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一个性急的官员——户部侍郎田正中站出来打断了:“皇上,此事明显是诬蔑,不必依照常例处置!”
铁骑的火头终于燃烧起来了!“腾”站了起来,厉声呵斥:“田正中,君前失仪,你可知罪?”
田正中跪下了。铁骑转身,拂袖就走。
朝堂之上,一群人目瞪口呆。
也许我们的眼睛明亮一些,还能看清有几个互相交流了一个满意的眼色。
廉希宪重重叹了一口气。梁尔明却没事人一般,若无其事地拿出自己的官印,递给廉希宪:“廉相公,接下来几天,我就要歇息去了。”
皇帝可以负气走人,但是宰相却不能走人。廉希宪只得一样一样处理。叫来大理寺卿,将事情交代下去;又发文给湖广,叫程岱将相关人证物证,送到京师来。
事情交代好了,但是廉希宪知道,这事情,麻烦的在后头呢……
四品以下的官员没有参加朝会的资格,而苏映雪回娘家闲逛的时间也不是很多,而且梁尔明也没有很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因为事关两位朝廷大员的名声,知情人都被嘱咐禁口,这么大的八卦新闻,朝野中竟然没有传出什么风声。所以,直到一天之后,孟丽君才听某一位同僚提起,好像梁相公这两日身体不舒爽,回家休息着呢。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作为女婿,孟丽君当日下班之后就立即赶赴玉凰山蒙学院找到苏映雪,两人立即简单收拾,回娘家去探问。
回了家,却看见自己的老丈人气定神闲的在画画,倒是侍在一边的大舅子,神色中有一丝不能掩饰的愤懑委屈。简单问候之后,梁尔明就和蔼的开了口:“素华孩儿,既然回了家,那就先去看看母亲吧。这两日你忙着办什么学院,却不常回家,将你母亲也想坏了。”苏映雪急忙往后院去了。
梁尔明笑对郦君玉道:“明堂难得到来。听素华说,你琴棋书画,样样俱佳,却来看看,为父这幅《孤松老鹤图》,却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老岳丈说话,孟丽君当然要奉承。当下仔细端详着这幅画,先称赞一番:“岳丈此图,用笔古朴泼辣,深得北派遗风。”虽然寥寥数语,却也诚实中肯,梁尔明心中受用,当下微微一笑。
孟丽君当然要将话题转到“告病”这个话题上。自己老丈人好端端站着,身体健康得很,却不知为什么有什么“告病”的传言流出来?当下继续说话:“不过孩儿却有一个不解。岳丈画这老树,枝干虬劲,生意盎然,隐隐有入世之姿;而这老鹤,低眉垂首,却隐隐有避世之意。画中景物,当求和谐统一,而如今却隐约出现矛盾之意,倒使孩儿十分不解。”
梁尔明哈哈大笑,放下了笔,说道:“孩儿也听得什么风声了么?还是皇孙殿下派人告知了你?”自己女婿是皇孙的人,梁尔明早就知道了。好在皇孙就是将来的皇帝,女婿是他的人也同效忠大元没有什么关系,他也没有多说话。
孟丽君在这老丈人面前自然不敢玩什么花招,当下老老实实回答道:“孩儿听人说岳丈告病休息,便前来探望。如今见岳丈身体康健,实是不甚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