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半晌才放开,轻笑道:“下棋你输了,回头让你压我上头,赢回来可好?”自上回试过一次女上男下后,他便觉得这个姿势非常好。
郁心兰的脸顿时烫了,啐了他一口,“不正经。”
赫云连城笑着又亲了她一口,才抬腿走了。
这一去,就是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晌午,赫云连城才回府,满脸疲惫。郁心兰什么话也来不及问,忙让人将饭食布好,用过饭,赫云连城泡了个澡,倒头便睡。
待他醒来后,才告诉郁心兰,昨夜临时出兵,去果庄抓人,只是后来点人时,发现少了一名管事,不过胡老板被抓住了。
郁心兰啧道:“接消息的那个人,你们抓了没?”
“没抓,让他去通风报信。”
郁心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赫云连城握了握她的手道:“子期说,皇上要亲自审讯胡老板,所以郁老板不是关在天牢,而是宫中的地牢。”
郁心兰眼眸一亮,“难道是……”
赫云连城点了点头,不让她说下去,虽然他能肯定四周无人,不过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一批乱党被捕的消息,很快在朝野上下传了开来,百姓们都在谈论纷纷,“哪朝哪代也没这么多的乱党吧?”
“难道是因为迟迟不立太子之故?”
“肯定是。你想啊,没有继承人,若是皇上那个了,这皇位由谁来坐呢?当然是这京城里的王爷,都有资格呀,哪个不想来试一试?”
郁心兰和赫云连城坐在珍品轩的二楼雅间内,听到门外的小二也在议论,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一般来说,百姓们议论朝政,都是没根没据地乱猜,猜的结果也会五花八门,毕竟普通百姓不曾识过什么字,见识自然就会少一些,象这样有条有理,而且基本言论方向一致的猜测,必定是有人暗中引诱的结果。
会是谁暗中将此事给引到册立太子一事上?
郁心兰思来想去,似乎哪个都有可能,毕竟这是几位皇子最想要的结果。
她看向丈夫,赫云连城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敛神端坐着,眼睛放在她的脸上。
郁心兰给他看得不好意思,拿手肘顶了顶他的肋骨,要他坐开一点。赫云连城不着痕迹地握住她的手臂,往怀里一拉,又将她拉近了一步。
丫头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十分镇定地研究地面。
珍品轩的掌柜拿了一个金丝楠木的匣子进来,放在郁心兰面前的小几上,打开来,退后两步,恭敬地道:“这是奶奶您定制的头面,您看合意么?”
郁心兰一样一样地仔细看过做工和材质,表示十分满意,示意紫菱付了尾款。
那掌柜的接了银票,验过数据,又殷勤地问,“不知大爷和奶奶是自己带走,还是让小的差人送至贵府?”
郁心兰道,“我们自已带走。”
赫云连城道:“一会儿送你回府后,我还要回军营一趟。”
郁心兰“嗯”了一声,站起身来,让锦儿帮着穿披风。她的眸光随意地往街道上一扫,正好看到钱劲跃下马背,看方向,应当是进了珍品轩。她忙附耳告诉了连城。
赫云连城立时闪身出了门,屏息静气地靠在楼梯扶手上,往一楼大堂里看。
原来是钱劲定做的首饰,本已经拿回去了的,这会子不知怎么又想将蓝宝石改为红宝石。
郁心兰在雅间里拼命招手,赫云连城只得走过去,悄声问,“什么事?”
郁心兰笑了笑道:“是不是想跟踪他?”
赫云连城果断点头,郁心兰蹑手蹑脚地拉他进屋,将丫头们都打发出来,小声道:“我刚刚才想到,其实不必要派会武功的人去跟踪,派普通人就好,多派一些,配合上你的侍卫或是父亲的亲卫。”
她仔细说了自己的想法,会武功的人,脚步声格外轻一些,那么钱劲发觉后,就会心生警惕,他又是个武功高强的,自然不容易跟踪,可若是跟在他身后的只是一名普通老百姓,他定会以为恰巧同路,街上这么多行人,走在他身后不奇怪吧?当然,不能由一个人从头跟到底,这样也会露馅,必须多派些人手,在各个路口设一个交接班,一人跟一段。但也人少的街道,就得配合上武功高手,由一个普通人装作货郎或者小菜贩,而高手则隔一条街道追踪,这样,最后一定能发觉钱劲的去向。
玥国的京城规划得十分完美,街道都是南北向、东西向的,整整齐齐,看起来就想一个大型的棋盘。只要在几个大的十字路口安排上人手,就一定能成功。
赫云连城听了她的建议后,觉得十分可行,便道:“普通人却要找到可靠的才行。”
郁心兰想了想道:“现在庄子里的秧苗都出齐了,佃农们活计不多,早上让他们除完草,浇了水后,就到城里来守着。一会儿去打听一下,钱劲何时再来取首饰便行了。”
下得楼来,钱劲早已走远,掌柜的正在吩咐伙计,让将首饰和写了要求的字条,送去手工作坊。
紫菱笑着上前,向掌柜的福了福,问道:“不知掌柜的可否将这只钗借与我家奶奶看一眼?我家奶奶很喜欢镶蓝宝的首饰。”
掌柜的自然应允,郁心兰装模作样鉴赏一番,然后又差紫菱来问,“可否借我家奶奶回去打个样儿?”
掌柜的很为难,“这只钗要换成红宝石,刚才那位爷又要得急,明日未时三刻就要来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