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黎香把菜一一摆在小桌上,颜无咎冷冷一声,“不要再费心机了,我不吃。”
宝儿却颠颠跑到颜无咎的面前,两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爹,你晚膳根本就没吃,难道现在肚子不饿吗?娘可是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
“都说了,不要叫我爹……我没碰过别的女子,也根本不是你爹。”颜无咎瞟了黎香一眼不耐烦地对宝儿说。他的意思是,他根本就不曾碰过他娘,所以也根本不会有他那么大的儿子。黎香转眼看了颜无咎一眼,没说话,继续摆饭菜。
“可是,爹,你虽然把我忘了,但是并不能否定我就不是你儿子呀……你看,我们俩长的多像。”说着,宝儿掐着脸蛋凑到颜无咎的面前。
颜无咎皱着眉深着眼瞧着宝儿,是的,他不能否认这个孩子确实象极了他。可是,他怎么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再一深想,头就立马钻心地痛起来。“滚开……”颜无咎猛地对着宝儿一声大吼,抱着头就痛苦地用手砸着。
黎香一看,急忙把宝儿扯开了,“你不要想了,即使记不起来也没关系,那就从现在记住不就行了?”
颜无咎却粗喘着抬起头,目光一下子扫到黎香的小腹,他用手一指,“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当然是你的……你曾经说过我们要生二十个孩子,要组成一个有凝聚力的兵团……”黎香温暖地笑着说。
“这不可能,你肯定在骗我……”说着,颜无咎猛地站了起来,“在这个世上,除了曼晴,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子,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赶紧滚开。”
黎香扯着宝儿低下了头,片刻,她走到桌边望着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又笑着说,“王麽麽说你晚膳没有胃口,我做了几道开胃小菜,你赶快吃一点吧!”
颜无咎一下子不耐烦地伸手把满桌的饭菜掀翻在地,“滚开……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他暴虐不容情的样子象一头发疯的狮子,宝儿看到,吓得急忙扯着娘就走。黎香却站着未动,目光轻柔地看着他,“你不记得我们没关系,只是你别这般折磨自己。有些事不是你忘记了,它就能不存在的……”说着,黎香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待再过几个月,这个孩子就要出生了,到时候,你再比较比较,他和宝儿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说着,黎香对他瞪了一眼,牵着宝儿就走。
暗影中,盖聂与陈忠都不觉重重舒出一口气,因为谁都看到了王爷阴忍未发的暴戾。
袍子已经被菜水溅脏了,颜无咎直接厌烦地把它从身上撕成了碎片,里面单薄的绸衣松垮,直接露出了里面坚实匀称的胸膛,颜无咎无意地低头一瞟,靠近胸口的地方竟然纹着一行字,他疑惑地仔细看去,不觉神情一怔,急忙脱口而出,“方才走的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
“黎香,皇上亲封的燕王府香蓉夫人……”盖聂现身在灯光下轻声道。
颜无咎一听,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半晌才低咛地说,“以后她若进来,不要拦着……”
“是。”盖聂抬起头一声惊喜道。
黎香片刻就得了这个消息,她抿着唇笑了。
晚上,陈御医准时提着药箱子走进燕王的寝宫。颜无咎一看到他就皱眉,“陈御医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陈御医早料到他会如此,不声不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和腰牌递了过去,“王爷应该认得自己的字迹和腰牌吧?”
颜无咎拿过去一看,不觉又头痛,“难道我真的病了不成?”因为信正是他出事前为防万一交给陈御医的,那一日他亲自拜访,不仅交待了许多事,还亲自写下委托与保证书,证明只要他出现异常,陈御医可随时对他用药和诊断。信上做有他自己才能明白的标记,他知道这信错不了。
“王爷可不现在就病的很严重。”陈御医笑着说。
颜无咎无奈了,只得信了这一切,“那陈御医就说说我究竟得了什么病?”
“你被下了毒,失去了某些记忆,王爷如今可是还感觉到身体里哪里不舒服吗?”陈御医把着脉问道。
“一想想起以前的事情就头痛,特别是那个该死的女子,今儿她一来我就头痛……手里牵着一个,肚子里怀着一个,怎么可能都是我的儿子?陈御医,你也看到了那个孩子,可是能确定他不是带着面具?若不然,他怎可能那么像我……”
“咳咳咳。”陈御医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一下子咳不停,“王爷,这个问题老夫恐怕是爱莫能助,不过,老夫有一点可以证明,那个孩子是绝对的货真价实,并未有被人戴上什么面具,这点,王爷绝对可以放心。”
“世上若不是父子,还有没有可能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陈御医直接看了看他,摇摇头,“也不好说,相似却不神似很正常,可惜小俊王不仅像极了王爷,而且举手投足似乎也与王爷一般无二,这下,若不是父子,就很难说了。”
颜无咎一下子烦躁地皱起眉。
陈御医一看,停下脉,直接从医箱里拿出一个乌黑的丸子就递过去,“这是什么?”颜无咎望着大的有些恐怖的药丸皱着眉头问。
“我研治的解药,王爷吃下可以试试看。”陈御医淡淡地说。
颜无咎眼眸不自觉瞟了盖聂一眼,盖聂对他一点头,颜无咎直接把丸子含在嘴里吞下去了。片刻,他眉头一皱,额头上顿时冷汗淋淋,“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说着,他痛嚎一声,直接捂着肚子蹲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