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心兰在心里笑得更加奸诈,小脸上却流露出委曲的神色,“明白了,你那时根本不喜欢我,自然觉得练功最是要紧。”
赫云连城急了,搜肠刮肚地寻词道,“兰儿,你怎会这样认为?咳咳,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已经喜欢你了,只是……嗯,那个,若是不能在那时冲关,就得再练上四五年,并非我……咳。”
他有点解释不下去了,郁心兰睁大眼睛,剪水双眸中分明写着,你说谎!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白云山上,他将她从那个陷阱里救出来,然后转身就走了,要不是她假装扭了脚,他根本就不会回一下头,喜欢什么呀!
“连城,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是在什么地方吗?”哼哼,如果你忘记了,或者记错了,看我怎么糗你。郁心兰促狭心想,很想看连城被糗时的表情。
“上巳节时,在白云山的后山里。”连城答得很快,漂亮的剑眉一挑,眸中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看吧,我没忘记。
“难为你还记得,”郁心兰有些幽怨地说道,“那个时候,你根本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就走掉了,我想向你道谢,为了追你,还扭了脚。”
“怎、怎么会?”赫云连城马上反驳,不过心中却有些发虚,貌似的确是这样?
心虚地扫了郁心兰一眼,赫云连城努力挽回形象,“其实我是……是……你很漂亮,我、我不好意思跟你说话。”
哎哟喂,还说起甜言蜜语来了。
郁心兰捂住小嘴闷笑,此时赫云连城才知道,自己被她给捉弄了,当下恨得牙痒痒的,一个跃起将她扑倒在榻上,正要大肆“惩罚”一下,身后忽然响起奶声奶气地呼唤,“爹爹”、“娘娘”、“美人”。
赫云连城尴尬得立即一跃而起,看着他铁青的俊脸,郁心兰笑得直打跌。两个小家伙犹不知自己坏了爹爹的好事,也跟着一起咯咯直笑。
赫云连城恨恨地盯了妻子一眼,才将两个小家伙给抱上炕来,郁心兰坐起来,靠在他的手臂上,那柔软的身子带着一股甜香扑鼻而来,赫云连城心里头的那一点小小的不自在,立即就烟消云散了。
第二日一早,侯爷便将连城夫妇俩叫去了前院书房,原来是长公主将程夫人绑架郁心兰的事儿告诉给侯爷了。侯爷不想将家丑外扬,便不方便处置大嫂,只逼着大嫂写下了一份供词,并按了手印,郑重道:若日后她再有任何伤害他的儿孙的行径,他必定将她送入官府。
侯爷寻思再三,还是早些分家,让大哥他们一家单过去,至于二姑娘,他已经相中了一名外地的军官,这回不打算再问二姑娘的意思,直接等开春就将其嫁过去,这才将小两口叫来商量,毕竟苦主是郁心兰,他总得给长媳一个交待。
郁心兰大度地表示,“一切依父亲的意思办便是。”
侯爷赞许地看着她道:“若都能象你这般省心,这个家也不至于……”
赫云连城见父亲又伤感起来,忙劝慰道:“二弟和三弟经此一事,一堑长一智,稳重了许多,也算是因祸得福。”
侯爷淡淡地点了点头,“希望他们能吸取教训,不要再妄想些不该想的东西了。”
日子过得很快,秋猎之后,天气急剧转凉,郁心兰几乎整天就是呆在府中,成天陪着长公主聊闲天,散步也只去府中的后花园。
十月底的时候,宫中的敬嫔生下了一个小公主,皇上听说后,只是道:“过继到锦妃名下吧。”
这便是不要敬嫔当小公主的母妃,敬嫔心底里唯一的一点奢望化成了泡沫,不待鸠酒赐下,便自己寻了一根横梁,自尽了。
郁心兰听说后,不由得感叹道:“哎,都是当母亲的人呐。敬嫔对别人的孩子虽然凶残,可是对自己的孩子却是十分慈祥的。”
一旁的芜儿和紫菱不由得问道:“奶奶为何这般说?”
郁心兰慢条斯理地分析道,“自己结果了自己,便是希望皇上能看在她没有添麻烦的份上,善待陈子爵。”
虽然敬嫔将连城的身世弄得一团糟,可是,处在她的位置上,也是没办法的事吧?人已去了,郁心兰对她的怨念也就没这么深了。
说到生孩子,郁心兰又道:“好象下个月,淑妃娘娘和锦儿也要生了吧?”
居然把这两个人放在一块儿说,芜儿和紫菱都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好。倒是千荷活泼,笑嘻嘻地答道:“可不是,希望锦儿姐姐能生个大胖小子。”
郁心兰笑着点点头,“最好一举生对龙凤胎,省事。”心里却在猜,淑妃的孩子,是男还是女呢?生下来后,淑妃会不会与敬嫔的命运相同?
过得几日,贤王的婚期在即,到了给唐羽添妆的时候,郁心兰与唐羽没什么交情,便请了赫云彤帮着带添箱礼过去。
赫云彤一大早地便到静思园来找郁心兰,盯着郁心兰的眼睛问,“弟妹,你是不是对唐宁夫妇有什么意见?为何不愿去燕王府?”
郁心兰不解地道:“我只是跟唐羽不熟,送添箱礼也是看在唐宁的面子上,这才请大姐帮我带去。怎么了?”郁心兰直觉赫云彤这样问,是有原因的,便也狐疑地回望她。
赫云彤一愣,随即目光闪躲地道:“我……没事,我就是问问。嗯,你的东西呢,我帮你带去。”
有问题!郁心兰打量了赫云彤几眼,先使了紫菱去拿礼盒,又含笑套了套话,可是赫云彤也机灵得很,一点风声都不透。两人逗着宝宝们玩了一阵子,待紫菱拿来了礼盒,赫云彤便立即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