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恐怖至极。
卢子卫醉熏熏从夜店出来,浑身酒气,自从白白得了那三百万,他就过起了醉生梦死的生活,泡夜店,K歌,挥霍无度。
东倒西歪地走着,来到了一条漆黑的巷子。
“哧!”
一辆黑色宾利车在他身边停下,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个足足两米高的黑人从车里跳了出来。夜本就黑,再加上这个人黑通通的脸,除了眼白与牙齿是白色的,其实都是黑森森的,且黑得不仅让人觉得可怕,还让人胆颤心惊。
“我们老板要见你。”跟在主人身边久了,黑人保镖多多少少也会说一些汉语,虽然字不正腔不圆,但还是可以听明白意思的。
卢子卫的酒意褪了几分,但还是没有完全清醒,半眯着眼问:“你们老板?”
他还搞不清状况,就被黑人硬拽着塞进了后车厢里。
后车座上稳稳坐着一个人,金黄色的头发,蓝色眸子,戴着一幅白金框眼镜,看似很斯文。
待他看清身边坐着的是什么人物时,那个开口了。
“卢子卫,是我!”
一道暗沉的嗓音飘荡在车厢里,听得卢子卫那是毛骨悚然。
“珀西伯爵。”如果说方才他还有几分醉意,那么这会儿看到人听到声音后完完全全清醒了。
珀西慢慢转过头盯着他说:“那三百万是不是很好花?”
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卢子卫战战兢兢。
“你小子真有一手,提供给我的那些资料一点都不全。”珀西双手环胸,目光前视。
“不可能,倪天爱的家庭情况还有感情经历,兴趣爱好性格特点我是了如指掌,不可能不全。
”卢子卫全力辩驳。
“是吗?”珀西的眼神更加冷,“倪天爱已经订婚,这么重要的信息我也没听你说过。”
订婚?
卢子卫头大了,她不是刚刚与马科分手,怎么可能这么快又与别人订婚呢?
“和她订婚的是个大人物,凌台市的首富,‘庄氏集团’的老总庄一,是庄先生亲口和我说的,难道我还骗你不成?”珀西的蓝眸里掠过一道利光,眼神与他淡淡的话语截然不同。
“珀西伯爵,这真不能怪我,倪天爱七月份确实刚刚与前男友分手,这短短路两三个月也没有听她再交男朋友,我真不是故意的。”
话说间,珀西一个手势,车子缓缓驶动,离开了小巷子。
卢子卫慌了,“伯爵,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你该去的地方!”珀西的嘴里吐着诡异的话,让原本就阴冷的车厢温度更低。
第二天,卢子卫因为意外受伤没有来上课,这不正躺在家里的大床上,浑身是伤,还包着白纱布。
只要他一闭上眼,他就想到了昨夜的恐怖。他被带到了一个鸟不拉尿的荒郊野岭,然后冲出几个人高马大的黑鬼往他嘴里塞了块破布后就一拳一拳往身上猛打。
他抱着头,双眼紧闭感受着身上各处的痛,想要喊叫却喊不出声来,只能任由着黑鬼们拳打脚踢。
黑暗中,他看到不远处倚在车窗旁边的珀西伯爵。
从容不迫的面容略带着一丝冰冷的笑容,以前没有戴眼镜时斯文有礼,全然一个英国绅士。现在戴上了眼镜摭住了他好看的蓝眸,依然很绅士,只是面部表情很怪异。
卢子卫看着他慢慢向自己走来,站定后绽出一抹更加冰寒的笑容。
“从我这里得到三百万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珀西蹲下,指尖掠过他嘴角的血丝,伸出舌头轻轻一舔,“人血的味道真是不错!”
卢子卫被他这个恶心的动作吓得全身发冷,发麻。因为此时眼前的伯爵哪里是什么风度翩翩的绅士,简直就是个魔鬼,或者说是一个恐怖至极的吸血鬼。
“这只是一个小警告,如果你敢把今晚的事情说出,那就不是受这一点轻伤了。”珀西起身,“小子,好自为之。”
在珀西冷冽的笑声中,他悔,他恨,自已不该为那三百万惹上这种大人物。渐渐的,他视线模糊,昏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凌晨,掏出手机向死党求救,只说自己摔下山,受了伤。
侧躺在床上的卢子卫回想起昨晚的一幕,至今还心有余悸。片刻后,脑海里闪现倪天爱那张纯真美丽的笑脸。
本是一场美好的暗恋,却因为知道没有结果,在金钱的诱惑之下出卖了她。
出于愧意,他拨通了倪天爱的手机。
彼时,天爱放学,坐在车里,一旁的庄一紧紧拥着她,抚顺着她的每一丝秀发。
突然一声手机响,着实让她吓了一大跳,一看来显是许久不曾联系的卢子卫。
小心地接起手机,听到对方沙哑的声音:“天爱,马科来凌台市了。”
早就知道此事的倪天爱不带一丝惊讶闪了闪身,移到车窗旁小声说:“我知道了,谢谢!”
正要挂断,又听对方急急说:“不要挂,你难道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凌台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