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绯夜在秘密基地看过这种蛇,至今想起扔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种血腥的场面,尽管是杀人无数的她也觉得可怖!他们将这种蛇训练成杀人的武器,他们训练这种蛇的时候竟然是用生命为代价,不是用什么动物,而是用人!
用那些对他们来说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她曾躲在暗处看过他们如何训练这种蛇,她深刻的记得那黑色的血盆大口,那惊人的速度和巨大的攻击力,组织的人每一次将二十个人放进蛇笼,每个人出于自身最原始的活命意识,都疯了似的攻击那一条黑曼巴,因为他们知道,只有那条黑曼巴死了,他们才有机会活着。
结果便是每个人被咬后身体彻底地瘫痪,被神经毒素折磨一段时间之后才痛苦地死去,每个人死之前脸上的表情都抽搐着,有的更是被黑曼巴活生生地吞了。
那是一段被她封存的记忆,但此刻,在她面前的只是一条死得不能在死的尸体而已,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刚开始那一刹那的鸡皮疙瘩,绯夜心中倒是没有再升起一丝恐惧。
绯夜有点可惜地从黑曼巴身上拔出那把小刀,那是墨轻辰送给她的,现在用来砍蛇倒是有点大材小用了。有点郁闷地在黑曼巴身上摩挲着那把宝贝小刀上那红得发黑的血。
看来绯夜一点也没记起刚才是谁起的一手鸡皮疙瘩,谁又在此心安理得地在别人的鳞片上擦着别人的血。
这时,守望被一股血腥薰醒了,待看到眼前的一切时,开始在一旁乱嚷嚷了,“绯夜,你怎么能让我来杀这么渺小的小黑蛇呢?想我堂堂……”这守望一开口,他那身如沐清风的气质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绯夜翻了一个白眼,物尽其用你丫的不知道吗?
再吵,再吵姑娘我就把你扔到一边去,反正这里是热带雨林,是姑娘我的地盘,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要听我的!但是绯夜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只带了守望一把武器,要是这傲娇的男人不乐意了,那么……嘿嘿……
没事,姑娘我深明大义,等出去了我们就一次算总账,让你逍遥一下给点利息你享享……
幸好守望不知道她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不知道那如沐春风的面具会不会惊悚地套不上去……
绯夜用小刀指了指地上那死翘翘的黑曼巴,想告诉守望其实这是她可爱小刀的功劳,跟他守望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顺便想告诉一下这个粗线的人,这是有毒的,让他在这里小心一点,这里可不是表面看上去这般美好……
虽然拟态的他是剑,但恢复本体的他还是有血有肉的,要不然某一天她耀武扬威杀敌的时候,抽出一把破了的剑就不太好了……对吧……其实她是为守望着想的……
怎知守望见到那淌在一片漆黑的黑曼巴,望着那一滩黑血,竟像女孩子一样捂住了鼻子,似是闻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边嫌弃地嚷嚷着脏……
在绯夜目瞪口呆之中,那条憋屈的黑曼巴在地上晃了晃,她本来死得吊着一口气昏了过去,但是又被这个没有半毛线爱心的男银气醒了,你丫的就不知道爱护珍稀动物吗?
昨天无端端搬家,来到这个连条毛都没有的穷地方,还不及挖个洞只好将就了一晚,今天一早起来打个哈欠就被人捅了一刀……还嫌她长得难看,呜……她已经够可怜的好吧,还嫌弃她香甜嫩滑血液,你丫的有没有审美眼光!这让她这个蛇族公认的最美小姐情何以堪!还在她的身体上抹血,她怎么就这么悲催啊。
可怜的黑曼巴无比感叹!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曼巴小姐垂死挣扎着,突然“啊。”一声,永远地安静了……
守望望着那死得不能再死的黑曼巴,重新恢复了人形。唉,又把身体弄脏了,他真可怜,看来这地方真的很危险,死了也能复生,要不是他聪明马上拟剑把她扎死了,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和她一起睡觉!
想起晚上睡觉的时候周围都是这种爬行动物,就不由打了个冷颤,天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些绯夜,我怀疑你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其实月痕也是武器,我可以去交班么……
可怜的曼巴小姐十分痛苦地睁开了眼睛,见到守望一副委屈模样,她更委屈好吧,历史上第一条打个哈欠都被人扎死的蛇。
绯夜完全无视了守望一脸傲娇的表情,很淡定地蹲下来,一边娴熟地处理黑曼巴一边在想,为毛个个在外面霸气无比的人一到了她这儿就变得傲娇起来呢?是她对他们太好了么。
绯夜撬开黑曼巴的嘴,用小刀把毒牙与液囊敲了出来,开膛破肚,熟练地抽出蛇筋,挖出血淋淋散发着恶臭的蛇胆,丢给一旁看着她目瞪口呆的守望,守望这时候的脸已经是青白青白的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心目中的女神居然在刨蛇,实在是太有视觉冲击了,太……太帅了。守望下意识地接住绯夜扔过来的东西,当意识到手上的是什么东西时,一张白哲的脸瞬间黑了下来,那只手在那里抖啊抖啊抖。
“好东西,吃了它!”绯夜连眼角也没抬,十分敬业地将淡定这一良好品质发扬光大,当搭好一个简陋的火炉时,这才抬眸望了眼守望,盈蓝的眼眸里闪过一瞬间的无奈,望着那手里握着还滴着胆汁的蛇胆,一脸无辜的模样的守望,忽然有点恨铁不成钢之意。
这块朽木,可当真难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