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痪,纳兰邪愣住了,朝着医生暴吼,“什么叫瘫痪,我告诉你们,她要是好不起来,我让你们统统滚蛋。”
“是,是。”医生被纳兰邪吓到了,等纳兰邪松开他后,慌忙得跑走了。
随后医护人员推着萧雨蓉出来了。
“小小,小小。”他喊着萧雨蓉,看着她苍白的脸,愧疚至极。
“少爷,病人需要转入无菌病房。”医护人员推着昏迷的萧雨蓉进了无菌病房,让纳兰邪换好衣服才能进去。
人都离开了,纳兰邪怔怔得坐在萧雨蓉的身边,握住她发凉的手,眸子里满满的亏欠和愧疚。这一刻,他乞求着老天,千万别出事。
黑夜和白日交织交换。纳兰邪把公司里的事交给了品邵杰,自己没日没夜得守护在萧雨蓉身边,就怕她出了什么事。
三天后。萧雨蓉终于醒了,失色的嘴唇干燥苦涩,去了浓妆的她,精致茫然的神情惹人爱。
“小小,你醒了。”纳兰邪急忙按了呼叫按钮。
萧雨蓉缓缓仰起头,盯着眼前狼狈的男子,茫然得看着他的影子重合,糯糯得喊道,“邪……”
她那张脸失去了美艳,反而显得更纯净,一如他初见她时的样子。
纳兰邪的心因为她的表情而心软了,搂住了她。
萧雨蓉挣脱着要爬下床,忽然,双腿的力气全无,毫无感觉。她推开了纳兰邪,拉开被子,秀美的美腿缠绕了大量的绷带。她的眸子里渐渐蓄满泪水,颤抖得伸出手,去拍打自己的腿,怎么会没感觉呢,她的力气越来越大,一下又一下得怕打。
一只大手扼住她自虐的手。萧雨蓉仰起头,不让泪落下,轻启朱唇,“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她挣脱开纳兰邪,用力得拍打自己的腿,“你告诉我,我的腿是不是废了,是不是。”
纳兰邪痛苦得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沉默了。
这时,一群医生闯了进来,纷纷上前为萧雨蓉检查了各个部位。
为首的医生摘下听筒,抱歉得看着纳兰邪,“少爷,请您出来一下。”
纳兰邪哄了萧雨蓉几句,就要走出去。萧雨蓉拉住纳兰邪的衣袖,楚楚可怜得对着医生,冷声命令,“就在这里说,我要听实话。”
医生看向纳兰邪,希望他拿个决定。纳兰邪闭上眼,“说吧。”有些事,不是他想隐瞒就能瞒得住的。
“少爷,萧小姐,很抱歉,您的腿神经出现问题,怕是站不起来了。”医生实话实说,胆战心惊得说出结果。
果然,萧雨蓉大声尖叫,将枕头被子纷纷向医生们扔过去,“骗子,骗子,你们都在骗我。滚出去,滚。”她尖叫着,行为举止哪还有名媛淑女的气质。
纳兰邪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小小,我一定会帮你看好的,你别这样。”
萧雨蓉伸出手,抱紧萧雨蓉,大声哭泣,“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呀。”她恨,要不是云天心,她会这样嘛。
“我会好好照顾好你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纳兰邪艰难得吐出一个一个字,内心的苦涩难以言说。
萧雨蓉像疯子一样推开纳兰邪,朝他扔乱七八糟的东西,“滚,我不想看见你,看见你我就像看见我的亲妹妹把我推下楼,我知道你现在在骗我,你怎么可能一直在我身边,你和云天心才是夫妻,你怎么会一直在我身边,骗子,滚。”她破口大骂,身子像泥一样,滚下床。
吓得纳兰邪赶忙把她横抱起来,强势压着她,“我和她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要,不要,我不要再看见她了,我恨她,我要报仇。”她的眸子里是毫无掩饰的恨意,浓烈得几乎杀死人。
纳兰邪被她的恨意怔住了,酝酿了许久,喑哑的嗓音带着苦涩,才缓缓响起,“我会和她立刻离婚,我会和你结婚。”他一字一句吐出,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没想到,萧雨蓉的恨意是如此的强烈,他怕天心受伤,怕萧雨蓉找人报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她的安全,替她为萧雨蓉赎罪。
“真的?”萧雨蓉喃喃问道。只见,纳兰邪点头,她猛地扑进纳兰邪的怀里,放声哭泣,只是她没看到纳兰邪眼中的绝望。而纳兰邪没看见,萧雨蓉嘴角得逞的笑容。
许久,纳兰邪才把萧雨蓉安抚好,等她入睡后,才离开去办该办的事。他的背影离去后,她的眼睛缓缓睁开,带着妖艳的神采。
雨下的很大,形成了雨帘。窗外的雨声,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手撑着床垫,靠在靠枕。房门被推开,张嫂端着鸡汤,看着忽然醒来的天心,眸子里带着欣喜,快步坐在床边,“少夫人,您终于醒啦,都已经睡了三天了。”
“三天?”天心微微一怔,忽然想起萧雨蓉和纳兰邪,急忙问道,“萧雨蓉怎么样了?”
“少夫人还是把鸡汤先喝了吧,欧阳医生说您身子虚弱,要补补。”张嫂岔开话题,把温热的鸡汤放在天心的手中。
天心还想问,却看着张嫂期待得眼神,还是乖乖把鸡汤喝了。
张嫂这才回答,“那个女人到现在还没醒,老天爷的报应啊。”
天心倒是对那个做作虚伪的女人没什么好感,对于她的昏迷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难过。
“纳兰邪回来过没?”
张嫂摇摇头,“少爷一直在陪那个女人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过。”
天心却因张嫂的话,心并没平静下来,反而有一股越来越强烈的不安。
“爷爷呢,爷爷去哪了?”
张嫂想了想,“老爷说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和吕管家他们去寺庙里祈福去了。”她把老爷子的真实去向给满住了,毕竟这件事很重要。
天心点点头,示意张嫂把手机拿来。恰好,祁连的电话此时就打进来了。
她接起电话,就听到对方担心的语气。
“心心,这几天你怎么了,怎么电话都没人接。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天心安抚道,“我没事,我现在在纳兰大宅。”
“那好,我现在就来接你。”祁连立刻挂了电话,也不顾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
天心苦涩笑笑,或许她现在离开是最好的。
“少夫人,您要走?”张嫂听清了他们的话,皱着眉。
天心点点头,“张嫂,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她拿起衣服朝换衣间走去。面对她冷若的身影,张嫂说不出话来,或许是被天心那倔强清冷,不容拒绝的气质震住了,哀叹了声,走出房间。
这次,她什么都没有拿,她清冷的眸子环视着四周。天心朝着楼梯口走去,路过主卧室时,她的脚步一顿,缓缓伸出手,打开了门。黑与白的经典设计,冷寂的氛围,一如她初入这里的时候。她的衣物还是那么整齐得和纳兰邪的摆放在一起,刚中带柔,温馨的小物件放在茶几,沙发上,多了一丝人情。她睁大眼,注视着一寸寸,她知道,或许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会踏进这了。
忽然,她灵敏的耳朵听到沉稳的脚步声。她慌了一惊,很快退出房间,匆匆朝楼下走去。
沙发上坐着一个微微狼狈却还是那么俊美的男子,她立在楼梯口,却看着这个男子的侧脸,莫名的想哭。
“过来。”他的黑眸抬起,打量了眼站在楼梯口的女孩,一丝光亮闪过,声音冷得发颤。
天心沉重得抬起脚,走到沙发那,立在他的对面。
“坐下。”他的眉,微蹙,不着痕迹得扫视了她一眼,眼睑微敛,掩盖下他的心疼和慌乱。
娇小的身躯缩在棕色巨大的沙发上,愈显得她的娇小瘦弱。她微微颤抖的身子,交错不安,仿佛等待着神的最后的判决。
纳兰邪缓缓闭上了眼,又缓缓睁开,似乎下定了决心,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他的动作优雅,慢慢得将纸摊开,又从口袋里掏出笔,压住了纸张。
她被纸上加粗的几个字瞪大了眼睛离婚协议书,她的眸子向下,页尾的签名一如他的气质,霸气锋利,带着毫不妥协的意味。他……他同意了。她的眼,仿佛被什么刺痛了,痛得她睁不开眼。
天心咬了咬下唇,深呼吸了口气,扬起淡淡的微笑,“决定了?”她的笑,如初生的婴儿纯洁,犹如阳春三月的温暖,亦是他贪恋的。
纳兰邪的眸子微眯,盯着她的左脸,她的肌肤极为娇嫩,轻轻一划,都会留下痕迹,更别说他那么大的力气。他,心疼了,看着她微微肿起的左脸,愧意渐生,他按下心中的痛意和不舍,冷冷得开口,“签一下名字,财产分割我不会亏待你的。”
他,不能做到爱她,只能做的只能是让她衣食无忧。
天心看了眼协议,更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她的笑容越发的灿烂,真是好笑,在他的心里,她就是一个贪财的女人嘛,他没有心,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爱。她竟然笑出了声,笑得眼角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