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汪汪的看着笑得春风得意的玲珑,阮璟熙完全搞不懂事情到底怎样了。
云流与铭缓缓走来,显然就连云流的冰块脸上,也浮出了丝丝暖意。
铭强忍着,她自然是知道阮璟熙显然是被当成了炮灰。
没办法啊,谁叫他是阮璟默的弟弟嘞,既然他家哥哥惹了娘子,那么他这个做弟弟的,不叫嫂子出出气,怎么过得去嘛!
“要找去找你家哥哥,是他叫我这么做的。”
活动了几下手腕,玲珑不禁感概,自己确实老了,怎么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叫她有些不适应了。
阮璟熙完全迷茫了,捂着脑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若不是阮璟默及时出来,怕是他会被玲珑的眼神持续秒杀,直到坚持不住,然后去与周公下棋去了。
阮璟默是自己走出来的,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若不是那有些苍白的脸色,怕是谁都不会知道他是刚刚受过五十大板吧。
玲珑虽说着无数狠话,但看到阮璟默笑着朝大家走来,心里还是咯噔一下,第一个跑了过去。
“相公,怎么样?”
“你相公我可是深藏不露的,这点刑法,怎地伤的了我?”
阮璟默笑笑,一把揽过了玲珑的腰身,及其暧昧的距离,令玲珑再次卡机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竟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消失殆尽了。
“哇哦!”
阮璟熙似见到百年不遇的流星雨一样,满脸兴奋,双眼泛光,不知怎么,头竟然都不疼了。
“不过,为了不叫外人看出来,还是要劳烦娘子你扶着我了。”
一把推开阮璟默,玲珑一脸的鄙视,一眼你的意图被我看穿了的小神色,分分钟将阮璟默秒杀了。
阮璟默踉跄两步,眉头紧皱,脸色似又苍白了几分。
“相公!你没事吧!”
赶紧去扶着,玲珑一脸自责,都怪她的毛躁,才叫阮璟默又一次受伤了,他又不是铁人,怎么会挨了五十大板,安然无恙呢。
“噗,娘子果然很单纯嘛!”
阮璟默突然破功,哈哈大笑起来,叫玲珑又是一阵嗔怪,倒也没有放开挽着阮璟默的手,两人便抬步走向大家。
“三哥,你就安心在府上与嫂子一齐养伤吧,外面的事有我和云流呢,不要挂心了。”
阮璟默点点头,又与云流交换了眼神,脸上的痛苦一闪而过,玲珑说的对,他不是铁人,这五十大板就这么硬生生的挨下来,说不疼,绝对是装的……
如此这么一说一闹,皇宫上下倒也安静了下来,不单单是那些大臣,就连后宫的各路嫔妃们,一个个也都安分的不能再安分了。
短短几日,太子造反,最后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皇后失心疯,最后同她那玉琨宫一齐,葬身大火,齐妃得罪了逍遥王妃,自知不会善终,便也一尺白绫,玉损凌云宫。
在说最叫人惊心动魄的,便是阮璟默带兵杀入皇宫一事,虽说两方伤亡都不算太大,但阮璟默会武功,且功力登峰造极的水平,着实叫人诧异不已。
尤其是先前得罪过阮璟默的大臣们,个个心惊胆战,平日的逍遥王总是温文尔雅,即便是被闲人多说了一两句,也只是一笑而过,不会计较什么。
但那也只是阮璟默装出来,现在想想,他那温暖和讯如春风的笑,还真是恐怖啊。
虽说皇帝那厮撤了他的逍遥王称号,也罢了他的兵权,但他身边还有一个挖心挖肺的阮璟熙,和一个举足轻重的云流啊,大家又是谁能伤他分毫!
现如今,阮璟默与玲珑过的小日子却是是优哉游哉,整日笑谈风月,不然就是玲珑叫白韶璿那厮教教自己学字,然后又跟铭抱怨抱怨阮庆萧那混蛋,教她学个字都那么不耐烦,还说自己笨。
白韶璿每次听完便会哈哈一笑,眉目间满是嘚瑟,说自己堂堂白公子,做什么做不好,他一个王爷,怎么会抵上他分毫呢!
然后玲珑就会一巴掌拍下去,说‘给以为给你点颜色,你就能开染坊了’!
然后大家便会哄笑一堂,说玲珑的口齿又灵巧了几分,以后可不能随便得罪她了。
要不就是大家驾着马车一起去灵山,找镜心那老头去吃些酒,乱七八糟的聊些有的没的,但这也是铭、玲珑与镜心仙人而已,阮璟默虽然对玲珑温柔无限,柔情似火的,但是对于别人,却是彻彻底底恢复了自己的性格……
万年寒冰……
玲珑常感概,真是不知道阮璟默那温暖似阳的和蔼是怎么装出来的,平日里谁见到他都会避之三尺,说他会冻死人,绝对不是夸张的谬论。
有时候,她也会想,她确实是幸福的,因为阮璟默的笑只对她一人展露,他的温度只有她一个人才能体会,才能感受,别人,说望尘莫及都是轻的……
有时,趁着大家都有空闲,玲珑也会召集众人一起去后山野炊,烤烤串,讲一些有趣的事情,天文地理、古诗词句,有时候,连战事兵法也会略讲一二,阮璟默等人自然也会诧异一番,说小瞧了玲珑。
但外人不知,玲珑心里却明镜似的,那些她口中滔滔不绝的知识道理,不过都是中国上下几千年所有大智慧的人汇总总结出来的,她不过是整日里闲的无事,在编辑部看的,奈何自己记忆力不错,便也记住了。
就这么一笑一闹,一品一唠的,一个月也就如流沙般的过去了,大家倒没了感慨,毕竟这月过的很是充裕,而且也养好了自己的伤,也算是值得清庆幸的了。
十月初二,天已然有些凉了,倒是今儿天气不错,太阳早早升起,抚上了阮璟默府前的马车。
十月初二是个黄道吉日,加上大家都有时间,便准备去安隐寺拜一拜佛祖,顺便探看一下许久未见的老六阮庆书。
玲珑倒是没多大理会这神啊鬼啊的,不过那阮庆书倒是叫她有了兴趣。
据阮璟默的话,阮庆书应该是个不问世事的超大号病秧子,就是比阮璟默还蔫的病秧子,而且整日吃斋念佛的,估计也是瘦成了皮包骨,想起来就萧瑟,可怜。
不过那阮庆书竟然一直未跟皇帝抱怨一句,每日安安分分的过着,就像阮璟默似的,完全像装出来省的别人怀疑一样。
当时跟阮璟默等人一说自己的见解后,大家便不约而同的笑了,倒不是不屑阮庆书的病情,而是玲珑的胡乱见解,不知她见到阮庆书之后,会不会觉得自己的这个念想出错了呢!
这么说着,阮璟默倒是不禁打了个喷嚏,玲珑以为他是感冒了,心中还焦急了一场,后来才得知,应该是李虎在背地里骂着他呢。
话说这个李虎,从进府没几日后,便觉得呆不了在这王府,太困的慌。
玲珑无奈,思考良久,便将他放在了秀媛阁,当个保安之类的职务,每日倒也无事,只是有惹乱子的人来,出出面,打发打发而已。
李虎落得个清闲,每日吃些酒,见那些姑娘们闲来时跳会舞,唱个小曲,一身鲁莽的劲头倒也不自觉的磨去了不少。
今日去安隐寺一事,李虎其实也有心事去的,倒不知他一个莽夫去寺庙里作甚,不过阮璟默那一个眼神,便彻底将这件还未发生的事就直接扼杀在摇篮里了。
如今阮璟默一个喷嚏,玲珑紧张过后,便想到了这件事,捂着肚子笑了良久,全然不顾脸色渐黑的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