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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说罢,他伸手再次扣住我的身子,力道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一点一点的收紧。

在他想要再次覆唇而来时,我心慌之下,只能咬舌以死来保留贞洁,“如若太子再碰我,我立即咬舌毙命于此,太子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副冰冷的躯囊而己。”

他眸中瞬间闪过一道慌乱,而又聚然而逝,想要不顾一切的再进行下去之时,我狠下心面容一阵狰狞,狠狠的咬下舌,只觉得口里一道血腥而来。

在他落唇至我唇边之时,己然是感觉到了我唇边的血腥味,连忙抽身开来,抚着我的下颌。

我看着他面上掩藏不了的惊痛神色,以及眼中的恐慌。

他抚着我的下颌的手那样的颤抖,“不要……不要再咬了,我不再碰你便是。”

从他眸中的慌乱来看,有几分虔诚,我也告诉自己,绝不能这般死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我毅然决然的松开了舌头,一阵痛意袭上心头,鲜血自唇角而出。

他终是松了口气,无力的从我身上离开,将我从是冰令的桌面之上扶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我血迹斑斑的双唇,冷寒如冰的眸子在我眸中瞬间一动,两指便在我胸口一点,封住了我的穴道。

“你……”我心上再次一紧,有些话终究还是没有成句出口。

接着便随着他的手指再次一动,点了我的哑穴,我喉间一句话也无法发出。

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还没放弃么?

他不语,只见他两指扣住我的喉咙,再次向我逼近,我此时却动弹不得,难道今日我终逃不过失节的厄运么?

突然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伸手往我口中连着塞入二颗药丸,两指一抬,两颗药丸如上次一般直吞入了腹中,声音淡而冷的传来,“冰蟾寒毒己解,其中一颗是用来止住你舌头的血。”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突然两指又点在我的胸前,穴道被他就这样解开了。

我惊慌失措的望向他,他的眸中那束寒芒己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一抹坚定的光芒直入我的眸中,“你听着,我会等,等你心甘情愿的一天。”

最后他暗然的转了身,扬长而去,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我知道,他己解了我体内的冰蟾毒。

次日夜晚子时,夜暗深邃,月色一层泠泠微光铺泻于这片山谷之中,幽静中带着的诡异的缥缈,一缕若有若无的雾气缭绕云峰,轻似淡纱飘忽不定,渐生渐浓,几乎将整个山谷收入迷雾的笼罩。

傲恒应我之约也前来了越顶峰,我以为他会因为昨晚之事,心生芥蒂,没有想到他似乎忘得干干净争,言谈举止之间己然当昨晚之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我突然想起了,清晨之时,我见春兰高兴的告诉我,体内的冰蟾寒毒己解了,她还说其实北漠太子的心地并不坏,也是无奈之下为了保命才为之。

连她也感受到了傲恒的本性,而我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凉风吹响在耳边,我渐渐敛回思绪,恰好我这个位置可以望见城郊村落的隐隐灯火,还有远近起伏低丘,错落不一的一条条白色河流,在浅浅月光之下,这河流倒是最为引人注目。

夜色之中混着一丝凉风,那些山啊,树啊,草啊,影影绰绰掠过,我总觉得内心隐隐不安。

我放眼山顶望去,见四下无遮无挡,想到虽然上山的路有好几道,可是最近的一条上山的路就在我的身后。

我微微转眸,只见此时傲恒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还把着长长一根草在手里玩着。

我心里不由得一丝暗想,这样静的夜,他难道一点也不生疑惑。

我便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呆会儿,让你的人放了灵馨后,你们就从我身后这条最近的路返回山下。”

“怎么?担心你夫君半路截杀于我?”他扬眉笑着看我,完全不以为然。

借着这丝浅浅的月光,我也亦能看到他眸中的眸光变化,虽一副漫不经心,不以为然的模样,可那心里应当早己猜测到了今夜绝非那般简单。

我微微转了眸,轻轻一叹,“就算我不说,你定己猜到了。”

他见我转了眸,便扬着手里的长草往我脸上蹭了蹭,我觉得微痒,伸手想要抓住他使坏的那根长草,他又调戏般的收了回去,令我手上生生的落了空。

我微微带了一丝恼意道:“都多大个人,还玩些这个,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别闹了行不行?”

他轻轻一笑,长草一指,指的方向正是我方才早己注视到的错落不一的白色河流。

“放心吧,我的旗下大将也并不是无脑之人,他们会选择这座山与你家夫君交易,自然有他们全身而退的办法,从这里望过去,有错落不一的河流,此处河流湍急,顺流而下,我只要顺着这道河流便能逃出边疆境地,纵然此处有埋伏,我也只需要纵身往下跳,便能落入这河流之中,战天齐上次引洪入山,再借天时地利,将我困在洪流之中整整三日,而我龟息法,最多只能维持三天,所以让他将我生擒了,而今日我料他不敢再使出那一招,这座山山下全是无辜老百姓,纵然你夫君率千军万马来,他也不会置这些无辜老百姓的性命于不顾,只要我们能下得了山,那便会安然无事。”

我闻言,微微转眸看向他,这样的距离,却能把他看得真切。

是我太多虑了,想想他也是一国太子,领军作战是他的强项,他又怎会没有察觉出异样呢?

“来了……”他轻轻一语打断了我此时的心中的所想。

我飞快闻声望去,几名壮汉正押着灵馨而来。

灵馨被押在这几名粗壮的男子手里跌跌撞撞,几次都见她瘦小的身影跌入那高低不平的山丘间。

我唇边情不自禁一唤,“是灵馨。”

我不忍灵馨再受苦,欲要傲恒下令放了她的话还未说出口,只见他一脸笑意抢先我一步开了口,“今晚月色甚好,不如你与我一同泛舟在这山涧之间赏月可好?”

我心聚然一紧,都什么时候了,竟还说出这种话,不会是他反悔了吧?

不会,虽然与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从他明知我齐王妃的身份,还愿意向我奉上解药来看,他并不是这种出耳反尔的小人。

我自知他是故意让我心急如焚,我压了压心中的一丝急切,淡淡的开了口,“人命关天,如若太子不懂得怜香惜玉,那我就只能持剑一搏了,若是惊动了战国的人,只怕太子今夜也讨不到好处。”

“你在威胁我?”他直视于我,压低声音,唇边笑得阴刻。

我微微垂下眸,声音竟少了平日里的底气,“迫于无奈,太子如若食言相救,我又岂会出言威胁太子?”

“我生平对待威胁我之人,必诛之,不过这次,你算是例外,因为本太子还不想你死,本太子还等着你心甘情愿投怀送抱的一天。”他突然将那张完美无可挑剔的脸凑到我的眼前。

近在咫尺,惹得我心中一紧,直直往后一退。

而我的后退让那几名壮汉所发现,只听见一丝狠唳的声音传来,“什么人……”

我闻声心上一震,还未待我探清楚声音的来由,傲恒一甩长袍,凛然的站起了身,“漠古将军可是来救驾的?”

只见几名壮汉惊诧不己,其中一名眼快的壮汉惊呼了一声,“是太子殿下……没错,是太子殿下……”

“尔等救驾来迟,还请太子殿下恕罪。”几名壮汉齐齐跪于地面。

月光之下,距离有些远,我完全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容。

而此时,手上一紧,是他拉住了我的手,我欲要甩开,他根本没给我机会。

一阵风而起,双脚瞬间离地,我竟在他手劲之下跳出了方才遮掩我与他身躯的山垛。

双脚着地后,我脚下一个不稳,快要倒下时,还好他手上一紧,便将我稳住在了地面,瞬间心跳漏了一拍,迅速从他的手中抽回了手,紧紧的拧在袖中。

“都起来,回国之事一切可准备好了?”傲恒威严沉稳的声音扬起。

几名壮汉纷纷起身,其中排首的一名壮汉回了话,“回太子殿下,一切早己准备妥当,只是太子殿下怎会出现在此?”

傲恒唇边淡然一笑,眸光寒意乍现,“小小的战国岂能困住本太子,本太子早就逃出敌人手中,只是身负重伤无法以一人之力逃回北漠,一直在等待良机,想不到诸位来得比本太子想的要快,诸位就不必自责了。”

“那这名女子岂不是更有了利用价值?”最后一排的一名壮汉押着灵馨一步一步走来。

只见他立住后,手上的尖刀跟着往灵馨颈前一横,虽是没有伤到她,可是威胁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看着灵馨在那名壮汉手中连挣扎都不敢,双手被麻绳困住身后,她的眼睛被蒙了起来,一身憔悴面客上犹挂泪痕,她的双手被缚,颈项间,横着一把尖刀,此刻的她似乎害怕极了。

突然她唇边一道血迹撞入我的眸中,我心上一紧,冲着那名壮汉喝声道:“放了她。”

灵馨像是听出了我的声音,竖着耳朵,颤音唤了我一声,“蝶衣……”

我内心一酸,一丝愧疚之意涌上心头,稍稍放柔了声音安抚道:“灵馨你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

方才听着那名壮汉带着威胁的话,我心里己开始发毛,毕竟身边的傲恒到如今一句想要放了灵馨的话都未曾透露过,不由得内心对他的那丝细微的信任开始渐渐消失。

我的右手,藏在宽舒的衣袖下的软剑己轻轻的握在手里,只待傲恒一句话,我便软剑一搏。

虽不知能否救出灵馨,便也可以引来战天齐的人,战天齐不就是想利用灵馨引出这些北漠人么?我知道这四面定有战天齐埋伏的人在此。

果然,就在傲恒一句也不语的情况下,其中一名壮汉动了怒。

随着便是我眼前一道光亮而过,尖刀伴着肃杀之意而来,“就凭你一人之力想要从我们手中救出她,小小女子也太狂妄了,本将军先来收拾了你。”

我软剑在手,就在我欲要拨出软剑之时,傲恒袖中匕首而出,速度极快,如蛇般的直入那名壮汉的尖刀,“当”的一声响,壮汉的尖刀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落下。

“殿下。”壮汉不名其意的望着傲恒。

我内心倒抽了口气,握在袖中的软剑又重新收了回去,接着耳边便响起了一丝凛冽的斥责声,“大胆漠古,竟然对太子妃无理,还不快跪下向太子妃请罪。”

我的呼吸骤然一窒,心中顿时百般疑惑,傲恒到底要做什么?

我转眸看向他,拧了拧眉,压低了声音,不解的反问道:“太子妃?”

他转眸轻轻的看了我一眼,伸手一揽,我腰间聚然一紧,便偏头落入了他的胸膛之上。

接着便是他的声音传至我的耳边,“她是本太子的女人,有朝一日,她必定会成为我们北漠的太子妃。”

我内心己不知所措,头埋在他的胸膛之上,他的力气之大,想要从他的胸膛处移开,根本就不可能,右手欲要向上。

突然腕上一紧,一丝力道令我竟揽住了他的腰,与他的身子贴得更加紧密了。

而后几名壮汉的声音齐声响起,“尔等参见太子妃。”

我裙边一紧,狠狠的咬在他的胸膛之上,他痛得一颤,却依旧未放开我。

我无助之下,只好松了口,咬牙问道:“傲恒,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他轻轻一笑,将下颌抵着我的头,令我与他之间贴得更紧了,我不适的在他的臂力之下挣扎着,可依旧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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