗?走吧,就一块走!”

但我坚持让你先走。你先走了。

那个夜晚的月亮是橘黄色的。没有风,偶尔传来两声布谷鸟深沉、悠远的啼叫。由于月光,仿佛一切都被罩上了浓重的感情色彩。

走到枣林潭边,由于心事重重,我并未留意你是否已经到了还是没到。我换好游泳裤,刚走到潭水里,你突然水淋淋地从水中站起来:

“呔!”

我一下子愣住了:那脸庞、身段、绿色的游泳衣,脸上那种乐而忘形的奕奕神采,不都是李姗单独和我在一起时的模样吗?

但是她那鼻翼旁没有泪痣。

河水是温暖的,大概是太阳晒了一天的原故。我瞠水到了你身边,心想,也许我也应当来个“感情飘移”。既然我经受了那么多的失望,也许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补偿。我相信你是会把一切都交给我的。你站在那里,用信任的目光盯着我。我触摸到你令人心脏狂跳的沁凉皮肤……正是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卑鄙透顶。我默默地离开你,向潭水深处游去。

后来你叫我纠正你的蛙泳姿势,我托着你的身子的手是老老实实的。你又叫我站在水中,计算你从几米开外游到我身边时共划了几下手臂。当你几乎是擦着我的身体从水中站起来时,我用非常自然的动作、选择极自然的时机,游离开你。最后不游了,当我们分开换衣服时,你突然叫我:

“喂,快来帮我一下,我游泳衣的带子解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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