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拿着药方,连连点头应着:“花锦姑娘就放心吧,这事儿老奴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这会儿就按着方子把药材配齐,交待给御膳房那边,绝对误不了事儿。”
“李公公这么说,奴婢就放心了,那奴婢就先告辞了。”花锦笑着点点头,掉头便离开了,走到总管府的大门口,正好遇上皇后娘娘和秋贵妃,着实吃了一惊。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给秋贵妃请安,娘娘们万福金安!”花锦乖巧的欠身行礼,不敢有半点马虎,她深知宫中凶险,特别是嫔妃娘娘们之间,奴婢们只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漓月皇后淡淡的睨了一眼花锦,先是稍稍怔了一怔,接着眸底划过一抹复杂,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本宫见过你!你不是雪贵妃身边的丫环吗?”
“娘娘好眼力,奴婢正是雪妃娘娘的贴身婢女。”花锦温婉的笑着点了点头,可是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的,因为皇后娘娘的眼神看得她心里发慌。
“雪贵妃身边的婢女?你上总管府来做什么?”秋贵妃斜睨花锦一眼,眼神透着几分鄙夷之色,她和花锦无怨无仇,所恨之人自然是花锦的主子慕容瀛雪。
“回秋妃娘娘的话,奴婢是拿药方过来的,请李公公给我们娘娘准备药材。”花锦低垂下眼敛,弱弱地应了声。
漓月皇后眼底划过一抹冷冽锋芒,却只是短短一瞬而已,下一刻温柔的笑道:“雪妃妹妹身体不适吗?得了什么病?”
“回皇后娘娘的话,我们娘娘并无大碍,只是这几日的睡眠不好,心神不宁罢了。”
“哦?既然这样,那你给本宫带句话给你们娘娘,就说本宫过两日抽空去看她。”皇后娘娘眸底划过一抹复杂神色,淡淡的道。
“谢皇后娘娘关心,奴婢一定把娘娘的话带到。那……奴婢就先告辞了!”花锦总算有了个能告辞的机会,她依然恭敬的行了礼,这才匆匆离去。
望着花锦的背影,秋贵妃不由蹙了蹙眉心,冷哼一声:“哼!病了活该!她那身子骨还真是娇贵,才进宫几日就摆起一副臭架子。”说罢,她转过头来望向漓月皇后,不悦的低问:“姐姐你还真要去看她?你不记得上次咱们去宣凝宫,她都说了些什么?虽然那话是针对妹妹我,可是……你想想她那副清高的模样,又何尝把姐姐你放在眼底了?”
“住口。”漓月轻声喝斥道,斜目睨了妹妹一眼,云淡风轻的道:“你难道不知道,皇上的魂儿都被她勾起了吗?你在这儿尽说这些废话又有何用?”
“哼!她不就是靠一张脸吗?整个就一狐狸精,皇上还不是被她的姿色给迷惑了。”秋贵妃不悦的嘟起樱唇,整张脸顿时沉了下去。
她这么一说,倒像是提醒了皇后娘娘什么似的,漓月皇后眸底划过一抹幽深诲暗的锋寒,下一刻便恢复自然神色:“不说这些了,我们进去吧!”
秋贵妃不再说什么,跟在皇后娘娘身后迈进总管府的大门,远远的就看见李公公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手里的一张纸看,就连她们走近了都未曾察觉。
“李公公这是看什么呢?这般专注……”漓月皇后似笑非笑的开口了,她这一开口,还真是吓坏了李公公,差点没扑嗵一下跪下来。
看见皇后娘娘和秋贵妃,李公公赶忙一个劲儿点头哈腰的赔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给皇后娘娘请安,秋贵妃请安,二位娘娘吉祥。”
“免礼吧!”漓月皇后淡淡的睨了人一眼,视线却在他的手落下:“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
“回娘娘的话,这……只是一张药方。”李公公谄媚的笑着回应道,可是眸底却透着几分狡黠,他在宫里这么些年,当然知道人心隔肚皮的道理,后宫更是人心叵测,做奴才的必须得格外小心才是。
“什么方子?给本宫看看……”漓月皇后不疾不慢的缓缓道。
李公公虽然心中有万般不愿,可是却也只能将手中的方子递给皇后娘娘,他的眼睛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皇后娘娘手中的这张方子,唯恐这张方子会突然不翼而飞了似的。
“看这方子……倒像是调理睡眠,起安神作用的。”漓月皇后漫不经心的道,接着便将这张纸递回给李公公:“正好本宫最近也心神不宁,睡不好觉,公公就照着这方子交待下去,给本宫也准备一剂。”
李公公先是一怔,他没料到皇后娘娘竟然也懂医理,她看着这张方子说出的这番话,和花锦姑娘说得一模一样,看来这事儿是他多虑了。
“皇后娘娘乃金凤之躯,怎么能这般随随便便的食药,还是让奴婢先安排御医给娘娘号个脉……”李公公欠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道。
还未等他的话说完,便被皇后娘娘不耐的打断:“不必了,本宫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再说这也算不上什么大毛病,你就按着这方子办就是了……”
“是,是,奴才这就交待下去。”李公公连连点头。
跟在漓月皇后身后的秋贵妃,虽然眼底满是疑惑,或是却也没有说什么,直到看着李公公的背影走远了,她才低低的问道:“姐姐这些日子也睡不好觉吗?”
“嗯。总感觉心神不宁。”漓月皇后淡淡的应了句,说出的话,与她方才对李公公之言如出一辙,看起来无任何异样。
秋贵妃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略显疲倦的道:“不瞒姐姐说,自从那雪贵妃入宫以来,这几日妹妹我也是夜不能寐,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