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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奶奶一直扶着棺木大声哭诉着,我不太清楚奶奶的哭诉有多少是出于悲痛,有多少是出于哭灵的习俗,因为奶奶对于一切习俗都谨行不违。我也不太清楚爷爷同奶奶的感情。从我记事起,就只见奶奶照顾着爷爷,为他洗衣做饭,端茶递水,给他洗脚,给他缝袜底,给他倒痰盂,对爷爷的一切要求同吩咐都自然而然地去做,没有一点不情愿。爷爷是个有脾气的人,孙子儿媳都常常被他教训,但很少见到他大声教训奶奶。可是我却也从没见过他们有什么亲切的交谈,没见他们为了家庭事务有过什么商讨,也不见他们为某事交流彼此的看法。对于童年的我来说,他们经历的岁月深长得见不到底,让我无法看得清楚他们真正的感情。

爷爷下葬之后,父亲要在堂屋里开设地铺为爷爷守灵至五七,且保证爷爷灵前煤油灯盏火苗不熄。我自告奋勇给父亲做伴。腊月天凉,父亲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干稻草同棉絮,比床上似乎还更温暖些。我躺在地板上,感受着地气,听屋后竹林里北风呼啸,看煤油灯盏的火苗摇曳不定地映着系着黑纱的爷爷的遗像,心里生发出许多与往日不同的感触,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向我隐隐昭示着某种神秘。我觉得有很多话想要问父亲,却又不明白到底要问什么,终于什么也没说。父亲问我怕不怕,我只说不怕。我静静地躺在父亲身边,感受他带给我的温暖、安全和踏实,且渐渐在这种温暖踏实中睡去。那个时候,我还不能明白,正是我的父亲扮演了我生命中最温暖最厚实的一堵墙,他为我挡住了生命的缺口。只要有他在,我就不会真正认识到死亡。

告别没电的旧时代

爷爷死后,南江村同车胤村同时开始拉电。

在未通电之前,母亲夜里绣花、纳鞋底,我们姊妹夜里写作业,都是就着一盏煤油灯。从这间屋走到那间屋,则要端着灯盏行走,用手小心护着灯罩不使风吹熄火苗。打夜工整理谷子或是夜间出行则要提着一盏玻璃马灯。玻璃马灯也烧煤油,因有一个大的玻璃罩子卡起来护着火苗,可以防风,属于比较高级的物品了。徐妈家里有夜事,常会打发阿秀来找我母亲借玻璃马灯,母亲便细心叮嘱不可使碎了。

听说要通电,全村人都很兴奋。电工们由村干部陪着开始在田间地头四处选址栽水泥电杆,水泥杆不够就伐树代替。又四处散布各种触电死人的恐怖新闻,以普及农民对电的认识。那段时间,农民们在饭桌上谈论的都是电,谈论电的危险,盘算着要在哪屋装个五瓦的灯泡,哪屋装个十瓦的灯泡。“钨丝”、“绝缘”、“电流”、“电阻”、“保险丝”这些从未接触过的抽象名词亦成日挂在他们嘴边。

电看不见摸不着,又神秘危险,乡亲们招待电工就比招待所有其他匠人都更郑重。电工们也很神气,据说他们上农户家里布线,只吃黄腿母鸡,黑腿母鸡都不吃。电工的身价一下蹿得这样高,让母亲艳羡不已,便又开始数落父亲:“你年轻的时候村里不是也选你去学电工吗?你就那么听他爷爷的话,说什么他们太老了你又是独子家里没人做事,又说什么爬电杆树太危险。你看看人家现在!”父亲遇母亲数落,总沉默不做声。姐姐看不过,说:“行了妈,爸爸要是学了电工,你还不知是不是我们妈呢。”母亲尴尬一笑,自知有些过分,便不再说什么了,只同我们一起急切盼望着来电的日子。

电工来家里布线时,各家各户就都已经去镇上买好了五瓦十瓦的电灯泡在各屋里装上了。来电的那一日,队长已经高叫着要大家将屋里所有灯泡都拉起,早早做好来电准备。

天渐渐黑实了。我们都早早吃过了夜饭,在屋里翘首盼望着。

忽然,屋里所有的电灯一下子全亮了。整个村庄的电灯都在那一瞬间全亮了。

就在那一瞬间,全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情不自禁地发出“啊”的一声长呼。那一声齐声长呼是那样欢喜与响亮,惊动了整个山冈与河坳。

那真是前所未有的光明啊!就是在那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呼中,南江村告别了一个无电的旧时代。

突然见到了这样的光明,再回头看那盏煤油灯,觉得它那么暗,那么弱,那么可怜,简直想不通了,之前怎么就能看得清写字、做鞋、绣花的呢?然后我们几姊妹大笑着,争着抢着凑到灯前将其吹灭。煤油灯也就是在我们姊妹的那一阵笑闹中,从此退出了历史舞台。

电灯真是太神奇了。一拉,亮了。一拉,熄了。再一拉,又亮了。哥哥对一切新奇的事物都会好奇,他想尝尝如此神秘的电究竟什么味道,想知道电是不是真能打死人。他剥了根细电线丝伸进床头插座孔里,拿小指头轻轻去试。手一麻,手臂弹出好远。惊魂稍定之后,哥哥郑重其事地交代我们说:“好麻,电好麻。我的心脏都麻了。这真的会死人的,你们千万不可以再试电。”可是妹妹更好奇了,又见哥哥并没有被电打死,便也趁我们不备,拿细丝伸进去一试,同样手臂弹出好远,回头拍着胸口,吓得脸色惨白,半天不敢说话。我望着墙上爷爷的遗像,心想:爷爷没有奶奶福气好,爷爷的一生没有看到电。

南江村迎来了第一台电视机

自有电后,电器便逐渐走入村庄,南江村从此进入了一个电器化的时代。

最先是分田到户之后同我们合牛后又分牛的李家,他家大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外地教书,过年时带回来了全村第一台录音机。那录音机之神奇惹得村里一群男伢子差点发了疯。我哥哥也去看了,回来后一直纳闷不解,同我说:“小妹,告诉你,那东西好怪,就那么一个黑盒子,居然能学我说话。我说‘你好!’,它也说‘你好!’,我骂‘你娘!’它也骂‘你娘!’,而且,那声音明明就是我的声音。黑皮钢吼‘你吃狗屎!’那盒子也吼‘你吃狗屎!’,就好像是黑皮钢钻到那盒子里去了一样。我硬是想不通,世上怎么有这么怪的东西?”我对哥哥描述的被称为录音机的东西也很好奇,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出于一个女孩子的羞涩,没好意思挤到一个不太熟识的男大学生那里去看热闹。

过不久,住在村小学附近的赤脚医生严医生,买回了全村第一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

在电视机进入南江村之前,每年夏天的夜里,镇上负责放电影的干部会轮流到各个乡去放露天电影。每次到南江村来放电影的都是已故老王队长的幺女儿。等我们吃完晚饭搬着小板凳赶到村小学的操坪里时,操坪里往往已经挤满了人。老王队长的幺女儿被挤在人群中间鼓捣着一台机器,从机器里射出一束强光,直照着几米以外的一块大幕布。那些藏在光束里的人物一旦被投射到幕布上,就被放大,活动起来。如果放映的是《红楼梦》、《白蛇传》之类男孩子们不爱看的片子,老王队长的幺女儿便遭了殃,不但要遭孩子们的唾骂,被他们撒土沫子,幕布还常常会被他们扯倒了;若放映的是《佐罗》、《地道战》之类的片子,却又在中途不幸被卡了壳,她也同样要遭到孩子们的围攻。老王队长的幺女儿很敬业,从来没有因为被孩子们撒土沫子就不来放电影。有时候,我同妹妹会跟着姐姐、阿秀、中兰姐等人转到幕布背后去,忽然发现幕布反面也是一样的人物在活动,只不过同幕布前面是反的。一阵风来,幕布上的人物便随风飘荡。

放《少林寺》时,男孩子们看过一场还不过瘾,听说哪个乡又在放映,他们便相邀着走一二十里,还要赶去再看一场。阿秀的大哥贵生就是在农科所看露天电影时,引回了全农科所最漂亮的姑娘娟。阿秀家穷,贵生又好吹牛不务实,本来是很难说上女朋友的,这次居然一下子引回了一个比村子里谁的妻子都更漂亮的姑娘,引得大家在背后议论纷纷,都认为娟实在太轻浮不够有脑子。听说娟到阿秀家来了,我同妹妹赶紧到她家里去瞧,瞧那传说中轻浮不够有脑子的美人。贵生牵牛到牛栏屋去喝水,娟就跟在贵生后头到牛栏屋去,我同妹妹也跟在娟后头到牛栏屋。贵生到新堰水码头去剖鱼,娟就跟去水码头看贵生剖鱼,我同妹妹也跟在娟后头到水码头去。阿秀也同我和妹妹一样,傻乎乎地一路跟在她未来嫂子身后。我心想,娟的胆子可真大,不同别的新媳妇那样规规矩矩在灶屋给婆婆烧火做饭,却好意思老跟在未婚夫身后。村子里别的新媳妇都端着一副严正的架子,基本不同我们这些小孩子搭话,娟不这样,她见我同妹妹老跟着她,一点也不恼,反同我们有说有笑,还一路唱歌给我们听,唱的是“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她嗓音清亮高昂,村里人都说,娟有唱戏的天分。不管村里别的人怎么评价娟,我们三姐妹有着一致的看法,我们喜欢娟。

在贵生因为看露天电影《少林寺》引回一个漂亮媳妇时,我哥哥还一直谋划着要到哪里去弄一对小和尚提水的那种尖底水桶来,好同小和尚一样练功。可是随着露天电影的逐渐冷落,人们的生活和头脑又像野草蓬勃的湖边湿地一样,重新被日复一日的,沉重劳苦的农事完全占据,直到严医生将这一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抱回南江村,那些在孩子们心中消失了的梦想同激情才又再次被点燃了。

电视同电影不同,电视放的多是连续剧。严医生买回电视机的那段时间,恰逢连续剧《霍元甲》热播。刚开始的时候,我哥哥他们那些男孩子还只是挤到严医生那里去看电视机的稀奇,之后便一下子就被剧情吸引住了,从此如同着了魔,插秧割稻都没了心思,天天盼天黑。一吃过夜饭,黑皮钢、周家老五老六就都赶到我家来了,在院坪里挥拳踢腿打闹,催促我哥哥。我哥哥匆匆吃完饭,对着窗户玻璃用水把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然后就同黑皮钢他们一路吼叫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电视剧台词,翻岗过坳往严家赶。

严医生于是开始收门票,五分钱一个人,但仍然人满为患。屋里挤不下,严医生又搭高台牵电插板,把电视机搬到他诊所院坪空地上来放。椅子也不够,许多人就花五分钱站在人群背后仰头看一晚。

电视剧散场时,夜已深了,而回家的队伍却更热闹了。由花伯家的恶狗牵头,引全村的狗一齐狂吠,追赶人群。我哥哥、毛获、黑皮钢和周家老五老六他们并不惧怕恶狗,一路迎着夜风,高唱高叫着:“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

在那样的夜里,我们头顶上的天空依然冷旷清寒,星星也依然那样寂寥。可谁还记得它们呢?又或者,天空中真有谁的眼睛在看着这片大地上所发生的一切吗?大地山川总是那样生机盎然,却又总是那样沉默不语,相形之下,人类一切文明的进步,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而正因其微不足道,又愈显得苍凉与悲壮,引人泪下。

姐姐求学路上的茯苓桥

中兰姐辍学了。周家老五老六辍学了。阿秀直到初中一个学期读完,也没能补交上那个学期的学费,只好辍学了。我姐姐由津市第三中学转到了农科所中学。

姐姐是在我转入车胤村完小的那一年,考上了津市第三中学。第三中学校址设在离南江村十里之外的小镇——新洲镇。这是当时整个津市最好的中学,名气超过第一中学。父亲为此非常高兴,就像他在芦苇洲弄到大鱼回来时一样,总情不自禁抿着嘴望我们笑,笑得欣慰和满足。

我常常想,在我日日孤独的,梦幻般地穿过雷石岗的那一年,南江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有那么多人辍学。我只记得我的母亲忽然病了,她脸色蜡黄,身体消瘦,然而肚子却鼓得很大,成天饱胀难受,吃不下饭。父亲陪她去镇上的卫生院瞧病,被确诊为急性甲型肝炎。据说那一年,南江村、车胤村以及澧水下游的许多村庄同乡镇都有急性甲型肝炎流行。母亲忧心如焚,她怕给我们传染上,每天吃饭单独用一个饭碗同一双绑了小绳的筷子同我们隔离开,且时常查看我们姊妹的眼睛,怕我们染上黄疸。医生又嘱咐她只能吃很少的盐,所以她除了吃药,每餐只能吃寡淡无味的饭菜。母亲病中依然坚持着田间劳动,每天回来吃饭时怏怏无力,一碗饭也端不起的样子,令全家人忧心忡忡,却无可奈何。

我不知道母亲如果不生病,姐姐是否就不会转学。姐姐在镇上的中学只读了一个学期,因为人太弱小了抢不到食堂的饭,又因为寄宿费用太高,母亲便将她转到了南湖汊对面的农科所中学。农科所中学到家四里路,可以寄宿,也可以走读,而且费用很低,母亲认为很方便。其实却是住宿条件极差,走路又太远,两不方便。

姐姐在农科所中学读书时,刚开始是寄宿,她不舍得花钱在学校买菜吃,从家里带过去的干菜吃完后,有时候会托同校的黑皮钢返校时给她带菜过去。黑皮钢捎信来之后,奶奶将剁辣椒粉同干黄豆混在一起炒一大瓷缸子,让我送到黑皮钢家去。我在去黑皮钢家的路上,将搪瓷缸子抱在胸前摇呀摇,混在剁辣椒粉里头的黄豆被摇到表层来,我一路走就一路把黄豆择出来吃掉。多年以后,我回忆起那一幕,依然非常自责。其实当年我也并不是那么爱吃炒黄豆,却会一路走一路摇几粒黄豆吃,多半还是因为寂寞无聊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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