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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生,不需要计较太多(1)

每一次微笑,都需要真诚

要知道,这世上若没有真心的笑容,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苏敏是我的亲戚,印象中的她是一个敢拼敢闯的丫头。

毕业后的她进了一家投资管理公司,做了自己一开始根本没有想过的销售工作。也许是刚毕业对什么都不太懂,对于任何东西都是抱着一种学习的心态,她并没有觉得销售这份工作像很多人说的那样难做。

虽然这样说,但是对于销售人员来说,压力肯定还是有的。

那个时候,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加班到凌晨,每天累得回到出租屋里倒头就睡。因为公司正处于快速发展的阶段,每个人都是铆足了劲。而苏敏所在部门的部长是公司刚提拔上来的,整个部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相对于其他已经成熟的部门来说,这个只有两个人的部门要做出一定的成绩并不容易。

好在,两个人都干劲十足。

苏敏进公司的第一个月就开了一个三十万的单子,这在同一期进公司的新人当中,已经是相当优秀的成绩了。苏敏觉得自己曾经想过的,那么遥远的未来也许并没有那么遥远了。

自己是农村出来的,没有背景,没有过人的实力,要想在这个城市生存下来,只有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行。

部长很看好苏敏,下一批新人进公司之后,部长就让苏敏开始带新人。每天除了盯着自己的业务,苏敏还要费心教导新人。

累是很累,可是苏敏的业务能力提升得也很快。

对于公司其他同事那里的一些非常难搞的客户,苏敏也有自己的一套解决办法。

部门的新人们喜欢叫她大师姐,羡慕她在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里就能很快地掌握业务知识,光荣榜上更是有她月薪过万的名字。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份成功的背后都带着心酸的泪水。

部门渐渐发展成了十几个人,在一批新人中,有一个女孩,叫萧唐。她也是个很开朗的女孩,总是喜欢跟在苏敏后面问问题,苏敏也总是把自己学到的教给她。

萧唐的学习能力很强,渐渐地,业绩做得比同批的新人都要好。

有天吃午饭的时候,公司一个关系很好的同事跟苏敏说:“你怎么这么傻?什么都教给她,很快她就超过你了,等下一次晋升,你就不怕她把你比下去啊?”

苏敏笑了笑说:“你说的好像拍电视一样,哪有那么夸张的?”

同事骂她傻,可是苏敏却笑着把这件事情忽略过去,再也不提。

一转眼,苏敏进公司已经有了大半年的时间,部长有意让苏敏开始正式带团队,于是让苏敏写了竞职申请。

事情的变故,就是在苏敏写了竞职申请之后发生的。

苏敏在工作中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她在给客户发资料的时候,竟然发了自己的模拟盘账户资料。

客户是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模拟账户,认定苏敏之前是在骗他,并没有跟他一样是用实盘实操。后来不管苏敏怎么打电话补救,这个客户还是流失了。

这样的错误即使是在新人中也不会出现,像苏敏这样仔细的人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弄错?而且在苏敏的电脑里,客户资料自己都放在了单独的文件夹中。

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苏敏在工作上总是觉得力不从心。有时候,苏敏想着,难道自己就这么脆弱吗?真的受不得一点打击?

那一次的竞职,苏敏意料之内地落选了。只是让苏敏没有想到的是,萧唐居然也参加了那一次的竞职演讲。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萧唐不过才进公司两三个月而已。

萧唐找到苏敏:“大师姐,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怪什么?”苏敏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怪我也参加了这次竞选啊?”

苏敏一瞬间竟觉得有些可笑,怪不得公司的人看到她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别人看来,她的失落,她的竞职落选,不过是因为被新人比了下去。他们觉得自己会责怪萧唐,所以萧唐才会来“道歉”。

虽然明明看到的是妆容精致的萧唐那一脸的歉意表情,但不知为什么,苏敏还是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得意。

现在公司里的人都觉得苏敏不过是一个小肚鸡肠到连自己带出来的新人都容不了的人。

终于,在一个星期之后,苏敏向部长提出了辞职。

“苏敏,你知道,那次错误并不是说你没有带团队的能力,你还是有机会的。”

“部长,你一直帮我很多,一开始部门只有我们两个人,一直到现在二十多个人,每次你都会说,这个部门是你和我一起撑起来的。我很感谢你一直这样支持我。”

“你想好了?上面的意思是,让你跟萧唐再做一次竞职演讲。”

天知道,苏敏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对手就是萧唐。

走的那天,部门的人一起送她到楼下,天下着雨。

其实说舍得是不可能的,那么多个日日夜夜,自己努力奋斗的地方,就这么放弃了,又怎么会舍得?

有些时候,苏敏真的痛恨懦弱的自己。其实她不过就是害怕失败,害怕到不去面对,直接逃跑。

有一次和好朋友说起离职的事情,朋友一针见血:“你不要假装笑得那么云淡风轻了!你不知道你的眼神里有多么浓重的不甘心。你就是怕,你就是不敢,你怕自己会输……”

苏敏有些难过,她不想听到一丝伤害,她也害怕听到。还没等到朋友说完,她便扭头就走。

“苏敏……”朋友叫住她,“你笑得太假了。”

苏敏没想到,自己还会回到那个公司。

有天晚上苏敏从外面回来,刚吃过晚饭,正在家洗衣服,之前的部长打来电话,让她回去继续任职,苏敏看着手机上闪着的“老大”两个字,皱了皱眉,答应了。

到了公司,苏敏才听部长说,原来是之前自己维护的一个客户,听说现在换了人,很不满意,坚持要苏敏过来,他才肯继续入金。

半个小时之后,苏敏从会议室出来笑着对部长说:“他答应再入金二十万了。”

整个部门发出胜利的欢呼声!这个月部门入金的资金量目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完成的!

“果然是我最得意的徒弟,快点把东西搬来,早点入职!”部长对她笑着说。

苏敏故意夸张地说:“不要!我现在不熬夜好不容易皮肤变好了一点!”

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苏敏注意到萧唐拉开门进了卫生间,她便也尾随其后。

听同事说,萧唐现在已经是副部长了。

是该祝福,还是恭喜呢?

这时候,苏敏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说不八卦那是不可能的,苏敏屏住呼吸偷偷靠近了。

“萧唐,部长经常说的那个苏敏,进公司的第二个月就月薪过万了,真厉害。”

“你觉得她哪儿厉害了?”是萧唐的声音。

“不厉害吗?刚刚还搞定了一个客户啊,说起来,觉得她还是挺义气的,明明已经辞职了,结果部长一个电话她二话不说,就回来帮你们了。”

“她要是真那么厉害,现在坐在副部这个位子的就是她,不是我了……”

苏敏愣愣地听着这些话,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萧唐表面上伪装善良,在此刻一下子就暴露了丑陋的内心。

萧唐走出卫生间看到苏敏的那一瞬间,脸色变得很难看。

也就是在这时,苏敏才意识到,那次她误将自己的模拟盘资料发给客户的那天,只有萧唐动过她的电脑,她说要看她总结过的业务问题表。

于是,没那么多心思的苏敏被萧唐埋下了表面上不利于自己,实则让自己背负更大的压力的陷阱。

其实苏敏在萧唐刚进公司的时候,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看的女孩子,笑容明朗,又不耻下问。可是如今,萧唐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后面,那笑容里竟然没有一丝真心。

苏敏冷笑地看着萧唐:“我不是败给你,我是败给我自己。我怕自己会输,但是这不代表自己一定会输给你,你明白吗?”

萧唐脸上那无可挑剔的笑容终于绷不住:“那你现在回来啊,就可以知道你到底会不会输给我了!”

在等电梯的时候,苏敏想起来那天好友跟自己说的话,原来真是这样,不是真心的笑容,看起来果真是那么明显。

苏敏将自己的感谢信交给了部长,独自离开公司,步入了阳光下。

她不愿去理会职场里的纷纷扰扰,那些遗憾、陷害、背叛,都是种种阴谋下开出的黑色花朵,它生性丑陋,不能见光。

但生活还是简单就好,因为笑容,永远是最真才最美。

伤害——有伤,有害,也有爱

很久以前就有人在思考为什么人要相爱,难道就是为了相思时的煎熬?还是为了分手时数着身上的伤口,比一比谁比谁伤得更重?

情若相眷,不语而怜惜,我不怕自己成了飞蛾,却见不得你的黯淡失色。

真正的爱是——我宁愿自废武功,也不舍得伤你。

我坐在公司咖啡馆里享受着这难得且短暂的中午时光,一个月来广告公司的加班让我成了失去时间和空间的孤儿,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松软的沙发上,就像刚刚烘烤出的金黄色吐司。

我的身边忽然蔓延开橘子的果香味,我不禁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寻找,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美橘小姐坐在了我的面前,正对我浅浅地笑着。

美橘小姐是我江南老家的老乡,我们两家公司比邻,上下班经常碰面,我知道她超爱橘子。吃橘子味的口香糖,涂橘色的指甲,钟爱橘色服饰搭配,当然选用的香水也必定是橘子味的。

美橘小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橘子递给我:“晨曦,你看,这小东西,看着都那么美,口感也一级棒呢!”

我边接过橘子边笑着问她:“你为什么那么爱橘子呀?”

“嗯,超爱,快要丧失理智了,我觉得我的血都是橘黄色的,有时候我怀疑自己就是颗大橘子。”美橘小姐说完,哈哈大笑。

“那你遇到爱吃橘子的人了吗?”

“爱橘子的人一定不会舍得剥开它。”美橘小姐点上了一根橘子味香烟,烟雾中渐渐弥漫起橘子的香气。

是啊,爱你的人,一定不舍得真心伤你。

美橘小姐的第二任男朋友叫阿树,是在酒吧认识的,阿树是名调酒师,会调各种稀奇古怪的酒,名字也颇为有趣。认识美橘小姐后,他还特别为美橘小姐调了一系列的橘子口味的专用酒品,适合不同心情下的美橘小姐。

阿树经常开玩笑说,美橘小姐命中注定要和他在一起,因为橘子本就生在树上。当时美橘小姐也认为这是造物主的安排,是美好的命运。

然而,他们或许忽略了,橘子总有掉落的一天。

是的,后来他们分开了。

不知道是阿树的不挽留,还是地球的引力太大了。

分手是由美橘小姐提出的,美橘小姐告诉阿树,其实问题出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忘不了前任,忘不了她的初恋蓝星。

阿树没有多说半句话,一个人坐在那里喝了一大杯的伏特加后,就离开了。

蓝星是个颇有魅力的人,长相酷似意大利足球明星巴乔,同样拥有着会说话的忧郁眼神,所以蓝星的女人缘极好,这也是美橘小姐当初和蓝星分手的原因之一。

和阿树分手后,造物主像故意和美橘小姐开玩笑一般,将蓝星送回到了美橘小姐的面前。在楼下的咖啡馆,美橘小姐偶遇了蓝星,当时蓝星就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静静地品尝着一杯玛奇朵。

美橘小姐看了看我,意犹未尽地笑了。

我煞有兴趣地问道:“不会……就是我坐的这个位置吧?”

“嗯。”美橘小姐的笑容里似乎载着那艘叫作回忆的蚱蜢舟徐徐划过。

当蓝星看见美橘小姐的时候,双眼只是直直地盯着美橘:“当我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就知道一定是你。”

美橘小姐说她那时呀,表面故作高冷,内心早已像迸发的火山一般了。

那天晚上,蓝星送美橘小姐回家,在家门口蓝星久久不愿离去,他的车停在美橘小姐家楼下。直到凌晨三点钟的时候,美橘小姐才终于跑下楼。

蓝星见到跑得气喘吁吁的美橘小姐,只说了一句话:“我陪着你呢。”

她的心再一次坠落到这颗“蓝色星球”上。

美橘小姐想结束漂泊,这一次准备彻底扎根于这颗“蓝星”上。

美橘小姐开始看房子,找装修公司,选家具,无论做什么蓝星都毫无怨言地陪着美橘小姐,只要美橘小姐喜欢的,蓝星就照单全收。

美橘小姐俨然成了这颗“星”上的女王,可唯独一点,一谈到婚期,蓝星总是躲闪回避。

这让美橘小姐总能感觉到自己只是住在了这颗“蓝星”的地表,却始终无法植根于内,那种不安定感像一团挥不去的阴霾,永远萦绕在美橘小姐的心头。

不久,美橘小姐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的心中开始不断憧憬着做妈妈的幸福画面,她的孩子也拥有着和蓝星一样的眼神,那么迷人。

美橘小姐迫不及待地将惊喜告诉了在外地出差的蓝星。蓝星迅速从外地赶回,将美橘小姐约到了她最喜欢的西餐厅,白玫瑰异常茂盛地绽放在她面前,羡煞在场的其他食客,但美橘小姐却更喜欢康乃馨。

这一切豪华美丽都只是个铺垫,蓝星的表达很决绝,就是不要孩子。

“我只爱你。”蓝星说得如此坚定,眼神也如此深情,让人不容任何怀疑。

美橘小姐将一杯红酒都泼在了蓝星的脸上,然后转身离去。

美橘小姐没有方向,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茫然地走在这个彷徨压抑的暗夜里。她需要一杯酒来透口气,于是她停在了一间酒吧门口。

美橘小姐一抬头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阿树的酒吧,再次看到阿树,她发现他瘦了好多,眼窝深陷。

那晚美橘小姐把一切的委屈都说给了阿树听,阿树给她调了一杯名叫“十月光年”的酒,当然依旧是美橘小姐喜欢的橘子味道。

我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想象着那杯酒的味道,缓缓地说着:“光年是一个距离单位,却又和时间分不开,‘十月光年’,这杯酒的名字有特别的深意吗?”

“晨曦,你知道吗?其实无论时间或者距离,改变不了的是爱,真正的爱是经得起任何时间和距离的考验的……”

我点头,表示举双手同意:“看来,你了解爱的意义哦?”

“我也许是更了解阿树。”美橘小姐抬起头望向窗外,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那一刻的美,让我的心也微微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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