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正有此意。”黎香也不示弱。两个女人直接去了碧湖边上的观景亭。
“你也看到他受的罪了,心痛了吗?”吴曼晴轻挑挑地说。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看他受罪,你心痛快了吗?”黎香也冷冷地说。
“这可全都是拜你所赐,若不是因为你,他不会受此罪。”吴曼晴恶毒地一扁嘴道。
“你究竟意欲何为就直说吧!若是折磨男人,仅是为了让我心痛,你做到了……”黎香不屑一顾看着她。
“心痛算得了什么,失去才更可怕……黎香,你不会体会,你把他抢去后我的痛苦……”
“他原本就在那里,清清朗朗,完好无损,我没遇到他时,你为何不抢?现在我遇到了,你就没资格再抢了……”黎香反唇相诮。
吴曼晴霍地转过身,“黎香,难道你想让他死……”
“想让他死的人是你……”黎香也眼一瞪恨道,“我原本以为你爱他,深似海,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可是,现在我觉得我错了。你那根本就不是爱,你是霸道是占有是贪婪,你野心勃勃,狂妄自大,妄图把每一个男人都抓在自己手心里,让他们为你痛苦为你焦心为你撕杀为你失去理智甚至是生命……你根本不疼惜,你是以爱的名义在操纵所有真正对你的好男人……太子妃,你不觉得你很残忍?你有没有真正地问过你自己,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尊贵,还是一个倾心对你无怨无悔爱你的男人?或者,你根本就是个疯子,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知道别人珍惜的,你就去抢……”黎香毫不畏惧地说完,丝毫不看吴曼晴那由红变白,由白变青的脸。
暴虐一声,吴曼晴直接奔过来挥手要打黎香,“你这个贱女人,敢这般鄙视我……”
黎香却手一伸紧紧抓住了她挥来的手,“我的男人,我不容任何人再伤害他……”
“你的男人,哈哈哈……”吴曼晴一下子疯狂地大笑起来,“你的男人,若是没有我的血作引,你的男人慢慢的就会变成一个痴呆的傻子,那是盅毒,即便陈御医折腾死他,也不会让他恢复如初,越折腾,他的毒就会诡异地往脑子里钻,除了我,谁也解不了……”吴曼晴恶狠狠地大叫着,模样竟是真的疯了。
黎香身子一下子贴在了柱了上,半晌,才懦懦地说,“说吧,要我怎样做,你才肯给他解毒……”
“我要你去死,一命换一命……我得不到的,你更没能资格得到,贱女人,折磨他,我就是想让你死……”
望着吴曼晴已经疯狂扭曲狰狞的脸,黎香静静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这么做,就是想让我们俩一起生不如死,你真正地是想报复他,没有嫁给他,是你一生的悔,悔到了骨子里,痛到了骨子里,折磨得你片刻难安……你爱他,就因为太爱,所以疯魔了。得不到,就想着要怎样毁去,我知道了,我成全你!我死不足惜,只是若是知道我死了,他定也不会独活。你也说过,失去更可怕……我离开他,你恢复他的记忆,你也知道他爱我至深,知道我离去,这一生一世再见不着,不比让他死更能让他痛不欲生吗?这也是你想惩罚他,想要看到的不是吗?”说着,黎香平静地望着她。
吴曼晴却呆怔着慢慢流下了眼泪,“没错,你说的全对,在这个世上,最了解我的那个人竟然是你……”
黎香冷哼一声转过身,“这一生,我允了他生死相随,即便他将来变成了傻子,在我眼里他依然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我的提议你好好想想吧!是分开我们,还是让我们生死相依,你自己决定吧!”说着,黎香慢慢走下了观景亭。
“慢着,你赢了。”身后,吴曼晴一声紧促。
黎香眼中一潮笑了。
转过身时,黎香竟看到吴曼晴正捋开了袖子,手中一把小巧的匕首,只是那如玉的手臂上不知被划过了多少刀,疤痕累累,触日惊心,黎香一下子惊地又踏上亭子。
“知道吗?他的痛苦,我一直陪他受着,我的血就是他的毒,也是他的解药……”说着,吴曼晴仿若已不知道痛,毫不手软地用匕首划过自己的手臂,殷红的鲜血流下来慢慢滴在石桌上干净的白瓷碗里,惊惧了黎香的心。
“拿去吧!三日内,你必须消失,这辈子,你再不准见他……否则,你也知道,我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对他下毒,你就该明白我的手段,这一生,你还想看到他受几次这样的折腾……”
“放心吧!我言出必行……这辈子你也不会再见到我。”说着,黎香端起白瓷碗就走。
花丛中,盖聂身子一闪就没了影。
天不亮,一辆普通的青顶马车就悄悄地出了京城,快马加鞭,一路北上。
直到视野宽阔的原野,马车才缓缓地慢下来,明澈望着蓝天碧野仰天长啸心里一缕舒畅,回身心情愉悦地敲了敲马车壁,“黎香,怎么样,还好吗?坐在马车里几个时辰,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黎香急忙收回自己纷乱揪痛的心情,不自然地抚了抚额前的碎发,“不必了,明澈,走吧,越远越好……”
“放心吧,我带你去的地方,表哥一辈子都找不到,嘿嘿……”明澈欢快地说着。昨儿黎香来找他,说要离开京城,他心知肚明什么也没问就直接打着包票带她出来了。似乎这一行径,他早已想过千遍万遍,甚至连要去的地方都已经想好了,所以丝毫未犹豫,挥鞭直接北上。他心里明白,能护住黎香的地方,只有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