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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隐隐作痛(1)

1

陆承家决定去看医生,起因在于郝志国的突然离去。

那天是星期三,陆承家到省城开会,于黄昏入住会议所在酒店。晚饭时郝志国给他打来一个电话,问他到省城没有,晚饭后有什么安排?陆承家告称自己正在餐厅吃饭,明天一早开会,今晚无事。

“你来,七点半。”郝志国说,“有重要事情。”

市长郝志国在两天前到省城参加经济分析会,那个会已经结束,他将于明天一早返回本市。陆承家来开的是财政工作会议,会议住的酒店不同。陆承家当常务副市长,主管经济事务,这一摊子与市长的关联特别多,郝志国时不时一个电话过来相请,有要事相商,无论在家在外,这种情形早就习以为常。

当晚陆承家准时到达郝志国那里,进门时,套间里只有郝志国一个人,电视机开着,响着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节日的结束音乐。

“老六一秒不差。”郝志国说。

陆承家即纠正:“老陆。”

“老六就是老陆。”郝志国哈哈。

这表明郝志国心情不错。郝志国好开玩笑,尤其在情绪尚佳之际,他最擅长的玩笑是挖苦下属,有时也调侃上级。作为常务副市长,同为政府领导,陆承家于郝志国更多的还算是同僚,但是人家并不计较这个,该挖苦时即挖苦,以示亲切。所谓“老六”是他送给陆承家的雅号,使用已经多年,因为陆这个汉字多音,用于大写数字时读为六。郝志国兴之所至,会在各种场合称陆承家为“六副市长”,哪怕是在政府办公会上。他知道陆承家会立刻加以回应,更正为“陆”,于是他就哈哈,备觉好玩。

当晚郝志国心情不错,由此看来他要谈的重要事情不会太严重。却不料转眼间他把笑容收起来,单刀直入问了件事。

“老陆有点思想准备没有?”

陆承家反问:“郝市长主张怎么准备?”

郝志国笑笑:“坦白交代啊。”

陆承家也笑:“那好,争取从宽吧。”

郝志国说:“你有经验,不是第一次。”

陆承家说:“我对自己还有信心。”

郝志国拉下脸来,眼睛盯着陆承家。

“咱们说实的。”他问,“你没事吧?”

“你听到什么了?”陆承家问。

“听说刘江南讲出一堆名单,有一个你。”

“消息有误,或者就是诬告。”

陆承家非常肯定。郝志国看着陆承家的眼神比较特别,显然并不完全相信。

他们俩谈的这件事足够严重,涉及正在查办的一起大案,刘江南是大案要角,此人为省城万安集团的董事长,一个开发商,在本市行政中心区附近拿了大片土地。前些时候刘江南被省纪委调查,此后传闻不绝,陆承家是传闻中的一个人物。

“我听到情况,不太放心,特地把你叫来问问。”郝志国说,“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一把。”

陆承家表示感谢,目前没有什么需要。

郝志国提到他认识的几个人,有名有姓,都是近几年省内出大事的官员,出事前问起来什么都没有,一进去什么都有了。

陆承家说:“这个确实。甫志高很多,**不多。”

“你呢?”

“我姓陆,跟他们都不一样。我没事。”

郝志国不问了,话题一转,扯到陆承家身上。

“怎么又是这个包装?”他问。

他讲的是衣服。陆承家穿一套便西去会见市长,市长对其包装有意见。陆承家这身便西其实尚可,出自正规品牌店,花了老婆一千大洋,基本适合各种需要“着正装”场合,但是郝志国看不上。郝志国指着扔在酒店床铺上的一件衣服,那是市长自己的包装,真正的意大利货,价格多少不论,穿起来一身贵气。

“明天是不是安排表彰议程?”郝志国问。

“是啊,有一个铜牌。”

本市去年财政收入增幅为全省之最,被省政府评为先进,明天的财政工作会议将授牌表彰,陆承家身上的便西与这个铜牌有关。陆承家穿着一向比较随意,只因为省里通知须由分管市领导上台领牌,不能不略事包装。

“给你吧,穿去领那个牌。”郝志国指着床上的西装,“记得还我。”

陆承家警告:“归我了,郝市长不要后悔。”

郝志国笑:“我还怕你赖账?”

其实也就是开开玩笑而已。包装这种事讲究合适,陆承家怎么也不可能把自己包装成郝志国,反之也一样,他们彼此明白。

这时手机铃响,是郝志国的。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没离开,坐在沙发上接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挺节制,音量不大,频率也不快,陆承家坐在一旁,除了一点“嗡嗡”话音,什么也听不出。

郝志国突然发作。

“到底是谁!”他对着手机骂,“木瓜!”

对方分辩,坐在一旁的陆承家耳朵里“嗡嗡”声调门上升,但是听不清说个什么。

“不听,去弄明白。”郝志国说。

他把手机关了。

陆承家劝告:“郝市长别动气,有伤贵体。”

郝志国笑笑:“妈的,我只要这些人当老三,顶你老六一半就可以,天下太平啊。”

“对我评价不要太高。”

“你难得,走到眼下很不容易。”

“只能走到眼下吗?”

“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我不怀疑。”

“任重而道远,贵体撑得住吗?”

“努力坚持吧。”

平日里郝志国喜欢拿“贵体”跟陆承家调侃,他总说陆承家脸色偏灰暗,可能是肝虚肾亏,需要保重贵体。其实郝志国只是拿“贵体”说事,其意不在身体如何,而在比较,带一点自我炫耀。郝志国跟陆承家很不相同,他高大壮实,脸上有光,印堂发亮,属于先天有余,后天滋润一类,陆承家难忘其项背。陆承家早年家境一般,父亲一辈子做工,母亲是家庭妇女,生养四个儿女,当年全家人能够吃饱就属不易,“贵体”先天不足,说来不奇怪。

陆承家在郝志国那里待了半个来小时,一起商量了几件工作,所谈的都不是小事,但是并不急迫得非要在那个时候把陆承家叫到酒店不可,完全可以等陆承家开完会,返回市里再从容商量。陆承家心里不住琢磨郝志国找他来的“重要事情”到底是什么?难道别有情况?没料郝志国直截了当,忽然又敲了陆承家一下:“你要是进去了,坦白交代,手头这些工作怎么办?”

陆承家不禁有些气恼:“郝市长对我这么不放心?”

郝志国哈哈大笑。

“着急了。陆副市长认真起来眼睛发亮,特别有趣。”

这时传来了门铃声。有人到访,门铃加上敲门,一起来。

郝志国说:“说鬼鬼到,老陆帮助开个门。”

陆承家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几个人,只一眼陆承家就知道大事不好。不速之客里有几人陆承家认识,为首一位是陈安文,省纪委副书记,管办案。陈安文身后有两个人,前几天刚刚专程前往市里,找陆承家查问过刘江南案情况,是省纪委的办案人员。

陆承家这才明白郝志国叫他到这里干什么,明白郝志国为什么又是“坦白交代”又是“贵体撑得住吗”多方调侃。显然上级已经决定让陆承家“进去”,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情况,办案人员不吭一声,借陆承家前来省城参会之机带人。本来他们可以在陆承家开会的酒店采取行动,为了减小影响,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把市长郝志国请出来配合协助。市长通知陆承家来商量工作,于陆承家是寻常事,不会做太多联想,而且肯定会在约定时间应召到达,这时候办案人员堵住门,瓮中捉鳖,十拿九稳。

事到临头了,陆承家怎么办?如郝志国表扬,陆承家有经验,不是第一次了。那种场合尽管尴尬,也还得讲点礼数。陆承家主动向陈安文伸出右手:“陈书记来了?”

陈安文也伸手相握。彼此并非陌生人,以往各种场合见面时都要握握手,此刻在这里相逢,情况大不一样,握个手也还需要。

陈安文说了句话,含含糊糊:“陆副市长在这里。”

陆承家当然在这里,否则陈安文一行来干什么?

郝志国在后边开玩笑:“陈副书记驾到,颁什么优秀奖啊?”

陈安文对陆承家指了指门外:“陆副市长,请出去一下。”

陆承家没吭声,抬腿走出房间。房门在后边关上,陆承家突然发觉走廊上只站着他一个人,陈安文一行没有谁跟出来,把他单独丢在外边。

那一刻陆承家的感受非常强烈,极度意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突如其来。

原来陈安文一行不是冲他来的,他们的对象是市长郝志国,他们当然不是来给郝志国颁发什么优秀奖的。

陈安文并没有要求陆承家留下,此刻他可以自由离开,但是陆承家没有走,独自守在门外,站在走廊边。以陆承家的经验,他们在里边不会待太久。果然,短短几分钟后,套房门开了,郝志国被带出了房间。

他显得很平静。见到陆承家时居然还笑了笑。

“老陆等着换包装,还是送我一程?”他抖一抖身上的意大利名牌,调侃。

陆承家说:“包装不换,走好吧。”

郝志国交代:“保重贵体。老陆脸色不太好,去检查一下。”

陆承家没有吭声。

郝志国就此离去,于陆承家的眼中消失。陆承家看着人群中郝志国的名牌背影,在脑子里迅速理出一点头绪:郝志国卷进案子里了,刘江南交代出来的名单里肯定有他。郝志国手眼通天,知道不少内情,显然有所预知,他当着陆承家的面在手机里骂木瓜,要对方去弄明白,可能是在打探纪委办案人员的行动细节。有一个问题让陆承家感觉很意外:郝志国明知当晚自己可能要出事,为什么还要把陆承家叫过来,追问他思想准备如何?要陆承家去坦白交代,弄得好像马上有人要来把陆承家带走似的。郝志国把这拿来调侃,看陆承家两眼发亮,觉得很有趣是吗?或者他有意让陆承家来亲眼见证,引以为戒,也算有所交代?

不管因为什么,郝志国就此离去。而后陆承家做了一个决定:去看医生。

对陆承家而言,这件事不太简单,因为他历十几年,几乎不看医生。十余年间,陆承家没有进行过任何一次通常意义的身体检查,因此除了身高、体重和血型,他说不出与自己身体状况有关的任何指标。陆承家这样身份的人,检查身体根本不是问题,他可以随时随地,想怎么查就怎么查,只要他愿意,自会有本地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设备,以最高的效率为其效劳,但是他始终不做。为什么呢?陆承家将此视为隐私,不愿其相关情况为人所知被人津津乐道,其顾忌程度已经类同心理障碍。

这里边有些缘故,出于一种隐痛。

一个来月后,本市旅沪商会举行年会,陆承家应邀参会,前往上海。本市旅沪企业家实力雄厚,旅沪商会受到重视,历年类似会议,都是市长亲临祝贺讲话,今年出了意外,市长郝志国不幸刚被带走,暂时只能由陆承家接棒。陆承家前往上海之前,给省立医院的外科主任陈铭打了一个电话,请他帮助联系一位上海医生。

“李经邦主任,你认识吧?”陆承家问。

“同行啊,我挺熟。”陈铭说。

“我估计也是。”陆承家说,“帮我打个电话吧。”

“你怎么了?”

“想检查一下。”

陈铭说:“到我们医院来,我给你安排。”

陆承家道谢,说自己考虑过了,还是去上海顺便看看吧。

陈铭是本市人,陆承家的高中同学,他知道陆承家怎么回事,电话里没再多问。只隔一天,陈铭就打电话回复,已经为陆承家联系好了。李主任是著名肝科专家,所在医院的肝科在国内外享有盛名。

“我跟他交代清楚了,你尽管去找。”陈铭说。

陆承家问:“你交代清楚什么?”

陈铭说:“让他把嘴缝起来,任何情况下不向任何人透露,包括我。”

陆承家自嘲:“我有那么严重吗?”

陈铭也笑:“你不严重,我严重。”

“那我可不敢去。”

“放心吧,这位李主任很可靠。”

陆承家去了上海,用电话与李主任约了时间。商会年会开幕式结束后,陆承家独自离开会场,坐上一辆出租车直趋医院。会场上没有谁知道他去哪里了,包括他带到上海的相关部门所有随员。

在医院里,陆承家告诉李医生,他已经十余年没有接受体检。他相信一接受检查他将被判处死刑,但是结果还会死而复生,就像一个人看见大家向他的遗像三鞠躬,眼一睁发现是一场梦。此刻坐在医生面前,他的心里仍然是这个想法,可称坚信不疑。

李医生并不惊讶,人家见多识广,类似患者也许不少。

“为什么又决定要来检查?”医生询问。

“近来有些情况,我觉得需要。”陆承家回答。

陆承家躺到检查床上。

结果很严重:肝里有东西,疑为肝癌,需要进一步检查确诊。

陆承家没表现出意外。他说这份检查报告相当于一审判处死刑,可以上诉,待二审最后判定。这个结果他估计到了,检查前他跟医生表明过态度,他仍然坚信不疑。

2

十多年前,陆承家对“贵体”状况已经有所感觉,脸色发暗发黑,右下腹隐隐作痛,类似症状当时已经有了。当年陆承家曾经遇到过一个文化界人士,号称半仙,人比较张狂,有一回一起吃饭,半仙盯着陆承家的脸看了半天,忽然提出要给他看手相,问陆承家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陆承家自然要听真话。当时身份差别不大,彼此无须顾忌,这人于饭桌上扳着陆承家的手掌,一语惊人,算定陆承家活不过三年。结果陆承家现在还活着,他老兄自己已经作古了。

由于家庭原因,陆承家的“贵体”确实先天不足。陆承家的父亲在一家国有糖厂当钳工,两年前死于癌症,父子相传,陆承家的遗传基因没准也有些问题。陆承家的母亲拉扯儿女,操劳家务,唯一业余爱好是烧香拜佛,因而陆承家难免有一种宿命感,该感觉于他有其益处,例如不会惧怕死刑判决,始终坚信自己有一条命定之路。陆承家一路走来,很大程度上维系于这种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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