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刘燕珠的心已经平静下来。她不是只知道暴怒的人。刘家的女儿,虽然不曾学习什么兵法策略,但是多年的家教已经使她明白:越生气的时候,你要越冷静。
冷静。不过是一个副指挥使,手下也不过几千人马而已,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王长虹,我要你知道,勾引我丈夫,是你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情。
刘燕珠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居然是一个好男色的男人——但是在王长虹出现之前,他却只好女色!王长虹,这个狐媚一样的男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据然让殿下改变了心性?
初听见这些风声的时候,自己也只把它当作一个笑话。可是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自己叫了堂兄刘真,旁敲侧击想打听一下那个王长虹的情况。没有想到,堂兄居然支支吾吾,神色尴尬。堂兄的态度告诉自己:这不是一个笑话。自己的丈夫,真的很可能喜欢上了那个漂亮的像女人的男人。
进出了几次丈夫的书房,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自己找到了好几封信。湖广来的信,铁穆将它严严实实地捂在箱子的底下。没有什么要紧言语,却藏那么严实做什么?民间有一句俗话,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难怪!难怪湖广回来后一年多了,他也只是初一十五规定的日子来与自己亲近一下!那态度……与以前不能相比!
必须除去那个男人!
微笑,叫过宫女:“请刘夫人进宫说话。”
刘夫人,当然就是刘捷的妻子,刘燕珠的娘亲顾氏。与女儿相比较,刘夫人就显得愚蠢了很多;所以,刘燕珠也没有与母亲多说什么,简单说了情况,告诉母亲最要紧的一句话:“请父亲想办法将湖广卫的王长虹调到安南去,借安南人之手,杀了他,就是帮了女儿了。”
接到女儿口信,简单了解大概,刘捷忍不住苦笑。女儿的事情不能不管,但是自己又怎样才能不动声色做到这一点?
在一边的儿子刘奎璧,听到了“王长虹是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皇孙看中了这个男人”两句话,却不由两眼放光:“真有这样的男人?”
刘夫人不懂军国大事,但是对自己的儿子却是知根知底。见儿子又开始想入非非,冷冷看了儿子一眼,说道:“好生帮父亲出个主意,少东想西想的。”
刘奎璧看母亲想到那里去了,解释道:“母亲,您把我看得忒低了。我不过是想起一个人罢了。”
刘捷思维不及年轻人敏捷,但是儿子这么一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说道:“如果此人真是那人,那还真非除去他不可!”
刘夫人见父子俩想到一块去了,想问话,却又知道自己妇道人家,将话说清楚就已经足够,不必知道太多,于是就默默出去了。
刘捷说道:“孩儿,你且说说,这王长虹是皇甫家那个孽种的可能性有多大?”
刘奎璧说道:“依照孩儿看来,竟然有七八分了。当初皇孙殿下降服了吹台强盗,居然任由那皇甫家母女逃遁而不追究,我们就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皇孙居然胆大包天,居然敢荐用女子为将!将她安置在湖广!”