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筱叶的脸一凝,看着她阴鸷的双眼,问道:“你下了毒?”
慧真对着阳光看了看自己长长的指甲,淡淡的说道:“嗯。”
秋筱叶看着洒了一地的绿豆汤,问道:“你将毒藏在指甲里,借着摔碗之际,让它在空中弥散?”
慧真欣赏着自己完美的指甲,再次淡淡的说了一声,“嗯。”她收起手,看着她道,“本宫倒是没有想到,你这个乡野村妇也有这般见识。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天气越热,这地上的毒挥发的就越快。现在都过去一刻钟,这毒你也吸进去了不少。”她掏出一个玉瓶在秋筱叶的面前晃了晃,“你若说出云慕离的下落,这瓶解药就是你的。”
秋筱叶还没有动作,倒是一旁的燕王妃猛地扑过去,要去抢她手里的玉瓶。慧真侧身一躲,燕王妃扑了个空,她直起身子,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破口大骂道:“你的心肠为何就这般的黑,给鹿儿吃了毒药还不算,现在居然使毒要害我们。”她突然转过身,指着秋筱叶的鼻子,大骂,“都是你这个贱婢,害人精。若不是你,襄儿怎么会在天牢里吃尽苦头?若不是你,我和鹿儿这会怎么会中毒?”说完,她突然捧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发白,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的落下来,一下子瘫软在地。她感觉到自己毒发了。
此刻的燕王妃哪还有以往半点的雍容华贵?
秋筱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燕王妃不必多虑,长公主的毒只是落胎用的。对你和鹿儿并无影响。”
“真的?”燕王妃惊喜的问道,祁鹿虽说心中对她有气,还是走过去扶起她。燕王妃犹自不信,疑惑的问秋筱叶,“你如何知道这毒只是落胎之效?”
秋筱叶没有说话,转过头去看着一脸无波无澜的慧真,“不管长公主信或是不信,云公子此时身在何处,我真不知晓。”
慧真脸色阴沉,“秋三,你当真不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
秋筱叶忽然觉得肚子一痛,脸色一白,身子有些踉跄。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飞速的掠过来,长手一捞,将秋筱叶稳稳的托住。
“你这毒妇,为何要害她?”
水榭内的三个女子,愣愣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襄儿,放开她!”燕王妃沉着脸喝道。
祁襄看了她一眼,并未放开秋筱叶,反而将她打横抱起。
“放开我!”秋筱叶轻喝。
祁襄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看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心中一痛。这时,有四个壮实的仆妇抬了一顶软轿停在了水榭外。他抱起她轻轻的放进了软轿里,柔声对她说道:“你莫怕,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你先回去,我拿了解药便来。”说完,担心的看了她一眼。
他阴沉着脸走进水榭,先是对着燕王妃行了一礼后,说道:“母妃,如今筱叶已经怀了我的孩儿,你切不可对她无礼。”
“你……你……你……”燕王妃指着他,颤抖着身子,几乎气的说不出话来,那个女子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让她这个至孝的儿子说出这样不孝的话来?
“襄儿!”她大叫了一声,“她怎么可能怀的是你的孩子?”
“母妃,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往后,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嫡长子。”
“襄儿,”燕王妃大声的打断他的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祁襄不理她,走到慧真身边,将手往前一伸,“将解药拿来。”
慧真冷笑着看着他,她的这个驸马,是大周的“战神”,虽没有云慕离的谪仙之姿,却也是玉树临风,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但是,为何这世上所有钟林毓秀的男子都被秋筱叶抢了去?
“驸马,你怎可这样对本宫说话?”
“少废话,将解药给我。”祁襄阴沉着脸再次欺近她一步。一身的杀气凛然。
“我若是不给呢?”
“从来都没有人在欺负了我之后,还有命活着的。慧真,不要以为你是长公主,我就不会下手。”
“驸马,你可真可笑。我才是你的结发之妻,你怎可声声维护外人?还是那样一个低贱的女子?”
“啪……”慧真的话音刚落,她的左脸颊就被祁襄狠狠的甩开了一个巴掌。
“我说过没有人欺负了我之后,还能好好的活着的。”
“哈……”慧真捂着左脸,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居然敢打我?本宫是长公主,是你的君主。你真是胆大包天了,居然敢打本宫!”
“打了又如何?就是我现在杀了你又如何?你以为萧彧现在还有空暇来管你?”
“你……”
“废话少说,把解药拿来,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哈,祁襄,不仅秋三今天活不过今晚,就是你的妹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你要杀我就杀了我吧,黄泉路上有人陪着,本宫也不寂寞啊!”
“你给是不给?”
“襄儿,还不退下!”燕王妃插啊进两人之间,对着祁襄大喝。她是恨不得秋筱叶现在就没命,她活着就是个祸害,专来祸害她儿子的。死了好,死了干净。
“母妃,让开。”祁襄黑着脸说道。
“襄儿,你莫要糊涂了。”
“母妃,你当真要维护这个恶妇?”
“襄儿,你说的是什么话?她是你的妻子,皇上赐婚的妻子。”
“母妃,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这样的恶妇给我提鞋都不配,怎么可能做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