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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留得枯荷听雨声(4)

那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始终伴随着我。在海外的时候,更像是在云端里过日子了。

往事如云如烟。现在回忆起来,有的地方清晰,有的地方就比较模糊。我现在仿佛是面对着黄山的云海。我同作人兄在这长达八九个月中相处的回忆,就像云海中迷茫的白云,一片茫然;但是,在某一些地方,在一片迷茫中又露出了黑色的山头,黑白相对照,特别引人注目。

这样的山头,最突出的有两个:一在印度的科钦,一在缅甸的东枝。

说起科钦,真是大大地有名。这个地方,我们古书上称之为柯枝,是印度西海岸上的一个自古以来就著名的港口。在历史上就同中国有过来往。我国明代的大航海家郑和也曾到过这里。这一座港口城市很小很小,但到处留有中国的痕迹。房屋建筑的山墙,据印度主人说,是中国式的。连海里捕鱼的网也据说是来自中国。博物馆里陈列着大量的中国明代的青花瓷盘和瓷碗,闪耀着青白色的历史的光辉。中国人来到此处,处处引发思古之幽情,不是很自然的吗?

我们到了以后,城市很快就参观完毕。一天早晨,主人安排我们乘小轮游览海港。此时旭日初升,海波不兴。我们分乘几艘小轮,向大海驶去。“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我们在海湾里兜开了圈子。遥想当年郑和率水师,不远万里,来到此处,为中印两国人民架起了一座友谊的金桥。千百年来,连绵未断。今天我们又来到此处,此时我们真是心潮澎湃,意气风发。我们一路上唱的一首当时风靡全国的歌又自然而然地涌出我们的喉咙:“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那令人欢欣鼓舞的内容,回还往复的旋律,宛如眼前海中的波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绵起伏,永无止境。眼前景色如此,我们仿佛前能见古人,后能想来者,天地毫不悠悠,生趣就在眼前。情与景会,歌声愈唱愈高,水天汪洋,大海茫茫,我们仿佛成了主沉浮的宇宙之主了。在唱的过程中,我注意到,作人唱的同我们有时有点区别,声音低沉。我好奇地问了他一声。他说这是二重唱的和音。我恍然又增添了一点见识。

我们都返老还童,飘飘然仿佛在云端里过日子。

缅甸的东枝,是一个同印度科钦迥异其趣的地方。此地既无大海,也无大山。但是林泉秀美,花木扶疏,大地上一片浓碧。现在向记忆里去搜寻东枝,竟无一点黄色的影子;唯一的例外是那些在万绿丛中闪着黄光的小星星,这是橘园中悬挂在枝头的柑橘,它吸引住了人们的目光。东枝最著名的地方当属茵莱湖。此湖不但名显缅甸,而且蜚声全球,因为她有一些非常特殊的地方。她是一个长达百里的狭长的淡水湖。湖中所有的岛都是“浮岛”,就是漂浮在湖面上能够活动的岛。岛是人工制造成的。人们在漂浮在水面的苇丛上撒土。过一段时间,苇丛受压下沉,上面又长出了新的芦苇,于是再在上面撒上土。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年深日久,面积越来越大,体积越来越深,就形成了浮岛。在大的浮岛上可以修建木楼,木楼连接,成了水村。村中有工厂,有商店,当然也有住宅,村村相连,形成水城。居民往来,皆乘小船。此地划船姿势为世界他处所不见。舟子站在船头,用一只脚来划船,行驶颇速。居民很少登陆,死后抛尸水中。据说此地的居民是不吃鱼的,因为鱼是吃死尸长大的。

在这样童话王国般的环境里,我们参观任务不重,悠闲自在,遗世而独立,颇多聊天的机会。我和作人常常对坐橘园,信口闲聊,上天下地,海阔天空,没有主题,而兴趣盎然。

我们又飘飘然,仿佛在云端过日子。

回国以后,各有各的工作岗位,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我曾多次讲到过,我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乐意拜访人。我由此而对我一些最尊敬的师友抱憾者屡屡矣。对于作人,我也蹈了这个覆辙。幸而在若干年前,我们同参加全国人大常委会,待了五年。常委会的会是非常多的,每两月我们必能见面一次。可惜没能找出时间,像在印度和缅甸那样,晤对闲聊。在这期间,他曾亲临寒舍,带给我一册影印的他同夫人萧淑芳女士的画册。此情此谊,至今难忘。可我哪里会想到暌别时间不长,他竟中了风,艰于言行。但是,就是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我在他心中竟然还能有这样的地位,我内心的感情难道用“感动”二字就能表达的吗?

往事如云如烟,人生如光如电。但真挚的友谊是永存的。古今中外感人的友谊佳话多矣。而且我还相信,像中风这样的病,只要调理得法,是不难恢复健康的。

我为老友祝福,祝他早日康复。

我相信,他的康复指日可待。

1992年6月10日

也谈叶公超先生二三事

读了本报1993年8月11日《文学》王辛笛师弟(恕我狂妄,以兄自居,辛笛在清华确实比我晚一级)的《叶公超先生二三事》,顿有所感,也想来凑凑热闹,谈点公超先生的事儿。

但是,我对公超先生的看法,同辛笛颇有不同,因此,必须先说明几句。在背后,甚至在死后议论老师的长短,有悖于中国传统的尊师之道。不过,我个人觉得,我的议论,尽管难免有点苛求,却完全是善意的,甚至是充满了感情的。我为什么这样说呢?这里要交代一点时代背景。

老清华人都知道,在30年代,清华大学同别的大学稍有不同,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有点“洋气”,学生在校刊上常常同老师开点小玩笑,饶有风趣而无伤大雅。师不以为忤,生以此为乐。这样做,不但没有伤害了师生关系,好像更缩短了师生的距离,感情更融洽。

这样说,有点空洞。我举两个例子。第一个是吴雨僧(宓)先生。他为人正直,古貌古心,但颇有一些“绯闻”。他有一首诗,一开始两句是:“吴宓苦爱×××(原文如此),三洲人士共惊闻。”当时不能写出真姓名,但是从押韵上来看,真是呼之欲出。×××者,毛彦文也。雨僧先生还有一组诗,名曰《空轩十二首》,最初是在“中西诗之比较”课堂上发给我们的。据说每一首影射一位女子,真假无所考。校刊上把第一首今译为:

一见亚北貌似花,

顺着秫秸往上爬。

单独进攻忽失利,

跟踪盯梢也挨刷。

下面三句忘了。最后一句是:

椎心泣血叫妈妈。

“亚北”者,欧阳也,是外文系一位女生的姓。这一个今译本在学生中传诵,所以时隔六十年,我仍然能回忆起来。然而雨僧先生却泰然处之。

第二个例子是俞平伯先生。他是著名的诗人、散文家、红学专家。在清华时,我曾旁听过他讲唐宋诗词的课。大家都知道,他家学渊源,是国学大师俞樾的孙子或曾孙,自己能写诗,善填词。他讲诗词当然很有吸引力。在课堂上他选出一些诗词,自己摇头晃脑而朗诵之。有时闭上了眼睛,仿佛完全沉浸于诗词的境界中,遗世而独立。他蓦地睁大了眼睛,连声说:“好!好!好!就是好!”学生正在等他解释好在何处,他却已朗诵起第二首诗词来了。昔者晋人见好山水,便连声唤:“奈何!奈何!”仔细想来,这是最好的赞美方式。因为,一落言筌,便失本意,反不如说上几句“奈何”更具有启发意义。平伯先生的“就是好!”可以与此等量齐观。就是这位平伯先生,有一天忽然剃光了脑袋,这在当时学生和教授中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于是轰动了全校。校刊上立即出现了俞先生出家当和尚的特大新闻。在众目睽睽之下,平伯先生怡然自得,泰然处之。他光着个脑袋,仍然在课堂上高喊:“好!好!就是好!”

举完了两个例子,现在再谈叶公超先生。

我在清华读的是外国语言文学系。虽然专门化(specialized)是德文,不过表示我读了一至四年德文,实际上仍以英文为主,教授不分中西讲课都用英语,连德文也不例外。第一年英文,教授就是叶公超先生,用的课本是英国女作家Jane Austen的Pride and Prejudice。公超先生教学法非常奇特。他几乎从不讲解,一上堂,就让坐在前排的学生,由左到右,依次朗读原文,到了一定段落,他大声一喊:“Stop!”问大家有问题没有。没人回答,就让学生依次朗读下去,一直到下课。学生摸出了这个规律,谁愿意朗读,就坐在前排,否则往后坐。有人偶尔提一个问题,他断喝一声:“查字典去!”这一声狮子吼有大威力,从此天下太平,宇域宁静,相安无事,转瞬过了一年。

公超先生很少着西装,总是绸子长衫,冬天则是绸缎长袍或皮袍,下面是绸子棉裤,裤腿用丝带系紧,丝带的颜色与裤子不同,往往是颇为鲜艳的,作蝴蝶结状,随着步履微微抖动翅膀,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非常“潇洒”。先生的头发,有的时候梳得光可鉴人;有的时候又蓬松似秋后枯草。他顾盼自嬉,怡然自得,学生们窃窃私议:先生是在那里学名士。

谈到名士,中国分为真假两类。“是真名士自风流”,什么叫“真名士”呢?什么又叫假名士呢?理论上不容易说清楚。我想,只要拿前面说到的俞平伯先生同叶公超先生一比,泾渭立即分明。大家一致的意见是,俞是真名士,而叶是假装的名士。前者直率天成,一任自然;后者则难免有想引起“轰动效应”之嫌。《世说新语》常以一句话或一件事,定人们的高下优劣。我们现在也从这一件事定二位的高下。

我想就以此为起点来谈公超先生的从政问题。辛笛说:“在旧日师友之间,我们常常为公超先生在抗战期间由西南联大弃教从政,深致惋叹,既为他一肚皮学问可惜,也都认为他哪里是个旧社会中做官的材料,却就此断送了他十三年教学的苜蓿生涯,这真是一个时代错误。”我的看法同辛笛大异其趣。根据我个人在同俞平伯先生对比中所得到的印象,我觉得,公超先生确是一个做官的材料。你能够想象俞平伯先生做官的样子吗?

说到学问,公超先生是有一肚皮的。他人很聪明,英文非常好。在清华四年中,我同他接触比较多。我早年的那一篇散文《年》就是得到了他的垂青,推荐到《学文》上去发表的。他品评这篇文章时说:“你写的不仅仅是个人的感受,而是‘普遍的意识’(这是他的原话)。”我这篇散文的最后一句话是:“一切都交给命运去安排吧!”这就被当时的左派刊物抓住了辫子,大大地嘲笑了一通没落的教授阶级垂死的哀鸣。我当时是一个穷学生,每月六元的伙食费还要靠故乡县衙门津贴,我哪里有资格代表什么没落的教授阶级呢?

不管怎样,我是非常感激公超先生的。我一生喜好舞笔弄墨,年届耄耋,仍乐此不疲。这给我平淡枯燥的生活抹上了一点颜色,增添了点情趣,难道我能够忘记吗?在这里我要感谢两位老师:一个高中时期的董秋芳(冬芬)先生,一个就是叶公超先生。如果再加上一位的话,那就是郑振铎先生。

我继承了“清华精神”写了这篇短文。虽对公超先生似有不恭,实则我是满怀深情地讲出了六十年前的感觉。想公超先生在天之灵必不以为忤,而辛笛师弟更不会介意的。

1993年10月3日

我眼中的张中行

接到韩小蕙小姐的约稿信,命我说说张中行先生与沙滩北大红楼。这个题目出得正是时候。好久以来,我就想写点有关中行先生的文章了。只是因循未果。小蕙好像未卜先知,下了这一阵及时雨,滋润了我的心,我心花怒放,灵感在我心中躁动。我又焉得不感恩图报,欣然接受呢?

中行先生是高人、逸人、至人、超人。淡泊宁静,不慕荣利,淳朴无华,待人以诚。以八十七岁的高龄,每周还到工作单位去上几天班。难怪英文《中国日报》发表了一篇长文,颂赞中行先生。通过英文这个实为世界语的媒介,他已扬名寰宇了。我认为,他代表了中国知识分子,特别是老年知识分子的风貌,为我们扬了眉,吐了气。我们知识分子都应该感谢他。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却不能不承认这是一件怪事:我与中行先生同居北京大学朗润园二三十年,直到他离开这里迁入新居以前的几年,我们才认识,这个“认识”指的是见面认识,他的文章我早就认识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亡友蔡超尘先生时不时地到燕园来看我。我们是济南高中同学,很谈得来。每次我留他吃饭,他总说,到一位朋友家去吃,他就住在附近。现在推测起来,这“一位朋友”恐怕就是中行先生,他们俩是同事。愧我钝根,未能早慧。不然的话,我早个十年八年认识了中行先生,不是能更早得一些多得一些潜移默化的享受,早得一些多得一些智慧,撬开我的愚钝吗?佛家讲因缘,因缘这东西是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无法抗御的。我没有什么话好说。

但是,也是由于因缘和合,不知道是怎样一来,我认识了中行先生。早晨起来,在门前湖边散步时,有时会碰上他。我们俩有时候只是抱拳一揖,算是打招呼,这是“土法”。还有“土法”是“见了兄弟媳妇叫嫂子,无话说三声”,说一声:“吃饭了吗?”这就等于舶来品“早安”。我常想中国礼仪之邦,竟然缺少几句见面问安的话,像西洋的“早安”、“午安”、“晚安”等等。我们好像挨饿挨了一千年,见面问候,先问“吃了没有?”我同中行先生还没有饥饿到这个程度,所以不关心对方是否吃了饭,只是抱拳一揖,然后各行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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