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程浩楠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的母亲是否给了她承诺？
“明明说你三十岁才会考虑成家的。”
“呵……”程浩楠轻笑，“我想你比我更懂得，世上的事往往会随时间或环境，或突发事件而变化的，我与婉莹有了小宝宝，所以我很高兴自己做了爸爸，况且男人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我觉得这样挺好。”
俩人走到假山处，肖依娜抓住了他的手臂，语气里有丝不甘与哀求：“为什么不给我个机会？能不能……”
程浩楠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未等她说完，就转身离开。
“听我说完。”
她去拉他，他退向了路灯明亮处，唯有这样，肖依娜才会收敛一下行为。
作为名人，这点形象她还是要的。
“我说过，我们只能是朋友，其他的不要再想了。”他走了，走回来的他看到婉莹与沈昊然笑靥如花地在大门口看烟花……
如果她看到了他们，那她与沈昊然这样子意味着什么？婉莹，他的未婚妻，是不是有自己并不了解的一面？
大掌抹了抹有些紧绷的脸，他慢慢拎起电话，拔打了她家里的号码。
“婉莹，你还好吗？”
“好啊，怎么了？”那边笑嘻嘻，甜润得让人心里舒爽。
他面部一松，唇角噙上优雅的笑意：“机票订好了，后天的，你这两天一定要休息好，知道吗？”
“知道了。”
“那……没事了。”他想放电话，突然又把听筒贴近了耳朵，“莹，别看电视，别看……”报纸吗？
不过，不是没有肖依娜？何必心虚？
“我知道啊，别看电视电脑，你真罗嗦，每天都要交代个一两遍，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放心吧，我会爱护好你的小宝宝。”那边还是清纯爽朗的笑语。
掩睑，他微微翘起唇角，温柔道：“我要你爱护好自己，你好了，宝宝才好，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
看来对方是感动了，沉吟了一会，柔柔地回道：“你也一样，晚上见！”
“晚上见！”
通了话，程浩楠的心才觉得好受了许多，可当他收拾着报纸，目光瞟到那个俊美的沈昊然时，心里又不免一堵。
他一掀内部电话，叫了声：“赵刚，到我这来一下。”
苏琴公寓。
婉莹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苏琴在一旁绕毛线，套在膝盖上的毛线一圈接一圈地绕上了她掌中的线球上。
“莹莹，昨晚离开时，妈妈看见肖依娜旁边有个男孩，他是她男朋友吗？”她没看女儿，垂着眸，手指娴熟地绕线。
“恩，是的。”婉莹嚼着果肉。
“他……他长得还蛮好看的。”
“在我眼里程浩楠是最好看的。”婉莹嘴唇向上一翻，眼眸溢笑。
苏琴撩上眼皮子睃了她一眼，唇角有抹捉摸不透的涩然：“如果你觉得程浩楠很好，很好看，那就多一份心吧。”绕线，她轻落下眼睫。
客厅里开着空调，凉凉的，空气中有淡淡的水果清香。
婉莹嘴里含着一个苹果，听了母亲的话，两眼瞬然显得有点呆滞，慢慢地，她垂下了头。
思忖半晌，她头抬起：“妈，我怎么觉得肖依娜喜欢程浩楠。”终于，她把心思吐露给了母亲。
“直觉？”苏琴停下手，秀眉一拧。
“恩。”婉莹头一歪，两眼眨了眨，“不过，又感觉错了，沈先生与她很般配，他们看上去很好……大概是我多想了。”
苏琴捏着线球的五指一紧，清淡的眸子光芒一闪：“她男朋友与她很般配，那……那个男孩做什么的？”
“他是北京人，刚从英国回来，做什么的我不知道。”婉莹移了移身子，双腿盘在沙发上，笑微微，“妈，我觉得他挺可笑的……”
于是，她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与沈昊然相识的过程一一说了，苏琴静静地听着，手又慢慢地绕上了毛线。
微敛的眼神，婉莹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对自己的婚姻有信心吗？”
“妈，我大了。”她俏皮地吐舌，亲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我都有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你觉得我会怕什么？”
苏琴一笑，母爱浓浓：“机灵点，凡事多动动脑子，懂得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不会伤到自己的，吵吵闹闹不是本事。”
“妈，我明白。”婉莹依偎上母亲。
第二天，程飞雄从美国打来电话，告诉程浩楠，如果方便，最好让婉莹的母亲也来一趟美国，可以商议一下结婚事项。
程浩楠当即打电话征求苏琴意见，苏琴不假思索地回绝。
“如果你奶奶同意了，我没意见，就按当地习俗操办吧。”
程浩楠把原话传回到了美国，程飞雄只好作罢。
程老太拔着念珠，嘴轻轻嚅动：“不来没关系，按理，应该男方上门，雄儿，若他俩真的要结婚，你得上女方家里一趟。”
“是，母亲！”
“她家没有男人，你带上素芬一起去，免得遭人闲话，还有啊，该送的礼一样也不能少，我们程家是大户人家，不要让女方那边的人看得小气了。”
“我知道。”程飞雄恭敬地回道。
“妈妈，现在说这些过早了吧？你孙媳妇还没过来呢。”杨素芬坐到了婆婆身旁，柔声提醒。
“我有预感，浩楠把女孩子送过来给我看看，那只是尊重我这个长辈而已，若我真的不同意了，他会听我的吗？”她慢慢地抬起眼皮看看对面的儿子，轻叹一口气，“我儿子生出的儿子……不会走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