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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风声

若瑄半信半疑的摇摇头“那天他刚好经过,大少奶奶您不觉得这个刚好经过有些太凑巧了么?没准就是他买通马夫做的,所以他才会刚好出现在那里,也许是看起来你救了二少奶奶所以情急悔过,于是才出手救你的也不一定啊”

步雪知道若瑄这丫头是想法颇多的,但是看见天鸣的的事情是断断不能跟她说的,免得她说漏了嘴,让天鸣知道了,两人生出嫌隙可就不妙了。

“回府之后这些事情可不能乱说,权当是我们听到的风声罢了,知道了么?”若瑄只好点点头以示答应。

送走了老乞丐之后,步雪再回府已经是午后了,原本替顾颜拿衣服不用一会儿就能回去了,只是路上遇到的事情太多,回去的时候自然已经晚了,顾颜原本准备好和步雪一同吃饭的,最近天羽和天鸣都在忙着染坊的事情,家里的两位老人又在休息所以只有顾颜的一个人吃饭,刚来府里没多久,就觉得府里空空荡荡的,认识的也就那几个下人,最熟的除了日日陪在枕边的天羽,就是陪嫁丫鬟和大嫂步雪了。

步雪迟迟归来,见顾颜已经在等她了,满脸歉意的说“妹妹,真不好意思,我路上遇到点事情耽搁了,让你久等了”若瑄有些生气,让步雪去拿布料白白让她们看掌柜的脸色不说还让步雪胆战心惊的,这二少奶奶必定是知道外面不太平所以自己不敢去才叫步雪去的。

若瑄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自小同步雪一起长大,凡事都以步雪为主,只要是有利于步雪的她都喜闻乐见,只要是不利于步雪的哪怕是一件及其微小的事情,若瑄都会替步雪记着好久。她觉得步雪心太善了,容易被欺负。

“不打紧,我也是实在闲来无事久溜达着过来找嫂子了,是我不好,拿布这件事应该是我自己去才对,还要劳烦嫂嫂”听顾颜这么说,若瑄小声嘀咕了一句“知道还让我们大少奶奶帮你去拿,白白砍了别人的脸色,假惺惺的”

“若瑄!”步雪听到了若瑄的嘀咕,大声呵斥道,从前就算是若瑄犯再大错误她都舍不得骂一句的,只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相处,容易生是非,最近府里已经这么不安宁了,要是她和顾颜再出什么事端,那就是给府里故意填麻烦了。

步雪将若瑄支了出去,若瑄不情愿的撅着嘴就走了,步雪急忙替若瑄向顾颜道歉“妹妹不要见怪,若瑄是我的陪嫁丫鬟,平日里惯坏她了才会这么有失规矩,她说什么妹妹莫往心里去”

“不打紧,不打紧,想是今天可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情了,我看嫂嫂脸色也不是太好”

“外面都在议论我们染坊大火的事情,世风日下,没有办法的事,妹妹最近没有事还是不要出门了,免得平白受气”

若瑄点点头,看来她今天没出门是对的。拿了布料,道了谢她也就匆匆离去了,步雪这才把若瑄唤了进来,苦口婆心的对她说“若瑄以后是断断不能象今天这样无理了!”

“我说的是实话,她不过比大少奶奶晚进府一年,凭什么大少奶奶要事事顺着她?”

“顾颜进府没多久,我若不顺着她,外面的人肯定要说我以大欺小,我又没有什么子嗣,在家里地位还不稳固,你是我的陪嫁丫鬟,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我,要是顾颜是个没心眼的人倒还好,若是多生了几个心眼,把这话听了去,就会以为是我指示你这么做的,你说到头来这样的事情解释的清楚么?”

若瑄一想也是,索性说自己明白了,下次不会再犯了云云,在这个大宅子里生活,主子们的事情是要比下人的复杂许多,别看她们平日里穿金戴银,出门有马车接送,回府有下人伺候,但是那种事事小心,身不由己的生活,若瑄是绝对不想过的,她只是觉得她家小姐过的有些憋屈罢了,她同步雪一起长大,步雪小时候天真浪漫,古灵精怪,可是后来嫁进府里之后却很少见到她的笑容。

夜已经深了,步雪睡不着,让若瑄陪着无聊的翻了几本书,其实她是在等天鸣回来,她想着问问天鸣马车的事情可是若是这么贸贸然去问,又担心暴露了自己的猜疑,所以正在思索着怎么问他才好,一本无聊的书翻了大半,她却一句都没看进去,天鸣还是没有回来,想必是染坊的事情太忙了些,已经好几日都是如此,她睡下的时候,天鸣还没回来,她醒来的时候天鸣已经走了,有时候连面都见不上,虽说他们是枕边人,可真要说见面的次数还比不上和下人见面的次数多呢。

顾颜和天羽是新婚没过多久,若是她那边也是同样情况,相比她会比自己更加苦恼。翻来覆去的步雪总算是等到天亮了。

醒来的时候却见身边谁的沉稳的天鸣,已经由好多天没有好好见过他了,看他的样子真是憔悴了许多,就连睡着的时候眉头还是皱着的,看上去和醒来的时候一样严肃,不苟言笑,才嫁给天鸣的时候,见到他都是温文而言,风度翩翩的样子,步雪想过,如果遂了父母亲的愿望嫁了这么一个人其实想起来也还是不错的,只是后来天鸣就越来越忙了。

瞅着天刚蒙蒙亮,时间还早,步雪就亲自去厨房给天鸣做了一碗鸡肉粥端了来,惊鸿醒来的时候看见粥,自然很是满意。

正当他吃的时候,步雪抓住机会问了一句“昨天我去绸缎庄拿布料的时候遇见一个乞丐,他说那日马车受惊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人买通了车夫”

天鸣一愣,也不再吃粥,只是板着脸问到“哦?那他看清那人的长相没?”步雪摇摇头,天鸣才重新端起碗来。

步雪已经有些确定这件事跟天鸣有关了,他这么做一定是想害了顾颜,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上去救顾颜,他害顾颜就是为了让天羽分心,无暇帮助他打理染坊的事情,这么说来,天鸣已经对天羽起了戒心了,接下来一定还会继续加害天羽,为了让天鸣暂时打消对天羽的疑虑,步雪想到了一个方法。

她站起身子来转了一个圈对天鸣说道,“天鸣你看我这些日子有什么变化没有?”天鸣看着步雪摇摇头道,“没看出来”

步雪娇嗔道,“我是你的妻子,可我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看见你了,所以你发觉你憔悴了些,你就当真没发现我有什么变化么?”

天鸣难得的露出笑容还是摇摇头,步雪继续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取笑握更不许告诉旁人”

天鸣点点头,步雪神秘的说道,“你就没有发现我这几日身形有些发福了么,我的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些”

天鸣仔仔细细的看着她,还真是“你是不是背着我吃什么好吃的了?”

步雪摇摇头“怎么可能,我若是真吃了,也不会傻到告诉你的,前几日你不是不在家么,我特意叫了天羽过来,帮我看看肚子,他说我是因为原本身子就虚,气血不足,所以才会迟迟不孕,也有心情的关系,我有些急着想要孩子所以欲速则不达嘛,他说我只要好好调养,假以时日就一定能给你生个儿子,他给我开了一些补药,我都叫若瑄去抓了来,每日都按时吃,所以你看现在我就变成这样了,想必要不了多久,我腹中便会有动静了”

天鸣原本阴霾的脸一下子晴朗了许多,激动的问道,“此话当真?”步雪坐到他身边“他是你的亲弟弟,他说的话还能有假不成,你就放心吧”

天鸣急切的一把搂住步雪,步雪看上去也笑地很开心,这在外人看来是一对和睦夫妻无疑了,可步雪心里怎么想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这几日府里异常的平静,原以为大火的风波已经平息了过去,就能够过上安生的日子了,可惜事事不能总如人愿。

这不步雪才刚刚吃完早饭,若瑄就着急忙慌的跑进来来了“不好了不好了!”步雪抬头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我刚刚接到消息说咱们老太太旧疾复发,很严重,现在让你过去”步雪一惊,染坊的事情刚刚出来没多久的时候,老爷生病了,如今事情好不容易过去了这老太太又病了,老夫人原本身体就不大好,身上还有气喘的旧毛病,一定是最近操劳了太多,没顾上休息才会如此。

顾颜和天羽又刚刚回顾颜娘家回门去了,没有几天也回不来,天鸣在忙着染坊的事情,现下只有她能去照顾老太太了。

步雪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去老太太那儿了,见到老太太的时候她已经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了,气色十分不好不说,甚至眼皮都张不开了,府里已经请了最好的大夫过来。

大夫把步雪叫到一边“大少奶奶,说句不中听的话,老太太的病,我真是没法子了,她最近操劳过度,再加上肺本来就不好,有旧疾,现在新病旧病一起复发,就算是神医也回天乏术啊!”

步雪顿时没了注意只得央求大夫“大夫求求你了,救救我们家老夫人吧,不管开再贵的药我们都付得起,你要是治好了老夫人,我们给你付三倍的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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