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丽君心想:成功男装的女子,可不仅仅只我一个。却是笑道:“即使女子也有参与科考的机会,我也不会教授他们四书五经。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每年参加科考那么多人,又有几个人能够考上进士当官?我是想教给她们一技之长,让她们将来能够自己谋生罢了。”
“一技之长?学什么?”
“映姐,你做了梁相的义女之后,也生过病吧?却是什么人来给你看病?方便不?”孟丽君笑嘻嘻问道。
这么一问,映雪也诉起苦来:“的确不方便。原来云南家里还好,虽然有些规矩。到了这里,规矩更是多得不得了,义母也生过病,却是请了大夫来,搞什么‘悬丝诊脉’,人的脉象千变万化,又是微弱异常,稍微出点差错,那还得了?但是这里规矩多,男女授受不亲,也不是我们管得了的。”
孟丽君微笑:“我路上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师父,就是看妇科病的圣手。妇女有些疾病是与男子不同的,女子给女子看病,病人不会太尴尬,而大夫也能够看仔细一些。”
苏映雪点头道:“女医行业,自古就有,不过大多数都是家传,人数不多,技艺也不精,这前朝之后,女医行业渐渐式微了。我们开办这样的学院,也不至于大过惊世骇俗。”
商量既罢,就去与父亲商量。康若山笑道:“开设医馆,也用不了多少本金。何况是行善的生意,家里岂有不支持之理。不过孩儿真有这个心思,何不去这临安城中聘请有名大夫?为何又要花费时间培训这些孩子?培训孩子,非三五年不能见其功。”
孟丽君知道,今日之事,非取得自己这个义父支持不可。自己现在虽然有薪水,但是所有事情都依附于义父。不能取得义父全心的支持,只怕对将来的事业也会有影响。当下端正脸色,细细与义父分析事理:“义父所言极是。孩儿也知道,此事非短期之内能取得成功。不过孩儿亦经过算计,此事如若成功,收益或者也非常之大。”
收益非常大?康若山立即端正起脸色来。孟丽君慢慢解释:“第一,孩儿想要培训出一批女医出来。女医这个行业,虽然是古已有之,但是近年已经渐渐式微。这临安城中,大户妇女不在少数,她们看病,多找男医,非常不便。孩儿如若能够培训出合格的女医,那么生意前景,将非常看好。别的不说,就是妇女生产,就是大户人家妇女的一道难坎。接生多靠稳婆,而稳婆多没有医术,只凭藉家传本事接生,事故也难免多了。”
说到这个,康赛金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义弟原来是存了这个心思!义弟的本事,我们也知道,你假如情愿将这个本事都传授出来,那天下的妇女受惠多矣!”她马上联想到去年自己遭遇的那一出,深有同感。
孟丽君继续说道:“此外还有好处。医道传承,都以家族传承、师徒传承为主。得医道者,为自己家族计,为自己师门计,都不免略略藏私,如此,一代不如一代,也是难免了。孩儿却有个大野心,想要借助这个机会,将临安城中,有名大夫,全都集中到学院来教授,或者教授一日,或者教授半日,或者教授三年五年。孩儿手下的这批孩子,见识既广,必然能够从中获益。集众家之长,或者能够从中有新发现。名声既大,对于我们家,也是由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