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儿和锦儿听了,不由得大怒,“哪个无耻小人,用这么卑鄙的手法,来挤我们的生意。”
郁心兰淡淡一笑,“幕后之人很快会与我联系的。”虽然不能特别肯定,可她的心中,有一个人选。
又吩咐安娘子道:“不用理她们,若她们闹事,就只管问,为何旁人都不会生疮,是不是她们坏事干多了。最好能逼得她们去衙门告状,闹得越大越好。”
若真是那个人,她若想玩,她就奉陪到底!
次日是温良大人的乔迁之喜,不少官员都赶到温府恭贺。温府的府第不大,温老爷子就将席面摆在了楼外楼。
一大早的,佟孝就使人传了话进府,告诉郁心兰,那几位姑娘,还真的去衙门告状了。
这么大的事,自然人在市井间流传开来,百姓们不知道唯美坊的东家是谁,但官员们却大多是知道的,于是在酒宴上,便有人“好心”地告诉了温老爷子,并且劝道:“这事儿闹大起来可不得了,唯美坊可是给宫里供香粉的,若是传到宫中,或是宫中的贵人之中,有人毁了容,令外孙女可就担待不起了。不若老爷子劝她去寻个保山,乘着还没闹大,先将事情压下去。”
郁心兰一早就给家人打过了预防针,温良闻言只是叹息,“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何况她还只是我的外孙女,我如何能管得了?要不要寻靠山我是不知,但我想,长公主殿下,应当会多少帮衬着一点。”
话说到这儿,又有官员过来敬酒,于是就截止了。
郁心兰听到下人们回了话,咯咯直笑,“想不到外公说起话来滴水不漏。”既指出了长公主会为她出头,又没让人抓到任何把柄。
赫云连城皱眉了皱眉,“你不会真要去衙门对簿公堂吧?”
郁心兰笑道:“哪用得着?吴神医有的是办法让她们原形毕露。且看明日还有谁会长出那种痘子来吧。”
她越来越相信,明日,某个等不及的人,应当就会行动了。
毕竟再不将她和她的店铺拿下,那些姑娘脸上的痘子,只怕就要消了。
庄郡王府的观荷水榭建在人工湖心,有曲桥与岸边相通。
此时,赫云连城与明子恒靠在水榭的栏杆边,轻声商议着案情。隔着一道月亮门和琉璃珠帘,郁心兰与唐宁坐在亭子内的小圆桌边,边磕着瓜子,边聊闲天。
唐宁笑吟吟地问郁心兰,“听说你的店铺门前天天有人闹腾,你倒是悠闲,还陪着连城四处玩耍,也不怕她们把你的生意给弄垮了。”
郁心兰笑了笑道:“有本事只管弄垮,恐怕连城还会暗自拍手称快。”
唐宁噗就笑了,扬声道:“连城,你媳妇说你不喜欢她开香粉铺子呢。”
赫云连城听到喊话,回头笑了笑,明子恒也笑着打趣,“这么赚钱的生意你竟不许你媳妇做?”
赫云连城一本正经地道:“我没说过,你别妄想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
唐宁俏脸一红,压低了声音对郁心兰道:“这冷面家伙乘机向你表白呢。”
郁心兰咯咯直笑,其实连城之前跟她说过,等她生完孩子,随便她想开多少家铺子都成,只是现在不喜欢她总往外跑。
不过在外人面前,他是很注意维护她的颜面的,纵有什么不满,也不会告诉外人知晓,就是长公主和侯爷,他也不会说。
唐宁忍不住啐她一口,“你肯定是知道他会这么说的吧?”
郁心兰点了点头,“我肯定是不知道,你会想离间我们的夫妻感情呐。”
唐宁终于绷不住脸红了,轻啐了一口,“就没见过你们俩这样的,总拿旁人取笑。”
郁心兰咯咯地笑了起来,“难道你刚才不是想拿我们取笑?这叫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明子恒听到此话,不由得弯起了唇角,朝赫云连城道:“这也能说到天理上去。”
郁心兰闲着没事,便开始磨牙练嘴,“可不是,天理这东西,是绝对存在的,要不然,七年前一点头绪都没有的案子,怎么事隔七年,反倒开始有了头绪了?这说明啊,有人的好运要到头了。”
明子恒轻叹一声,“但愿如你所言。”
说完,他和赫云连城都沉默了。
郁心兰这才发觉自己似乎说了一个不大好的话题,身为皇子,被冷置了七年,这份失落和打击,不是她这个局外人能想像的。记得清史里面说过,当年的十三爷被老康关了十几年,雍正将他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就象只惊弓之鸟……
唐宁也察觉了气氛的低迷,忙笑道:“过几日是我的生辰,请几个闺中蜜友过来聚一聚,不会大宴宾客,就是谈得来的几位夫人,你一定要来。”
郁心兰接话道:“当然好,既然不是正式宴客,那礼品我就随意准备了。”
唐宁轻笑,“你不准备都没事儿。”
郁心兰抿了抿唇,恰到好处地微笑。此时再看唐宁,就觉得她真是个伟大的妻子,她也是王府中的郡主,金枝玉叶,却在庄郡王最落魄的时候嫁过来,不但不嫌弃他,反而还用自己的温柔温暖着他,能娶到这样的妻子,不得不说是庄郡王的福气。
唐宁是真的关心郁心兰的店铺,担心她的生意会受影响,主动提出,“要不要我帮你想想法子?明日唤上几府的夫人,多去你店里订些货。”
这样一来,围观的群众看到唯美坊仍是生意兴隆,应当就不会相信那几位姑娘的说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