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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思念

顾安柒在国外的那些日子,不仅仅思念当年的金敏蓝,同样也在思念这个陪伴自己这么久的月寂,更不用说现在连消息都找不到的程泽路了,而现在,她又与杰克分别,那是她在飞机场上面认识的唯一的外国朋友,说毫无留恋肯定是假的,但现在这个情况,顾安柒也不准自己对此有牵挂。

或许顾安柒不是狠心,也不是无情,只是时光和过往逼着她在做一些她自己也不喜欢做的事情,她原本可以无忧无虑的,原本可以跟敏蓝和月寂好好在一起的,原本可以直接交一个男朋友去过幸福的日子的。可是现在,她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怪,也只能怪当初她自己不冷静,想着去为母亲报复,但她不后悔,即便世界上有后悔药,她也不会后悔,为了母亲,也为了她自己。

“安柒,”坐在一边已经深望顾安柒许久的月寂终究是忍不住,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呼唤出了声,“你这么不想跟我说话吗?”

顾安柒听着月寂的话,睁开了眼眸,斜睨了一边双眸黯淡,暗无神色的月寂一眼,抿了抿红唇,说道:“我只是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随即,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月寂扯扯嘴角,又说道:“之前在英国过得好吗?”这可能是他唯一可以再说出口的问题了,他只是没想到,仅仅过了这么点时间,安柒和自己之间似乎就有了一层隔阂,跨不过去也越不过去。

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可是现在看来,男追女可不止隔了一层山这么一点,月寂认为他和顾安柒之间,有的时候安柒会对他有些悸动,但每每都被她对程轩和程泽路的仇恨给蒙蔽了,月寂不相信顾安柒对他从来没有过一丝丝的感觉,他虽然是男生,但心思却是极为缜密,顾安柒对他的感觉他还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她对程泽路的深罢了。

顾安柒聪明如她,自然知道月寂对自己的感情,也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程泽路,她只是不说,但不代表她就不知道,其实她真的是什么都知道的呢。

“挺好的。杰克很照顾我,是我在那里最好的朋友了。”顾安柒顿了顿,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了,只是扯了一个笑,“真可惜,现在离开了。”

“你还有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月寂薄薄的红唇一张一合,最后终究是一抿。可能是不习惯说这些肉麻的话,又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可能并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他就是怕顾安柒不要他了,就是怕顾安柒再一次因为别的男人而抛弃他,说真的,他真的是怕了。

月寂自嘲地笑了笑,他一个大男人,这辈子还没有怕过什么,就连爸妈都没办法让他怕,现在却因为一个女人,在这里黯然神伤,怎么喜欢上一个人,自己就这么女孩子气了呢?以前看其他男生喜欢校花什么花的,自己也去会了会那个所谓的花,但全部都没有这时候对顾安柒的感情,那么那么强烈的情感,他也是第一次有了占有一个人的欲望,他想独占顾安柒的美好,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她可能没有其他女生漂亮,没有她们温柔可爱,也不知道善解人意,还总是喜欢满嘴毒舌,整个就是一腹黑的货。但是月寂也不是因为她有一张比平凡人好看的脸喜欢上她,也不是因为她有独特的性格才喜欢上她,论独特,相比顾安柒还是比不上曾经的敏蓝吧。

月寂离开的那些天,真的是想顾安柒想疯了,他无数次想要想要冲到顾安柒和程泽路的面前,一脸霸道地宣读着自己对顾安柒的占有欲和那份爱,却怕自己看到了顾安柒和程泽路甜甜蜜蜜卿卿我我的样子,就怕自己难过,怕自己放弃。

他想要抓着顾安柒,问他自己哪里不如程泽路,虽然他也知道顾安柒不过是为了复仇,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顾安柒已经对这个复仇对象程泽路产生了一份感情,若隐若现,却让月寂的心脏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紧紧的捏住。

顾安柒还是没有说话,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她对月寂并不是什么感情也没有的,但是万万不能的是,她不能跟月寂在一起,她心里有人了,就算那个人是她应该去恨的人。

“月寂,找个好的姑娘结婚吧。”顾安柒回过头,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毫无波澜地盯着月寂的脸看,似乎想要看穿他,她的心早就死了,也装不下其他人了,就让她这样子吧,她也不想再改变什么了,她真的是累的。

“娶你不行吗?”月寂无法盯着顾安柒的眼睛看,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知道如果看了的话,他的心脏会狂跳,就像是会跳出嗓子来一样。

顾安柒轻笑一声,视线又移到窗外,看着那朵朵白云在漂浮,她只是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月寂,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好姑娘,一点也不是。”那语气,似是在自嘲,又似是在呢喃着什么无所谓的事。

仅仅的一句话却让坐在一边的月寂抿抿唇,怔了一下,也不再说话。但他比谁都清楚,顾安柒是他这辈子遇上的最好的姑娘,没有什么人可以替代,就算是比顾安柒好看上一百倍,脱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从头到尾,月寂想要的从来都是顾安柒,不是别人,就是顾安柒。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扔掉,但是顾安柒他却做不到伤害,做不到放弃,顾安柒就是他的私人海洛因,就连已经死去的敏蓝曾经也这么说过。

飞机上的他们依旧沉默,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即便如此,他们也知道他们这一次回国的目的,他们需要找到程泽路,有很多事情要跟他说,这是顾安柒的私心,也是月寂最大的宽容。

顾安柒斜眼瞥了一下面无表情的月寂,抿抿唇,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敏蓝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安柒啊安柒。月寂都对你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怎么就一直装作不明白呢?”她还记得当时她是这么回答的:“我不想把他拖到我的事情来。”

结果金敏蓝却说了一句:“你看看月寂多么包容你啊,你不知道!上次你跟一个男生说话的时候,月寂气得脸都青了,一转身就走了。”顿了顿,她又说道,“要是我能遇上这么一个对我好的男人,我早就嫁过去过我的幸福日子了。”

现在想想,顾安柒竟觉得有些好笑,不免笑出了声,而一边的月寂却以为她是在想着曾经和程泽路的事情或者是过去那些日子里跟杰克一起生活的日子,突然觉得心口有些疼,好像是原本已经快要缝好的伤口一下子又被什么东西给撕裂了一大口子,真的疼得让月寂有些无法呼吸。

顾安柒可不知道此时此刻月寂的心思,只是觉得当初和金敏蓝还有月寂一起玩得那么开心快乐的日子,现在一切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了呢?什么都变了,时代在变,生活在变,就连当初的快乐也在变,更甚至连每个人都在变化了。顾安柒不禁感叹起时光的无情,那么匆匆绕着世界走了一圈,明明无影无踪,却在不知不觉中给多少人带来了改变呢。

“我们还回得去吗?”顾安柒一只手撑着尖尖的下巴,看着外面那一层白白的云,突然有些莫名的悲伤,张开红唇呢喃道。

月寂像是也听到了顾安柒呢喃的话语,扯了扯嘴角,还能说什么呢,只是心里默默地想着:其实,如果安柒你想回去的话,我们都可以回得去的,只是你太逞强自己,不愿懦弱,不愿放弃,不愿后悔,即便最后闹得自己身败名裂。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会学着去依靠一下别人呢?

或许也不是顾安柒不肯依靠,只是现实在逼着她独立,逼着她自私,逼着她无情,但这一切,归根到底,说白了就是一切都程轩造成的,如果当初程轩没有选择来骚扰她的母亲,他们也就不会在一起,也就更不会有女人找上门来说她自己是程轩的老婆,最后也就不会让她恨到想要去报复程轩的儿子程泽路。

错与不错,对顾安柒而言,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她不需要对,也不需要正确,她要做的是她自己选择做的,那就是复仇,现在目的达到了,却没有意料中的兴奋,她以为她自己会为了这一点而高兴之极,却想不通自己为何一点情绪都没有,是不是又是时间的功劳呢?

“走吧,到了。”月寂提醒一边还在小憩中的顾安柒,自己已经站起身来了。月寂话音刚落,顾安柒就睁开了她的眼睛,懒散地起身跟月寂走了出去。

顾安柒下了飞机,看着这人山人海的一片,稍稍愣了一下,正打算抬脚跟月寂走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已经没了月寂的影子,敢情他是把自己给扔在这里了?还是说……自己又一次在机场跟丢了!!

顾安柒在风中凌乱了,手里的行李箱差一点就掉下去了,周边的人一个个与她擦肩而过,打电话的打电话,勾肩搭背的勾肩搭背,着急的着急,等候的等候,顾安柒可谓是环绕四周也没有找到月寂的影子,难道他这一次又这么快速地已经出了机场了吗!?天哪,这下子怎么办啊?!她可是个路痴,就算是走出去怕也是会迷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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