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许诺
靠山屯的反奸清算斗争和减租减息工作已进入实质阶段,县政府经过核实做出决定,对张大嘴这个日本铁杆汉奸实行就地枪决。
李兰贞看群众都发动起来了,减租减息工作已落到实处,约莫处决了张大嘴以后,自己很快就会被区里调回去。所以她很着急,不能就这样走了,走之前必须把铁蛋给哥哥找回来,要不回去了自己心里也不能安稳。
这天晚上,李兰贞找杨三叔和几位村农会干部研究,怎样想法把铁蛋给弄回来,自己也好跟哥哥有个交代。
杨三叔说:“今天下午我特意去了松树岭一趟,发现铁蛋以前住过的那个山洞里有羊叫的声音,说明铁蛋就藏在那个山洞里,那两只奶羊也确实是他偷走的。”
李兰贞说:“羊还活着?都丢这些天了,我以为早被铁蛋给杀吃了呢!”
杨三叔说:“他要是想吃它,就不会专来偷奶羊了。”
孙玉刚说:“不吃他偷奶羊干什么,难道是为了吃奶?”
副会长刘青山笑了,说:“胡扯,净瞎说,他都多大了还吃奶?你以为是你那个刚出生的娃子啊!”
孙玉刚有点不忿:“那他偷奶羊干什么?害得我儿子饿了两天,没办法又去买了只奶羊。”
大家听了就笑。
李兰贞感到不好意思,一本正经地说:“这不要紧,你买羊的钱我来付,只要你能帮我把铁蛋找回来就行。”
刘青山说:“那小子偷奶羊做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我们得想什么办法把他接回来。”
杨三叔说:“青山说得对,我们得想想办法把铁蛋接回来,好让他们父子团聚。现在大家过上好日子了,都很开心,我们不能看李友善整天愁眉苦脸的。”
李兰贞问:“三叔,有什么办法能把铁蛋弄回来呢?”
杨三叔说:“我想过了,有一个人能把铁蛋给接回来。”
李兰贞马上问:“谁?”
孙玉刚说:“还能有谁?李友善呗,除了他爹爹,谁能把他接回来?”
杨三叔顿一下,说:“陈香香。”
“陈香香?怎么还是陈香香,她一个弱女子,铁蛋野性,怎么会听她的?”孙玉刚有点不相信,直摇头。
“呵呵,小子,你可别小看陈香香,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只要她肯答应,就一定能把铁蛋给领回来。”杨三叔笑着说。
刘青山说:“杨三哥说得有道理,不要小看陈香香,上次找李家父子的下落,不就是她给提供的线索吗?”
李兰贞看杨三叔那么相信陈香香,就说:“那好,我现在就去陈香香家,求她帮这个忙。”
杨三叔说:“这次还真得你亲自去找她。”
陈香香比李兰贞小十多岁,对李兰贞恭恭敬敬。李兰贞是革命干部,他们家是被革命的对象,李兰贞能够私下登门有求于她,对她和他们家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这事应该让你哥哥李友善去,他是铁蛋的爹爹,我去怕不合适吧?”当李兰贞提出让陈香香帮她找回铁蛋,陈香香考虑得多,有点犹豫。
“我哥哥还不知道铁蛋回到松树岭来了,屯子里丢羊的事都瞒着他,怕他去找铁蛋要羊,把铁蛋给激怒了跑了。你也知道,铁蛋不听他爹爹的,比较相信你。”李兰贞诚恳地说。
“好吧,让我去试试。要是铁蛋不跟我回来,你可别怪我。”陈香香见李兰贞这么说,没有理由拒绝,就同意了。但她心里也没有底,虽说铁蛋对她信任,听她的话,毕竟他是一个狼人,和正常人不一样。
“你肯帮我,我应该感谢你才是,怎会怪你呢!”李兰贞身份不同,有事求到陈香香跟前,完全改变了以往对那些地主家少爷小姐说话的态度,显得十分客气。
第二天上午,陈香香跟杨三叔来到了松树岭,快到那个山洞了,杨三叔让陈香香单独去见铁蛋,自己躲在暗处等候。
陈香香按杨三叔告诉她的具体位置,找到了那个隐蔽的山洞。她站在一棵大树后面,朝洞口瞅了瞅,心里直打战,要是保证铁蛋在洞里还行,一旦他们弄错了,里面是一群狼那可就麻烦了,自己非被狼吃了不可。
陈香香正在忧虑,忽见洞口探出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她认识那是长枪上面的刺刀,记得那天夜里奸污她的那个日本兵,他的长枪上就有这样的刺刀。
这一发现,陈香香立刻就不那么紧张了。洞口现出了刀影,说明洞里面藏的是人,而且不是什么坏人,准是他要找的狼人弟弟。陈香香心里清楚,现在日本鬼子已经完蛋了,里面不可能是日本兵;这一带不闹土匪,也不可能有歹人藏在里面。陈香香能想象到,一定是铁蛋在洞里面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以为坏人来了,迅速在洞口架起了枪以防不测。
“铁蛋——铁蛋——是姐姐,姐姐来看你。”陈香香怕铁蛋开枪,先冲洞口喊一声,见探出洞口的刺刀收回去了,才从大树后面闪了出来,直接奔向洞口。
“姐姐!姐姐!”铁蛋听到喊声,抬头一看是陈香香,腾地蹿出山洞,噌噌向陈香香跑过来。
陈香香见铁蛋自己从山洞里跑了出来,身边没有狼,更加放心了,便回头喊了一句:“杨会长,我见到铁蛋了!您不用担心,我不会有危险,您回去吧。”
接着,从树林里传来杨三叔的声音:“好,我这就回去告诉李队长,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铁蛋正跑着,听见树林里有人说话,就停了下来,机警地望着陈香香:“姐姐,你在跟——谁说话?”
陈香香迎了上去,温柔地说:“我在跟你杨爷爷说话,是他把我送来的。你不用怕,没有坏人跟来。”
铁蛋相信陈香香,知道她不会欺骗他,也不会带人来抓他,没有多心,丢下长枪就扑到了陈香香怀里。
陈香香也不嫌铁蛋身上脏,紧紧搂住他,高兴地说:“这些日子,你跑哪儿去了?让姐姐好想啊!”
“姐姐,我也想——你。”铁蛋喃喃说,他说话不像以前那样一字一顿了,但还是有点结巴。
陈香香挺起胸,双手抚摸铁蛋脏兮兮的脸,娇嗔说:“想我?想我怎么不去找我?”
“我,我……”
“说呀,你怎么啦?”
铁蛋眼里含着泪水说:“我,我狼妈妈——死了,留下一个——孩子,快要——饿死了,我回来——给它找奶吃,还没来得及——去看你呢!”
陈香香看铁蛋悲伤的样子,给他擦擦眼睛,安慰他说:“别难过,姐姐没有怪你。你说那个小狼崽在哪儿?快领姐姐去看看。”
铁蛋把陈香香领进了山洞。
陈香香冷不丁进了洞里,眼前一片昏暗,但奶羊身上雪白,她一眼还是看见了那两只拴在石头上的奶羊,并隐约看见了小狼崽在一只奶羊身下仰着脖子裹奶。陈香香感到好奇,靠近奶羊跟前,想仔细看看小狼崽长得什么样。
四眼妹裹奶的那只奶羊正是孙玉刚从陈怀德家借来的,它认识女主人,以为女主人是来救它,有些激动,冲着陈香香“咩咩”叫着。
可惜,陈香香没有注意到那只奶羊,她的目光都集中在小狼崽四眼妹身上了。
四眼妹吃奶吃得好好的,见陈香香靠近跟前,引起了奶羊的躁动,影响了它吃奶,就尖叫一声,向陈香香扑了过来。
陈香香没见过小狼崽,想看看狼小的时候是什么样,没有料到小狼崽会这么凶,吓得直往后退。
铁蛋上前扶住陈香香,冲小狼崽瞪眼睛,“呜呜”几声,用狼语警告它:“这是我姐姐,你得对她好点,不许这样!”
四眼妹瞅瞅铁蛋,又瞅瞅陈香香,马上不像刚才那样威风了,低着脑袋走到陈香香跟前,用小鼻头在陈香香的脚背上闻了闻,就晃着小尾巴跑到一边去了。
又听见“咩咩”叫,这时候陈香香才想起这两只奶羊里有她家的一只奶羊,她记住了她家的奶羊的模样,就走过去摸摸她家的那只奶羊的头,又摸摸另一只奶羊的头,以示安慰。
仿佛陈香香的到来,先前洞内紧张的气氛一下缓解了,变得和谐了。陈香香见铁蛋睡觉的地方铺着一件皮袍,就坐在上面打开布包,取出陈太太一大早现为铁蛋蒸的整只鸡,让铁蛋坐下来吃。
等铁蛋吃完了,陈香香又从布包拿出一套新衣服和新鞋,对铁蛋说:“你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来,姐姐给你脱下来,换上新的。”
铁蛋很听话,老老实实让陈香香往下脱。
陈香香边脱边看,看铁蛋的身体比以前更成熟更健壮了,像个大小伙子,一脸高兴,隐藏在心里的那种负罪感一下全消失了。
“姐姐,我要……”陈香香从铁蛋身上把脏衣服脱下来,正比量新衣服,铁蛋突然搂住她,小声哀求说。
陈香香瞅瞅他,以为他要裹自己的乳房,就说:“你先别急,姐姐有话跟你说。”
铁蛋瞅着陈香香:“姐姐想——说什么?”
陈香香说:“你爹爹和你姑姑都很想念你,姐姐这次来就是想接你回去,跟我回去好吗?”
铁蛋摇摇头:“那些人——坏,我不想见——到他们。”
陈香香解开衣扣,引逗说:“你要是答应跟我回去,我现在就给你;你要是不答应,我可要走了。”
铁蛋眼睛盯着陈香香的胸脯,舔了舔嘴唇说:“我,我答应——跟你回去。”
陈香香见铁蛋答应了,回去能向李兰贞有了交代,一高兴,就把铁蛋搂进了怀里,想满足他的要求。
然而,铁蛋并没有感到满足,他的嘴在上面动,手却伸到了下面,也在不停地动。动着动着,他突然停下来,猛地把陈香香放倒,野蛮而迫不及待地把她的裤子给扒了下来,紧接着就疯狂地扑了上去……
陈香香睁大眼睛看着铁蛋,感到很吃惊:天呐!这哪儿还是那个呆头呆脑什么都不懂的小狼人,简直就是一头猛兽!
以前,铁蛋和陈香香在一起,冲动时,只是冲着女人的上身,毫无邪念,裹一下奶子也就心满意足了,从来没有这样疯狂过。
陈香香万万没想到,几天不见,这个不解风情的小狼人,完全变了,变得更加粗野了。
“不要!不要!”陈香香惊讶地望着铁蛋,有点不知所措了。当铁蛋的那东西触到她的下体时,她很冷静地把他推开了。
铁蛋坐了起来,怔怔地望着陈香香,结结巴巴说:“你以前——让我——怎么……”
陈香香明白铁蛋说话的意思。前几次,铁蛋在她的屋里洗完澡,每次躺在炕上裹她乳房的时候,她忍耐不住了,就用手摆弄他那,甚至让他那接触她的下体。那会儿,他还什么不懂,所以她才敢这么做。不过,她很理智,还能把握住自己,每到关键时刻,她都能适可而止,冷静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