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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珞儿甩开了我的手,眸光紧逼我,“他在困住你的同时,也是在护你,他不想再重蹈当初失去你的覆辙,你说懂他的心,可他的心正全都在向着你的同时,你可想过,他要为了你牺牲多少,你口口声声说爱他,那你就不应该回来,你知道你的回来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危险,他一面要护全你,一面要对付外来的势力,你以为他坐上这个太子之位完全是为了自己么?”

“此话是何意?”我心头一怔,一瞬间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

纳兰珞忽然神色一暗,“现在淮南告急,宁玄朗己有了叛乱之心,昨日他彻夜未眠,都在商讨如何抵抗宁玄朗一事。”

“宁哥哥?”我心头闪过一丝震惊,什么?宁哥哥造反了?

纳兰珞看着我,点了头,“对,就是宁玄朗,他现在拥有淮南势力,不到一月,便会挥军皇城,天齐内忧外患,如今一双腿还得看天意,天意若是如此,他就永远也站不起来。”

纳兰珞的这番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向我砸来。

宁玄朗谋反,战天齐一双腿可能永远也站不起来,难道……我重重的摇头,口里颤抖的呢喃,“这不可能……不可能……”

手上突然一紧,是纳兰珞紧紧的抓住了我,逼我直视她,“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他对你的心么?权势他要争,要夺,因为他的身世根本无法在战国立足,一旦他的身世公布于众,皇上岂会容忍他这个皇家的耻辱存活于世,你的命运早就与他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不管你是不是皇后与华丞相所生,只要皇上信了,那么你便是,即便是不全信,你也不可能再活着,你本就是罪臣之女,一条命原本就是天齐死死护着的,现如今你又是皇家的耻辱,虽然有琉璃珠,天齐知道那只是缓兵之计,因为有琉璃珠没有麒麟之血根本就不可能开启宝藏,那么一旦找不到麒麟之血,那两颗琉璃珠就是无用之物,满朝文武都看着,皇上如何能容你?还有宫中灵妃娘娘又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

我的胸口因她的话,沉闷的疼着,另一只手己无意识的按在那沉闷的心口处,可是,依旧是抵不过那一阵阵窒息的压抑。

原来战天齐知道,没有麒麟之血根本没法启动宝藏,他与宁玄朗向当今皇上交出琉璃珠,我一直以为不只可以令我脱险,还能助他坐上太子之位。

可我没有想到,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因为他也不知道这麒麟之血的秘密还能隐藏多久,可又有谁知道,我体内就有麒麟之血。

我脚下一软,手上一股力道拉住了我,我没能跪在地上,反而纳兰珞的声音更加激动起来。

“所以天齐只有一面营造假象来博得皇上的信任,一面私底下替你与孩子还有他的母妃争取一条生路,他的时间有限,他要在短短的时间内做那么多的事情,他的能力是有限的,所以他只能借助外来的势力相助。”

我抬起含着泪光的双眸看着她,她眸中的泪水在告诉我,她有多心疼战天齐。

我没有说话,而纳兰珞见我无语的神态,眸光骤然一深,还带了几许恼意几许决绝。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重又开了口,“在你入庵寺的那些日子里发生了好多事情,他被迫让皇上相信,他不会因为你一个女人而谋逆皇上,所以他无情的任由你在庵寺之中不闻不问,也只有这样,皇上才不会对你起斩草除根之心,后来,他逼迫自己与你和离,再娶西楚郡主,联合西楚的势力,再加上宁玄朗的势力,他便可在最短的时间内挥军北漠,替你夺得那千年冰莲,解你身上的掌毒,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你,护你……”

为何事情会是这样?

我恨错了也恼错了,更是痛错了……

纵然我知道这一切也许真的有苦衷,可在我看来,他那颗无奈的心与那些无奈苦衷就是不舍天下。

可我没有想到,他那颗无奈的心是因为我体内的掌毒。

他没有负我,是我误解了他,是我对他不够信任,守不住他给我的承诺,才会令彼此越走越远。

我紧紧的闭上了眼,却止不住泪水潸然滑落,而耳边纳兰珞沉沉的声音,亦是低低响起。

“当他知道你没死的那天起,他就告诉自己,一定要重新给你一个安稳的家,这大半年里,他苦读兵书战略,甚至迎娶这些妾室,都是为了稳住朝中的势力,只是一点,他没有想到,你竟回来这般仓促,他还没有完成一切,你就带着仇恨而归,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你的再次出现而打乱,他不揭穿你的身份,是因为他知道你此次而归的心思,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纳兰珞说到这里时,泪水己湿双颊,她拉着我的手也开始无力,甚至与我一样,双脚早己立不住。

对上她那双沉痛且又自嘲的双眸之时,她讥诮而又凄凉的笑了起来。

“也许你也己经猜到了,你当初被害,也许是当今皇上容不下你的孩子,然而云雀在面对这般强大的敌人,她只能选择牺牲自己来保全你的性命,她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是她不想你因为她的死而深陷危机之中,这件事情天齐他何曾没有调查过,只是他此时要隐忍,这是一盘最后的棋局,他不敢走错一步,因为他清楚,这盘棋局,一步错,便会全盘皆输。”

我开始麻木的摇头,眸中的涩痛越来越烈,“为何他从来没有解释过这些?”

“你给过他解释的机会么?”纳兰珞带着痛意的朝我扬了声音,抬手抹掉面上两侧的泪水,她又重新开了口,“他想补尝你,你不只不给他机会,还告诉他,你己经不相信了他的爱,他如何再向你解释这一切,纵然他解释了,你会去相信么?你此时的心中怨他,恨他,但又爱着他,他不想你在爱恨之中陪受煎熬,所以他便选择了让你去恨他,至少这样,你还能留在他的身边,用恨来挽留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世间怕也只有他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我说不出话来,甚至想起了过往的种种,想要收紧袖中的指尖,竟一丝气力也提不上来。

这是一种痛到至极却又挣扎着想要去抵抗的感觉。

“你从来都不了解他,也没有想过要去了解他,他表面冷淡,心地却是极热,他嘴笨,说不出那些花言巧语,只因他这一生只爱过你,换一句话说,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除了使自己变得强大,默默的护全你,竭尽全力去守护你,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些什么?”

纳兰珞沉痛的抽泣了一声,我耳边依旧回荡着她颤抖的一字一句。

我突然耳边响起了那日他带我去华府竹屋走进密道之时,他说的每一字一句。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么?”他曾问我。

“有,有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答了他的话。

“我还以为我的脸上会有很多你看不到的东西。”

“不是我看不到,是你一直不想让我看到。”

“你错了,一直以来都是你急切的想要看到,而我又怕被你误解,只好一直掩藏着,可到了最后让你发现之时,那些东西就完全变了质。”

纳兰珞说对了,我从来都不解他,也没有想过要去了解他,儿时是,当初是,现在仍是。

他对我而言,就像是混浊的水,我想要去看清时,什么都看不到。

当我不想去看时,他却又有了一丝清晰。

可这丝清晰早己不再是我想要的那种画面。

这也许就是我与他落到今日的结局的原因。

也许他的处处为我着想,处处维护,想要竭尽全力不让我受到伤害的那颗无奈的心一早就错了。

也许他放任一些,也许他不那么在意,也许……我不敢再说也许,因为事情都己发生,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娘亲说得对, 一旦错过,那就是一生的事。

如今老天让我明白这一切,看透这一切。

是想让我终止心里的想法与仇恨,忘掉过去重新来过,还是让我坦然的结束这最后的一切?

我乱了,彻底乱了……

“蝶衣……”随着纳兰珞的一声颤抖的声音,她扑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

我心头一怔,朝后一退,“珞儿你这是做什么?”

纳兰珞闭了闭眼,使自己平静的开了口,“我纳兰珞这辈子算是栽到你的手里了,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在你面前这是我第二次下跪了,我今日跪你只想求你,求你回到他的身边,我怕,我怕他真的会撑不下去……我求你……”

“珞儿,你起来。”我心头剧痛,颤抖着想要扶起她,她不让,只是洒着泪道:“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我手上一抖,眼前的泪人儿,她眸中泛着绝然与坚定,那是在她眸中从未有过的情绪。

纳兰珞是真的爱战天齐,己经爱得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所有。

甚至情愿抹杀那些心灵的创伤与痛苦也要让我答应嫁给战天齐。

我眼角流过一丝泪,泪水落至唇边,我尝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我拉着纳兰珞的手,朝她点了头,“我答应你,我嫁他。”

我将她扶了起来,她泪眸中闪耀着欣慰之意,一丝喜悦掺合着痛苦而出。

“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他,说你愿意嫁他。”

她欲转身,我紧紧的拉住了她,“珞儿,你知道么?其实你没有输我,是我早就输给了你。”

她泪眸怔然的看着我,我朝她抿唇一笑,笑得惭愧,“你对他的爱早就胜过了我,我的爱是自私的,而你的爱是无私的。”

她也笑了起来,声音仍是颤抖,“有时候,我也希望自己能回到从前那个傲然的纳兰珞,这样至少我还能为自己保留一份自尊,可是我却回不去了,因为我的心早己与天齐连在了一起,他痛,我也会痛,他开心,我自然也会开心,也许这是我能守在他身边的一条捷径,我知足了。”

“你才是他心里的人,这种事情根本就强求不了,这是他说过的话,我记在了心里。”她挣开了我的手,大步的朝书香殿走去。

我一人留在这个主殿之中,这一次我敢回头看向这里所有的一切了。

所有的情景还是那般的近,那般的清晰,近得仿佛就在眼前,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深夜,当虫儿也不再乱叫之时,我与云先生一同来到了候佩珊的殿前。

我知道有些事情心里一直在抵抗,但事实终是如此,从纳兰珞的一番话中,我悟出了一个道理。

若想要心安,就得还事情一个真相。

“小姐,我们为何要来这里?”云先生在身边小声的问道我。

我轻轻的只答了一句,“林绡的婚事定下了。”

云先生面上微微一笑,可眸中仍是有一丝不明,问了问,“来这里与林绡的婚事有关?”

我轻点了头,“先生昨日说对了,我们走了一条很长的弯路。”

云先生仍是不解,“小姐这是何意,难道,小姐己经查出了面具之人是谁?”

“还不能确定,得让我看到证据我才能确定。”我轻叹了一声,有些话并不想说出口。

“现在?”云先生眉色有些沉重的接着紧问了一句。

“就是现在。”我点了点头。

“那小姐需要老奴做什么?”

我朝里探了探,这个时辰除了殿中一个守夜的奴婢,其他人都己睡下了。

我指了指殿中之人道:“给她们用些沉睡散,让她们睡个好觉,济量适量,候佩珊腹中还有孩子。”

“老奴明白。”

云先生隐身至另一头的窗子处,用管子往殿中吹了一些沉睡散,殿中之人只要闻到沉睡散,必会沉睡过去,就连守夜的奴婢也的抵挡不了这沉睡散的药力。

过了一会儿,云先生提醒道:“小姐,时辰差不多了。”

“我们先进去。”我微微点了头。

我与云先生跃窗而入,殿中还亮着一盏浅浅的守夜灯,虽说不是很亮,但也能看清这殿中近距离的东西。

我走至床榻边上,微微扬起的床缦,可见候佩珊睡得正熟。

事不宜迟,得赶紧找到我想要证明的东西。

“小姐觉得此举就能查出面具之人是谁么?”云先生带着一丝忧心的问道。

“我一直觉得面具人很熟悉,也许他就是我们的熟人,候佩珊心里爱着此人,而与此人又不能常见面,偶尔几次见面也是匆匆了之,以女儿家的心思,定会留下些什么来睹物思人,但凡有一丝线索,我们也不能放过。”我从烛台上取下那守夜烛火提至手中来到了候佩珊的梳妆台边,四处翻看着。

云先生明白了我的意思,也点燃了一支烛火提在手中开始分头找了起来。

在这偌大的殿中,想要找到证实面具人就是我心中猜测之人还是有些困难,况且候佩珊又是个警惕性极高的女人,定不会将那般重要的东西轻易让人看到。

如今我也别无他法,只有找到相关的证物,我便能知晓面具人到底是不是他?

正在我的心绪窜起之时,身后传来云先生的一唤,“小姐……”

我立即回头,只见云先生朝我招了招手,“这里有副画。”

画?

我立即转身走至云先生的面前,他从底箱之中轻轻的拿出一副用黑布包起来的画。

云先生慢慢展开来,“小姐请看。”

我持着烛火照亮画上之人,眸中一颤。

“画上的人竟如此与小姐相似,究竟这画的是这候侧妃,还是小姐?”云先生也看出了这画上的端倪。

画上之人与我相似,但却画的是候佩珊,因为候佩珊与我有六分相似,从第一天见到候佩珊之时,我就看出来了。

“真的是他。”我长叹了一口气,虽然不愿去相信,可事实却是如此。

“小姐想到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云先生话,眸光仍不离那副画上的候佩珊。

候佩珊虽与我面容有六分相似之处,而且在这府中还刻意去模仿我的装扮,可她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枝梅簪。

我是喜梅花,却只独喜一枝梅,可候佩珊平日里发髻之上戴着的梅簪分明有三朵梅花。

而这画上的候佩珊却戴着一枝梅的梅簪,画上之人虽然是候佩珊,画此画之人却将候珮珊画成了我的神韵。

“小姐,这里还有一封信,应当是今晚写好,还未送出去。”云先生找开了信件,看了一眼道:“信上的内容是候侧妃写给三郎的。”他微微顿了一下,重道:“信的地址是淮南。”

淮南,宁哥哥,真的是你。

“小姐,面具人莫非是宁玄朗。”云先生恍然的说了一句。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答话,只是告诉他,“我们先离开这里。”

离开了候佩珊的殿中,我与云先生立于清湖边上。

今夜的月光皎洁如雪,洒在湖面之上透着几分淡淡的晶亮。

良久不语,终是云先生忍不住开了口,“小姐此举之前,己经想到了面具人就是宁玄朗,只是你不敢相信而己,对么?”

我唇边泛起一丝淡漠的笑意,今日知道的真相可谓是一波接一波。

我静静的开了口,“先生,你知道么?我与宁哥哥相处了九年,可我一直都不知宁哥哥是何人?他天生聪慧,什么东西一学就通,江南之时的老师曾与我说过,宁哥哥将来若是能为我朝所用,定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可若是不能为我朝所用,他将来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然而那时的宁哥哥洒脱自如,常游戏于山水之间,他并不喜朝中的权势之争,直到三年前,我在宫中遇到他,就觉得他陌生了,他是父亲与小姨的人,他为了夺得淮南王位,想尽办法娶到了紫罗公主,可是到最后,他并未成就父亲的一番大业,而是选择了不让我痛苦,所以我一直不相信的这野心勃勃的面具人就是宁哥哥。”

云先生也微微叹了一口气,转眸看向我问道:“小姐可知宁玄朗为何要争夺淮南王位?”

我放眼至湖面,声音有些低沉,“我问过他,他没有告诉我,只是宽我心,他说他不会做伤害我的事。”

云先生与我微微沉默了半响,只闻他又叹息了一声,“小姐心地善良,虽与宁玄朗九年相处,可却人心难测,也许在你面前呈现的一切都是假象,而这个野心勃勃的面具人才是他的真面目。”

因云先生的这一句话,我一怔,眸光直直的紧逼于他。

云先生清冷的眸光又淡淡转了眸,“当初,他表面是遵循了你的选择,与太子爷一同对付老爷,也许他是在借战天齐之力来除去老爷。”

我微微拧紧了眉。“除去父亲与除去战天齐有何区别?”

云先生清冷一笑,那眸光在淡淡的月光之下,竟又如此熟悉。

“小姐不妨想想,除去老爷那更能巩固他在淮南的势力,毕竟他是战国的驸马,若是除去战天齐,就等同于谋反篡位,那这战国就得重易主,一旦重易主,老爷的心思又岂能将淮南交由一个战国的驸马来掌管,宁玄朗这是在自保,也是在保存实力,待两虎相争,坐收渔翁之力。”

宁哥哥,他会是这样的人么?

我不敢相信,可又不能不去相信。

若他想要这战国的天下,他为何不早告诉我,为何要隐瞒于我?是在防着我么?还是他也一直在利用我?

不管事情是怎样?我一定要亲耳听到他给我的解释。

过了将近一月之久,战天齐终于可以站起来了,好似一切又恢复了平常。

可是谁又知道,这平常的背后即将响起一场战事。

战天齐纳妾的良辰吉日定在了八月初一,同样的也很快便到我的生辰了,当然也与那前王妃的忌日相差不了几日。

这事在京城之中已不算稀奇,毕竟当朝太子爷,除太子妃以外,侧妃有四房,良蒂之位也空了不少。

我以太尉大人的侄女下嫁给战天齐,自然也是风风光光的迎娶。

只是终是为妾,不得从正门而入。

回想起第一次以华家四小姐的身份嫁他之时,乃九月初三,到处红了一片,我还遭身后之人行刺。

如今却让当初行刺我之人牵入了这喜房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么?

“蝶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纳兰珞给我递来了一杯水。

我在盖头之下伸手去接她的水,一边还答了她的话,“你在想,当初的纳兰珞为何会那般冲动?”

纳兰珞出声一笑,“你算是猜对了,若是没有那一剑,也许我现在还是当初那个傲然的纳兰珞。”

我抬手掀起了自己头上的喜帕,纳兰珞见我此举一怔,连忙来接我手中喜帕,“你怎么自己掀起了喜帕?”

我朝她抿唇笑笑,“不碍事的,这又不是第一次。”

她低斥了我一声,“胡说,你现在不是华蝶衣,你是童馥华,太尉大人的侄女,太子爷的童侧妃,怎么会不是第一次呢?”

是啊,她一语倒是说入了我的心头。

“行了,赶紧盖上喜帕,天齐就要进来了。”她扬了扬手里的喜帕,往我头上重用盖去。

待纳兰珞走后,殿中恢复了一丝安静。

我的眼前开始浮现出了当年我嫁他之时,也是这般清清冷冷的等着他的身影而来。

直到深夜,他仍是没来,当时的我太过淡然,根本不在乎这些。

而如今的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紧张,反正是无法控制的那种紧张。

我微微拧紧了双手,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丝声响,是殿门开了。

是战天齐进来了么?

我心里顿时开始慌乱起来,正因为慌乱,让我竟忽视了一点。

我心头一愣,这脚步如此之轻,不像是战天齐的脚步声,毕竟战天齐的腿伤还未好全,若不是他,又是何人?

一个念头直入我的脑海中,不好,我感觉到了杀气。

我立即抬手什么也不再顾的掀开了喜帕,果不其然,眼前闪过一道极强的剑光。

引得我往后一躺,我还未来及看是何人想要行刺于我?长剑又直直的狠狠的向我逼来。

我抬手踢开向我刺来的长剑,那人往后一退,我连忙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

胸口一痛,一丝力道将我静止坐在床榻之上,一动也不能动,那人己点了我的穴道。

长剑闪着耀眼的剑光架在我的脖子之上。

面前之人一身黑衣,脸上虽蒙着面,但凭身形来看,此人是个女人,而且眼神也极其的熟悉。

“你是何人?为何要行刺于我?”我眸光紧紧的绞着眼前之人。

她收紧了手中的长剑,狠唳的眸光直入我的眸中,“你又是何人?”

这丝声音竟如此的熟悉,晴儿,是晴儿的声音。

“杨侧妃?”我怔然的开了口溢出这三个字。

此时的杨晴儿毫不避讳,也毫不遮掩,反而直接从面上拉下遮掩的面纱,带着冷笑的看着我。

“没想到你对我的声音还如此熟悉。”

果然是她,只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武,平日里那具柔弱的杨晴儿看来只是一个迷惑人的幌子。

真正的她早己被掩藏在了这副柔软的身躯之下了,我现在好奇,战天齐是否知道这一切?

还有一点也是我未想到的,她竟然会选择在今日来刺杀我,是等不及了,还是预谋己久。

“想不到杨侧妃竟然会武功?”我微微拧了眉,故意这么一问。

她冷冷的笑了起来,“家父乃当朝第一将士杨浦将军,我身为他的女儿,又岂能不会武,华蝶衣。”

她最后的三个字说得极其的重,极其有狠,她识出了我,怪不得这般着急的想要杀掉我?

她扬起怒眉,手中的长剑,狠狠的挑起了我的下颌,“你不要再不承认了,你可以瞒过所有人,但我绝不会认错你,你化成灰我也会认出你,将你飞灰湮灭。”

“你为何如此仇恨我?”我淡然的看着她。

她冷笑声更甚,眸中的弑杀之意己到了极限,“华蝶衣啊华蝶衣,你还真傻,当年你外祖父与皇后设计害死我父亲,让我父亲含冤死在沙场,我们杨氏满门一夜之间惨遭被灭,二百八十条人命,就让你的外祖父一夜之间血洗得干干净净,还好老天有眼,让我们娘俩活了下来,我们娘俩逃至北漠,有国不能归,有家不能回,忍辱负重整整十八年,这都是你魏家害的,我发过誓,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我便会亲手将你们魏家人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云先生说的是真的,杨晴儿真的是为了负仇而来,而今日我落在她的手里,只怕是凶多吉少。

而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以杨晴儿此时的情绪,她没有一剑让我马上毙命,定是想要让我死个明白。

既是这样,那就更好,我不防借此机会,等待人来救援。

“你想怎么样?”我眸光紧紧的盯着她问道。

她手下转,冰冷的长剑又将我下颌提高了一些,“你不是想嫁给天齐哥哥么?华蝶衣你可真是让我厌恶,我没有想到,天齐哥哥竟会爱你如此之深,是你让我没有了家,没有了一切,你还要无情的抢走我的天齐哥哥,我本以为你死了,死了好,死了天齐哥哥就是我杨晴儿的,可你竟还活着,你那日来看我,是在向我炫耀,向我挑衅,你又回来了么?我早就该动手了,若不是天齐哥哥出了事,我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眸中的冷光微微一闪,重又笑了起来,“不过现在也不迟,府里刚办完喜事,那就红转白,明儿个挂起白绫吧。”

她扬起了手里的长剑,欲要抹掉我我的脖子之时,我慌乱的朝她扬了声音,“你若杀我,天齐是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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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蜗居在银河系的一个小角落——太阳系,在围绕太阳旋转的第三颗行星上,生活了十多万年之久。人类在这个小小的行星(他们称之为“地球”)上,建立了两百多个不同的行政区域(他们称之为“国家”),直到地球上诞生了第一个会思考的机器人。在机器人的帮助下,人类迅速掌握了改造外星球的技术,开启了恢弘的星际殖民运动;人类在银河系如蝗虫般繁衍扩张,带着他们永不磨灭的愚昧与智慧、贪婪与良知,登上了一个个荒凉的星球,并将银河系卷入漫长的星际战国时代,直至整个银河被统一,一个统治超过2500万个住人行星、疆域横跨十万光年、总计数兆亿人口的庞大帝国崛起——银河帝国。
  • 淡定的人生不纠结

    淡定的人生不纠结

    抚平躁动的心灵,安心生活,需要修炼并保持一颗淡定的心。它可以让我们更从容,不再纠结于那些毫无意义的人和事。生命中的很多快乐是只有我们自己才能创造的,只要能用淡定的心来营造生活,那快乐会天天伴随左右。
  • 英灵征天

    英灵征天

    一个来自地球的转生者,带着一个尚未开启的系统来到了天岚星。异界的万千英灵将随着他们的御主临世。(PS:设定部份用型月的,但为迎合力量体系会有不少的改动,人设亦只能说尽量不改)
  • 发背对口治诀论

    发背对口治诀论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中国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民族观研究

    中国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民族观研究

    “民族”是近百年中国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核心范畴,中国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所持守的民族的立场、标准和观念,构成了它区别于经典、俄苏和西方等其他不同形态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重要特质。本书梳理、总结了百年中国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民族观的形成、演变过程及其具体内涵,提出在全球化新历史条件下应拓展和建构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开放的民族观。
  • 瓷界无痕

    瓷界无痕

    九月的天有点阴沉,路上偶有三五个散落的行人,花台上微黄的迟菊与油绿的含羞草穿插一起,微风过处,摇曳婆娑。
  • 仙炉.A

    仙炉.A

    天生石障者,经脉不通,法力不存,终身难以踏上修炼之途!顺行成人,逆行成仙,且看一名天生石障者在得到一个神奇的火炉之后如何倒转乾坤,逆乱阴阳,焚遍诸天万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