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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多来米骨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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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清笑道:“李总理这是干什么?逼上梁山伯?”

大家都笑。李龙章没笑,依然板着他的脸。

“别开玩笑。”他说话,口气不容置疑,“东城很要紧,就是你了。”

张子清没有吭声。李龙章也没管他,权当已经决定。

有人推门进屋,给李龙章送来一份急件。李眉头一锁,匆匆浏览,而后拿着薄薄的那张纸往桌上用力一拍:“情况不好。”

他读急件。是最新灾害气象情况通报,预计未来三天,本市一带还有大雨,局部地区有暴雨甚至大暴雨。

那时候窗外哗哗一片,雨下得正大。张子清的座位面对窗子,他看到紧闭的玻璃窗上白蒙蒙的,雨水猛击窗户,毫无间歇地从窗玻璃面往下淌,大楼外的高压电杆、街对面的高楼、树木和天空全都看不见了,只有雨幕。

李龙章低头,拿笔在急件上批示,议事暂停,张子清抽空起身上洗手间。他的动作比别人多:站起来,侧过身,向坐在后排的小赵比个手势。小赵是跟他的,政府办综合科干事,年轻人很机灵,一看就懂。待张子清推开椅子时,一支拐棒已经递到他的面前。这是一支非常精致的木质拐棒,枝干笔直,纹路细密,节骨结实,乌黑发亮。张子清接过拐棒,郭凌在一旁发笑。

“张副很夸张啊。”郭凌说。

张子清说:“郭副你不懂,痛风很痛苦。”

他即席介绍,说痛风属代谢失调疾病,跟身体内部一种叫做嘌呤的物质有关。害痛风不能吃海鲜喝啤酒,那等于注射嘌呤,自杀行为。

他拄着拐棒走出会议室,脚步略瘸。洗手间在会议室外走廊旁,出了门就几步远。他却不急着进去,站在走廊看外头的雨幕。走廊没有会议室里的隔音装置,这里如在雨中,大雨就像直接浇到头上身上一样,声响巨大,万炮齐轰般惊心动魄。

郭凌也跑出来,他接电话。几句话说完,他跟着张子清进了洗手间。

“你老兄别上火。”郭凌劝说,“这种时候,忍着点。”

张子清笑笑,说谢谢,没事,放心。

他们回到会议室。李龙章还在安排相关事项,他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张副,东城你去吧。”他再次提醒张子清,这回语气比较温和,“拜托了。”

张子清没有说话。

李龙章说,这也不全是他个人的意见。会议之前他往北京去过电话,把灾情和抗灾安排报告了在北京学习的市委刘书记,谈到调张子清管东城区,刘完全同意。

张子清点头,说就这样,市长不必多说。

会议匆匆结束。

张子清带上小赵,上车前往东城区。轿车离开政府大楼后门,一出遮雨檐就整个儿罩在大雨里,车身被雨水打得砰砰轰响,驾驶员把雨刷速度开到最大,车头那两根刷杆啪啦啪啦扫射一般来去,却扫不清玻璃上的雨水,车前一片迷蒙。

张子清下令:“走迎宾路。”

那时候道路上几乎没有车辆,但是雨大,他们不能开快,车行有如蜗牛。时为下午,雨遮天蔽地,能见度极低有如黄昏,驾驶员开启大灯,吃力地在雨中寻路前行。张子清一声不吭。

他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妻子自己已经动身,不回家了。妻子很惊讶,问大领导什么事这么急?张子清说刚唱了一出戏:梁山伯与祝英台,是新编的。梁山伯太傻,让祝英台逼到水里去了。这是要出人命的,人命关天。

“什么呀!”

张子清说雨很大,关好家里的门窗,不要出去。到地方后他再打电话汇报。

他把手机关上,那手机铃立刻响起。打开一听,却不是妻子追问究竟,是市政府办主任孙庆明追赶过来。孙报告说,已经告知东城区,张副市长马上到达,坐镇现场指挥抗灾。区委书记和区长都在区防汛指挥部等候。

张子清说知道了。

“张副市长有什么交代?”

张子清即开口训斥。

“我交代你小心一点。”他说,“你这个主任不行。”

孙庆明张口结舌,在电话那头说不出话。张子清有数了,估计他是旁边有人。那人是谁?必定是李龙章。

张子清没放过孙庆明,当即抓住机会,说他个痛快。张子清说市长们挂钩县区,都是早有分工,已经运行有序。事到临头需要变动,没说不行,但是应当考虑周到,至少事先通个气,征求一下意见。哪里可以顺手拟个名单,随意搭配,乱点鸳鸯,往主要领导手里一送,即成事实,这就完事了?

孙庆明顿时口吃,在电话那头“这这这”说不成话。张子清明白,他“这这这”的意思不外是“这是李市长定的”,不是他自作主张。但是他不敢说,因为他身边有人,可能就是板着个脸的李龙章,于是只好支支吾吾。张子清可不管这个,就是揪着他不放,就是要说。请李市长稍候片刻,一会儿尽管追问孙庆明无妨。这些话不怕孙庆明原文照搬给李龙章。

“我看来者不善,搞不好要出大事。”张子清说,“出大事怎么办?往老天爷那里一推行吗?全球气候变暖,二氧化碳排放太多,两句话够了?有这么愉快吗?想得太天真。指挥调度有误,首先拿你是问。你瞎参谋,胡来。”

“张,张副市长,我说——”

没让他说。张子清把手机关了。

张子清挺窝火,刚才在会议室就差点发作,弄得郭凌追到洗手间,劝他忍着点,这才作罢。孙庆明算倒霉,赶上来找训,帮助张副市长出了压在肚子里边的这口怨气。估计孙庆明也不是没事找事,自愿挨骂,一定是李龙章不放心,让他打电话追赶张子清的。所以张子清给孙主任洗脸,捎带着也把孙主任后边李市长的脸给洗了。这脸没洗太重,话没太往深里说,聊表生气,发泄一点不满而已。火发大了确实也不行,不能让人家孙庆明太冤枉,该骂的是李龙章。问题是张副市长可以骂李市长吗?骂了又能怎么样?总归还得往水里去。

张子清知道形势挺严峻。今年本市气候异常,春夏两季干旱少雨,一些地方夏收作物颗粒无收,人畜饮水困难。各地打井抗旱,费九牛二虎之力,只盼天降甘霖。九月下旬,期待已久的雨水终于来临,哪想不来则已,一来则灾,连日大雨没个止的,有如洗手间抽水马桶开关坏了,一个劲儿只是流淌。前天夜里,市委办通知各套班子领导火速赶往各自挂钩县、区,掌握情况,坐镇现场指挥抗灾。张子清当晚就动身走人。按照原有分工,他挂钩的是本市南边一个山区县,该县运气不错,雨没太大,并不成灾,老百姓久旱逢雨,高兴得只想放鞭炮,何劳张子清前来坐镇。张子清以为这回老天关照,终于摊了个软活,看看情况,抓抓防范,动动嘴皮就行。哪想情况即刻生变。今日凌晨,政府办通知张子清赶回来参加紧急会议,研究抗灾。张子清从县里回来,开会间李龙章拿出一张单子,说根据当前具体情况,办公室建议临时调整一下领导的挂钩分工。张子清这才知道李龙章想把他抽出来,让他去管东城区。

张子清问:“小曹怎么啦?”

小曹也是副市长,非党人士,年轻,不上四十。他在政府班子里分管对外经济事务,挂钩东城区。

李龙章说了一个理由:张子清挂的那个县近期拟举办一个大型对外招商活动,需要小曹去协调组织。那边天气相对平稳,把小曹派过去,防灾同时,可以把招商活动一并筹划。张子清调过来管东城,主要考虑他情况熟悉,经验比较丰富,也考虑他近期身体不好,痛风,拄根拐棒,行动不便,还是就近下乡为好。

张子清发笑,当即表示感谢:“李市长想得周到,好意心领了。”

他表了态,无须调整,他身体没问题,不必考虑照顾他。他说县里给他汇报过了,招商活动准备很正常,没有什么急迫问题解决不了。需要的话,他在那里也可以帮助过问。东城这边就不必动了,还是按原有分工,小曹吧。遇到特殊问题李市长可以直接指示,没有谁比李市长对东城更熟悉了。

他们都知道彼此是在绕圈子。李龙章要张子清去东城,主要是对小曹不放心。东城位置重要,形势比较严峻,小曹经验不足,一旦碰上特殊情况,可能应付不了。这种担心自然不便明讲,但是李龙章不讲也罢,偏要扯上张子清手中那支拐棒,搞得有如是在照顾残疾人就业,让张子清很不舒服。他知道李龙章对他的拐棒有些看法,不完全是随意提及,旁人不明白,他们俩彼此清楚。张子清因此强调身体无恙,可以坚持下县里,那意思是他不想调换到东城,需要的话李龙章去另请高明吧。

李龙章却不松口,这人板着个脸,说出去的话轻易不会改变。

“张副身体没问题,这就好,我放心了。”他说,“安排还是这样吧。”

他不说拐棒了,说分工。他说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考虑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一下市长们的分工,接下来他会跟大家逐一交换意见。分工不是什么问题,需要就调,不必太拘泥。张副有什么考虑到时候再说,现在需要,先去东城。

张子清点头,说知道李市长考虑好久了,一直没办法确定,这里边有他张子清的问题。拖了市长的后腿,不好意思。他一定认真抓紧,李市长别着急。

李龙章说着急就着急起来,这人急起来比较直率,不再兜圈子。他把脸一板,让张子清不要说远了,现在谈东城区,事情就这样决定。

张子清还要说,他不板脸孔,他开玩笑,说李龙章是“逼上梁山伯”,意思是“逼上梁山”。那情形还真是逼上梁山。但是最后张子清没再坚持,服从了李龙章的安排。不是他害怕李龙章那张脸,是他心里明白。这种事只能适可而止,毕竟李龙章是市长,负总责,他只是副手,屈居人下。另外他也知道李龙章为什么非要让他去东城,大雨哗哗不绝,那里一定吃紧,这个烤地瓜挺烫手,一般角色接不住的,李市长认定张子清行,真是很看得起。会议一结束,张子清家都没回,一声不吭上了车,冒着大雨掉头就往东城赶。眼下这块烤地瓜已经塞到他手里了,哪里容得怠慢。但是他心里的不快还是挥之不去,这就仰仗了孙庆明,帮助他好好出了口气。

“张副!张副!”

驾驶员惊叫,轿车戛然停住。前方大路笔直,有个缓坡向下,宽阔的路面中部筑有简易围墙,围出大块施工区域,有大型水泥管一段一段堆积于路旁。此刻施工地段一片汪洋,雨水阻滞于路面,水流浩荡足以开行巡洋舰,轿车哪里漂得过去。

张子清看了片刻,拍拍司机的肩膀说:“掉头,从南边走。”

驾驶员倒车,掉头。张子清交代小赵马上给防汛指挥部打电话:“告诉他们,迎宾路北段下水道工地被水淹没。”

他们绕了个圈,走城南路线。城南靠山,地势相对较高,一般淹不着。但是那天大雨太猛,城南竟然也上了水,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绕了几段路,无一例外,都在某一个低洼点上被水流挡住。

最后到了南园,那已经是城郊地带,车停在一个建筑工地边,对面是一个小山包,山坡上是农人的瓜地,一个瓜棚孤零零立在滂沱大雨中。山包后边有一条路通往东城,从停车地点到山包那边隔着大片菜地,现在积水成湖,乱箭般自天而下的雨粒在广阔的湖面上打出白茫茫一片水花。

张子清坐在轿车里一动不动,看着积水四处泛滥。他的手机响了。

是李龙章。

“老张,情况怎么样?”

李龙章口气很温和,不像刚才在会议室里那般干涩。这个人通常很板,包括使用称谓。他喜欢用职称:“张副”“张副市长”等等。但是在重要关头,例如现在,他改口称呼“老张”以示亲切。

张子清说他现在被困在南园,到处积水,车过不去,走了一个多钟头毫无进展。

李龙章说:“告诉我位置。”

他让张子清做好准备,他即下令调武警部队的冲锋舟赶过来,专程送张子清过去。

张子清摇头,说这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只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眼下应急的事多,兵和船到处都要,他这边自己先想想办法,不行了再说。

“老张你千万抓紧,”李龙章说,“想办法尽快赶到。”

张子清问:“东城那边有情况吗?”

李龙章说目前很平稳,但是他比较担心。

“拜托你了。”他说了实话,“其他人我不放心。”

张子清发笑,说李市长的信任让他感觉十分温暖。

关了电话,张子清下令小赵拿东西。拿什么?雨衣,雨靴,手电筒,电池,各应急备用物品。东西在一个大提包里,塞在轿车的后备箱。小赵没顾上打伞,他打开车门,从前排助手位跳下车,冒着大雨冲到车后拿东西,回到车上也就两三分钟,整个人已经从上到下完全湿透,水从他身上直淌进轿车座位下边。

张子清在车上穿雨衣,一边交代事情。他吩咐驾驶员把车开回政府大院,在那里待命。小赵跟他一起涉水过去,越过山包绕往东城。这一带地形他熟,以现在的情况看,虽然积水了,应当还能走过去。

小赵迟疑道:“这能行吗?”

“怕了?”

年轻人说他不怕,但是张副可以吗?腿脚能行?

张子清说他的脚没折,也不是崴了。他就是痛风。痛风是什么意思?顾得着就痛,顾不着就不痛了。

他打开车门跳下车。雨水哗一下浇他满脸,他回过身赶紧又把车门打开。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还是孙庆明。孙庆明小心翼翼,询问张副市长情况怎么样?是否需要他安排武警部队的冲锋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张子清说干吗逼得这么紧?说过了用不着。看这边这个样子,别说车过不去,船一时半会儿恐怕也过不来。老人家说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没有办法还能怎么办?只好随他去。

“我已经上车了。迎宾路走不通,我去找一条送客路,打道回府。”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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