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92700000058

第58章 白捡一个堂客 (1)

时隔半年,陶秉坤又开始张罗给玉山讨亲,却遭到玉山的拒绝,他说:“爹,您莫操心了,我是打单身的命呢!”无论父母兄嫂如何劝说,他就是不去看相。

但是在民国二十七年的冬天,陶玉山却自己从外面带了个妹子回来。他是在去青龙镇挑脚时,在那条通往省城的官道旁遇见她的。其时倭寇已占领了武汉,国民政府生怕长沙落入敌手,以焦土抗战的名义放了一把大火,在烧死两万多条性命的同时烧出几十万难民。这妹子就是流落到安华县的难民中的一个。玉山向货主交了差,领了脚钱,正匆匆往回赶,突然被这妹子一把拽住了,哀求说:“我是长沙逃难来的尤妹子,大哥给我点东西吃吧,我肚子都饿瘪哒!大哥,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和家人都失散了,你行行好,发发善心吧!”

玉山最怕女人的眼泪,慌忙取下给两个小侄子买的一包米糕给她。尤妹子三下五除二,将一斤米糕吃了个精光。她的狼狈吃相使得玉山认肯了她的难民身份,他扭身欲走,却又被她拦住了,说:“我肚子不疼了,可下餐还没有着落呢。大哥,我晓得你是个好人,你做好人做到底,再给我几个钱吧!”

玉山下意识地捂住贴身的口袋。他赚的是几个血汗钱,可不想随便给人。

“大哥,我不会白要你的钱。”尤妹子四下瞟瞟,抓起他的手往路旁的一座装火土灰的草棚里猛拖,他懵懵懂懂就被拖了进去。尤妹子迅速抓起他的手塞进衣襟:“大哥,我让你摸我!”玉山手似被开水烫了一下,猛一哆嗦,就要往回抽,但被她死死拽住。他叫道:“你放手,我给你钱就是!”

她仍不放手,说:“你摸一下我就放手。”

于是他不情愿地摸了一下。这一下的感觉惊心动魄,她的乳房丰满坚挺,散发着热气,是谌氏那干瘪无生气的乳房不能比拟的,它如同两只活泼的鸽子捂在她的衣襟里,颤颤跳跳,呼之欲出。尤妹子似乎一眼看透了他的心思:“大哥,你要喜欢就放肆摸吧!”他忙将手抽了出来,摸出一元纸钞给她。她又问,大哥有堂客吗?玉山老老实实回答没有。尤妹子眼睛就亮起来,手一拍:“太好了,大哥,你呢没有堂客,我呢没有落脚的地方,让我作你堂客吧!”

玉山连忙摆手:“不行不行!”

尤妹子把一口清脆的长沙话不由分说地向他喷过来:“何什不行啰你这号乡里后生到哪里去讨我这号街上妹子作堂客?你都摸过我了,不是自己的堂客是随便摸得的么?你带我走吧,你等于白捡一个堂客回去,天下只有你这样的好心人才碰得上这号便宜事!”

玉山根本招架不住,飙出草棚,埋起脑壳就走。可是走了一阵,回头一瞧,尤妹子竟紧随其后。这还了得,这么不明不白带个女子回家,爹还不把他揍死!他联想起被赶出家门的玉林,觉得自己的行径已与他相差不远,便气急败坏地冲后面叫嚷:“不许你跟着我!”

尤妹子振振有词:“脚长在我身上!”

他无奈,只好撩开大步向前疾走,直到拐弯看不见她,才缓下步来。此时心里却有空落落的感觉。白捡一个堂客这样的事,不是天天都能碰到,也不是人人都能有这种机会的,对一个单身男人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件幸事。这个一把火从长沙烧出来的尤妹子,看来有些轻佻,太不稳重——或许人一落难就顾不得许多了吧?——可是她的心是好的,她的悦耳的长沙话是好的,她的身体虽然肮脏可是健康也是好的,她那温软丰满的奶子更是好的……不捡白不捡,可是捡了又如何面对村人和家人?这么一想玉山的脚步就迟缓了,这一迟缓尤妹子的身影就跟了上来。完全是一副跟定了他没有商量余地的架势。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小淹码头上,他刚在渡船里坐下,她也跳上了船头。

她坐在舷边,捧起冰凉的江水往脸上浇。她的脸庞顿时如出笼的糍粑,热气腾腾。当她洗完脸转过身子,船上的人都惊得噢了一声:这是一张鲜艳秀丽,只属于城里妹子的脸。尤妹子冲着玉山微微一笑,他甩掉她的念头就不知逃到哪儿去了。过河之后玉山的步伐还是时快时慢,但这时的快与慢都有了与过河之前完全相反的涵义。尤妹子还是若即若离地相跟着他,两人都不说话,似乎已达成某种默契。拐进两道山梁夹峙之中的石蛙溪,走近双幅崖时,天已朦胧发黑,危崖怪石显得阴森恐怖。尤妹子在后面一声叫:“大哥我怕!”玉山就停下来等她。她赶上后就抓住他的手不松,他也就任她去,趁着路上没人,大胆地往家里走。他的心忽然就宁静平稳下来了,因为一切已成既定事实,无须多想。他让尤妹子在院门外等候,自己先进去通报。

全家人正在堂屋里吃夜饭,桐油灯映照着数张忙碌的嘴。玉山跨进门槛,沉着地说:“爹,娘,哥,嫂,我捡了个长沙妹子回来。”全家人都惊讶地停止了咀嚼。玉山就趁此机会把尤妹子的来历和他“捡”的过程诉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他抚摸她的情节,并着重描述了她的孤立无援和饥饿困顿。陶秉坤皱起眉头想想,问:“你是想要她作堂客?”

玉山脸上一烧,说:“是她自己霸蛮跟我来的……我是看她太造孽了,爹不是常说要多做善事多积德吗?收不收留她,我听爹的。”

陶秉坤说:“她人呢?”

玉山说:“在外面呢。”

幺姑一摆手:“还不快叫她进来!”

玉山急急跑出门,对尤妹子说:“进屋去吧,你嘴巴规矩点。”

尤妹子点点头,随他进屋来。幺姑一见她那模样,喜得合不拢嘴,拉住她的手问长问短,问了半天,才一拍膝盖:“你看我老懵了,你饿了吧,快吃饭,把肚子填饱再说!”说完就亲手给她盛饭。尤妹子到底是省城里的人,口齿伶俐,落落大方,很快就博得了全家人的好感。陶秉坤关切地问起她家中情况,她说家里是开绸庄的,家人都在那天夜里逃出火海时失散了,生死不明,她无家可归,一路乞讨来到安华,若不是碰到好心的玉山,只怕就要饿死在路边了。说到伤心处,泪珠子噗噗地往饭碗里掉。幺姑眼睛就红了,跟着抹眼泪,说:“妹子莫伤心,以后你就把我们当亲人吧!”

吃过饭,幺姑又烧了水,找了些自己年轻时穿的衣服,让她去洗澡。又叫玉山腾了间房出来,开个铺,给尤妹子睡。陶秉坤找幺姑商量了一会,就把事情给定下来了。待尤妹子洗完澡后,陶秉坤把全家召集到一块,郑重宣布:他和幺姑同意玉山与尤妹子成亲,既然是喜事,就要正儿巴经办,待择定吉日良辰,再摆酒拜堂完婚。

玉山喜滋滋地等待着这一天的来临,懵然不知他的欢喜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从第二天开始,事态就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家里人都有做早工的习惯,天一亮就都起来了,上的上山,下的下菜园,只留下幺姑在厨房做早饭,待太阳出山,才都回家填肚子。但尤妹子直到全家吃完早饭了还摊在床上。玉山要去敲门,被幺姑拦住了:“人家逃难逃累了,让她好生歇着吧。”

直到吃午饭时,尤妹子才披头散发地起来,草草洗把脸,趿着鞋来到饭桌上坐着。幺姑和秋莲都忙着上菜、盛饭,只有她在做客,袖手旁观。玉山脸上挂不住,悄悄碰碰她,她茫然地看看他,不解其意。父亲的脸色已有些难看了,玉山只好明说:“尤妹子,动手装饭吧。”

尤妹子这才起身去装饭,可她只给自己装了一碗。玉山暗自怨她不懂规矩,这碗饭应该先递给爹。接下来,他发现她小毛病不断:父母还没端起碗,她先动了筷子,而且先往有荤腥的菜碗里去;碗里有大颗发黑的薯米,她就把它挑出来搁在桌上。下午,玉山挑了一担尿,带她去菜园浇白菜。她捂着鼻子远远地跟在后面。他给她一个长把粪箪,嘱咐她把尿水浇在菜蔸旁,她偏偏直往菜心上淋,一点不怕尿水把菜烧死。他觉得她根本不关心菜,只想快点把尿泼完了事。也算难为她了,她一个城里妹子如何干得了这种粗活,飞针走线缝衣绣花才是她们所长呢,玉山暗忖。但到了夜里,母亲拿出一件他的衣让她打个补巴时,他发现她连针都不会拿。

翌日,全家忙罢一早晨端起早饭时,尤妹子仍未起床,只把一阵阵酣畅的鼾声从门缝里送出来。陶秉坤说:“这尤妹子看来是位富家小姐。”

秋莲鼻子里哼一声:“只怕是中看不中用。”

玉山便很尴尬,似乎这全是他的错。

幺姑宽容地说:“莫急,她才来两天,一口吃不成胖子,让她慢慢学吧。”

陶秉坤说:“不会做乡下工夫不要紧,可以学,怕的是有懒筋。学懒容易学勤快难呢。我们这号土里刨食的人家,就靠勤劳节俭过日子,家里若有个懒媳妇,这点点家当说败就败。玉山,你就把我的意思跟她说说,口气柔和些。我若和她说,怕她见怪,说还没拜堂就被我这家爹管起来了。”

玉山答应了,早饭后就没上山,在家等她起床。

太阳照到窗上了,她还没有动静,玉山按捺不住了,叩响了门。尤妹子爬起床开了门后,又缩回热被窝里。玉山心里有些气,就去揭被子。她抱住被子,睡眼惺忪:“你干什么呀?”

玉山说:“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挺尸?”

她媚人地一笑:“是不是你也想和我一起挺?”

说着从被窝里伸出一条光滑的胳膊来拉他。他吓了一跳,母亲正在堂屋里呢。他推开她的手,把爹的话委婉地转叙了一遍。她听后不言不语,老老实实地爬起床来,穿衣梳头,洗脸吃饭。她的神色明显黯然了许多。

饭后,玉山递给她一把扁锄,要她跟他上山锄草皮烧火土灰,明年给红薯上肥用。

她将扁锄扔在地上:“我只答应做你的堂客,可没讲做你家的长工!”

玉山和言悦色地:“可我们贫寒人家,不做就没吃的,我们是给自己当长工呢!”

他捡起扁锄塞回她手中,她无可奈何地跟在他身后。到了牛角冲的一个山坡上,她见不光秋莲在,就连十岁的福生也夹在大人中间,举着扁锄像模像样地干得起劲,也就无话可说了。陶秉坤见她来了,神色就开朗了许多,亲自给她讲了握锄的要点和既省力又有工效的诀窍。但她毕竟是城里绸庄老板的女儿,锄头对她来说似乎重若千斤,举起来颤颤抖抖,挖下去歪歪斜斜,不是锄不下草皮,就是挖出坨死黄土。挖了那么几十下,她哎哟一声把扁锄扔了,张开手一看,掌心血泡如熟透的三月泡。只好让她回家歇息。

同类推荐
  • 所有的骏马

    所有的骏马

    《所有的骏马》是当代名家邱华栋的一部中篇小说集,收录了“手上的星光”、“环境戏剧人”、“空心人舞蹈”、“乐队”、“行为艺术家”、“闯入者”等8篇文章。这些作品大部分写于1990年代,勾画了北京城最近二十年巨大变化的那种现代、时尚、阔大和迷幻的影像,体现了作者对城市变化的紧密追踪,和城市新人的密切观察。
  • 天意难问

    天意难问

    大河煤矿作为省管企业,在改制风潮中,发生了颠覆性改变——矿长赵晋一文钱没掏,就成了大河能源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掌控了近万人的前途命运;职工作为股东,每人配给了十万元股金。赵春生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到更衣室。即将下井那一刻,忽然感觉肚子又疼又胀,难以忍受。没奈何,他只好去向班长告假。一小时过后,突然听得一号井方向传来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赵春生一惊,连忙从宿舍走出,只见几个职工家属正惊慌失措地左盼右顾。口中嘟嘟囔囔:“地震了,地震了!”其中一些人忙着呼儿唤女,躲避灾难。赵春生明白这声音从何而来,不及细想,便飞一般的朝井口方向跑去。
  • 爱的早,不如爱的刚刚好

    爱的早,不如爱的刚刚好

    曾经受到感情创伤而“死宅”在家两年多的岑亮和宋汶,在铁哥们朱学晔和好姐妹林芸芸的极力撮合下开始了各种欢乐、哭笑不得的“约会”。原本注定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两个人却被各自的死党有意拉做一堆。在最初的抗拒排斥中,在一次次磕磕绊绊吵吵闹闹中,两个人,认命地沦陷了。从最初的不来电到爱得如胶似漆,时间刚好,爱情来对了!然而,两情相悦没那么简单!两个人的前任来袭,他们是否能紧握双手并肩而战?又是否能坚守到最后?我们只是要一辈子相爱,在一起!为什么就那么难!
  • 致命裁决1

    致命裁决1

    1937年,中日之间爆发全面战争。为适应战况,国民政府组建“苏行动委员会”,动员民间力量进行抗战,吸收大量码头工人、商店学徒、中学生、帮会成员从事情报搜集、制裁汉奸等工作。赵汉业、危奋武、陆枫、李春、张一恒、曾靖扬、张巍、程荷、郑苹如等人原是复旦大学学生他们在民族危亡之际投身抗战,被编入“苏会”下辖淞沪别动队第五支队。上海沦陷,第五支队化整为零转入地下。中国情报人员以租界为大本营.采取各种手段打击日本占领军直至胜利。赵汉业和同学们在血与火的八年中辗转沉浮,抗战胜利翌年初春,幸存袍泽再会梅花山,山川依旧,故人凋零,令人黯然。梅花新开,漫山遍野,随风轻舞,如慰忠魂。
  • 遥远的扎西

    遥远的扎西

    我把他叫扎西,是因为我并不真正知道他的名字,也从没见过他。我只知道,他是一个藏族青年,和我姐姐在一辆列车上相遇。当时,我姐姐结束了回家探亲,正在返回她工作的那座城市的途中。在我的记忆中,那是个灰蒙蒙的阴天,站台上人很多,刚刚过完春节,探亲的人流正如一只巨大的章鱼,沿着四通八达的铁路,向南、向北或者向东向西伸出它巨大的触角。列车下午四点多发车,我去车站送姐姐,因为她带的东西太多,还有一个只有四岁的儿子。
热门推荐
  • 黑魂传火到异界

    黑魂传火到异界

    我刘浪!就算再也不喝肥宅快乐水!渴死!死外面!也不会再传一次火!嘿嘿!真香!
  • 我有超级召唤师系统

    我有超级召唤师系统

    主角意外穿越到了一个废柴皇子身上,同时得到了超级无敌的召唤师系统。所有召唤师和技能,任君挑选!“恭喜您获得了新手礼包!获得召唤师鲁班七号……”“恭喜您获得了升级礼包!获得蛮族之王泰达米尔终极技能,无尽怒火……”“恭喜您抽奖成功,获得三千名远程小兵……”
  • 战帝系列(一)

    战帝系列(一)

    屋内一青衣人正背向正门负手而立,他的目光停留在悬于壁上的一幅画上,画中一座青峰直耸云霄,气势凛然。听得此声,他方缓缓转身,道:“刑破,你回来了。”但见此人四旬有余,风姿慑人……
  • 江月清风下

    江月清风下

    一个雪夜中,两个孩子命运被交织在一起,一个家族的血脉传承至今,落在两双瘦弱的肩膀上,刀光剑影中,古老的神迹隐在人间,冥冥之中指引着那个传说中的人,越过家庭,穿过密教,踏过国家,当那一滴血显露在圣光中时,一切谜题,都将云开雾散。
  • 钗头凤

    钗头凤

    怎么说呢?唔,这是一个改写命运的故事。。机关算尽太聪明,到最后真的会落得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吗?
  • 东征集

    东征集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快穿之妖孽宿主是戏精

    快穿之妖孽宿主是戏精

    |1V1|“丫头,嘿嘿,走,粑粑带你飞!”几个位面后,那个自称拽上天的系统抱着我们的女主:“宿主大大,求带飞!”学神:“乖,不会我教你。”国师:“失宠,没事,我来宠。”师兄:“师妹双修吗?”……反派们:“你喜欢我嘛?你爱我吗?我们在一起好不好?”被迫于无奈的女主,看着眼前这个随时随地都会变脸的男人,面无表情果断开口:“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们在一起。”言卿:“这年头,反派Boss都不要脸的吗?!比绿茶还要白莲花,说变脸就变脸!”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快穿:男神他是小可怜

    快穿:男神他是小可怜

    【女主南一白表面高冷内里闷骚;男主念无药腹黑傲娇无理取闹】南一白,身高一米七的高冷小姐姐,被恐怖组织炸死后和系统绑定,穿梭世界完成任务。
  • 呆子陛下,万福金安

    呆子陛下,万福金安

    楼之画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因一次踩踏事件而命陷黄泉,待蒙胧清醒,她却早已魂穿异世,在这陌生的朝代经历着从不敢想象的曲折,一次偶然的救治,沾染上了弃不了的爱恨情仇,终有一日,硝烟已过,鸦雀横飞,她站在经历过大战洗涤的战场上,朱红锦衣随烟飘扬,飞散在空气里,清冷的眼眸望着四处残骸,江山秀丽早已落满离殇,遥想那年,你我年少,今岁却难两相全,只道朝拾蹉跎,旖旎不在,霞光映出云雾,乍泄出希望,薄唇轻启道“呆子,在叫一声娘子,可好。”【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