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剑瑄睡觉时候的警觉性很好,因此在听到一阵脚步声往这边来的时候他就醒了。
花剑瑄坐在床上,他听出这个脚步声是属于燕北侠的,但是燕北侠的脚步太过急躁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燕北侠刚要伸手敲门,花剑瑄的房门就开了。
花剑瑄不解地看着燕北侠,“你怎么了?”
燕北侠眉头皱得都快拧成疙瘩了,他一把抓住花剑瑄的手腕,面色又严肃又着急地喊道,“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你出大事了!”
花剑瑄闻言更是一头雾水,“我出什么大事了?”
燕北侠叹气,“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了!”
花剑瑄很诚实地摇头,“不知道,我中什么毒了?你昨天不是给我把过脉没有异常吗?”如果他中了毒,燕北侠应该能查出来的!
燕北侠将他推进屋里,口气不好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世上有句话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再厉害的人也有他办不到的事吧?”
花剑瑄给燕北侠到了杯凉水,“你先顺顺气吧,我觉得能承受得住。”
燕北侠一口气将凉水灌下肚,然后很认真严肃地看着花剑瑄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有时候会闻不见气味?”
花剑瑄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像……”
燕北侠扶额,“你到底对你的身体是有多不在意啊!”
燕北侠伸手将桌子上的烛台灯罩拿起来,然后拿起一旁的火折子点燃了蜡烛,红色的火苗将灰蒙蒙的房间温暖了一片,家具的影子重重,就连他们两人的身影也投在墙壁上。
燕北侠拉过花剑瑄手也不打个招呼直接放在烛火上,手掌心压在火心上。
手掌心立刻被灼伤,可是花剑瑄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满脸的诧异之色。
燕北侠快速的在花剑瑄手掌心伤处撒下上好的上药,红肿立刻消退,然后燕北侠拿出一瓶膏药,挖了一点浅绿色透明状的膏药涂抹在水泡上。
整个过程花剑瑄都没有任何的感觉,无论是疼痛、炙热、还是冰凉。
燕北侠处理好他的伤口后,抬眼看他,“现在你知道你现在是身体有多么糟糕了吧……”
花剑瑄看着自己是手掌心发了一会呆,然后对燕北侠冷静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直接说吧。”
原来燕北侠小时候看的那本封天的手札,里面有很多药都是他自己研究的,几乎都是毒药,谷一鹤曾经惋惜过,如果这些才华用到正确的地方,那么将会救多少人的性命。
封天做的药通常不会取名字,当时燕北侠看得时候刚好翻到介绍这种药,不过没有全部看完就被回来的谷一鹤给抓包了,然后被罚面壁思过半个月。
那本手札上记载,这种毒药需要密封保存,一旦取出,就会慢慢发出有毒气体,也就是会气化,如果碰见水,那么气化会加速,而且药效也会加重一倍。
这种毒药散发着花香,因此下药的时候通常会掩饰在花丛中或者有香气的东西里。而人呼吸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将这些毒气吸入体内,这个药有个缺点就是毒气的气味越香那么毒性就越强,谷一鹤曾提过,封天一直想把这个缺点改掉,最好是能变成无色无味的,这样才会让人防不胜防,可惜,这个想法一直都没有成功。
这种毒药侵害的是人都无感,也就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以及触觉。
早期症状只会出现眼黑耳鸣,出现的时间都是一瞬间,很多人都不会去在意,中期嗅觉和味觉也开始偶尔消失,当身体对冷热痛处没有感觉的时候,那么毒发已经进入了中期。
这种毒药有一点会让人疏忽,就是影响脉象迟缓,只有在后期的时候才能通过把脉发现中了毒,可是这个时候一般大夫都已经束手无策了,而中毒的人就只能等着五感完全消失,活在一个无光无声无味无感觉的世界里,最后毒侵心脉而死。
然而很多人在这之前就已经被这种五感俱灭的情况逼得发疯,最后自我了断,或者在意外中就结束了自己性命。
“……你现在的症状应该是中期,你现在就和我启程回药云谷,我没有办法,我师父一定有办法,这点我可以保证!”
燕北侠说完,花剑瑄整个人都很沉默,他突然想起那天钱梦然突然被劫,然后又莫名其妙出现在湖中央,当时她身边围着一堆姹紫嫣红盛开的鲜花,而那些花的味道他到现在都还能回想起来,浓烈地让人胸口发闷。
花剑瑄不禁想到,如果他只是吸了几口就已经发展成这样,那么在那竹筏上躺了那么久的钱梦然岂不是吸入的比他还要多?
思及此,花剑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一直注意着花剑瑄的燕北侠一看,心下也跟着一惊,正想询问的时候,就见花剑瑄起身快速地穿戴好,然后就要出门。
燕北侠急忙起身拦住了他,不解地问道,“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如果要去药云谷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总应该准备一下吧?”
花剑瑄摇摇头,面色严峻,燕北侠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发颤。
花剑瑄说道,“我要去瑶县……”
说完,花剑瑄推开燕北侠就疾步出了门,而燕北侠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见一声马鸣和一阵远去的马蹄声!
燕北侠大惊,他也想起了瑶县住着谁,可是他不明白花剑瑄为什么在这种关头去瑶县!来回最快也要两个月!简直是把命不当命!
燕北侠恨恨地砸了一下桌子,然后跑去找赵彦。
赵彦刚打开门,燕北侠还来不及说话,花剑瑄去突然从房顶落下,二话不说抓住燕北侠的肩膀踏上屋顶又消失了。
空中只剩下燕北侠急声喊出的话还有些余音,“去瑶县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