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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眷旧鉴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古道云亡,悠悠陌路。感物情长,如泣如诉。辑眷旧

义鹿冢(《圣师录》)

银台侯广成先生家,放一鹿于尧峰,且数年。侯死,鹿跳踯断角,累日不食,亦死。山僧怜而葬之,碣曰“义鹿冢”。

徐仲光赞曰:遂性离籓,依仁脱俎。生既蒙恩,没亦从主。无天可呼,有邱其所。折角摧肝,孤峰抔土。

诗曰:啸傲深山乐未曾,侯嬴死后恨填膺。年年鹿冢凭谁荐,一掬寒泉付老僧。

象悼亡(《博物志》)

日南贡四象,各有雌雄。其一雌死于九贡,至南海百有余日,其雄泥土涂身,独不饮酒食肉。长史问其所以,辄流涕若有哀状。

诗曰:象中荀粲黯神伤,身辱泥涂肉味忘。宴尔新婚花烛烂,何人回念旧糟糠!

能仁寺猴(《警心录》)

淳熙间,知策长老住持山阴能仁寺,畜猴甚驯,名“孙大”,以遗总管夏侯恪。策每访恪,猴识轿乘僮仆,即跳踯掣顿不已。恪怜之,仍归策。策住山六年,辞去不得,一日凌早为遁计。猴觉其不类常时,即泣下绝食,日未亭午而死。

李斯义曰:世人或弃旧求新,此猴只恋旧主。人而若此,岂有背主罔上之行哉!

鹤子曰:此猴竟以死送别耶,何情之激烈也!然优于朝秦暮楚者多多矣。斜阳拾橡之时,破窗落叶之夜,顾影寡耦,呼名谁应?长老何堪回首哉!

诗曰:舍旧谋新耻未能,六霜丈室伴禅灯。凄惶亦欲追随去,又恐关河累老僧。

东峰双猿(《池北偶谈》)

铁汉和尚,居金陵牛首东峰下,独坐数十年。尝畜二猿子自随,有所须,猿辄解意。与龙眠方学士坦庵拱乾善,特构一轩,方来即居之,额曰“坦轩”。和尚化去,二猿悲鸣不食死,葬于塔侧。学士题其遗像云:“两个猕猴杖一根,献花石上独称尊。怪公事事能超脱,留此赃私误子孙。”

鹤子曰:此与华林觉禅师侍者大空、小空相类,然二空不闻随师去也。

诗曰:无心鸿爪印泥中,画里双猿侍远公。一切有情都有性,可能抛性说真空?

蜀乌猿(《莼乡赘笔》)

蜀中产乌猿,性最黠,能解人意。楚帅进于上林,其使者归,猿长号而绝。宋宗卿徵舆作诗吊之曰:“潇湘寒月九嶷风,尽日哀吟云水中。借得上林无限树,却教归魄入巴东。”

诗曰:魂随归使到巴山,也胜思乡恕劣顽。无恙峡云无恙月,不须怊怅未生还。

巧哥捷儿(《柳崖外编》)

绍兴程生幕于蜀,以一八哥、一猴自随,字八哥曰“巧”,字猴曰“捷”。客来则猴前导,客坐则八哥呼茶。及一切应用而细小者,辄令八哥衔之。客戏之曰:“林逋常妻梅子鹤,子殆仆捷妾巧耶?”捷与巧,亦深相得,左之右之,驯习而向程生。一刻不见,辄互相觅,觅见而愈驯。一日,生小院把酒对花,谕猴司阍,勿令俗客至。谕八哥:“巧儿,我围带在室,可取至。”八哥应命飞入室,方出户,有老雕自天陡下攫得之。八哥度不能免,松口落带花阶上,呼曰:“程相公!程相公!八哥被老雕攫去,带子在花阶上。”又呼曰:“猴哥!猴哥!”声愈哀而远。生回首,不见巧哥,阶上带犹存,鲜血沥沥,毛羽纷飞。大叫一声,酒杯掷十步许,摔坐凳几碎。须臾猴已至,向天哀号,跳四五尺,狰狞拍手,绕带血而转者数十回。生谓之曰:“捷,我与若及巧哥,性命之依也。今巧哥遭恶雕,若能为我雪此耻,为巧复仇乎?”猴点头,若解意者。署前有旗竿高数丈,近顶有斗。猴晨起,持一雏鸡,盘竿而上,蹲斗中,以一手擎雏鸡露斗旁。一雕旋而下,将及斗,猴跃起攫得之,详视裂杀之,而下置生前。生曰:“若即杀我巧哥者乎?”猴摆手,意以为非是。次日凌晨,又持雏鸡往斗间如前状,抵午,攫二雕裂杀之,又置于生前。生曰:“二雕中有杀我巧哥者乎?”猴又摆手。至三日,群雕方盘旋大树间,猴入厨取碎肉可升许,散而布于地。猴藏树间,群雕下贪食,猴审良久,疾下攫其一,急趋生前,活而按之。生曰:“此果杀我巧哥之罪雕乎?”猴点首。问:“何以知之?”猴指其翅间有血片,又有红绦挂于爪,视之,果即八哥所系者。程生设巧哥位,谓猴曰:“捷儿,行刑!”猴遂沥其血,滴巧哥位前,碎裂之。拜已,不胜欷歔焉。(此案亦可入“雪冤”)

诗曰:同群鸟兽且忘形,骤听哀号入杳冥。妙手空空仇已得,血风洒处泣幽灵。

诗送野宾(《警心录》)

王仁裕,尝从事汉中巴山,有采捕者献猿儿焉。怜其小而黠,名曰“野宾”,呼之即应。后壮盛,縻絷稍懈,逢人必啮,纵鞭箠亦不畏。于是题诗红绡系于颈,诗曰:“放尔丁宁复故林,旧来行处好追寻。月明巫峡堪怜静,路隔巴山莫厌深。栖宿免劳青嶂梦,跻攀应惬碧云心。三秋果熟松梢健,任抱高枝彻晓吟。”使人送入孤云两角山,纵之,不复来矣。后罢职入蜀,行次嶓冢庙前,汉江之壖,群猿自峭岩连臂而下,饮于清流。有巨猿舍群而前,于道畔古木间,垂身下顾,红绡宛在。从者指之曰:“此野宾也。”呼之,声声相应。立马移时,不觉恻然。纵辔之际,哀叫数声而去。及陟山路,尚闻呜咽声。遂继吟曰:“嶓冢祠边汉水滨,此猿连臂下嶙峋。渐来仔细窥行客,认得依稀是野宾。月宿纵劳羁绁梦,松餐非复稻粱身。数声肠断和云叫,识是前年旧主人。”

李斯义曰:离合聚散,悲喜交感,两情惓惓,如有故人之意,读此令人惜别。

鹤子曰:黯然销魂,唯别而已。二诗缠绵婉约,如读江醴陵赋,野宾生色多矣。

诗曰:红绡诗就讽回环,送别孤云两角山。嶓冢重逢各含泪,余声犹绕乱峰间。

果然(《本草纲目》)

交州及西南诸山有果然兽,其名自呼,状大于猿,体不过三尺。而尾长过头,鼻孔向天。雨则挂木上,以尾塞鼻。毛长柔滑,白质黑文,彩色斑斓,而颊多髯。喜群行,老者前,少者后,食相让,居相爱,生相聚,死相赴。柳子厚所谓“仁让孝慈”者,是也。罗愿云:“人捕其一,则举群啼而相赴,虽杀之不去。谓之‘果然’,以来之可必也。”

诗曰:生死相随不独留,雍容啸侣碧山头。孝慈仁让人间少,谁锡嘉名柳柳州。

犬恋主(《警心录》)

复州签判厅,主管诸司钱物,常畜犬以警盗,有黄犬十余年矣。吴兴周砺居官,尤加意饲养,犬一如感恩者,常坐卧其傍。洎满秩,其侄皋代之,以小儿女多,虑为所惊,牵付莲台寺。明日复来,如是者再三。砺未去,尝访皋,犬认所乘轿,迎绕恋恋,伺其退,即随以行。皋会意,始置船中。后船至巴河,犬登岸未返,而舟人解缆东下。犬望见跳踯,嗥鸣奔随,凡三、四十里。砺顾见之,命小船呼载,既得上,不胜喜,遂至湖州。

李斯义曰:十余年豢养,去而复来,终不忍舍,恩义所结耳。余尝读程婴、李善诸传,辄不禁慨然兴叹!

诗曰:托君宇下感恩多,古刹回头怅若何。邂逅主人无限喜,看渠逐棹下巴河。

猫恋主(《圣师录》)

苏州齐门外,陆墓一小民,负官租,出避。家独一猫,催租者持去,卖之阊门铺商。忽小民过其地,跃入怀,为铺中所夺,辄悲鸣顾视不已。至夜衔一绫帨,内白金五两余,投之而去。

诗曰:此身已矣忆奴无,寂寞花阴念主孤。去住两难心苦甚,留金料足抵官租。

白香山鹤(《唐诗金粉》)

唐刘禹锡诗序云:“友人白乐天,去年罢吴郡,挈双鹤雏以归。予相遇于扬子津,阅玩终日,翔舞调态,一符相书,信华亭尤物也。今年春,乐天为秘书监,不以鹤随,置之洛阳第。一旦,予入门问讯其家人,鹤轩然来睨,如旧相识。徘徊俯仰,似含情顾慕填膺,而不能言者。因作《鹤叹》,以赠乐天。”

诗曰:萍水曾逢扬子津,洛阳宅里复相亲。多情尚认刘宾客,同忆长安远宦人。

陈州鹤(《圣师录》)

陈州倅卢某,畜二鹤,甚驯。一创死,一哀鸣不食,卢勉饲之,乃就食。一旦,鸣绕卢侧,卢曰:“尔欲去,不尔羁也。”鹤振翮云际,数四徊翔乃去。卢老病无子,后三年,归卧黄蒲溪上。晚秋萧索,曳杖林间,忽一鹤盘空,鸣声凄断。卢仰祝曰:“若非陈州故侣耶?果尔,即当下。”鹤径投怀中,以喙牵衣,旋舞不释,遂引之归。后卢殁,鹤亦不食死,家人瘗之墓左。

鹤子曰:哀鸣不食,是眷念同群。鸣声凄断,是眷念故主。

诗曰:放鹤徘徊不忍飞,孤山无子老何依。黄蒲溪上重相遇,岂接卢敖岛屿归。

三燕殉墓(《警心录》)

宋清溪王氏女,性柔惠,好阴德。堂有巢燕,一日,其母为猫噬,三雏饿将死,女以红稻饲之,长大飞去。其冬女病死,明春燕复来,飞绕不已。母曰:“吾女已死,葬园中矣。汝若觅之,可相随也。”燕随母至墓,飞鸣哀惋,以喙啄墓皆死。

李斯义曰:燕赖女以生,复从女死,所谓一死一生,乃见交情耶!从古忠孝节烈,不过此一念真诚,激而为千古完人。读此,令人长叹,亦令人起舞。

诗曰:三雏失母哺谁依,仗女恩勤幸免饥。如雪梨花春黯淡,年年魂绕故园飞。

蜡丸如故(《耳新》)

金安抚使田琢,少从军塞外,所居有双燕来巢,土人欲捕之,田曲为全护。忽一日,飞止坐隅,呢喃不去。田悟曰:“来朝秋社,汝当归,殆话别乎?”口占诗以赠之,诗云:“几年塞外历崎危,谁道乌衣亦此飞。朝向芦汀知有意,暮投茅舍重相依。卿怜我处频迎语,我忆卿时不掩扉。明日西风悲鼓角,卿应先我我何归。”细书为蜡丸,系其足。明年瓜代而归,越八稔,任潞州观察判官,偶坐廨舍之含翠堂。忽双燕至,一飞檐户间,一上砚屏,谛视之,系足蜡丸固在。乃知此燕,盖塞垣赠诗者也。同年庞才卿绘为图,作长歌记之。

李斯义曰:榆塞荒凉,人、物相依,吟诗赠别,可称佳话。距经八载,双燕忽来,蜡丸如故,亦异矣哉!

鹤子曰:蜡丸诗,抒情款款,含意深深。作伴还乡,送双飞而庆幸。塞居怀旧,怅孑影之飘零。主客两层,缠绵都到。

诗曰:等是杨花不住身,蜡丸珍重八回春。似曾相识来双燕,还觅缄诗赠别人。

鸿赎妇(《聊斋志异》)

天津弋人得一鸿,其雄者随至其家,哀鸣翱翔,抵暮始去。次日,弋人早出,则鸿已至,飞号从之。既而集其足下,弋人将并捉之,见其伸颈俯仰,吐出黄金半锭。弋人悟其意,乃曰:“是将以赎妇也。”遂释雌。两鸿徘徊,若有悲喜,遂双飞而去。弋人称金,得二两六钱强。

鹤子曰:黄金何处衔来耶?而弋者悟其赎妇,亦解人哉。不知抵暮独去后,竟夕中何等辗转也。

诗曰:秋胡重见喜开颜,几赎文姬入汉关。人世黄金如此易,不劳再筑望夫山。

景州雁(《秋坪新语》)

景州李镜亭,尝得一雁,蓄之庭,杂鹅鹜中,甚驯扰。一日,雁群过空中,所蓄雁昂首长鸣,倏一雁飞落,盖其牝也。交颈宛转,鸣声咿哑相应答,如诉离愁,如话久别,而乍相亲昵也,久之乃同飞去。明年雁来,前蓄者自投下,哑哑向鹅鹜群,如道故者。至前所栖食处,徘徊顾视,旋复升堂入户,周历几遍。见主人出,伸颈鼓翼,嘹呖长鸣,依恋迟回之态如不胜。逾刻许,乃翩然而起,追逐其群去。一时观者,莫不叹异。

鹤子曰:读至交颈宛转,哀鸣话别,令人增伉俪之重。读至哑哑道故,徘徊不舍,令人增友谊之重。及见主人,悲喜交集,依恋迟回,令人增主恩之重。

诗曰:空际闻声识故夫,不图意外遇罗敷。相怜云路分飞后,碧海红尘两地孤。

陇山鹦鹉一(《警心录》)

明皇宫中,养鹦鹉数百,一日,问之曰:“思乡否?”对曰:“思乡。”遂遣中贵送还山中。后数年,有使臣过陇山,鹦鹉问:“上皇安否?”使臣曰:“上皇宾天矣。”鹦鹉皆悲鸣不已。使臣赋诗曰:“陇口山深草木荒,行人到此断肝肠。耳边不忍听鹦鹉,犹在枝头说上皇。”

李斯义曰:天宝之乱,贼臣如禄山,不足论矣。当日张均、张垍辈,在贼中指斥官家,岂豢养不如鹦鹉乎?或曰:枝头上皇之诗,使臣饰词耳。何也?郭浩,谄侫之尤者也,其过陇也,按边也,归宜曰:“韦皋杀朱泚之使,气尚烈烈也。”使上惕然思报忠与防奸。“李及款中贵之薄,风尚矫矫也。”使上恍然知扬清与激浊。且陇亭半多流离,秦城不堪食邑,如绘郑监之图,使上忧恤民生,思其艰以图其易。乃计不出此,而徒托诸林间恍惚之声,造为婉媚凄凉之调,嬖幸之容悦,曾何益于国家哉!

鹤子曰:李评责唐使良是,但古来传记,物类笃于忠爱者不一,陇山悲鸣,又奚疑哉!

诗曰:声声频问上皇安,曾记深宫带笑看。陇水不流助呜咽,鼎湖梦断路漫漫。

陇山鹦鹉二(《圣师录》)

宋高宗时,陇西献能言鹦鹉,命养于宫中。久之,问曰:“尔思乡乎?”曰:“岂不尔思,思之何益?”乃遣使送还陇山。数年后,使者过其地。鹦鹉问曰:“上皇安乎?”曰:“升遐矣。”鹦鹉南向悲鸣不已。

诗曰:陇山南望不胜哀,目送迢迢使节回。五国城头霜月苦,可曾雁信问安来?

滇南二鹦鹉(《圣师录》)

李迈庵自记:自滇游回,有仆染瘴而死。仆携有二鹦鹉,流泪三日不休,亦死。

诗曰:洱海烟黄瘴不收,主人白骨掩荒邱。如何一样伤心甚,死到黄泉泪尚流。

韩通判鹦鹉(《春渚纪闻》)

韩奉议官陇州通判,家人获鹦鹉,未几,忽语之曰:“比苦思乡。”家人怜而放之。后有自陇差至京师者,憩道旁树下,倏闻鹦鹉呼曰:“君认我否?我是韩通判家鹦哥,到京烦为我传语,多谢故人,家山甚乐也。”

诗曰:云水翛然自在身,误谋红稻绊红尘。关山哪有家山乐,寄语天涯薄宦人。

郎无恙否(《圣师录》)

关中商人,得能言鹦鹉于陇山,爱而厚食之。因事下狱,归时叹恨不已。鹦鹉曰:“郎在囹圄未逾旬,懊恼如是。我闭笼累年,奈何?”商感而放之。后商同辈有过陇山者,鹦鹉必于林间问曰:“郎无恙否?幸寄声,幸寄声。”

鹤子曰:“自起开笼放白鹇”,此商可嗣响雍陶矣。

诗曰:片言打动主人心,可悟人心感易深。借问郎今无恙否,多情谁似陇山禽。

秦吉了(《情史》)

天后时,左卫兵曹刘景阳,使岭南,得秦吉了二只,能解人语。至都进之,留其雌者。雄烦怨不食。则天问曰:“何无聊也?”鸟曰:“吾配为使者所得,切思之。”因呼景阳曰:“卿何故匿一鸟耶?”景阳叩头谢罪,乃进之,则天不罪也。

诗曰:一路双栖乍别离,难衔红豆寄相思。影孤怯对瑶阶月,何处声声叫画眉。

李氏鸠(《陈忠裕集》)

畜鸠者,以五月五日翦其舌,取汞硫火炼之,成灵砂,杂米菽,日三饲,变易其心,则能为人言,过于鹦鹉。李氏有一鸠,甚慧,养之数年矣。日则飞翔于栏楹、帘幕间,不远去,夕宿于笼,以避狸鼠。见童婢有私持物及摘花者,必告其主人。晋人贾于吴者见之,愿以十金易焉。鸠觉其意,告主人曰:“我居此久,不忍去,公必欲市我他所,我且不食。”主人绐之曰:“我友有欲观汝者,即携汝归耳。”至贾家,则舍之去。鸠竟不食,哀鸣告归。贾人怜其志,且恐鸠死,而金无取偿也,遂捐金十之二,而以鸠还李氏,鸠乃食。

陈卧子曰:鸠,拙鸟也,不轻去就,其仪一兮,是以诗人比之君子。而屈氏犹恶其佻巧,何也?

诗曰:故园桑径月凄清,情况依依梦不成。万想千思归去好,新人恩重报来生。

径山寺鸡冢(《宋高僧传》)

杭州径山释法钦,养一鸡,不食生类,随之若影,不游他所。及钦入长安,哀鸣三日而绝。今鸡冢在山也。

诗曰:三生带得善根来,久傍禅扉旧绿苔。一片行云留不住,寒窗风雨助啼哀。

乌郎苍女(《圣师录》)

汤初焕,佐郡江右,在任生女,及周,郡人馈以鹅,颈为盒担压折,折成之字,夫人怜而畜之。后罢郡归,亲党又馈以鹅,乃缺一掌者,亦怜而畜之。一雌一雄,遂成匹偶。雄曰“乌郎”,雌曰“苍女”,呼其名,即应声至。行则让缺掌者先,食则让折颈者先。畜至三十余年,迨夫人殁,二鹅哀号不食死。

鹤子曰:一缺掌,一折颈,偕老三十余年,漆园所云“以不材终其天年”也。

诗曰:秩然有礼宛如宾,相敬相怜三十春。莫笑老鹅同缺陷,昂藏竟似两完人。

觅偶而来(《警心录》)

山阴陈尔诚,于门前罾获巨鳖,置厨内水缸。其祖华宇,自外暮归,窥见缸侧一鳖,意其为觅偶而来也,并取置缸内,则聚首眷恋不相舍。诚感叹,遂携放渎中。自此举家戒食鳖。

诗曰:有情眷属尽堪哀,谁喻蹒跚觅偶来。假使夜阑人未见,不知含泪若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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