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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龙川学案(黄氏原本 全氏补定)(3)

倪朴,字文卿,浦江人也。学者称为石陵先生。其学大略近陈同甫,谈兵说囗,耻为无用之学。绍兴末,金人有南牧之信,喜曰:「依日月,乘风云,以佐天诛,此其时矣。」草书万言,欲以征讨自效。谓金可以必灭者有五,不可以不灭者亦有五,而灭之之策有三,其事势相关不可缓者有七。所谓三策者,谓「兵法先发制人,今金虽有意犯我,而事未举,则谋未定,屯戍未备,宜令诸将出其不意,水陆并进,袭其屯戍,夺其要害,使中原之民知所向慕,然后车驾进驻江表,以壮声援,以慰中原归附之心,则黄河以南可传檄而定,所谓疾雷不及揜耳者也。若大军已举,警备已严,当令江、淮之师,堂堂之众,出寿春、盱眙、涟水以迎其前,然后一军出荆、襄,一军出陈、蔡,以溃河、洛,一军出陇、蜀,入散关以据陜,关、洛震动,贼势分而我专,何有不济。若其锋未可当,宜敛江、淮之兵,列江而守,虚西淮之地以待之,金所恃者,骑耳,舟楫非其所长,深入吾境,临江不敢辄渡,吾据江不与之战,旷日持久,粮运不继,则士心危,不自乱,且自溃,不战而屈人之策也。」郑先生伯熊见之,叹曰:「男子,男子!」当是时,道德性命之学盛行,先生独与同甫讲明其学。凡所著述,但以示同甫。其知先生者,亦惟同甫。然皆不能谐于乡。同甫既累陷罪戾,先生亦废徙筠阳,久乃得赦归。同甫晚得一第,终不得有发舒,而先生亦以寒窭老死。其所著有《舆地会元》四十卷,备列天下山川险夷、户口虚实,以证其兵战之所出。又绘之为图,张之屋壁,时时豫筹其策,手指而心计,冀万一得以用之。晚虽坐废,犹着《鉴辙录》五卷,以痛国家御侮用策之失,闻者悲之。先生卒后,其所著《舆地会元》不传。谢羽尝论定其文之可存者,而吴渊颖及见其图。以为「先生足踪所未至,盖亦未免有参差矛盾,未为尽善者。但其博而有用,以视黄茅、白苇之徒,直如曹蜍辈矣。向使先生之学,本之以伊洛之义理,所就且将不止于此。然要非今之学者所可及,固未易以王霸并行而遽少之也。」可谓平允之论。然予又尝考东莱之卒,先生贻书同甫,谓宜力学以绍其后,而同甫咈然不说。是则同甫之护前,莫能洗其膏肓之痼,而先生晚年,所见平实,有不谬于伊洛者矣,是不可不表而出之也。卒之同甫附会光宗之不孝,以取一第,尽丧其生平,而先生固穷,不失其所守,即此一书,可以见之。水心为同甫、道甫作合志,以为道甫之才等于同甫,而身后之名有殊,故欲同甫以身后之力引而齐之。先生直过于同甫,而未有文如水心者,渊颖又言之而不详,是以六百年来,几泯泯焉。予为摭拾于声尘消歇之余,登之《学录》,先生或可以少纾其沈屈也夫。(补。)

(云濠谨案:主一《宋元儒传私记》云「先生以用兵制胜,必须先审知地势,乃遍考群书,以当时州县为准,由汉以来,其闲郡县离合废置、变名易实不可按辨者,皆会而归之于一,凡古今帝王之所都,《禹贡》山川之所经,春秋列国之所在,与夫古今关防津要战守会盟之地,故基遗,搜括无遗,其有乖谬,为之援据引证以相参考,名曰《舆地会元志》。又推古今华、夷内外境土彻塞之远近,绘为一图,纵横各丈余,张之屋壁,手指心计,何地可战,何城可守,常思一效其能,而时无知者,独陈同甫心敬之。」又云:「谢羽尝取其所著书选为一编,号曰《石陵倪氏杂着》,盖服其学博而有用也。」)

龙川同调

知州王厚轩先生自中

王自中,字道甫,平阳人也。学者称厚轩先生。其所学,大略类陈同甫,傲岸自喜,目无世人。尝赴丞相坐,有馈鹿至,请赋之。分韵得方字,先生摇膝朗唱曰:「世闲此物多为马,宝匣还宜出上方。」丞相愠,座客多恐,先生饮啖自若。干道四年,议遣归正人,先生伏阙三上书,言「今内空无贤,外虚无兵,当网罗英俊,广募忠力,为中原率。今之所遣,是绝中原之望也。」时相以内空语怒,因奏「靖康士子伏阙,几召乱,尝着令,伏阙者斩。陛下即欲恕自中,宜当远窜。」上曰:「不可。」曰:「亦须编管。」曰:「不可。」曰:「送之远郡听读。」上曰:「送近处。」乃斥之徽州。上殊念先生忠,谕临安尹遣晓事人护之行。是冬,时相去位,先生以书自通于尚书周操。操奇之,白其事,以郊恩得自便。成淳熙五年进士,孝宗犹记其姓名。累官分水令。十年,以中书舍人王蔺荐,召赴都堂。未至,上数以问近臣。及见,上曰:「望卿甚久。」对曰:「昨宰执已传圣旨。草茅微贱,何自得此。」因反复陈数百言,徐出二疏。其一曰:「臣尝读《唐》《兵志》,有言『蓄兵所以止乱也,及其弊也,反以为乱。又其甚也,至困天下以养乱』,未尝不为寒心。今去古既远,井田之赋,不可得而论矣。所可论者,惟唐初国无供军之费,而军足以待事,故自贞观至开元百三十年之闲,战胜攻取,伸缩如意。自其法之废,天下大乱。太祖皇帝有意于更革,而当时议者未能远谋,故为今日之计,莫若取唐之意,推而行之。唐初民田,皆从官给。今两淮、荆襄、西蜀三边之地,田之在官者,往往散而为民田;民田正数之外,包占尚多。朝廷务宽边民,终不敢致诘。臣请言之:曰营田,曰力田,曰屯田,曰官庄,曰荒田,曰逃绝户田,此边田之在官者也。曰元请佃田,曰承佃田,曰买佃田,曰自陈赎佃田,此边田之在民者也。曰义勇,曰神劲军,曰弓弩手,曰山水砦,此边军之在民者也。州曰厢禁军,县曰弓手,镇砦曰土军,其重地皆有戍军,此边军之在官者也。有官军,有民军,有戍军之地,又皆有城池,若可以为固矣。然有城而不能守,不如无城。今戍军往来,仅同逆旅,人之多寡,不与城称。号为义勇者,又为生生之具,一旦有警,则民必先逃,而军亦不能守矣。守且不能,奚暇议攻。臣愚谓宜尽以并边州县镇砦,分缓急为三等,以精卒配之,多者至三五千人,少者不下数百人。然后以田之在民者,家出一夫为卒,得免其田税六七十亩。家无常人,人无常数,取其强力武艺之堪充军者,而精其选,使勇者知贵,怯者知耻。其民之田多者,听以田募客为卒。卒五人,以其主户为伍长,而免田税二百亩。十人则为什长。田愈多者,军愈众,税愈轻,而阶级又愈进。入则有主客之恩,出则有部曲之分。租课悉循其初,官无所与;而新募流民,官更量给之。如此则主户乐出其田,募民而为卒矣。于是因民田之近于州者三十里内,皆使家于州,近于县者二十里内,皆使家于县。及新种之时,乃以古制即田为庐,田事毕而后反。使与所配之卒,犬牙而居,不为营而为坊。为民者因农隙以事武,为卒者皆分为三番,每季一上,以给官司之役。盖一年之闲,番上者仅四月,而余月得自治生。如是则军民合一,通馈问,结婚姻,皆有安居乐业之念,而吾事集矣。下至镇砦,亦莫不然。去州县镇砦远,则聚而居之,为之府,如唐法。上府千二百人,中府千人,下府八百人,立都尉将校之官,为保障战守之具,依险负阻,相度经营,务合事宜,名其军曰卫府。此民田也。官田则官募军或民分屯之,悉从府卫之法。每屯上至千二百人,下至八百人,名其军曰屯府。此官田也。如是,则并边之地无一夫非卒,皆思所以保家井,全骨肉,卒然有戎,莫不协心毕力以死敌。其与旅寓之军,闻风先溃者,功相万矣。积以数年,屯卫军益强,官军缺者勿补,费益省,恢复之后,即推其法于西北,而屯卫之军满天下矣。然又当选天下忠良勤干之贤,不问文武,为之守令将帅,授以方略,责以事功。贤焉则久其任,且使其子若孙之贤者,得世其爵。尽罢诸司,而专以总领者统治之,通融有无,品节劳逸,增鼓铸以给其资,置平籴以收其利,迁移招集,适于便宜者辄行。于是练沿江之屯,以壮边军之心,练三卫之军,以为顺动之备,又练内地州县军,以待不时之需。令天下皆设武学,立子弟所招效士,以收翘楚之才,文武并用,军民杂居,化民为卒,化卒为民,使其声势足以相接,密疏足以相维,四头八尾,触处俱应。敌若猖狂来寇,则清野入守。敌攻一处,必虞诸处之师,不免立营置栅,分兵抄掠,则所在府兵,依其乡井,设伏出奇以破之。若长驱深入,则我表里之军,夹而蹙之、欲全师而出,则我之诸军随而蹑之,持重徐行,见可则止。于是六飞亲督侍卫之兵,出临江上,气势既合,斟酌号令,明信赏罚,务尽众善,无一毫舛差,则北方豪杰,舍二百年父母之国,将安之乎!」孝宗颔之。其一则言守令也。次日除籍田令。上语大臣曰:「朕急欲用自中,可与超迁。」又大臣曰:「自中必有所知,可令荐举。」于是监察御史适阙,上欲即用先生,而宰相甚不喜。右正言蒋继周诬劾先生,罢之。然孝宗念之不衰。知邵州蔡必胜陛辞,上以其为先生乡人也,谓曰「人才难得。王自中本无事,等闲去之。」明年,通判郢州,道改知光化军,上所亲擢也。任满入见,光宗谓曰:「寿皇言卿可用,以属朕,可留为郎。」先生对曰:「朝列多不喜臣,臣已累寿皇,不敢复累陛下。」上终欲留之,辞以母老,乃知信州。复召,以御史王恬疏罢。知邠州,以中书谢原明之言罢。知兴化军,以高文虎封驳罢,而先生亦遂病矣。寻卒。所著有《王政纪原》三卷,《列代年纪》十二卷,《孙子新略注》二卷,《厚轩集》五谷部m王政纪原》三卷,《列代年纪》十二卷,《孙子新略注》二卷,《厚轩集》五卷。(云濠案:谢山《札记》作《厚轩文集》,《孙子新略》,《前后序》,《历代纪年fontcolor=red>。)水丑m札记》作《厚轩文集》,《孙子新略》,《前后序》,《历代纪年》。)水心叶酋俦w公与同甫合志之。鹤山魏文靖公又别志之。止斋之言曰:「道甫晚年,抑才为学,去智为恬,假之以年,何造不深,则又非同甫所可并语。」(补。)

龙川门人(季节三传。)

太学喻先生民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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