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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黑“喜”

袁晓薇是一个驴行爱好者,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她想在结束单身生活之前,再自由快乐地进行一次驴行。未婚夫陈凯起初不同意,说驴行太危险了,但袁晓薇一再坚持,陈凯只得叮嘱她一定要小心,要注意安全。

晚上,袁晓薇打电话给驴友“小燕子”赵艳。赵艳是一个忧郁的女孩,仿佛总是心事重重,只有在接触大自然时,才会流露出自然而畅快的情绪。

真巧,赵艳也说想去驴行,目的地是马沙依,因为地点偏远,所需时间较长,一直没有其他人响应。袁晓薇了解过行程后,感觉还不错,就一口应承下来,她们两个女的结伴去马沙依。

这次驴行没有男性帮忙拿行李,袁晓薇和赵艳尽量避免行走,多坐车,她们乘船穿过马沙依湖泊后,很快到达了目的地。马沙依地区以女性居民为主,风景绝美,如人间仙境。袁晓薇不由感叹道:“能在结婚前来这样美丽的地方走一回,真是不枉此行啊!”

赵艳带袁晓薇来到当地的一户人家,敲门进去后,叫了一声“姨妈”,便和女主人欣喜地拥抱在一起。

袁晓薇吃了一惊,原来赵艳的姨妈竟生活在这个地方。赵艳和姨妈嘀咕着地方方言,袁晓薇完全听不懂,就问赵艳:“你也懂当地话呀?”

赵艳不好意思地笑了:“只会一点点啊。姨妈说,晚上有篝火晚会,让我把你带上,说不定能钓上一个如意郎君呢……”

“我快结婚了,来马沙依不过是想在结婚前自由地玩一次。”袁晓薇羞红着脸打断了赵艳的话,还把陈凯的照片拿出来给她们看。赵艳怔了一下,随即捧起照片称赞道:“真帅呀,和你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哦!”

吃过午饭后,赵艳的姨妈领她们到阁楼上找衣服,好让她们换上当地服装参加篝火晚会,痛痛快快地玩一场。衣箱里还放着不少富有当地风情的饰物,袁晓薇忍不住翻看起来,好奇不已。

“咦,这是什么呀?”袁晓薇拿起一叠黑色的东西,以为是什么饰物。不料,赵艳的姨妈脸色都变了,怪异地叽咕起来。赵艳立即尖叫一声:“晓薇!”

袁晓薇吓了一跳,那叠东西一下从手里掉下去,散落一地,原来是一叠剪出来的“喜”字。奇怪的是,一般的“喜”字都是红色的,而这些“喜”字却是用黑纸剪成的,看上去有些阴森。

赵艳的姨妈激动地冲过来,握紧了袁晓薇的手,嗫嚅着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她示意袁晓薇和赵艳先下楼,自己则伏下身去收拾那叠黑色“喜”字。她那苍老而枯黑的手在颤抖着,深凹的眼眶开始湿润了……

因为这件事,袁晓薇在篝火晚会上闷闷不乐,她问赵艳是怎么回事。赵艳沉默了半晌,说:“在马沙依流传着一种说法,所有快要结婚的女子,如果在结婚前收到黑色的‘喜’字剪纸,则注定无法结成婚,而且将孤独一生……”

“那你姨妈……”袁晓薇骇然失色。

赵艳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她终身未婚……走,我们去找她吧。”赵艳拉着袁晓薇跑到马沙依湖边,远远就看到了姨妈孤独而苍老的身影。姨妈口里唱着奇异的歌,歌声悠扬而又略带粗犷,袁晓微几乎听入迷了。

等歌声稍停,赵艳又低声对袁晓薇讲起了姨妈的故事:“我姨妈年轻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外地的小伙子,相恋后很快决定结婚了,可就在结婚前三天,她突然收到一叠黑色的‘喜’字剪纸,就是我们在阁楼上看到的那些……后来,她没有结成婚。那些‘喜’字,成了她一辈子的阴影……”

袁晓薇叹息道:“难怪你们不想让我碰那些黑色‘喜’字,是怕我也沾上晦气吧?”赵艳点了点头:“其实,收到黑色‘喜’字,也不一定是坏事。我听妈妈说过,后来大家才知道那个小伙子吸毒,后来也死于吸毒……姨妈一个人,倒也过得平稳安定……”

袁晓薇忽然觉得浑身不对劲,也许是自己将要结婚了,今天遇到的事情,给她一种压抑感。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驴行要结束了。袁晓薇和赵艳一起回城,各自回家了。

袁晓薇开始筹备婚礼,结婚后她要专心做家庭主妇,不能再像单身时那样无拘无束了。

这天,门铃响了,邮递员给袁晓薇送来了一封特快专递。袁晓薇信手打开,一叠黑纸剪成的“喜”字就从信封里散落下来。袁晓薇的脸霎时间惨白无比。陈凯刚好也在屋里,忙过来问道:“晓薇,你怎么了?”

袁晓薇的嘴唇哆嗦着,好半晌才镇静下来。她向陈凯讲述了这次驴行的经过,以及在驴友的姨妈家看到的黑色“喜”字和那个诡异的传闻……

陈凯不以为然地说:“晓薇,你太单纯了,这种事也能信吗?说不定就是你那个驴友‘小燕子’的恶作剧!扔了它吧,好好准备一下,咱们就要结婚了……”

在陈凯的安慰下,袁晓薇放松了不少,她把那些黑色“喜”字扔进了垃圾箱里。她确实也有点怀疑,怎么刚从马沙依回来,就收到这些黑色“喜”字呢?这一切也太巧合了吧?信封上的邮戳显示是云南某地寄来的,马沙依正好属于那个地方呀。

离婚礼还有五天,袁晓薇的手机忽然收到一条短信:北宾大楼15楼305号房,赶快赶去,否则你的爱人将会出事。

袁晓薇的心吓得咚咚直跳,陈凯会出什么事?她打陈凯的手机,却显示关机。袁晓薇急了,她不能让马沙依那个传闻在自己身上应验。不管这条短信是真是假,她都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尽力保护自己的爱人。

袁晓薇匆匆赶到北宾大楼15楼305号房,隐隐听到里面传来了怪怪的声音。她敲了敲门,里面就有一个人走来开门,口里还说着:“怎么这么快就买回来了?”

门一打开,袁晓薇就什么也不顾冲了进去,还喊了一声:“陈凯!”不料,她看到陈凯正好好地站在一边,指挥一个小青年操作摄像机,而镜头正对的床上,一男一女正做着不堪入目的事……

陈凯很惊讶:“晓薇,你、你怎么会来这里?”袁晓薇缓过气来,气愤地质问:“陈凯,这是怎么回事?”

陈凯气急败坏地推开袁晓薇:“出去,以后再和你解释!”说着,就将她关在门外。袁晓薇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凯不是说他是外贸公司的副总经理吗?怎么会干这种事情?她失魂落魄地离开北宾大楼,连楼下飞驰而来的警车都没注意到。

袁晓薇想起那些寄来的黑色“喜”字,想起了上次驴行时听到的赵艳姨妈的故事,就拨通了赵艳的电话,约她到咖啡厅去。她觉得赵艳应该知道其中的缘由。

在咖啡厅里,赵艳听完袁晓薇的哭诉,才开口了:“晓薇,对不起,那些黑色‘喜’字是我寄给你的!”

“什么?”袁晓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艳说:“我在马沙依看到你未婚夫的照片时,就认出了陈凯。他其实是一家黄色录像制作公司的老板,经常欺骗女性,然后胁迫她们上床,录制黄色录像。我……我就是受害者之一……陈凯玩弄了我,还将录像给我看了,说如果我敢报警,他就把录像寄到我家和单位去……我痛苦地忍受了两年,不再相信男人,只相信大自然,所以我喜欢驴行,因为大自然再险恶,也险恶不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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