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瀛雪的这番话一出,首先,柳相国就有些意思,他略显诧异的眸光望向她,带着几分打量,而其他文武百官也不例外,此时窃窃私语的低沉声再度弥散开来。
“姐姐,你看看她,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人都让她当了。”漓秋低低的冷哼一声:“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了,竟然让这种女人迷了心智。”
可是,不论秋贵妃说什么,漓月皇后只是笑而不语,一言不发,任由妹妹在自己耳边发牢骚,她也就只是听听罢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北冥玄胤深邃幽暗的鹰眸,静静的看着慕容瀛雪,好一会子,才突然开口道:“既然雪贵妃也开口了,那这立太子之事,就暂且缓缓吧!”
雪贵妃的册封大典华丽落幕,她这次短暂的露脸,却让金獒国的文武百官永远的记住了她,只因北冥玄胤对她的特殊礼遇,皇后娘娘就连皇上送的礼物也从未收到过,而这位雪贵妃,却收到了皇上当着众人的面送的定情信物。
当然,这次册封大典上,恐怕最惹人争议,也是最令人深刻的事情,大概就是北冥玄胤突然要立玺儿为太子之事,在众人看来,这件事情颇为蹊巧。
夜慕上闪烁着璀璨的星子,新房内显得十分的静谧,慕容瀛雪看看桌上粗大的龙凤喜烛,几乎照亮了整间寝宫,跳跃的烛光,照得整个房间显得更加生动。
墙壁上贴在诺大的囍字,红得分外的抢眼,像血的颜色,檀木案几上,巨大的镶金蟠龙花烛,已燃过半,流下来的蜡油,像是红烛的眼泪,朦胧而凝固。
今夜真成了她的新婚之夜,慕容瀛雪静静的坐在宽大的床榻上,看着红通通的一片,整个房间里都是喜红一片,红红的绸带,红红的袍子,就连桌案上也铺红火红的桌布,摆放着的玉质酒壶和两只合卺杯,在一片红色的映衬下,竟是出奇的醒目。
慕容瀛雪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脖间,肌肤上的那枚血玉透着淡淡的暖意,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到大殿上的那一幕,他俯下身来亲手将血玉戴在她的脖子上……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句撼人心弦的话,一直漾在慕容瀛雪的心尖,不知怎的,竟然感觉鼻子一阵酸意,她这是怎么了?
若干个镂空雕银熏香球,悬挂在烟罗帐内,高低错落,持续散发着极淡的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带来一丝素雅清凉的气息。
慕容瀛雪细嫩的柔荑在红色绸缎做得被褥上,来回轻轻摩挲,摸上去很光滑,很舒服……
或许今夜,她就会在这里献出自己的第一次,一想到这儿,竟然有点紧张,可是慕容瀛雪再想想,自己好歹也是孩子他娘了,可是竟然连个男人也没睡过,未免也太亏了点。
被面上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床头,两个鸳鸯枕并排躺着,一对正在嬉水的鸳鸯,绣的活灵活现,檀木床边,挂着粉色帐幔,两面各自划出了优美的弧度。
“皇上驾到。”
寝宫外传来公公尖锐的嗓音,慕容瀛雪一下子站起身来,他都已经来了,可是她真的准备好了吗?全身的神经一下紧张起来……
北冥玄胤头戴金冠,一袭九龙飞舞图案的明黄龙袍,美化美焕。俊美的五官如雕刻一般,梭角分明,浓黑的剑眉下,是高挺坚毅的鼻,如山峰般陡峭,性感的薄唇紧抿,勾勒出完美的唇形。
“臣妾给皇上请安。”慕容瀛雪倒也还算懂得礼数,既然已经册封了,那她现在也就不好再直咧咧的呼他的名讳了。
“朕还是喜欢听你直呼朕的名讳……”北冥玄胤莞尔一笑,别有深意的道:“不过,最后省去前面二字,只呼玄胤便可,这个称谓除了朕的母后,就只有你一人可以……”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说,瀛雪在你心中的位置,已经可以与你母后相提并论了?”慕容瀛雪眸底划过一抹狡黠,带着几分试探意味。
北冥玄胤只是淡淡一笑而过,紧接着话锋陡转:“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实在是不该浪费在这些无聊的话题上,不是吗?”
慕容瀛雪感觉脸变得滚烫,不自然的润了润嗓子:“不知玺儿和灵儿现在怎么样?我去看看就来。”
只不过,她才刚刚转过身去,便被身后一股强大的吸力卷入怀中,正是她所熟悉的温暖怀抱,北冥玄胤从身后紧紧环住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带着暖意的性感薄唇轻咬上她的耳根,沙嘎磁性的嗓音低沉道:“这一次朕绝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一股异样的热潮缓缓升起,慕容瀛雪的心跳陡然加快,她不自然的润了润嗓子,佯装淡定的轻言道:“谁要逃?臣妾都是生过孩子的人了,难道还会怕一个洞房花烛夜?”
北冥玄胤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笑意,从背后将她的纤腰搂得更紧了些,镌刻坚毅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温热的薄唇在她的脖颈处,暧昧的吐着热气:“既然如此,那爱妃就和朕一起早点歇着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慕容瀛雪随着他亲近的动作,呼吸习惯性的停顿了一下,背脊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潮扩至四肢百骸,这个男人还真是转了性似的,一次比一次难以捉摸。
慕容瀛雪低垂眼敛,聪慧的脑子同时也飞快的转着,她竟然也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活到这个年纪了,也该体验一把了不是?如果一会儿……真的后悔了,她不是还有催眠术这招杀手锏吗?不用担心,不用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