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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东林学案二(4)

所不睹所不闻者,终日睹闻,未尝睹闻;终身睹闻,无可睹闻,此是心体,未是独也。惟君子戒慎恐惧,一乎是所,绝无他驰,一敬为主,百邪不生,一念常操,万用毕集,真觉有隐有微,时时保聚,有莫见,有莫显,种种包涵,继善成性之所,正富有日新之所,乃名为君子慎独。(《不睹不闻》)

有千万其心思,而不失为独;有孤寂其念虑,而不名为独。是在戒慎不戒慎之间,不问其应酬与静居也。凡人不过妄臆寸心影响之为独,君子直是终身率性保合之为独,故知慎独难也。盖人一心之隐见微显,便是万事之隐见微显,万事之隐见微显,便是万物之隐见微显,并从所不睹所不闻中流注独也。若不识戒慎恐惧真脉者,则何知有隐?何知有见?何知有微?何知有显?此中多歧百出,不可胜原,万事万物都无归着,我心亦总无归着已矣。故知慎独难也。(《莫见》)

中和之名可分也,中和之实不可分也,即致中和之功,更无可分也。总归之一,戒惧慎独。惟戒惧则不睹不闻之所,而天地为昭,万物同体,隐见微显之独,为主持者,明明矣。此中和所为致也。夫君子之喜以天下,怒以天下,哀以天下,乐以天下,岂虚为见而已哉!吾中心当其默觉其然,而觉民之无不共此同然者,是之为大本达道,是之谓慎独。(《中和》)

戒慎恐惧与忌惮,未可并视也。戒慎恐惧者,操持之至性,非君子不纯。而忌惮者,天性之真心,虽众人无不动者也。众人之真心,便是君子之大道。(《无忌惮》)

凡学道者,多从空堕,如鸟欲高飞,而罟则网之,兽欲奔趋,而阱则锢之,此皆妄逐于空,而不知道之有实也。夫天实有是命,故吾性实有是善,吾性实有是善,故吾道须实行是善。善只有一,更无他也,有他即空,一念不实,则万念皆空,吾心又安复有独?(《罟获》)

仰之弥高,盖言天也;钻之弥坚,盖言地也;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盖言四方也。求之于天地四方而不得,则所谓握天地四方之极者何?中也。此所谓择乎中庸,不睹不闻之所之为戒惧也。得一善,博文约礼也。文王之为文,君子之崇礼,盖隐见微显之会诸此也。常人多以无形无象索中,颜子并以有形有象观中,故於高坚前后中,指出文礼。即夫子亦决不欲以无形无象言中,故曰“不踰矩”,矩者方而不易,即文礼之可循循者也。若虚圆彷彿,岂惟不知从心之矩,亦不知卓尔之立之所。(《回之为人》)

若以为我心即道,道即我心,则执己而不化,其於道也,不啻千里,违矣。此乃后世人之言道,非夫子之视道也。故曰“不远人”,人与道,俱概言其在人者也。曰“违道不远”,惟恐有违,专言其在己者也。(《忠恕》)

凡言子者,不在其为子,而在其能事父;凡言臣者,不在其为臣,而在其能事君。故曰“道不远人”。人者对我而言,惟我能以人之心为人,方能以我事人之心为道。未有远於事父而可言子者也,未有远於事君而可言臣者也。道由我,不睹不闻处戒慎,知人心即道。不见几微间隔,方为不远。《大学》说为人君,为人臣,为人父,为人子,与国人交,详言人者,见仁敬孝慈信,非我自为也,是不远人之义也。(《不愿》)

有余不足,圣人非从言行参酌,戒慎恐惧,直从不睹不闻之参酌,觉少不合此心之中,便不合人心之庸,而性命乖。(《不足》)

失诸正鹄,反求诸其身,此以道为悬,而身趋之,如不及者也。的然而日亡,此己以为悬,而欲人趋之,如不及者也。故云有常仪的则,羿、逄蒙以五寸为巧,无常仪的则,以妄发而中秋毫为掘。夫天命之中有常,即吾率性之正鹄,自有常,庸德庸言,素位昭然,分寸不可踰越。君子戒慎恐惧,兢兢难为凑合,不敢妄发。彼行险之小人,盖妄发而自命秋毫之中者也。(《正鹄》)

人之为道,道行于世,须尽合诸人人。鬼神之为德,德藏乎心,独有鬼神可合。(《鬼神》)

凡作为于外阴一边,属地道,敏政极之,顺亲,顺地道也。主宰于中阳一边,属天道,诚身极之,明强,明强天道也。(《人道》)

凡世之有形有色者谁?非目可睹、耳可闻者耶?《中庸》独于所不睹、所不闻中,抽出一点戒慎恐惧真心,以成吾慎独之实,而谓之率性修道,故曰“惟圣人然后可以践形”。夫《孟子》所谓践形,《中庸》所谓修身也。形不践,则天性为虚,身不修,则形色为妄。因知《中庸》凡言知者,皆知性也。所谓生知者,乃心为主,而一见形色,即知天性者也;所谓学知者,乃心不为主,而先求天性,方知形色者也;所谓困知者,又追逐形色,而苦苦求心,乃还见天性者也。总以戒慎恐惧,操心,则性自无不知。世人纵有不易知之性命,乃有不可操之本心耶?(《生知》)

戒慎恐惧,齐也;不睹不闻,而洞隐见微显之几,明也。齐明者,一而无他杂者也。(《齐明》)

天下之大本,无可指名,儒者遂有主静之说。夫主静者,依然存想别名耳。而於中心之静,何如主也?以为常惺惺是一法,毋乃涉于空虚无着乎?细绎《中庸》诚身,有道明善,终是入门。明善者,全体为明,非偏智之明也;诚身者,全德为诚,非偏信之诚也。夫圣人未有不以诚合道者也,则未有不以明合诚者也。君子戒惧,即勤勤学问思辨行,总为求明用,其与抱一空虚无着之心,而号为常惺惺者,不大有间乎?况惺惺亦知觉一边,则何如明善之为确也?天然之明觉,定从研穷之明觉而开,研穷之明觉,实由天然之明觉而融,是为明善,是为诚身。(《明善》)

《中庸》工夫,只学问思辨行,用力首戒慎、恐惧、慎独,只要操此一心,时时用力,时时操心,原非空虚无实。如世说戒惧是静而不动,慎独是未动而将动,遂若学问思辨行外,另有一段静存动察工夫,方养得中和出。不知是何时节?又不知是何境界?只缘看未发与发,都在心上,以为有漠然无心时,方是未发,一觉纤毫有心,便是发,曾不于喜怒哀乐上指着实。不知人生决未有漠然无心之时,而却有未喜怒、未哀乐之时,如正当学问时,可喜怒、可哀乐者未交,而吾之情未动,便可谓之发否?是则未发时多,发时少。君子戒惧慎独,惟恐学问少有差迟,便于心体大有缺失,决是未发而兢业时多,发而兢业於中节、不中节时少。如此看,君子终日学问思辨行,便是终日戒惧慎独,何得更有虚闲求一漠然无心光景?夫中和为大本达道,并称天下,正欲以天下为一身,不欲外一身於天下也。(《博学》)

洗心者,戒慎恐惧也。心本纯一,愈戒惧则愈无庛者也。退藏者,所不睹不闻也。心本内敛,愈戒慎则愈不放者也。心犹近前,洗之而退以藏则后,故云密。(《如神》)

今人说天命者,多以理义气数并言。夫首言天命,而继以率性修道,谓理义也。俟命受命,疑兼气数,乃俟必居易,受必大德成德,谓理义也。维天之命,於穆不已,疑理义气数浑言,而曰“文王之德之纯,纯亦不已”,则亦专言理义,而未尝兼气数也。夫所谓不已者,何也?理义立,而古今旦暮,相推相荡其间,而莫之壅阏者,气也;理义行,而高下长短,日乘日除其间,而莫之淆混者,数也。故曰“至诚无息”,谓理义之纯而无息,而气数为之用也。君子为善,禀授如是,受成亦必如是,是谓戒慎恐惧。而不然者,初以杂糅诬性,而理义不能主持,继以参错无命,而气数得为推诿。真所谓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於穆不已》)

不戒惧,则隐见微显之独,若疑有,若疑无,而精微终涉想像;能戒惧,则不睹不闻之所,为常存,为常运,而精微觉实可操持。(《尽精微》)

人何尝不望新知,但不识吾故。引水不导其源,则必塞;植木不沃其根,则必蹶。培造化生机,祇有一温;畅人心生理,祇有一知。(《温故》)

人惟即乎心之安者为中,由乎中之节者为道,任情起见,便有过不及。(《崇礼》)

乾动坤静,而《易》言乾之静专动直,坤之静翕动闢,动静合言者何?说者以为北辰居所,是天之静。予以为主宰之静,非运行之静也。《中庸》曰“不思而得,不勉而中”,是运行之静,所以合主宰之静也。说者以为逝者如斯,不舍昼夜,是地之动。予以为运行之动,非主宰之动也。《中庸》曰“地道敏树”,是运行之动,所以合主宰之动也。天地之德,不分动静;君子戒慎戒惧,原未尝分动静。(《天地》)

睹闻起念,聪明便不固。大约聪明不固处,是贤处,是智处,是愚处,是不肖处。近世之欲固聪明者,非不内敛心思。而不知所谓戒慎恐惧,真屏其耳目,使不聪明,又何固焉?(《固聪明》)

不睹不闻,有隐,隐而有见,见而有微、有显,乃心路中递相次第。万物未生为隐,初出为见,端倪为微,盛大为显,实不睹闻为骨子,故总谓之独。君子慎独,如物栽根时生意潜藏,后来包畜无穷景象。(《闇然》)

经纶立本,原非两事。惟戒慎以立大本,则凡所经纶,皆其不睹中实事也。惟恐惧以立大本,则凡所经纶,皆其不闻中实事也。若欲先立本,后经纶,则先有一道以栖其心于宁静之地,复有一道以调其心于日用之纷,是将以道为二,以心为二,而仁渊天不得,还为一也。何名独?(《立大本》)

文钞

《传》云:“国将兴听於民,国将亡听於神。”则是恃鬼神之道,反不免废人之道;惟尽人之道,便可合鬼神之道。人之道废,鬼神未有应者也;人之道尽,鬼神未有不应者也。其有为处,即鬼神之为;其才能处,实鬼神牖之才能,在事事各有检防,各有灵向。(《鬼神论》)

《易》云“利贞”者,性情也。又云:“各正性命”。夫性其命者,所以合天,性其情者,所以坊人。其本则所谓刚健中正,纯粹精也。而世说天命者,若除理义外,别有一种气运之命,杂糅不齐者。然因是则有理义之性,气质之性。又因是则有理义之心,形气之心。三者异名而同病。总之不过为为不善者作推解说。夫世之为善者少,而不为善者多,则是天之生善人也少,而生不善人也多,人之得性情之善于天也少,而得性情之不善於天也多。诬天诬人,莫此为甚,以是有变化气质之说。夫气质善,而人顺之使善,是以人合天,何极易简?若气质本有不善,而人欲变化之使善,是以人胜天,何极艰难?且使天而可胜,即荀子矫性为善,其言不异,而世非之何哉?孟子曰:“天之高也,星辰之远也,苟求其故,千岁之日至,可坐而致也。”是天之气运之行,无不齐也。而独命人于气运之际,顾有不齐乎哉?《中庸》曰:“文王之所以为文也,纯亦不已。”夫使天果不齐,是纯独文之所有,而举世性情之所无也。又非独举世性情之所无,而亦天命之所本无也。将所谓纯粹精者,何在乎?(《命说》)

人心为嗜欲所迷障,昏昏无返还处,故不到烦恼痛切,即本心不出。若口说做好念好,尚隔几层影向。以此悟儒者欲主静,方见心体,犹是入门法。凡余所为恍惚臆见者,皆日中烦恼时也。(《自记》)

心尽则心正,心正则道明,若祇论道之明不明,不论心之尽不尽,而旁皇出入间,毋乃反镜索照?(《论杨墨》)

学问思辨行,时时用力,一而有宰,密而不疏,是所以为戒惧慎独,所以为居敬。决无抱一空虚无着之心,为常惺惺事。

仁属爱,爱即煦煦姑息之见,未免乘焉而溺。一切妻妾宫室,得我之私心,为之惑乱。其所以自爱,适所以自戕贼,何况爱人?孟子故将舍生取义,决断关头,而求放心之一脉始清。

朱子云:“悟之一字,圣门殊未尝言。予思夫子默识,盖别之学与诲也。凡事物见其当然,即知其为当然,故默识即多见而识也,非悟之谓也。近世贤达多从悟入,陆子之直言大道,盖亦天质之然。真圣人之体,而非从悟入者也。”朱子师延平,而未尝述静坐为教,以为指诀。自龟山至老,若存若亡,终无一的实见也。盖朱子力肩圣书,专以圣门多闻多用力,而未尝以悟为学如此。

夫吾之喜以天下喜,怒以天下怒,哀乐以天下哀乐,直与天地同流,万物同趣者,此真性也。即未发时,常薰然盎然,有一段恳至不容已处,中也。所谓天下之大本也,即肫肫、渊渊、浩浩,在至诚功用之极固然,而凡民禀赋之初,亦未有不然者也。即今人陷溺之后,亦未有不可还其固然者也。(以上《读语录》。)

伊川论性,谓恶亦性中所有,其害不浅。(《论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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