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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语篇(2)

每当我过来的时候,看见您躺在床上,那么清瘦,那么虚弱,想当初爸爸是那么的威猛,现在却只能这样躺在床上,我的鼻子酸酸的,心里好难过。我坐在您的床边,轻轻地抚摸着您的脸,跟您说着话,我看见了您眼里的异彩,’爸爸,想我没有?‘您就会用最大的力气说:’想。‘当我不得不起身去上班的时候,我看见了您眼里不舍的神情,于是我又坐下来陪您说话,如此这般几次,我才对您说:’爸爸,我上班去了,您的任务就是把家看好,您是老公安,这个家就交给您了。‘此时,您的眼里就会露出很庄重的神色,爸爸,您时刻都不会忘记自己肩上的责任。”

“爸爸,在您离开我们的前一天,我和弟弟坐在您面前,我问您:’爸爸,您想我没有?‘您点了点头;弟弟又问您:

’爸爸,您想我了吗?‘您突然大声地说:’想!‘说完,您的眼里就流出了泪水,我和弟弟的眼圈也湿了,我们为您擦去了泪水,您轮番地看着我们。哥哥离得远,平时我和弟弟跟您接触的时间多些,我和弟弟就反复跟您说着轻松的话题,那天,我和弟弟陪了您很久,直到妈妈催促我们走了,我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您。”

“爸爸,我们不知道那就是跟您的最后对话。您走了,虽然走得安详,但我和弟弟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悲伤。”

我的腿跪得没有了知觉。我就这么一直看着爸爸的遗像,跟爸爸说着心里话。红红的火焰将我脸上的泪水一次又一次地烤干,我的眼泪已流不出来了,心里一阵阵涌堵……2008年12月9日,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黑色的日子,在这个黑色的日子里,我最亲最爱的爸爸离开了我们,那么的突然,让我们那样的无措。

“爸爸,您就这样走了,女儿的心好痛好痛;爸爸,女儿再也听不见您的声音了;爸爸,您的恩情女儿永远铭记在心,您永远活在女儿的心中……”

宝贝,你长大了今天,是世界睡眠日。也是在N年前的这一天,我的宝贝你出生了,在你后来的成长日子里,你的确很爱睡觉,你睡得好,吃得好,身体长得棒棒的,我常调侃自己生了一个懒娃娃,生了一个小睡仙。

你只有半岁的时候,特别喜欢我抱着你随音乐慢慢地踩着舞步。你的小脸紧紧地贴着我的脸,两只小手环抱着我的脖子,有节奏地慢摇让你总是显得很享受的样子,这也潜移默化地培养了你对音乐的喜好。后来你慢慢长大时,我发现你的音准很不错,而且你学歌很快,音质也很好,我也常常跟你开玩笑:幸好你遗传了我的音乐细胞,如像你爸爸的话,歌厅都不敢进。

你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你知道爸爸在外打拼很辛苦,你跟我相守在一起,从不提过分的要求。你有很多的玩具,每次带你去商场,你看见琳琅满目的玩具也很动心,总是问我:

“妈妈,这个玩具我能不能耍?”其实,家里已有了类似的玩具,我不能惯着你,不能让你养成浪费的坏习惯;我也不愿伤到你的自尊,我知道你很想要,也看见过很多的家长对孩子的要求大声地呵斥,让孩子下不了台,我不喜欢那样。于是,我就会对你说:“这些玩具都是摆在那里的,有的玩具我们家里有了,你可以玩一玩那些家里没有的,这些玩具小朋友可以免费参观。”你很聪明,马上就说:“妈妈,就是,我不需要,我就在这里免费参观。”宝贝,你真的太可爱了。

你总是像小男人一样护着我,每次我们回家上楼时,你总是抢过我手中的东西。虽然你年龄小,提着东西上楼很费力,但你都是坚持着,嘴里“嘿哟”“嘿哟”地一步一步提上七楼。我感动着,但我没有跟你争,让你锻炼着,尽这份力,事后,我会表扬你,给你鼓励,让你在锻炼和肯定中慢慢成长。

你五岁那年,我们到喜来登去吃西餐。这是你第一次吃西餐,你并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抓起东西就往嘴里塞,而是先默默地观察。你悄悄地对我说:“妈妈,你悄悄地教我一下哪只手拿刀,哪只手拿叉哈,我怕拿错了人家要笑话。”你爸爸听见了,说:“儿子,小娃娃没那么多讲究,你想咋样吃就咋样吃吧。”你翻了一下白眼,没理你爸爸,对我说:“妈妈,爸爸不懂,你悄悄教我哈,不要让他们听见。”小小年纪的你很懂礼仪,我于是就小声地告诉你怎样拿刀叉,怎么喝汤,你马上就领会了,按照我教你的,很认真地操作起来。同桌的大人们看见你那样,少不了又是赞扬,并让自己的小孩跟你学。宝贝,这是一件很小的事,你可以不用像大人一样正确地使用刀叉,但从这一件小事上,我也看出来你很注意自己在公众场合下的礼仪,好样的。

后来,我又单独带你去了几次喜来登,教了你一些常识性的东西。你边吃着冰激凌边说:“妈妈,在这里吃饭好巴适哦,我想经常来吃。”“宝贝,你想过这样的生活?”“嗯,妈妈,我喜欢这里。”“这里环境不错,东西好吃,但很贵。

你想经常在这里吃饭,是可以的,但这都要靠你以后好好学习,等你学到了本事,自己挣到钱了,就可以在这里来消费。”“妈妈,爸爸有钱。”“宝贝,爸爸的钱也是辛苦挣来的,你要想过好日子,就得靠自己去挣。”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相信我的话对你是有作用的。

你晚上睡觉时,总喜欢听我弹吉他。跟你爸爸结婚后,我就没摸过吉他了。一天晚上,你说想听一下吉他弹出来是啥子声音,我才拿起久违的吉他。几年没弹了,手都有些生疏,慢慢练了一会儿,渐渐地又有了感觉,于是,我坐在你的床头,给你弹了起来。就这样,每天晚上你躺下后,我就坐在你的床边,为你弹琴,也追思着我过去快乐的时光。你最喜欢的两首曲子是《爱的罗曼史》和《鸽子》,每天晚上都要我弹这两首,听不厌。不再为你弹琴是在我的手病了,逐渐变形没法再按下弦后。就改为每天给你读新闻,你每次都听得很认真,还不时地要提问题。

每次周末我们去咖啡厅时,你的书包里总是装得满满的,里面装有各种图书和小玩具。我们各自要了自己喜欢的饮料和一些小点心,就开始看书,看一会儿,我们又聊聊天。你总是有很多的问题要问我,我也很认真地对你提出的问题一一给予解答,你认真地听着,我从不敷衍你。接下来,我们又各自看书,再聊再看,整整一天,我们都在咖啡厅里度过。你喜欢这种环境,我也喜欢,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你那么坐得住,在小朋友里面也是不多见的。

你五岁半那年做手术,我的心揪紧了,如果可能,我愿意分担你的一切,让病痛来折磨我吧,只要我的宝贝平安健康。

那时,我因病一身疼痛,为了好好守护你,我打了那种叫“蜂毒”的针,打下去那个痛,简直让人受不了,很久才缓过气来,但效果还真好,在医院里,我居然能将你抱起来。你手术时,我一直在外面流泪,我不知道情况会怎样,揪着的心一刻也没放松,直到你被推出手术室,听医生说一切顺利,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看见你因全麻还在昏睡中有些肿胀的脸,我好心疼,不停地用手抚摸你的小脸蛋,盼你快快醒来。

几天里,我寸步不离你,直到你痊愈,我才松了一口气。

你好了后,我全身又开始疼痛,想抱你都抱不起来了,我不再去打那针了,我不需要了,只要我的宝贝好起来了,我痛一点没什么。

宝贝,小小的你对妈妈也有很多的约束,例如不准我穿短裤。因为一次我穿着短裤,你坐在我的自行车后座上,一个男人从我们后面超上来,接连回了三次头看我们。你很气愤,悄悄对我说:“妈妈,那个人老看你的腿,你以后不准穿短裤了。”我很听你的话,至今都不再穿短裤。一次,你很严肃地对我说:“妈妈,你不准穿衣领低的衣服,现在坏人多,他们要乱看。”看你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忍住了笑,点头答应了。

你还给我规定了,不能让男性美发师给我做头发,反正,在你小小的头脑里,不准别的男人碰触到我,你是想保护我。宝贝,你真的好可爱。

你九岁多时,我们到哈尔滨去玩,冬天的哈尔滨,那个冷哦,简直是我们没法想象的,冷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子在割。我们七个大人,就你一个小孩,当你看见一个大人没戴围脖,冷得缩着脖子,你就解下你的围巾,拿给他围,你说你把羽绒服帽子戴紧点就是了。宝贝,你好懂事,我为你有这种胸怀感到高兴。看见那个叔叔围着你的米老鼠围巾那个样子,你开心地笑了,当然,你这一举动得到了大人们的肯定,而你只是微微地笑了笑。

从你八岁那年开始,我就单独带你出去旅游,我必须要让你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当然,我们只能随团。刚开始,我想,我会很累的,因为你小,什么都需要我照顾,但我愿意。

结果,很出乎我的意料,你的事情都是自己做,背包自己背,还会拿我们的一些小物件,脖子上还挂着照相机,俨然一个小旅行家,整个旅程你都没让我操心。你还给我照相,画面还放得很好。每次你给我照相时,就会有很多人看着你,赞美声很多。我们同团还有好几个比你大一些或是小一些的小朋友,说实话,你是最懂事、得到大人表扬最多的一个。

这以后,我就在每一个长假里都带你出去旅游,小小年纪的你,很有担当,在一次次的旅游路上,你都像一个男人一样在保护着我,我由衷地感到开心;旅途中,你从来都不乱涂乱画,也从不乱扔垃圾,从不抢占座位,你有很多别的小朋友没有的优点,带你出去,实在是一件愉快的事。

你慢慢地在成长,慢慢有了更多的好奇,你会把你的想法和问题都告诉我,在我这里寻求答案。有了一些关于青春的问题,我都从正面告诉你,从不跟你乱扯或是回避,你能告诉我你的心里话,那是你对我的信任,我没理由不认真对待。有多少青春期的孩子愿意把心里话对家长讲呢?在这一点上,我们之间是那样的容易沟通,因为我们不仅仅是母子,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宝贝,谢谢你。

你也面临了一些挫折,记得那天晚上,你很伤心很委屈地坐在我的床边,说:“妈妈,我好想哭哦。”“哭吧,儿子,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后你心情就要好一些。”我抱着你,轻轻地拍着你的后背,感觉到了你的伤心,我心里也很难过。等你哭过了,我才说:“生活中肯定会遇到很多不顺心、甚至是痛苦的事,有时哭一会儿会减轻一些压力,男孩也有权利哭,硬压着自己的痛苦不哭来装坚强,那未必是真的坚强,现在是不是好点了?”你点了点头:“妈妈,谢谢你,你是最好的妈妈。”然后,我们一起交流了很长时间,我教会你要如何面对挫折,让你的心情渐渐平复。

宝贝,妈妈快乐着你的快乐,忧伤着你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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