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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4章 344说服

南宫玥接过信,急忙打开,一目十行地一下子看完了。

她沉默了片刻,问道:“官公子现在情况可好?”

小四答道:“公子无碍。”

南宫玥微松了一口气,想想还是不太放心,又接着问道:“你可有法子见到你家公子?”

小四沉默地点了点头。

南宫玥转头吩咐百卉道:“百卉,你去我药房里取两个小瓷瓶,一个描有竹叶和一个画有梅花。”

“是,世子妃。”

百卉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

南宫玥示意百卉把东西交给小四,郑重地说道:“这画有梅花的是护心丹,描有竹叶的是避毒丹,待你见到你家公子后,就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他。有人既然设下了这样的局,说不定还会有后招。刑部大牢毕竟不比安逸侯府,还望叮嘱公子一切小心行事。”

官语白身子赢弱,如今又身陷囹圄,对他来说,护心丹和避毒药最实用不过。

小四感激地拱手道:“多谢!”

小四只为了送信而来,信已送到,就匆匆告辞了,他与来时一样利落地跳窗出去,然后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南宫玥把信递给了朱兴,待他看完后,便丢进了火盆里,眼看着它眨眼就烧成灰烬,书房里寂静一片……

南宫玥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平静地吩咐道:“你去办吧……”

“是,世子妃!”

朱兴退了下去,但南宫玥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呆呆地坐在书房里。

百卉一直陪在她身边,虽然百卉没有看到那封信上写的是什么,可是看小四还有闲心来送信就知道公子应该无事。不过,一直被关在刑部大牢总不是什么好事。

过了许久,南宫玥起身道:“我们回去吧……”

南宫玥就带百卉心事重重地回了抚风院。

萧霏已经不在宴息间了,鹊儿回禀说大姑娘因为一时兴起,借了她的小书房画画去了。

南宫玥在罗汉床上坐下,抱住了过来蹭她的猫小白,神色有些恍惚。

今日之事,显然官语白是故意将自己置于了险地,虽然官语白机智无双,可他毕竟只是一个人,哪怕安排的再好,在如今这样乱局中,也不可能绝无凶险。

官语白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与官语白相识几年,南宫玥曾得他多次指点和帮助,亦师亦友,又让她怎能不为之忧心忡忡。

“大嫂。”不知过了多久,萧霏的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南宫玥的思绪,抬眼就见萧霏从小书房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喜色道:“我刚刚画了一幅松图,你来帮我品评一下吧……”

话音才刚落,萧霏就注意到南宫玥的神色有些不太对,犹豫了一下问道:“大嫂,你可是有什么事要忙?要不我先回……”回去吧?

“霏姐儿,我没事。”南宫玥摇了摇头,起身挽起萧霏的胳膊,说道,“你方才说你画了一张老松图?那我可要好好瞧瞧。”

萧霏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既然她这般说了,也就没有多问,两人手挽着手,一同进了小书房。

书案上平铺着一张大大的画纸,画上墨迹未干,还散发阵阵墨香,显是刚刚才完成的。

南宫玥站到书案后,细细地赏鉴着。萧霏的这副老松图画的是一株斜长在一块岩石旁的老松,那老干盘屈势若虬龙,松针茂密,野藤盘绕。老松与岩石相依,前者尖劲,后者婉和,浓淡有致。让南宫玥不禁暗赞,以萧霏的年纪,能做出这样的画来,已实属不易了。

萧霏就好像一位好学生一样,忐忑地等待着南宫玥的点评。

南宫玥细细看了片刻,笑着夸赞道:“此画笔墨浓淡间,把握得极佳,看得出来,你是下过一番苦功的。”

萧霏的脸颊微红,显是有些羞涩。

南宫玥缓声说道:“不过,画画除了笔墨外,构图也犹为重要。这画虽好,但在构图上还是缺了一些灵巧。”

萧霏若有所思地盯着画看了一阵,说道:“还望大嫂教我。”

南宫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古诗有云:‘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萧霏听着听着,眼睛突然一亮,说道:“我明白了!这幅画是缺了些残雪……若是在松上再加些雪,更能表现出松柏宁折不弯的本性。真是太妙了!”她的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心想:大嫂不愧是名门嫡女,不止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还善于理家,明是非,识大义,也不知道大哥是走了什么好运道,才娶到了大嫂!……等大哥回来,自己要好好提醒他惜福才是。

想着,她抬起头来,正要说话,就见南宫玥眼神有些恍惚地看着窗外。

“大嫂?”

萧霏叫了一声,南宫玥才恍然地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道:“霏姐儿,抱歉,我有些跑神了。”

萧霏打量着南宫玥的神色,揣测着道:“大嫂可是在担心大哥?”算算日子,大哥离开王都也有一阵子,都快过年了也不回来,也难怪大嫂会担心。

萧霏不禁皱眉又道:“大嫂,大哥可有给你送过家书?就算是他有皇命在身,也该送封信回来报个平安啊!”她这个大哥做事还是不太牢靠!“大嫂,等大哥回来以后,你可要好好说说他……不,还是我来吧!”

看着萧霏一脸认真的神色,南宫玥有一丝感动,说道:“霏姐儿,你误会了,跟你大哥没有关系。”顿了顿后,她迟疑了一下,隐晦地解释道,“是我一个朋友最近遇上了些麻烦,我有些担心。”

这个朋友想必对大嫂而言还挺重要的……萧霏虽然天真,但好歹也是王府出来的姑娘,从小耳濡目染,对于朝堂之事也算是一知半解的,想起最近王都里因为兵部尚书一案闹得沸沸扬扬,以及刚才大嫂连着被人叫走,她若有所思。

萧霏不太懂怎么安慰人,想了想后,语调有些僵硬地对南宫玥道:“大嫂,我最近又看了一遍《增广贤文》,很有些感悟。比如说,‘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命时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苦求。路逢险处难回避,事到头来不自由’。‘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不如让你的朋友有空也读一读!心境不同时,即便是同样的书,读来也会有不同的感悟……”

听萧霏滔滔不绝地说着,南宫玥并不觉得厌烦,反而眼中染上一丝笑意,说道:“谢谢你,霏姐儿。”

萧霏腼腆的笑了,清冷的脸庞也瞬间柔和了许多。

南宫玥轻呼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看向书案上的画,说道:“霏姐儿,你方才说得没错,加上残雪确实会让画的意境提高许多。”

萧霏迫不及待地说道:“那我试试。”

萧霏调了墨,然后凝神看了一会儿画,便提笔画了起来,她已经胸有成竹,因此下笔如有神,淡墨、皴染、点白……只是短短一盏茶,她便收了笔,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南宫玥在一旁赞道:“百木之长,经霜雪而不凋。”

虽然萧霏只是在枝头和地上加了残雪,文人自古都以岁寒比喻乱世,松柏比喻君子,原本单调的松树此刻隐隐有了一种乱世君子的高洁气劲,整幅画的意境陡然高了几分。

萧霏也很满意,满是喜色地说道:“大嫂,这是我近几年来画的最好的一幅了。”

“那不如就装裱起来,挂在你闺房里。”南宫玥提议道。

自己的画得到了南宫玥的认可,萧霏眉眼间的欢喜又添了一分,忙不迭点了点头。

于是,待到墨干后,南宫玥便唤来百合,让她带去古墨轩装裱。

萧霏心知南宫玥心绪不佳,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但萧霏本来就不是多言之人,于是说着说着,最后还是说到了她看过的一些书上,可不管她说了什么,南宫玥都能应答如流,让萧霏越发觉得这个大嫂实在学识渊博,充满了钦佩。

直到两人一同用过晚膳,萧霏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南宫玥回了小书房,她坐在书案后细思了片刻,把百卉叫了进来,问道:“近日府中可还安份?”

百卉回禀道:“外院有朱兴压着,倒是内宅,前两日有几个婆子偷偷咬耳朵,生怕我们府也会被卷进去,让安娘发现了,罚了她们一个月的月钱。”

外院里里外外全是萧奕的人,自然不愁。倒是内宅,还留着一大半从前的“老人”,无事还好,有起事来,这些人便会有些不太安份。

“告诉安娘,现在世子不在,王府只有我一个妇道人家,让她们都安份些,若是再有妄议朝政之举,一律打了板子卖了。到时候,别说我不给王府‘老人’脸面。从今日起,所有的宴请一律推掉,我身子不适,就不见客了。安娘性子太柔,你暂且去帮着她。”

百卉应道:“是!世子妃。”

镇南王府位高权重,若是皇帝的这把火再烧下去,指不定王都里会有一些“病急乱投医”的人家,就好比广平侯府一样。镇南王府目前最重要的是自保,只有隐匿于人后,有些事才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南宫玥挥了挥,于是百卉领命而去。

在一番雷厉风行的整顿后,镇南王府的下人们立刻安份了许多。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朝堂皇帝实在太远了,若是一不小心惹得世子妃不快,才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世子妃性子宽厚,每逢时节都会多发月银,王府里主子也不多,实在清闲的很,要是被卖去了别处,还要和家人骨肉分离,实在得不偿失。世子妃虽然性子好,但素来说一不二,要卖她们,任何人求情都不管用的。

府里安顿了,但外面的局势却更乱了几分,才短短的几日间,又有几位朝臣先后被牵连,惶惶不安的广平侯夫人又去了南宫府一趟,郑重其事的向南宫琳提亲,但据百卉回禀,大伯南宫秦并没有应下。

朝堂之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每个人心里都揣测着下一个进刑部大牢或者诏狱会是谁。

而被带入刑部大牢的官语白再没有消息传来,唯独从朱兴口中知道,他暂时一切安好,皇帝这次颇为谨慎,被下令进诰狱的官员,一个都没有严刑拷打,依然静待三司会审的结果。

南宫玥闻言好歹算是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皇帝的这种态度也给他们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不知这是否也在官语白的意料之中。

“世子妃。”

这时,百卉掀起门帘,走了进来,恭敬地禀报道:“威远侯今日早朝时遭弹劾,皇上命其回府自辩,配合三司会审。”

南宫玥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在一旁伺候的百合则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威远侯可是为今上平过江南叛乱的有功之臣啊!”

“据说是威远侯因为被皇上夺了军权,困于王都方寸之地,郁郁不得志,这才对皇上暗恨在心,勾结前朝……”百卉继续道,“现在外面是人心惶惶,风言风语,不少人都在说这一次皇上应该是想要斩草除根,彻底了断前朝余孽……再这么下去,恐怕是要重演先帝时的‘裕王之乱’!”

说到这“裕王之乱”,在大裕恐怕无人不知。

裕王,本名雷天虎,是先帝手下的一员猛将,与先帝又是对天蒙誓的结义兄弟,几十年前,他随着先帝南征北战,可谓是战功赫赫。当时,先帝曾言,有了雷天虎,他可谓是如虎添翼。后来,先帝推翻了腐朽的前朝,建立大裕王朝,封了雷天虎为裕王……

裕王的“裕”乃大裕之裕。

由此可见,当时的先帝对裕王雷天虎可以说是宠幸有加,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先帝平息了各方叛乱,坐稳了江山,人人称颂裕王之战功,这“裕”一字就成了先帝心中的一根刺。

先帝一招杯酒释兵权,让他成了闲散王爷,却也让裕王心生不满,最后裕王勾结前朝慕容氏,又联合了大半将领意图颠覆大裕王朝,当年若非老镇南王及时带兵解围,现在这大裕恐怕也不复存在了。

裕王被擒后,先帝不止是将裕王满门尽屠,而且下了“株连十族”的狠手,连裕王的朋友门生也列作一族。

因这裕王一案,受牵累者不知凡几,是大裕王朝建立后最血腥的一案,事后,“裕王”这两个字便成了忌讳,先帝甚至不许史官记载。

只不过,皇帝不准正史写,却阻止不了野史记,更决不了悠悠众口。

“裕王之乱”时,今上还只是太子,却也亲眼目睹了这场血腥的战役,并在他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可以说,今上对于前朝余孽的忌惮便是始于这“裕王之乱”!

而这根刺,现在正被有心人刻意利用了起来。

这个时候,不止是镇南王府在讨论裕王,王都另一边的三皇子府亦是围绕着这个话题。

“殿下,现在王都里关于‘裕王之乱’的话题已经传开了!”小励子恭声禀告道。

韩凌赋满意地颔首,脸上露出一丝运筹帷幄的得意,想必很快就会有人去父皇耳边提一提裕王了。一旦父皇认为官语白就是第二个裕王,必然不会再心慈手软!

坐完了小月子,已经能够下床走动的摆衣一边亲手给韩凌赋倒了杯热茶,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笑盈盈地道:“看来这一次安逸侯官语白是在劫难逃了!”

韩凌赋勾了勾唇角,“不错,官语白绝对是翻不了身了。本宫同平阳侯已经商议好了,待过些日子便去向父皇请旨换人接掌理藩院,到时候,与百越的和谈就会顺利进行下去了。”

说着,韩凌赋的眼神有些不屑。

也不知道官语白心里是怎么想的,依韩凌赋所见,与百越的和谈早就该干脆利落地谈下各种条款,然后了结才是了。现在这样一直拖着,既浪费时间,又失了他们大裕泱泱大国的风度。

可偏偏父皇一直不发话,由着官语白和萧奕两人在那瞎折腾,以致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殿下真是英明神武,算无遗漏!”摆衣笑盈盈地恭维道,把手中的热茶奉给了韩凌赋。

她本来没想过要牵连上官语白,不想韩凌赋竟然设下了如此周密的局,她想帮官语白都不能。毕竟,她是百越人,为了大皇子,一切都是能够牺牲,哪怕是她的爱情。

虽然眼看着官语白身陷囹圄,她亦有些不忍,可是她也无奈,官语白的性子实在是太孤傲清高了,任自己几番向他示好,他都是不为所动,那她也唯有彻底折断他的翅膀,再救下他的性命……这样,他必然再也无法无视她的存在!她要让他依附她,仰赖她,让他永远乖乖地留在她的身边!

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他。

她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但嘴角仍旧若无其事地微微翘起,挂着淡淡的浅笑。

韩凌赋轻啜一口热茶,只觉得心情舒畅:还是摆衣聪慧识大体,若是筱儿也能……想到白慕筱,原本壮志踌躇的韩凌赋又是面色一黯。

摆衣半垂眼眸,眸中闪过一抹锐芒,然后故作迟疑地看着韩凌赋道:“殿下,摆衣有个想法,不知道当不当说……”

韩凌赋微微一笑,态度随和地说道:“摆衣,你我有何不能说的。”

“殿下,您觉得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那个萧奕也扯进来?”摆衣绝美的小脸浮着笑意,眼神眼却是透着寒意。

萧奕带给她的羞辱与难堪,她此生没齿难忘。

大裕有一句古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来不需要十年,自己就能让萧奕死无葬身之地!

摆衣捋了捋衣袖,柔声道:“殿下,若是镇南王勾结前朝余孽……”一旦镇南王被安上了勾结前朝的罪名,那镇南王世子萧奕就休想要置身事外!

“此计不可行。”谁想韩凌赋摇了摇头,解释道,“当年,前朝皇帝慕容桀被逼宫自尽后,还是有一部分前朝余孽一路南下,在江南临安扶了伪帝登基。后来,就是老镇南王率领大军攻打的临安,亲手割下了那伪帝的头颅献给了皇祖父。经此后,那些前朝余孽同镇南王府誓成水火,若说他们互相勾结,恐怕父皇是不会相信的,弄不好,还会弄巧成拙,坏了我们这次的布局。”

摆衣眉头微蹙,她毕竟不是大裕人,倒还不知道原来镇南王府和前朝还有这一番的恩怨。

“如此说来,还真是便宜了萧奕。”摆衣不无婉惜地叹道。

韩凌赋不禁想起了白慕筱曾对他说过官语白和萧奕似乎关系匪浅,微微眯眼道:“除非……”

“殿下,除非什么?”摆衣压抑着心头再起的火苗急切地问道。

可是韩凌赋却不再说话,垂眸思索着。如果筱儿所言属实,那么也许自己倒是可以想个法子利用官语白来让萧奕入局……

这件事得好好谋划一番,还有他那大皇兄。

韩凌赋的唇角微微弯起,流露出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然而,他们口中所谈论的官语白,此时却并不在刑部大牢,而是在皇帝的御房书里。

穿着一袭素衣的官语白,头发束以木簪,虽在牢中待了近十日,但却没有丝毫凌乱之象,就仿佛刚刚从自己的府里出来那样,一派淡定从容。

皇帝看着站在面前的官语白,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自知对不起官家满门忠烈,官语白扶灵回王都后,他也尽量去补偿了,好不容易近一年多来,他们君臣也算是相得益彰,没想到,竟然又出了这样的事,这让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语白。”皇帝沉声道,“你恨朕吗?”

官语白淡淡地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有何可恨。”

皇帝探究的望着他,眼中满是质疑。

“皇上。”官语白的神色依然平静,说道,“官家一案已经平反,父亲也入了名臣阁,对于臣来说,没有什么不满足的。既上了战场,无论是父亲还是臣,就早有了马革裹尸的觉悟,无论是败于西戎还是败于奸佞,其实都是一样的。为将者,败就是败。”

皇帝沉默了许久,面孔突然板了下来,说道:“那现在呢?你口中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但背地里却在做什么?”他猛地一拍书案,“勾结慕容氏,想推翻大裕的江山不成?”

官语白没有丝毫的胆怯之色,依然不急不缓地说道:“父亲好不容易才得以进了名臣阁,臣不会想让他之名再蒙上丝毫的污点,和慕容氏勾结,于臣而言并不值得。臣乃将领出身,沙场之上寸功寸进,不值之事,臣不会去做。”

官语白并没有一味的为自己辩解,而单纯从利益出发,倒是让皇帝心中有所意动。

这么说来,倒也是啊。

官如焰本就是背着一个谋逆之名而死,好不容易得了平反,若是官语白再去助那慕容氏,哪怕最后得了“从龙之功”,官家满门忠烈的清名可就不保了。

官语白一直留意着皇帝的神色,见他对自己的话已经信了几分,语气清然地继续说道:“皇上,先是陈尚书,再是臣,还有其他一些官员接连因此被牵,您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皇帝心念一动,面无表情地问道:“此话何意?”

“陈尚书无论是在对待西戎、北狄以及南蛮,皆是主战一派,哪怕在这次的和谈也是一力要求皇上不能对西戎让步;穆将军曾经在南疆十年,与南蛮多次交战,南蛮一战刚起时,便一力主战,而百越使臣进王都后,更是履次在皇上您面前呈请拒绝议和;还有陈侍郎……”

官语白缓缓道来,倒是让皇帝越听越是心惊。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日子里,他下旨彻查的官员竟然有一半是主战派……

“……至于臣,这些日子正在做着皇上交办的差事。”

官语白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平静的望着皇帝。

就见皇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终于坐不住了,起身来回走了几圈,突然开口道:“安逸侯,莫非你是觉得朝中有人与百越勾结,故意要勾陷你们?……难道这不是你的狡辩之词吗?”

“皇上。臣的身上既有疑点,那实在不便多加辩白。”官语白语气轻缓地说道,“臣只望皇上暂勿下定论,只要再等等……必会有人按耐不住。”

皇帝沉默了,似是在认真得思考着官语白的建议。

官语白微微垂下眼帘,皇帝此人优柔寡断又偏偏耳根子软,要说服他对于官语白而言并非难事。

难的更多是之前的布置,和之后……

绝不能有任何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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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盗基德vs暗影公主

    (ps:作者第一次尝试写文,前期可能真的是写的不是很好,在此摆正,之后会努力整改的!(???????)?)东京突然又多了一个怪盗她不仅让警方头疼有的时候更让怪盗基德都感到脑壳疼本来到手的宝石,却被人抢走了直到后来……基他说:“太危险了,我一个人就行”———在同一时间江古田高中也多了一个神秘的女孩“Hello,Everyone!”黑羽快斗突然眼睛里充满了亮光……她回来了!
  • 斗行世界

    斗行世界

    帅林,斗气大陆一名蝼蚁!但是蝼蚁却有蝼蚁的梦、他只想以自己看似弱小的身躯撑起一片天……让爱他的和他爱的人、关心他的和他关心的人不受一丝伤害。让温情与和谐充满整个大陆、以灵魂和斗气实现梦想。激情与温情,亲情与友情并存……一起来见证帅林的激情励志之旅斗行世界!
  • 天衍皇帝

    天衍皇帝

    天衍皇帝曾经统治着辽阔的华夏疆域,但此时的衍王朝诸国鼎立,寂默已久的乱世之轮重新开启,每个帝王踩着层层叠叠的尸骨都想要踏上最高的王座。而武功强大到接近神明的高人大都隐于高山孤岛,他们都在等待那个来自地狱中的王,他曾在三百年前被封印,现在即将苏醒……
  • 浑身痒痒

    浑身痒痒

    进入腊月,老更也进入了临战状态,小儿子惠临腊月初九就要结婚了,想想,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昨天媒人捎过话来,说过红的时候,给女方家送的离娘肉要大一点,别只割了一小绺,猪尾巴似的,让人瞧不起。媒人还说,倒不是女孩的爹娘想多吃您家二斤猪肉,主要表示对女方家的尊重。老更说:那是自然的,我家虽不富裕,不过夹夹缩缩的事我还是不做。老更的话说得很有底气,事实上老更也真不是小气的人,大事小事老更也是办过几件的,比如养老送终娶媳盖房,在牛家铺子,真没给别人留下可以咀嚼长短的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