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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那大刀王五蹲在柳树上,听到人声喧哗,灯火齐明,知道事情不妙,又听得满园太监禁卫都在一片声地叫喊捉拿奸细,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便不能再久呆了,只好重新飞檐走壁,只身逃出宫来,找谭嗣同商量,准备第二次的扑宫行动。

在大栅栏内,秦萍兄弟家中,谭嗣同和秦萍兄弟以及众工友等,也都是彻夜不眠,焦急地等待着王五和罗英早日送来胜利的消息。

这是一栋小小的四合院。正面一间上房,为秦萍、秦芹的卧室。左边厢房作为杂屋,陈放着他兄弟二人的各种工具。右首一间小小披屋,便是厨房了。中间是一个小小的庭院,空荡荡的,倒也洁净。近来秦芹虽然种了一些花草,却都还没有生长起来,只是靠墙有几钵仙人掌,长得比较旺盛,看上去颇有一些生意。

夜深了,十几个工友都等得不耐烦了。有的便倒在秦萍兄弟的炕上和衣假寐;有的则跟着秦萍,跑到左边厢房中去低声地谈天。

谭嗣同默默地坐在上房一张大方桌旁边,一边看书,一边不时地抬起头来,望望窗外的夜色,心情显得十分沉重和焦虑。只有秦芹年纪最小,熬不得夜。他开始还十分兴奋,勉强支撑着,后来就渐渐瞌睡起来,摇头晃脑地伏在谭嗣同膝上睡着了。

夜色越来越深沉了。小屋内已经传出了一片鼾声。谭嗣同见三更已过,心中悬念,便轻轻地把秦芹抱到床上去睡,正想转身出房去看看,忽听得庭院内“啪、啪”两响,从墙外轻轻地跳进两个人来,一老一少,正是大刀王五和罗英。

王五满面羞惭,大步走到谭嗣同面前,双手一拱,便扑簌簌地滚下了两行热泪,口中说道:“七爷!我对不起你,没有办好事情!”接着,他便把刚才扑宫闯海的情形,详细向谭嗣同述说了一遍。

谭嗣同听完后,抓住王五的手道:“老英雄辛苦了!这件事看来是宫中先露了馅,出了毛病,大事垂成,竟然失败,虽然令人痛惜,却丝毫也怪不得您的。现在,宫中一定会加紧警戒,大事已去,回天无术,也只能委诸天命了。嗣同人事已尽,心事已了,从此再也没有什么挂牵了。老英雄和各位志士还是就此分手散去了吧!”

王五紧紧抓住谭嗣同的双手,激动地道:“七爷!事已至此,您还是跟我老汉一道,离开北京算了吧!我愿匹马单刀,千里相送,哪怕他千军万马,重重关卡,老汉我也一定能保您安然无事,回到南方去,重整天下。”

谭嗣同默默地摇了摇头,凄然笑道:“感谢老英雄的厚意。不过,嗣同此心已定,已不可更改了。老英雄还是赶快离开此地吧!今后,老丈如再到南方,见到康长素先生和卓如诸友时,请代为致意,嘱他等勿忘死者,不负初衷,百折不挠,前赴后继,务使我中华古国终有维新之日,富强之时,则余愿足矣!另有邓世昌将军之遗属,吴大澄先生的晚年,还有身边这个孩子罗英,以及家乡之老父孀妻等,如蒙照料一二,则我虽死在九泉之下,也将感谢不尽矣!”

王五、罗英听了,都怆然泪下,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五走后,谭嗣同又去叫来秦萍和众工友,告诉他们今晚抢救皇上的战斗,已经失败,让他们赶快悄悄散去,并要他们注意保守机密,千万不要露出任何形迹以免遭受官府的猜疑和迫害。众工友听了,也都十分惋惜,但见木已成舟,都无可奈何,只得恨恨地各自纷纷散去。

谭嗣同等众工友走后,又仔细地给秦萍兄弟筹划了应变计划。他要他们装着无事人一般,继续到作坊中去做工,对当前政局什么话都不要讲,只管埋头做自己的活路,等到这阵风潮过后,再作道理。

秦萍十分伤心。谭嗣同讲一句话,他便点一下头,把谭嗣同的关怀之情、肺腑之言,全都记在了心里。谭嗣同一一交待过了,并给他兄弟俩又开了一张钱票;临行时,又走到熟睡着的秦芹面前,站了一会儿,在他额角上亲了一下,才和罗英匆匆地离去。秦萍依依不舍地将他们一直送到胡同巷口才转身。

谭嗣同和罗英步出了琉璃厂,沿着小街,悄悄地向孏眠胡同走去。无边的、神秘的、恐怖的夜幕,一下子就把他们吞没了。一阵夜风,从紫禁城那边吹过来,卷得满城的树叶儿沙沙地直响,深夜听去,就像是一片鬼怪的哭声。

80

第二天,天还没有大亮,罗英就起床了。

他看到这一向谭嗣同越来越消瘦,心中十分难过。今天,他便特意早点起来,亲自去赶早市,准备买点新鲜好吃的鸡鱼肉蛋回来,给谭嗣同补补身体。

他刚走不久,谭嗣同就醒来了。事实上,这几天,谭嗣同心中有事,整夜都未能入睡,只不过偶而昏昏沉沉地假寐一阵罢了。

他坐起身来,望望窗外,一缕清晨的苍白的阳光,已经透过微微启开的窗帏,射到临窗的那张花梨木书桌上来了。他感到今天早晨,精神特别清爽,心情也特别平静,脑子里苍苍凉凉的,什么思绪都没有。这使他自己也不禁感到暗暗地惊奇起来,竟不知道今天的这个我,还是不是昨天的那个我。

他默默地躺在床上,仰望着白色的帐顶,出了一会儿神,才缓缓地穿衣起身。

当他坐到窗前,感到自己的神灵重新又回到自己的躯体中来时,在它的脑际闪过的第一缕思绪,便是想起了他那远在千里之外的衰老的父亲。

在他短促的一生中,他和他父亲在一道生活的时间是不多的。小时候,父亲在外省做官,他自己却跟着母亲,和两位哥哥一道,住在京城里读书,整年累月,见不到父亲一面。后来,他刚刚成年,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娶了继母,父子之间的来往也就更加稀少了。他的生活费用是由父亲按月汇寄的。他们父子二人经常都是相距在千里之外,很难有聚首的机会,即使年节期间相会一下,也都是来去匆匆,短短几天就分手了,好像连认真长谈一次的机会都没有。过去,他对这些情况都是很少考虑的。他一生鄙视官僚。他总觉得,父亲的年纪虽然渐渐老了,但是,这些年来,他的生活道路倒还比较顺畅,官居湖北巡抚,身为封疆大吏,地位已不算低了,起居饮食,也算得是安富尊荣的了。这一切都用不着他操心,有时甚至还令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愤懑。所以,平时他是很少考虑到这些的。然而,今天,他却突然感到了一种由衷的愧怍。他感到,三十多年来,父亲还是深深地爱着他这个天涯飘零的孤儿的。为了他的生活、学业和仕进,父亲真是操碎了心,耗尽了力!现在,当他自己的生命,就将要结束的时候,他才第一次感到了愧对自己这个生命的给予者,愧对他那白发苍苍的老父;特别是为他父亲今后的命运,感到焦心。

他知道,一人获罪,株连九族,这正是我们这个号称文明古国的一项最野蛮的发明,恐怕在全世界也是少有的。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罪。难道爱国有罪吗?为亿兆百姓争自由、谋幸福有罪吗?在这一点上,他问心无愧,内心是极其坦荡的。但是,他也懂得,人世的真理,往往就是那末颠三倒四的。屈原被放逐,司马迁受腐刑,岳飞惨死而秦桧尊荣,历史上是非颠倒的事例真是成千上万,屡见不鲜。正直的人,勇敢的人,真诚的人,坚持真理的人,往往正是浊世的罪人。因此,他对自己的终将获罪也就并不感到意外和怨尤了。然而,当他一想到自己年近七十的老父也将由于他的获罪而遭到株连,蒙受刑辱时,他的心就颤栗起来了。此刻,在他自己面对着死亡的时候,他心中想到的惟一的愿望,就是要把他那白发苍苍的老父从屈辱的死亡中拯救出来!

他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想出了一条妙策。他决定立即写一封给父亲的决裂信,故意在信札中忤逆地痛斥父亲的守旧思想。他想,只要有这样一封书信,让旧党抄查了去,落入他们的手中,父亲就有救了。他们就会因为父亲与自己的政见不合,久有龃龉,而原宥他父亲,赦免他父亲教子不严的罪行。

想到这里,他第一次狡狯地笑了,并且迅速地磨好了墨,铺开信笺,开始给父亲写信。

一封信写了三次,又扯了三次,最后才写成功。写完后,他又仔细推敲了一遍,感到没有破绽了,才仔细叠好,装入信封之中,端端正正地摆在书案之上。他放下了笔,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天是阴沉沉的,没有一丝儿阳光。天上的太阳,全被漫天的乌云遮没了。庭院中秋意萧瑟,也没有一点儿生气。他侧耳听了听,好像听到了爱马的鸣声,便缓缓地站起身来,摘下壁上悬挂着的心爱的宝剑,踅出房去。转到后院廊下时,只见玉龙骓和汗血骥那两匹骏马,都正在槽头吃料,一见到他,就都转过头来,向他发出一阵亲切的咴咴的叫声。

他感到心头一阵紧缩,差点流下泪来。但他很快就控制了自己。他抚了抚玉龙骓的长鬃,拍了拍汗血骥结实的颈项,心中暗暗地说了一句:“别了!我心爱的马儿!我辜负你们了!”说完便忍着眼泪,蓦地转过身来,向前厅走去。

他回到前厅,见罗英还没有回来,心中十分郁闷,便一个人在庭院中练了一路纯阳剑和乾坤穿林剑,然后,才回到房中,将宝剑挂回壁上,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瞑目养气。

突然,他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喧哗,侧耳一听,便知道是他等待了几天的时刻终于到了。

一名步兵衙门的翼尉带领十几名缇骑气势汹汹地冲进宅来。那翼尉见了谭嗣同也不行礼,只是大声喝道:“请谭军机到提督衙门接旨!”同时,那些缇骑捕快,也都冲进书房去,动手查抄起来。

谭嗣同精神上早有准备。他十分镇静,毫无畏惧,任凭他们去搜索。他首先从容地走到穿衣镜前,整了整仪容,又从衣橱中拿出了一卷早已准备好的换洗衣服,准备带到狱中去换用;然后,又找了几本书籍,装在箧中,准备带到狱中去观看。等到众缇骑搜查完毕后,他便主动跟他们出来,准备去进囹圄。在大门口,他只对吓得浑身颤抖的老门倌简单地嘱咐了几句,要老门倌转告罗英“迅速回到南边去,多多保重”,便神色自若地登上囚车,由众缇骑押着,往步兵统领提督衙门投案去了。胡同两边的居民,平常有与谭嗣同熟识的,此刻都站在屋檐下默默地观望着。许多人想起谭嗣同平日的行径,都禁不住流下泪来。

话说罗英在早市场上精心挑选了一大批谭嗣同平时最爱吃的荤素菜肴,喜孜孜地转回寓所时,谭嗣同已经被捕走多时了。他刚走进门,老门倌就哭着向他诉说了谭嗣同被捕的情形,顿时惊得他魂飞魄散,五内如摧。他浑身颤抖,面色苍白,神情恍惚,急忙飞快地向上房跑去,只见谭嗣同的书房和他们的卧室内,到处都是门窗洞开,书纸满地。桌椅摆设和所有器皿都被挪动了,就像是刚刚遭受过洗劫一般。屋子里空洞洞的,景象十分凄惨,只有从窗外吹来的风,拂动着低垂的窗帏,偶而发出一两声轻微的啪啪的声响。

罗英手中提着篮儿,兀立在室中茫然四望,心情万分悲痛。他看到,谭嗣同心爱的剑儿和那支玉屏洞箫,仍然好好地挂在墙头。谭嗣同心爱的书籍,也都依旧整整齐齐地摆列在书架和几案之上。然而它们的主人却突然离去了。这种骤然出现的人去楼空的凄凉景象,使他感到十分痛苦。他无声地站在那里,好像自己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战栗似的。突然,他的眼光落到了卧室内他自己的那张小炕床上。在那里,端端正正摆在他的枕头上的一个小小的包裹,一下子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全身一抖,手中的竹篮顿时落到了地上,各种新鲜的蔬菜,跌了一地。他飞一般地跑进卧室,向他那张小炕床的枕边扑去。他双手抓过那个小包裹,紧紧地贴在胸前。他用不着打开看就知道,这个包裹,就是当年在岳阳望湖楼上,唐龙、余宝从辽东前线带回来,交给谭嗣同,谭嗣同又转交给自己的亡父的遗物。这是沾满血迹的遗物啊!这是谭嗣同在被捕之时给自己留下的惟一的纪念呵!

他双手捧着这个小小的包裹,思念着壮烈死去的父亲和刚刚诀别的亲人谭嗣同,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日月无光,不禁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霎时间推金山、倒玉柱,昏倒在地板上。

他失去了知觉,就像一片秋叶,坠入了无边的、茫茫的、混沌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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