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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一步到夏

一直在蜗居里囚禁,惧寒的心就用空调制暖。侥幸地认为有些人为的暖就是永远,几天前的倒春寒逼着人们把关闭的空调重启。而这个春天,在我走出户外的那一刻寒冷早已离开。阳光明媚,各种娇艳的桃花、杏花,带着红色和浅白色争红吐艳,甚至紫色的玉兰花早就在窗外含笑。盼望春天的人行走在郊外,公园,快乐的身影和春天一样生姿。

春天早就到了,我却在别人杜撰的春天里沉湎。

走出家门,一阵热浪扑面,回忆着这个新春来临的夜晚,你的泪给我的热切。当我真正的走出去,幸福的概念只是把自己的诺言握紧,像一个苦行僧般的跋涉在朝拜的途中。

从寒冬漫长的等待,渴望有一个真正的春天可以不用人为的方式来取暖。当今天自己从营造的温暖里走出来才知道,江南一步到夏。你我都有各自的苦衷、只是内容不同,一直相信爱的无敌,总有人达不到某一种共同的思想高度,我在现实里跑偏,却躲不掉生活里伤害的利剑。

一直希望你的剑锋在我的真情里跑偏,直到如今我仍然坚信,自己真的是席慕蓉诗句里的那只受伤的白鸟,只是,我不会倒下,用一个黑体字堵住流血的伤口,依然前行。

在户外徜徉,街上行走的女子花枝招展,脱去御寒的冬衣,笑容像花一样灿烂。原来我真的是封闭太久了。女儿说,你出去走走吧,整天沉默在那样的思绪里,你会被梦想扼杀的。外面精彩的世界不属于你,但是,一定有个大自然的美丽让你的视野更开阔。

我笑了,拍了拍女儿的肩,她却在窃笑里低头,一瀑青丝遮盖了眼角的潮湿。

看着她,也问自己,这样何苦?衣带渐宽终不悔,只是丰盈了别人的岁月。

又想起父亲的话,那些年艰难的跋涉里他含泪地劝慰:什么都不怪,是那些书和你自小而大的性格害了你。你不用把书上的那些东西搬进你的生活,到最后欲哭无泪。

当我的快乐和脸颊上的肌肉一起沉陷,我的憔悴疼了谁?想离开太多不合实际的梦想,离开这几年自己和这种思念里所有的虚无。不为自己,为白发苍苍的父母,为女儿那些无奈而畏惧的劝言。

可我无法放下曾经的约定,也无法放下你,包括三月里许诺的世界。梦想对于我来说,不是寄托,更有朋友的信任和托付。无意和有意中接受的,只能靠自己的定力,是贪还是轻信,我依然抱紧一份信念。曾经的诺言哪怕只是几秒,毕竟那是真情的流露,更何况,你一直在我的视野里,在每一个寒苦的岁月中相伴。如果我的全心全意换不到你一世真爱,那时候,也不会后悔。

爱情不经意的,也无须刻意。经过了这么多岁月,灵魂与精神的高度无人超越。即使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依然无悔。

我会祝福,尽管无数个夜里悲伤在你的幸福里打转,却愿意用透骨的风扫荡我的世界。看到过你的泪,也沉湎过你的温暖,昼夜呢喃中吟诵去年今日里桃花林中那一首词,也沦陷在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无数次留在无望的黑洞,期待着黎明时那一抹阳光照亮黎明。直到今天,当春天的葳蕤覆盖过往的冰雪,无论是留下还是离开,我含笑告别。

我欣慰,我的世界你来过,怨只怨太多的贪念让人无法自拔。母亲说:这是我们做父母的错,让你的童年和少年承受的太多。我笑了,仰脸倒进一杯酒,安慰母亲的啜泣。

明天,提前看一眼埋在乡下的外婆,那块石碑前再用眼泪清洗一次。清明,我希望是一个晴朗的天,让我的灵魂随纸蝶去飞。我不该自责吗?这些年的一切,包括那些不懂和倔强,伤害的不仅是自己。当我有一天清醒时,会不会后悔?其实,我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并不像文字里所说的那样世人皆醒我独醉,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七分清醒三分醉,只是为一份和谐和忍让,无论爱情,还是友情,均如此。

青儿,等有一天我们都老了,你会不会用当初的柔情呼唤我的归来。你爱过,我也拥有过,这些年的艰难我都能忍受,却抗拒不了那些矛盾中的反反复复。过去的、将来的,都会慢慢整合成一个携手的永恒,只希望你的幸福被我分享,也渴求这是我们最后的幸福。

阳光正好,爱就这样保留。一步迈过的春天,栀子花,开在夏天的窗台。

三月,我会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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