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香一听,又满眼瞟了凌乱的屋子一眼,不过片刻的功夫,两个男人竟把她的家遭踏成这样,黎香再忍无可忍,猛地转过身抽出了鸡毛惮子就蹿上炕……
刹那,黎香家又传出两个大男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随后门一开,黎香直接把两个男人踢出屋,“今晚谁敢进来,我就打断谁的腿……”黎香咬牙切齿地吼完就猛地关上了门。
明澈抱着头,颜无咎摸着屁股,两人都不由怕怕地对视了一眼,随后又怒火升腾,“都怪你,都怪你……”两人互相指责着,随即又在院子里打起来。
黎香收拾完屋子,直接铺开床褥搂着宝儿就睡了。
听着外面天崩地裂的打斗声,宝儿从被窝里钻出小脑袋,“娘,你真的不管爹和干爹了?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是舒先生常说的。娘,你就原谅爹和干爹了好不好?”宝儿摇晃着娘的身子哀求道。
听着男人的撕斗,黎香的心早就软了,她只是气不过,两个人大男人好端端地在家打什么架?可是她还是不能容忍,听了宝儿的话,直接转过身装听不见。
宝儿却眼珠子一转,倏地溜下炕,直接打开了门,“爹,干爹,娘已经不生气了,你们还不赶快进屋……”
宝儿这么一吆喝,此时还有打斗撕拼的两人立马停下手慌忙蹿进屋来,见黎香睡在炕头,明澈直接扑到炕尾四脚朝天地躺下了,“啊,真是舒服呀,这火炕,美死了!”
颜无咎冷哼一声,直接抓过炕上的被褥就抛过去,“自己铺好睡了……”声音渐软。
“宝儿过来,给干爹铺床,干爹不会。”明澈直接勾手让宝儿过去。
宝儿轻嗤一声,“干爹,连这你都不会,你究竟会干什么呀?”宝儿嘴里郁闷地说着,还真乖乖地爬过去,明澈一把就逮住了他,“哈哈,今儿就给干爹暖被窝了……”说着,明澈就用被子把自己和宝儿卷了起来。宝儿也乐了,直接窝在他怀里不动了。
颜无咎瞟瞟女人,放下了火炕上那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布帘子,吹灭灯爬到女人的身边躺下了。有些歉意地从后面抱住女人,黎香身子一阵生气扭捏地挣脱,颜无咎笑笑,慢慢凑到她耳边暧昧地说,“小桃红有没有给你什么偏方?”
黎香一听,身子顿时僵住了,心道,“这男人怎会知道的?”
知道猜对了,颜无咎心痒痒地又凑近女人,“香,要不要我们今晚就试试?我有些急不可奈……”
黎香一咬牙,直接把他踢下了炕。明澈在被子里顿时‘扑哧’一声笑出来,颜无咎摸摸鼻了,这回倒没揍明澈,直接又灰溜溜地爬上炕,贴着女人乖乖地睡下再不敢有非分之想了。明澈在被窝里大呼痛快。
回京已刻不容缓,颜无咎与黎香把父皇的意思都说透了,但却隐瞒了七旗国公主的事,他自信能搞得定,所以他觉得没必要让女人先担心。黎香恋男人,既然公爹已再次接纳了宝儿和她,她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男人一说走,她就和乡亲们告别上了路。
路上,明澈不要骑马非要跟他们挤一辆马车,颜无咎直接把盖聂踢下前辕把马鞭子交给了明澈。那意思很明白,他若想乘此马车,只有车夫这一位置,想进马车里面,根本没门。
起先明澈还郁闷异常,随后他就得意起来,把马车赶到东倒西歪,时不时就听到宝儿在马车里怪叫一声,怕是又撞到马车壁上了。明澈却哼着小曲好不自在,颜无咎气得咬牙切齿直接伸出脚就踹在明澈的屁股上,明澈一咧嘴,直接挥起鞭子,马儿便飞一般地向前掠去。
京城近在咫尺,明澈想着燕王府里的七旗国公主面上好不得意,他知道定有表哥受的。颜无咎的脸色却也真的阴了起来,京城里一股气氛,让他莫明地压抑,他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但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却愈来愈明显。
刚进城门,盖聂就率先骑马先回了府,明澈哼着小曲,把马车赶得很平稳。这一路之上,他别的没学会,赶马车倒颇有心得,洋洋得意间,黎香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明澈心下得意好不快活,到最后,即使盖聂想替换他,他都死活不肯。盖聂只能闷头暗笑。
燕王府门,颜无咎还未到,府门口便男男女女站满了人。怕是燕王府的下人们都到了。七旗国的公主赫连蓉一身大红的锦装姿态万千地站在最前面,王麽麽异常不满地瞟了她一眼,但面上什么也没说,这个女人性情乖舛,刁蛮任性,倒也没多少心计,便任着她在燕王府胡作非为,把那些自视高傲的夫人们用非常之凌厉手段都轰出了府,反正皇上没怪罪下来,她也乐见其成。黎香夫人的性子宽厚,做不出这样的事,她这一招倒为夫人扫清了障碍。
马车刚一到府门,颜无咎还未下车就嗅到了一丝意味。因为明澈扔下鞭子就跑了,颜无咎慢慢挑开马车帘子跳下来,还未看清眼前的一切,突然一声凌厉的鞭梢就呼啸着向他扫来,颜无咎急忙诡异地一闪身躲过,再次抬眼,正见一个红衣女人正跳跃着又向他挥起了鞭子。
颜无咎不怒反笑,不用猜,也知道此女人究是谁了?这个明澈,竟然没对他实言,不过也罢,该立威风的时候,他绝不会手软。于是颜无咎赤手空拳就与赫连蓉纠缠撕打了起来。
颜无咎身法诡异,连连躲过赫连蓉蓄意编织的网子,别人根本无法躲过的鞭势,他却轻松而过。这倒让赫连蓉吃惊不小,力道已使出了八分,却根本还未沾到对方的边,这对于她是一种侮辱!之前,从未有人能让她使出六分的力道。本想借着赐婚,她要与他一报降国之仇,二十多万将士的性命深埋厚雪之下都是拜他所赐,赫连蓉怒火攻心,一下了使出了十分的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