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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胆小如鼠(2)

已经按规定报了火警,同时急报市委和市政府两办,两办正在按规定程序处置。丁茂盛是市委副书记,他不分管工业,也不管救火,本来董书友无须直接给丁茂盛报告火灾,但是不巧这两天丁茂盛刚好到开发区视察,火灾发生前夕还在南湾电厂问起消防,董书友考虑必须把情况迅速报告给他,以免造成不测。

丁茂盛思忖片刻,在手机里对董书友说:“我马上回电厂。”

轿车从最近的高速公路出口下车,掉头再进高速出口,反向往回。十几分钟后我们回到车祸现场,交警还在处理后事,高速公路南往北方向车道依旧封闭,大量车辆滞留,车龙绵延七八公里之长,等待通行。还好北往南方向通行没有受阻,我们得以从另一侧面旁观车祸现场,重温事件发生时的惊心动魄。

死者还一动不动躺在公路中间,头上盖着一件外套。

司机小张抱着方向盘,情不自禁还会发抖。

丁茂盛问我:“小陈,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我答不出来。此刻接踵而至的都不是好事。

丁茂盛说:“算我们运气好。老鼠虽然小心,终究逃不过猫爪。”

我和小张屏息静气,没敢吭声。

2

丁茂盛的“运气好”是一句反话,近段时间该领导时不时说几句反话,以我对他的了解,该状况表明该领导心里窝着团火。

事实上,丁茂盛从来都不是他所谓的胆小如鼠,情况恰恰相反,他一向行事强悍。

四年多前,我在市政府办公室农业科当干事,丁茂盛从省里下到本市任职,起初先任市政府副市长,分管农业,是我们科对应的市领导。有一天晚间我们被他叫去开会,让大家汇报工作。与会各位踊跃发言,争相表现,以期让领导留下印象。我因年轻,资格最浅,加上怯场怕说错话,缩在角落一言不发,却被丁茂盛注意上了。

“小陈不会说话?”他问。

我很尴尬:“我不太会说。”

“不聋不哑嘛。”他追着不放,“怎么混进政府办?运气好吗?”

我们科长赶紧介绍情况,说我是农大的硕士,一年多前作为选调生来到本科。虽然口头表达还需锻炼,笔头却可以,来了不长时间,已经参与弄大材料。

丁茂盛说:“找几个给我看看。”

事后科长找了我写的几份材料交领导审查,丁茂盛看后评价不高,说这个小陈写东西就是会抄,没有多少自己的观点,有待学习提高。科长把领导的批评告诉我,我颇觉苦恼,不知道如何学习提高才能让领导满意。不料几天后科长又来通知,让我把办公桌抽屉里的物品整理出来,搬到丁副市长办公室的前厅去。

“丁副市长要你跟他,试用。”科长说。

我非常惊讶。

“你自己小心,这个领导有点脾气。”科长交代。

我就这样当了丁茂盛的秘书。按照规定副市长不配秘书,我是以政府办农业科干事身份,用协助工作名义当秘书,这种化名方式类同于“穿山乙”。

丁茂盛问我,为什么他挑我当秘书?我承认不明白,很意外。

丁茂盛说:“你这个嘴巴还可以。”

我猜想他是不喜欢身边人多嘴,把他不愿为人所知的事情说得满世界知晓。我虽不聋不哑,恰好生性沉默寡言,让他不需要为此担心。

我跟随丁茂盛没多久,省委副书记万超带着一批人前来本市视察,让我得以对丁茂盛有更深一层了解。万超与丁茂盛关系非同一般,万超在本市待了三晚,三个晚间丁茂盛都到宾馆陪同,从晚饭后一直到深夜二时,而后才离开宾馆回宿舍。作为领导秘书,我每晚陪同丁茂盛到宾馆,领导去见万超,我则一直待在休息室里待命,有时丁茂盛会打个电话,要我到办公室拿一个什么材料,或者通知一个谁来。但是更多时候什么事都没有,任我与司机两人在休息室里看电视聊天。

当时丁茂盛的司机不是小张,是小李。小李开车技术好,但是老油条,见多识广,什么都知道。他一边看电视一边跟我闲聊,说丁副市长每晚到宾馆来,其实就是来陪万副书记打牌。他们俩关系密切,因为丁茂盛早先是万超的秘书,跟随多年,在万超手上从科长一直干到省委办公厅副主任,然后才到本市任职。有万超这座大靠山撑着,丁茂盛肯定还要升,咱们市这块地盘早晚是他的。

“所以老板有脾气,咱们没脾气。”小李说,“要是手中有权,背后有山,咱们没脾气也可以有脾气。”

按照小李的描述,丁茂盛出身其实很普通,他父亲当了一辈子乡邮员,家有三兄弟,老大老三至今还在乡下种地,只有排行老二的丁茂盛出人头地,原因在于丁茂盛运气好,高中毕业后考上大学,大学毕业后进了机关,在省政府办公厅被万超看中,当了秘书。所谓一拼爹二拼运气,眼下拼爹拼不过官二代富二代,那就得拼运气。机关里小干事的最好运气就是给领导当秘书,像穷小子认了个富干爹,没准还捞个上门女婿干,这就什么都有了,一辈子不发愁。

小李喜欢瞎扯,我只出耳朵不出嘴。其实不必他说,我自己也能观察,丁茂盛与万超两位领导彼此并不忌讳表露他们间的亲切关系。那一次万超视察期间,市里为他开了一场汇报会,各套班子全体领导出席,各重要部门官员列席,市委书记亲自汇报,领导们均着正装以示重视。万超身为大领导,在这种场合非常放松,汇报时不时插话,谈笑风生。当着与会领导,还有我们这些小干部的面,他拿丁茂盛的领带打趣,说丁茂盛不会系领带,丁茂盛衣橱里的领带全是他妻子事先系好,结成个脖套挂起来,需要的时候再往脖子上套。

“不要总让你们丁副市长着正装。”万超开玩笑,“免得他老给自己下套。”

丁茂盛笑着回应:“其实我是紧跟领导,不信可以去看看万书记家的衣橱。”

会场上一片笑声。万超指着丁茂盛下了一道评语:“该同志有点脾气,本质上还是好人,而且凤毛麟角。”

当时没有谁能猜到此话的日后回响。

我在短暂的试用期间迅速领教了该领导的脾气:有一天我随丁茂盛去市郊一乡镇调研,镇领导带着丁茂盛去了一家生产饼干的民营企业,该企业老板很年轻,与领导相谈甚欢。傍晚回到市里,司机小李先把丁茂盛送回家,再拐个弯送我。下车时小李喊我等会儿,自己跑下车,从后备箱抱出一个小箱子交给我。

是一小箱饼干,下午去的那家民营饼干厂老板给的。

“这事告诉领导没有?”我问。

小李指着后备箱,说人家也给领导安排了,他自会处理。一箱饼干不算什么,给了就拿,大家都一样,没事。

几天后,饼干厂老板来到市里,给丁茂盛带来另一箱饼干,说是他们厂的新品种,口味与上回几箱不同。丁茂盛即查问上回怎么啦?于是知道了后备箱的事情。客人走后,丁茂盛把我叫去查问,我立知情况不妙。丁茂盛曾交代过,无论谁要往后备箱塞什么,必须先报告他。小李一定是心存侥幸,认为几箱饼干太小意思了,不会有人去找领导核实,因此口称自会处理,实际瞒下不说,不料忽然就败露了。

我报告了事情经过,承认自己知道此事,也拿了一箱饼干。

领导当即指着办公室大门命令我出去,不要待在他这里。我从他的办公室走到前厅,刚在自己办公桌后坐下,他又追了出来,命令我走,不许坐在这里。

“回家去吃饼干!”他骂。

我被他赶出办公室,非常屈辱,眼泪哗啦一下落了下来。

我的秘书试用期突然中止,我奉命把自己的办公用品搬回农业科办公室,坐回我那张旧办公桌后。科里同事非常诧异,有人偷偷问我怎么回事?我什么都没说。

半个月后,丁茂盛把我叫去,继续追查。

“穷小子认富干爹,那是怎么说?”他问。

我无言以对,回答困难。

“那是屁话。”他发脾气,“没那么简单,明白吗?”

“明白。”

“运气并不总是可靠的,明白吗?”

“明白。”

他不再多说,吩咐我去把办公用品搬回来,第二天跟随他下乡。

我非常意外。

“我看小陈本质上还是好人。”他语带讥讽,警告说,“跟我别做错事。”

后来我才知道,我之所以在领导办公室前厅搬进搬出,与小李关系莫大。小李多嘴且沉不住气,他肇了事,与我同时被领导赶走,事后几次三番找领导求情,东说西说,百般解释,结果倒是帮我洗刷清楚。丁茂盛感觉我这人还有可取之处,本次事件属于无意过失,决定把我再叫回来。他用自嘲给自己打圆场,说他脾气不好,天生的,怪爹怪娘,没有办法,他身边工作人员必须学会容忍。他警告我别做错事,却始终不说这回是什么让他恼火,贪嘴?欺瞒?或者兼而有之?我只能自行领会。

那时已经换小张开车,小张嘴密,不会无事生非。

经过这场波折,我结束试用,正式成为秘书,此后一直跟随丁茂盛。领导在担任一年多副市长后,转任市委副书记,我跟着从政府办转到市委办工作,职别从干事到科长,至今累积已经超过四年。这么长时间里朝夕相处,足以对一个人的方方面面有非常深入的了解,对他的行为动作有相当的把握。时至今日,我已经炼就出一种领会,某种程度简直可称通灵:当我们坐在轿车里,领导突然喊我之际,十有八九,我会知道他想跟我说什么事,有什么事情需要交办,这是基于对他,他脑子里正在考虑之事的全面了解,以及对他心理活动习惯的揣摩。据我所见,秘书当到这种程度并不需要太高智商,只要有一定悟性,善于观察,相处久了,大都会有这种本事。

但是丁茂盛依然难以捉摸,我感觉自己几乎可以预知他可能说出的每一句话,却很难去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包括他的性情。该领导面对我们相当强悍,简称“有点脾气”,到了万超那样的大领导身边会把身段放得很低很软。他嘴上说的,与他心里想的经常是不一样的。他处理无数公务,每一天的日程都排得很满,似乎疲于应对日常事务,我却可以在他的烦琐政务中理出一些头绪,知道该领导在不动声色地为某个目标布局,悄然行事。这个目标通俗而言就是上升,掌握权力。这个见解其实很平常,决不独到,因为并非只是丁茂盛,其他人也差不多,大家处于同样场合同样生存状态下,自有共同表现。不同的只是丁茂盛别具特点,有如万超打趣,他是凤毛麟角。

两个月前,丁茂盛到省里开会,我随同前往,处理会中材料事务。会议结束当晚,我与司机小张收拾好行李,早早守候在酒店楼下大堂。按照领导安排,晚饭后立刻动身返回市里,但是我们左等右等,总是不见领导露面,往他的房间挂电话,始终没有人接,挂手机则为关机,我感觉异常。

大约九点来钟,丁茂盛终于挂来一个电话,交代了几件事情。因临时有事,他需要留在省城,暂不回市里,让我和小张也留下待命。我们来参加的会议已经结束清场,不能在酒店继续住,他要求我们转住本市驻省城办事处。

“领导也住办事处吗?”我问。

“你不必管。”

“住明天一天吧?”

“等我电话。”

情况不明。他不说我不能多问,这是规矩。

按照他的交代,我请酒店服务生打开他房间的门,替他整理里边的私人物品。我注意到房间里的东西都在,包括公文包、文件袋和行李箱,毛巾还在卫生间里,衣柜里还挂着一套西装。

我们转移到本市驻省城办事处,隔日没有任何动静,领导没有电话,整整一个白天我们在办事处待命,无所事事。到了傍晚,无法再等,我主动打电话找领导请示,这个电话挂不通,手机关机。我只觉一身冷汗,不知如何是好。

昨晚丁茂盛电话通知我时,我问过他是否只住一天,那不是没事找事故意刺探。按照日程安排,明天上午市里有一个党建表彰大会,丁茂盛需要出席并代表市委讲话。如果他因故不能参加,必须提前报告市委书记等相关领导,迅速调整会议安排。没有及早通知,到时候他忽然缺席,事就大了。

大约晚九时,市委办一位副主任给我打电话,询问丁茂盛副书记情况,有事需要请示。事情不大,就是明天表彰会的议程,不知丁是否需要先过目?该主任直接给丁打过电话,找不到人,因此找到我。

我犹豫了几秒钟,决定暂时隐瞒,我说我会尽快向领导报告,领导有何意见我会马上转告主任。

“你们现在在哪里?”该主任问。

“还在省里。”

“什么!”

“他知道表彰会是明天上午。”

我只能这么说。如果据实报称此刻丁茂盛下落不明,主任肯定立刻要向市委书记汇报,那样的话就惊动大了。丁茂盛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我不能慌里慌张把事情搞砸。但是如果他发生了意外,我没有及时报告,到头来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后来的每一秒钟都非常难熬,我和小张根本不敢睡觉,一直守在房间里看电视,等待领导消息。午夜一时,丁茂盛的电话终于到了。

“睡了吗?”他问。

“没有。”我回答。

“走。”

我们开着车匆匆离开办事处。丁茂盛在城外高速公路出口处等候,我们接上他即开进高速公路收费站,踏上归途。

我在车上简要汇报了情况,他只点点头,不做任何解释,我也什么都没问。

第二天的表彰会如期举行,一切如常,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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