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把衣服换了,我在这里等你。”
亭兰乖乖的点点头,咬了咬唇小步走向里面被隔开的小间。
这家酒楼老板别具匠心,每个包间都又特特隔出了一个小间。
据说是用来醉酒的人休息或是觉得闲了想清静小歇用的。
里面小间的门轻轻的阂上,李逸尘的眸底划过几许复杂和烦躁。
他不是柳下惠,他做不到坐怀不乱。
刚才虽是有烈情的作用,但他的男人本能也终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李逸尘俊雅的脸上表情有些复杂,他竟然在这里要了亭兰。
逢场作戏他不是没有过,可亭兰……
他揉揉眉,用力的揉着,心头掠过几分忐忑,却又瞬间滑过。
他的本意是想着远离亭兰的,亭兰不比别的女子,顶多纳进家抬个姨娘就是了。
可亭兰的身份注定不可行。
可想不到这丫头竟用了这样釜底抽薪的法子,逼的他不能不正视这件事。
脑海里浮起一张清丽秀雅的容颜,时刻对着他都是得体的微笑。
心头的不安再涌了几分,可随即李逸尘便放开了。
娘子即然不反对他去陈姨娘等人那里,想来应该不会反对亭兰进门吧?
男子三妻四妾自是平常,更何况她是正妻的身份是谁也越不过去的。
亭兰就是进门也不过是平妻……
他叹口气看着满屋子的一地狼籍皱了下眉头,正想着唤人进来收拾,里间屋子的门吱哑一声打开,走出一脸娇羞咬着唇几乎是不敢看他的亭兰,心底的叹息又是一声滑过,最终却只是招了招手唤亭兰靠到他身边,“身子不舒服吧,我让雨荷进来服侍你。”
“谢谢逸尘哥哥。”
低眸垂眼,芙蓉如面柳如眉,盈盈细腰只堪一握。
初经人事的万种风情娇羞无限……
李逸尘却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这事闹出去,怕又是一场风波。
只是他是男人,事情即出了,那就只有想法子解决的。
绝没有胡乱推诿否认害怕的道理。
只是……皇家县主何等尊贵,更代表皇家,却要屈居平妻。
可除了这样他还能说什么?
休妻么?
这却绝不是他所想的,也是绝对行不通的,那么,就只有委屈亭兰了。
希望她会让皇上和皇后娘娘不胡乱出主意。
“进来两个把屋子收拾了。”
“是。”
外面两名贴身小厮面色不变的应声而入,很明显是早有训练的,万事以不变应万变,而雨荷也随之跟了进来,饶她是有心理准备在看到一屋子乱七八糟的的之后仍是呀的一声惊呼出来,却被李逸尘一个冷眼瞪了过去,“还不赶紧伺侍你家主子回府?”
这个狗奴才,真真的是该死了。
平日里亭兰视她为心腹,这件事想来也是有份的,否则亭兰那会有这般大的胆子?
“是,奴婢遵命,姑娘您请。”
雨荷被李逸尘带着杀气的一眼看的心惊胆颤,恨不得马上消失。
看着一地的狼狈她是欲哭无泪,真的不关她的事啊……
“我们先走吧。”由着雨荷扶了自己向外走,亭兰一步三回头,满脸的依依不舍。最后终是停在房门口,眼圈含泪,“逸尘哥哥你可不能不理我,我,我……”贝齿咬出一道红痕,饶是两人接过之前的亲密,可亭兰终究是个女子,又是初经人事,在几个下人面前却是万难说出那些亲热的话,只是眼圈含了泪花水汪汪的看向李逸尘,脸上却是多了几分凄苦——
不能不说她实在是了解李逸尘的。
这个时侯与其自己再执着或是任性的要求什么,不如示之以弱。
而现在,亭兰赌的就是李逸尘对她的心软!
更是一个男人对初占有的女人的心软。
而很明显的,亭兰赌对了。
她赢了!
李逸尘眼里的无奈闪过,却还是走过去轻轻的抱了她一下。
“先回家吧,其他的事我来想办法。”
“好。”
她咬了咬唇,轻垂了眼睑,却在转头的瞬间给了他一个如花的笑颜。
“逸尘哥哥我等你。”
李逸尘正待说什么,门外长安蓦的脸色铁青的闯进来,“主子,主子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他皱了下眉有些责怪的看向长安,这小子怎的也跟着毛毛躁躁了起来?
而一侧本待走出门的亭兰虽仍是向外走,可双耳却是紧紧的竖了起来。
脚下的步子也跟着慢了再慢。
包厢的门没关,长安的声音很急带着几分气喘,“主子,是少夫人,少夫人的马车在路上翻了……”还没等长安的话说完李逸尘整个人化成一溜烟唰的一闪而过,下一刻正在走廊上的亭兰只觉得一阵风在身前刮过,等她定神,身前左右哪里还有李逸尘的身影?
她咬了咬唇,站在地下面色一阵的青紫变幻。
李逸尘竟是这样关心那个女人吗?
眼底一阵不甘的挣扎,最后她只是深吸了口气径自抬头迈步前行。
“雨荷,咱们回府。”
“是,姑娘。”
雨荷的脸色很难看,虽然她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可看那情景……
而且自家姑娘竟然事先预备了替换的衣裳。
这些她都不知道!
扶了亭兰的手慢慢的出了酒楼上了车子,心头忐忑不安的同时余下的全是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