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倪天爱神秘兮兮地撕开早早孕试纸,拿出那根验孕棒插入尿液中。等待的过程中,她心里暗中祈祷,千万不要怀孕。
这个月的例假推迟几天了,最近总觉得恶心想吐,虽然避孕药都有在吃,但还是让她担心不少。
几分钟后,她战战栗栗取出验孕棒,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定格在了那第二条线上。
哈哈!没有成粉色,自己没有怀孕,这么说这几天都是慵人自扰了。
高兴地将验孕棒扔在掷纸篓里,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看到庄一靠在柜子边,左脚绕在右脚前,双手环胸故作深沉。
“怎么呆在里面那么久?”他向她走去。
“你连人家上厕所也要管呀。”她绕开他径直向前走。
他知道她今天很累,自己也晕头转向,便陪她小睡了一会儿。直到手机震动,他才起床拿着手机走出卧室,到了隔壁的书房。
是关峻打来的,电话里说珀西伯爵有意邀请他与倪小姐共进晚餐。
庄一听到这个消息,挑了挑眉峰,越想越觉得奇怪。自上一回一起打高尔夫球后,他多次邀请这个伯爵,就没有一次请动过。这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伯爵主动邀约,这葫芦里肯定装得不是什么好药。
单请自己就算了,还请了天爱,几天前凌子湖两人撞上时,他就觉得伯爵的眼神不对劲,凭着自己敏锐的直觉,他感觉得出这个珀西伯爵一定是喜欢上了天爱。满月宴后,他就在书房里想了很久,想着伯爵的异样的目光,离去时的失落之情,一想就是两个小时。
如果换作马科与卢子卫这种小虾米,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如今这对手很强,甚至可以说在某一方面还强于自己,不过他必竟是外来的和尚,有一句俗话说得好:过江龙抵不过地头蛇。珀西就是从英国来的洋和尚,是条过江龙,而在凌台市自己就是地头蛇,他就不相信,地头蛇还怕了过江龙不成。大不了,就是不与他合作,另找其他途径打入英国市场。
他就是这么想的,拽着手机的手,指骨分明。他本想拒绝的,后又仔细思量了一番,珀西伯爵是个要面子的人,还是给他个台阶下,也好看看他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关峻,替我答应伯爵,具体时间由他来定。”
挂断手机,拉开窗帘,让光线照进来,原本昏暗的书房一下明亮起来。走至酒柜前,倒了一杯上好的红酒,轻啜几口,很不是味。
她的小羊真是一只惹事的主,到处招蜂引蝶,他好不容易打发了一个,又来了一个,再打发一个,再来一个,一个比一个强大。不过他做好了守住媳妇保卫战,他的女人,他的天爱哪怕是玉皇大帝都不能从他身边夺走。
茹小茶的宝贝儿子要打预防针,小茶死活拉着倪天爱陪她去社区医院,天爱无聊也就应了。
医院里送小孩来打针的家长还真不少,队伍都排了长长的两排,从倪天爱一进医院,就听到了孩子的哭闹声。她听老妈说过,自己小时候最怕打针,一打针就哭个没完没了,今天她看到了这么多小孩子在哭,心也被纠得紧紧的。
由于庄家身份特殊,茹小茶带儿子来打针,社区医院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她们并没有排到长长的队伍里,而是被一个医生给带到了医院的一间休息室。
倪天爱本是想着周日可以睡个好觉,不想一大清早就被小茶的电话给吵醒,现在陪她来打针多多少少有些不情愿。
“小茶,你老公怎么不陪你来,非得抓上我。”
“别提了,还不是席悦的事。”小茶抱着儿子等着打针医师。
听到席悦这个名字,天爱兴趣来了几分,“她出什么事了吗?”
“听席郁说,席悦的母亲的坟墓要移地,送她回老家去了。”
“哦。”天爱还想多问,打针医生进来了,只好安静地看着小家伙打针。
一个多月的席慕天长得胖呼呼的,打针打在手臂上竟神色不变,长大后肯定又是一个了不起的男子汉。
天爱在一旁看着小家伙依在妈妈的怀里,小小的舌头伸到唇外,兴许是肚子饿了。
医生走后,茹小茶给小家伙喂了母乳,小家伙吃奶发出‘叭叽叭叽’的声音,倪天爱听在耳里,就觉得心暖暖的。
她想,自己如果也有这样可爱的儿子,应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可一想到孩子他爸是庄一那个老男人,又觉得有一点不甘心。按理说这些日子,他们的相处算是和睦,可她心里是明白那是一种习惯。习惯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